《末日传奇》玉隐

3、木兰

　　第二章 木兰
　　韩页石单恋亦蝶之事很快就传到宫庭御用世袭巫师醉的耳中。醉与韩页石是在同一所宫庭幼稚园里长大的，交情深厚，醉的父亲还用巫术把醉与韩页石儿时的影像留在了同一张纸上。醉于是以巫师的身份拜访韩公子，希望能为他解除心中的烦恼。通过一番推心置腹的交谈，醉提起了一个与韩公子目下的心境很相似的人。
　　此人正是胸怀大志、踌踌满志、却因思念某女不得而辗转反侧、郁郁不得志的包子铺李掌柜。所谓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李掌柜可称得上中隐。他为人精明，机智过人，除了在对付女人方面如敲不穿的木鱼一般，其他事情上往往能举一反三，一点即透。
　　曾经有过这样一件事。
　　某日，都城里来了一位无华上人，虽法号“无华”，却是个九分狡猾的和尚。经常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游说众人，骗吃骗喝。李掌柜于是决心要惩治一下无华上人。当无华正于街上游说时，李掌柜主动走上前去。
　　“听说您是一位得道的高僧。”李掌柜带着一丝怀疑的神情问道。
　　无华上人心中有些不满，面上却温和的说：“我一向恪守清规戒律，一心向佛，酒色财气四大皆空，不知是否称得上得道。”
　　“当然，当然。若果真如您所述，您可真是位高僧啊。”李掌柜换上了一副崇敬的神情，“那么，不知您是否戒赌？”
　　无华上人沉思了一下，不明白李掌柜的意图，却因刚才的那一番吹捧有些飘飘然，一口气背出了他所知的全部佛家戒律，这里确实没有戒赌的条款。
　　“那么，我斗胆与您打一个赌。”李掌柜继续说道。
　　“赌什么？”无华疑惑的问。
　　“赌吃。”李掌柜坚定地道，“赌我一定比您吃得多。”
　　“什么？”无华差点没笑掉大牙。谁不知道他无华上人平素最擅长的就是吃，至少从体型上就俱优势，更何况他饿了一早，此刻正寻饭折。当然无华上人生怕让李掌柜瞧出破绽，硬是把笑吞回肚中，装成一副极有涵养的样子，不慌不忙的问：“既然如此，盛情难却。我就与你赌上一赌。但不知这赌注是什么？”
　　李掌柜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谁若是输了，从今以后一日只能吃两餐，每餐只能食一碗饭。”
　　“就依你。”无华上人已迫不及待。
　　“一言为定。”李掌柜于是邀当街众人为证，与无华上人击掌盟誓。
　　誓毕，李掌柜把无华上人请到自己的店中，不等无华上人开口，便一把抓起一个包子塞进口中。
　　无华大惊：“什么？比吃包子？你这包子是什么馅的？”
　　“正宗狗肉。您别客气啦，快吃呀。”
　　无华面如土色。和尚是不能吃肉的，况且一位刚刚自我标榜为得道的高僧。过了半晌，无华长叹一声，言道：“我，我……认输。”
　　李掌柜笑道：“可别忘了咱们立下的誓言。”
　　无华上人果然遵守了他的誓言，从此一日两餐，一餐只一碗饭，但仍“心宽体胖”。原来他为自己特制了一个非常大的碗。每当拿起这只碗吃饭时，他就会笑呵呵的说：“嘿！李掌柜，我这可不算毁誓，当初咱可没说定用多大的碗。这叫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上人自有妙计也。”
　　李掌柜闻言感慨道：“未尝想无华上人竟然也修成了‘金钟罩铁面皮功’，我们的功力不相上下。唉，棋差一招，满盘皆输也。”
　　自此李掌柜因情感和事业上的双重打击，便英雄气短起来。通过老友醉，李掌柜结识了韩公子，二人一谈之下，顿时生出相见恨晚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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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是个心地还不坏的人，他一直想帮助李掌柜重振往日之雄风。所以他不仅带李掌柜见了王子，而且与李掌柜一同参加了一个巫术学习班。这里传授的巫术是最初级的，醉早已烂熟于胸。当然，李掌柜并不知道醉有巫师的身份。
　　讲学的是一个资历很老的巫师，因为刚从晋国（太苍帝国的另一个附属小国，古时又名山西）。调到都城来，口音还没纠正完全，人又木讷了一些，所以遭受其他宫庭巫师的排挤，只得去教授巫术。巫术学习班当然只是讲一些□□流的雕虫小技，为了使有钱的人或是贵族子弟对巫术有个初步了解，以防上当–––上那些假巫师的当。
　　巫师通常不讲姓氏，只用法名。“醉”就是代表御用巫师身分的法名。讲学的这个巫师法名为“内因”未曾升为御用级的巫师通常是多音节的法名。
　　内因的巫术或许有高人的地方，不过他讲的学却是必须有极高方言基础和理解能力的人才能听懂。
　　李掌柜曾经师从蜀国（太苍帝国的一个小诸侯国，位于古代四川一带）的一位数术大师学习会计之法，于方言有着深厚的底蕴，所以听内因的课可谓得心应手。
　　醉从来没有想过巫术能如此被人教成这样。
　　首先是如何使无色的水变色，内因的操作技术差了三等，魔棒几度落水；另外还有因为口音而使咒语不灵，许多魔法现象无法出现。
　　几天课下来醉只听见内因说对了一句咒语：“哩玷咚铮钫”。百般无奈醉只得感慨长叹一睡不起。
　　学习班结束后的考试，李掌柜的成绩理所当然的满分。醉只衍了事混了个极格。李掌柜于是又找回了自信回复往日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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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钟小青领导的义军在楚地迅速崛起，势不可当，太苍帝国在楚地的几个重要城市已被义军攻下。皇帝大怒，要讨伐义军。无奈战争连年，饥荒不断，国库空虚。只好命王子韩页石强行征兵。宠妃王氏于是借机大施淫威，把平日里没有巴结过她的人列了一个名单，亲自点名，强征入伍。一时间怨声载道。
　　强拉壮丁，一月之内终于把人凑齐。皇帝于是开始与大臣们商讨由谁领兵之事。
　　韩页石趁机进言道：“兄长慎武殿下能征善战，勇猛无敌，派他出征，定然得胜。”
　　“可是太子他刚得胜还朝还未几日，寡人甚是舍不得，想与他多聚几日。”皇帝有些犹豫。
　　宠妃媚媚一笑，娇声对皇帝说道：“太子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不多历练，不多建战功，又怎能服众？”
　　皇帝立即点头称是。最后决定派太子为帅，李骁将军、日出将军为先锋，率十万大军出征平灭义军。
　　李掌柜也被强征入武，不过他的心里却是十分的高兴。他一直梦想建功立业、有所成就，想借平叛之机施展自己的一身报负。虽然新兵入武，没有战争经验的李掌柜只因开过包子铺的渊源才混了个火头军领班，但他的强大自信岂是包子皮能包得住的？

　　先知汪旗于年少有为正春风得意时曾言道：“信心可以使弱者变成强者。”在某种程度上，这句话说得不错。李掌柜与韩页石都是很有自信的人，于是他们才敢于去追求梦想着的东西。韩页石迷恋亦蝶，虽说一个落花有意、一个流水无情，但必竟韩页石追求过，努力过。他并没有在浪费青春；同时由于他的“天涯何处无芳草”的思想使他于失恋后仍能保持强大的自信。李掌柜显然在事业上更具信心，当然他是否能成功是后话，单这份勇气就是许多人所不曾有的。
　　木兰有自信的含义，像征威严。

　　注解：李掌柜现实中总拿把刻刀自诩为“小李飞刀”，其实我们都叫他“包子”，是个总被别人嘲笑的家伙，学习中等，但是很有自信，后来居然考上了清华。醉是他比较要好的朋友，有点神叨，化学还不错，现在不知所踪。无华是个胖子，左撇子，平日里总爱与人神侃，后来居然去学医，幸亏不是临床，否则呵呵。内因是从山西调过来的一个化学老师，因为口音很重，许多字都发音怪异，如内因，他读nai因，所以有了这个绰号。他很有责任心，一直想把教学搞好，可惜资质愚钝了一些，什么都讲不明白，做实验的时候也粗心大意，经常出现事故。后来我们索性不听他的课，自己做习题，结果高考的时候因为我们班的同学加倍自学，竟然化学总分年级第一。那个内因高兴得不得了，大约现在还不明白原因。不过他好像找到了自信，现在是我们那个中学的特级教师，不知道教书是否有了改观。关于征兵那件事，是当时市里有个英语竞赛，摊派到各校，要求每班派一定的人数去参加。其实课业负担很重，许多人都没有这个兴趣，再说获奖无望，谁也不想浪费时间。老师点名抓了一批人去参加，被抓的只好硬着头皮，唯独“包子”主动报名，很多人都佩服他的勇气，结果好像也没获奖。其实他的专长是数学，上边提到过一个四川来的数学老师，他是这位老师的得意门生。那位数学老师个头不高（根号2M），总骑辆二八的男车，高二的时候教过我们一学期，数学没见什么长进，我们却学会了一门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