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传奇》玉隐

10、梨花

　　第九章梨花
　　宵长宫中丝竹阵阵,歌舞升平。皇帝一手揽着宠妃的小蛮腰，一手握着夜光杯，醉意正浓□□正旺。侍卫长卢否极无眼光的偏在此时上殿报事，在皇帝一侧曾与卢否有过一腿的赵式使劲向他使眼色，卢否却辜负了赵氏的一番好意，中气十足的道：“皇帝陛下，太子慎武求见。”许久没人回答，卢否斗胆抬头一看，原来皇帝正与宠妃打了一个长长的kiss，一时间哪里腾得出嘴来与一个小小的侍卫长说话。
　　赵氏幽怨地看了一眼卢否，那意思好象是说：“你能给我如此消魂的吻吗？”
　　卢否是有家室的人，儿子都五岁了。他不想再与赵氏维持暖昧关系，于是假装低头，回避赵氏的目光。
　　少顷，皇帝那副不大高兴的面孔转向卢否：“你去跟太子说，今天寡人‘公务’甚忙，无暇见他，让他先回东宫休息。”
　　卢否本想立即奉旨下殿，岂料赵氏突然道；“陛下，臣妾忽然觉得不适，望陛下能恩准臣妾回宫休息。”皇帝皱了一下眉，还未开口，宠妃却是120个乐意，心道：“算你知趣，我就卖你个人情。”于是媚笑着说：“陛下，我看赵妃脸色苍白，定然病得不轻，不如让她先去休息吧。”然后停了一下看了一眼皇帝的脸色，见他只是色迷迷的盯着自己，便更放心大胆地说：“卢否，就劳烦你护送赵妃回宫。”
　　赵妃闻言喜上心头，卢否却只得硬着头皮接下这件差事。
　　皇帝似乎因为太子而想起了国家大事，半醉半醒地问道：“不知叛军平灭了没有？寡人听闻叛军的气焰还很嚣张，皇儿的办事效率怎得如此的慢？”
　　宠妃心知肚明，太子久久未能得胜是韩页石一手搞出来的，如今太子被迫留在东宫不能回前线，这仗怎么能打胜呢？但是如果叛军势力太强，皇上的龙位就坐不稳，于自己也没什么好处，必须得想个办法既能压一压叛军的气焰，又不至使他们消散——否则叫太子怎样为国家尽忠呢？（尽忠：战死沙场，为国捐躯。）
　　“陛下，臣妾有个办法，定能除去叛军。”宠妃软软地倒在皇帝怀中说。
　　“我的美人儿，快快说来，是什么好办法？”皇帝温柔的抚着宠妃那微卷的秀发问。
　　“可以让小曹找个人去把叛军的首领杀掉，王军在乘胜追击发起攻击，料想叛军那群乌合之众必被歼灭。”
　　“你是说大司屠曹重么？”皇帝点点头，表示赞许，“他手下的确有不少能人，这事就交给他办了。来，我的小美人，再波儿一个。”
　　大司屠就是皇帝亲设的管理社会治安的官职。说穿了就是官办暗杀集团负责人。曹重办事干练，心狠手辣，又颇精于马屁之道，于是深得皇帝与宠妃的赏识，负责训练杀手为帝国效力。曹重手下最有名的杀手有两个，一个是据说被派出执行秘密任务如今下落不明的“面具人”；另一个就是一直在帝都修养的“女人”。
　　曹重领旨开始布置行动计划。计划书都是用暗语写成，例如：第一组“扫地”，第二组“清理卫生区”，第三组“擦玻璃”，这样就算是计划书落在旁人手里，也不之所云。其实上面几句翻译过来就是：第一组先锋先消灭次要目标，以孤立重点目标；第二组分割包围重点目标实行疲劳战术；第三组负责断后毁尸灭迹。步步杀机，充满血腥暴力。
　　曹重把计划拿给“女人”，说：“这场戏，你唱主角。”
　　“女人”瞥了一眼计划，露出了一个连亦蝶都自愧不如的极动人的笑容道：“真是太完美了，小曹的东西我一向都很欣赏。”
　　曹重也微笑道：“那当然，这是为你特别定制的。”
　　“看样子，我只好离开你一阵子了。”“女人”恋恋不舍的神情尽显脸上。
　　曹重仍旧微笑：“我相信，你很快就能回来的，当然是带这钟小青的人头回来。到时我们要好好快乐一番。”
　　“女人”笑得更甜了：“为了你，我一定会尽快完成任务。”
　　曹重闻言十分感动，又深情地叮嘱道：“你这次先去琬地，再适时潜入楚地叛军的势力范围，琬王航会派军队协助你的工作的。”
　　“航？我们小时候总在一起玩球的。”“女人”兴奋起来，他除了杀人外唯一的爱好就是打篮球。小时“女人”、航、日出将军等人曾组织过宫廷篮球队，打遍国内无敌手，直到成年后为了事业各奔东西，才分开。
　　曹中看见“女人”一提起航和篮球的兴奋样，心里莫名的嫉妒，便道：“你这次的任务可不轻，先不要再想其他的事。况且航已经成婚继承了封地，不再是当初打球的小子了。”
　　“女人”喃喃道：“是啊，他不再是以前的航了，他有了自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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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落雁带着山隹食秘密来到帝都，找她的好友闫夕殷。闫夕殷是宠妃的外甥女，凭这层关系顺利进入贵族交际圈，在帝都郊外有一处别墅，与侍女琳儿住在一起。
　　杨落雁请求闫夕殷带她和山隹石参加宫廷宴会，闫夕殷一口答应下来，其实宠妃与她的关系不如外人看来那么好，宠妃忙起来的时候，根本想不起自己还有这么个外甥女。当然这并不是说宠妃的记性不好，她有几个情人，旁人数不过来，她自己心中可都清楚。
　　关于宠妃的言行、性格，她的侍女引路知道得比皇帝多得多。知道得越多，引路的心中越是不安，害怕宠妃一个不顺心，找个借口杀掉她。于是平日总是小心谨慎，不多说一句话，对于宠妃与别的男人鬼混她也视而不见，远远避开。但这样做毕竟解决不了问题，引路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了一条逃出虎口的办法。她假装眼病在眼上蒙了纱布去见宠妃，请求因病辞退回家务农。宠妃心想：要的就是你装聋作哑，如今连眼睛也不好使了，岂不正合我意？况且你知道的事情太多，若是放你离开，在外面说三道四，我的名节恐怕不保。于是强行把引路留在宫中，继续在她身边做事。因为她眼睛不好，干不了别的事，于是宠妃好心肠的只是让引路每日背诵圣言给她听。这回引路可真是苦不堪言。
　　宠妃与皇帝除了页石外，还有一个女儿，叫凡。一出生就是公主的凡，却与宠妃有着完全不同的性格，可以说是一种叛逆的性格。凡不喜欢虚伪浮华的宫廷生活，她向往自由自在的田园生活，她讨厌与那些堕落的贵族子弟交往，最爱微服到市井中结交情投意合的平民。宠妃早就不对凡抱太大的希望了，她本想让凡成为第二个自己——利用美貌玩弄权势的贵妇人。韩页石也了解王姐的性格，只好放任她。
　　帝都最有名的饭铺“于记四海楼”的老板的女儿萱是凡的好朋友。凡常常从宫中溜出来找萱玩，同她一起吃饭。一次萱对凡讲了许多义军的事，凡很感兴趣。凡知道义军都是好人，他们是为了人民的幸福而战，同时凡早就对腐朽的帝国失望了，于是她决定离开宫廷，去投奔义军，建立自己的事业，证明自己的人生价值。
　　这一天凡像往常那样换上平民的衣服溜出宫，侍女们对公主的行为早已见怪不怪。她们怎么能想到凡从此就一去不返了。
　　凡站在宫门外面最后一次望向阴沉沉的宫殿，心中默想：再见了，父亲、母亲、皇兄皇弟。世界已不是原来的那个样子，时代在前进，命运之轮在转动，你们为什么仍沉浸在虚荣与浮华中不觉悟呢？慎武兄长，我一向最敬佩的人，下一次我们可能会在战场上相见。
　　萱并不知道凡的真实身份，却与凡结拜了姐妹，与凡毅然投奔义军。萱虽没有凡那一身好武艺，却有一手好厨艺，特别擅长炒扁豆和炸鸡蛋，后来这两样菜成了义军中风靡一时的食品。凡因为与萱姐妹相称，所以身份一直未受到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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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蝶通过姗知道了曹重要派人行刺钟小青的事情，马上把消息传到义军总部。当时最先进最快捷的传信方式是飞鸽传书。
　　不过替亦蝶传信的鸽子却有着与亦蝶一样的悲惨命运，它本向着钟小青的鸽笼飞，半途却被Frala一箭射下。当鸽子马上就要进行热水浴时，Frala发现了鸽子脚上拴着的纸条。上面写着“十万火急，青亲启。”Frala正想找个借口多亲近一下俊美的义军首领，这是个好机会。
　　钟小青打开亦蝶寄来的纸条，上面写着“女人来访，小心。”这当然是暗语。Frala看见钟小青的眉头皱了一下，那样子说不出的可爱，她禁不住问：“青，是有什么为难的事么？”
　　钟小青并不想让大家为自己的安慰担心，于是笑着说：“没什么事，我自己能处理。”
　　Frala心想：难道青还不信任自己么？为什么他总像有什么事瞒着大家？她于是很严肃地说：“我可以看一下字条吗？”
　　钟小青没有多想，把字条递给Frala。Frala看完字条后一副释然的表情，笑道：“果然只能你自己去处理。这种事儿，我们女孩子可帮不了忙。”

　　女哲人颇有感触道：爱人的人不知道自己正在被爱，只追求付出，不体会收获是多么悲哀。赵氏感觉不到皇帝的爱，只一味地追求卢否；卢否对妻子的忠实阻碍他接受赵氏的爱。曹重暗恋着“女人”，因为“女人”的一颦一笑而喜怒哀乐，但是他却不懂“女人”同样也喜欢他，只是不知如何表达，所以曹重才会莫名贵奇妙的产生醋意和自卑感。钟小青不知道自己在被Frala爱，他不知道自己男装的魅力已迷到多少纯情少女。
　　犁花，纯洁的，若即若离的爱情。因为有距离，因为有误解，这种爱情才会更加耐人寻味。

　　注解：卢否（取否极泰来之意）是我们的体育老师，总想搞些体育教改，很认真负责却不得重用。听说教完我们这一届就没再有什么作为，可能是激情被岁月冲淡了。曹重是我们班的生活委员，“女人”是一个长得很像三井的男生，他们经常在一起打篮球，关系很暧昧。闫夕殷和引路分别是我们班和另一个文科班的英语课代表，都是英语王老师管。闫夕殷的英语在我们班里并不出众，也没有受到老师的重视，但是她毫无怨言勤勤恳恳地做着课代表的工作。引路有学英语的天赋，但是她不喜欢老师，总想辞职，却一直没有如愿以偿。凡的英语很棒，一直是老师的宠儿，后来她念了清华的建筑系。萱是我的小组长，中午的时候吃从家里带来的便当，手艺很不错。我们受不了食堂的折磨，往往会缠在她身旁一尝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