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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 5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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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砚端脸色一变,立即明白了沈清宁恐怕已经知道了姚家的案子与自己有关。
“沈家不是好好的吗,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是吗?”
沈清宁冷笑一声,从腰间掏出匕首二话不说就扎在了陆砚端的后腰上,“现在懂了吗?”
“啊--”
陆砚端发出了杀猪一般的惨叫,“你这个疯女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才挨了一刀你就受不住了啊?”沈清宁双眼惺红,声音颤抖着,“你杀我姚家七十二口妇孺的时候怎么想不到她们也会疼?”
眼看着她再次举起匕首,陆砚端吓得瑟缩着身体,大吼道:“姚家人不是我杀的!!是沈自和,是你父亲杀的,不关我的事。”
“不是你让他杀的吗?”沈清宁举起匕首在他的大腿上再次扎去。
陆砚端的眼泪几乎都要流了下来,“不是我,真的不关我的事。”
这次沈清宁没再说什么,连着在他身上扎去。
陆砚端身上昂贵的袍服被血浸透,嗓子哑得几乎喊不出来,第七刀落下时,他双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沈清宁抄起旁边酒坛对着他身上的伤口浇去,刚刚昏死过去的陆砚端再次被疼醒。
“我说过了,真的不是我。”陆砚端脸色惨白,虚弱的说道。
沈清宁身上的衣服染上了鲜血,被染成灰白的头发凌乱的裹在脸颊,让她看上去犹如地狱恶鬼一般。
“还不说实话是吧?”
沈清宁将手中的酒坛扔到陆砚端身旁,“砰”地一声,碎裂的瓷片连同烈酒一起溅到陆砚端的身上,又流进伤口里。
原本就剧痛无比的伤口像是被无数鼠蚁啃食一样,陆砚端浑身的肉都绷在了一起。
“真的......不是我,我要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我?”陆砚端颤抖着嘴唇,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沈清宁却并不听他的,径自走到他身旁蹲下,把玩着匕首,“刚刚扎了多少下来着?”
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像是真的在想一般,“哦,对了,九下是吧?我姚家七十二口人,那我就在你身上扎七十二个洞好了?”
“齐王殿下,七十二口人命,你不亏的。”
说着,用匕首拍了拍陆砚端的脸后,扬起手来再次扎下来。
一连扎了十几刀,陆砚端再次昏死了过去。
这次沈清宁没有立即用酒泼醒他,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瓷瓶,熟练的打开瓶塞,将里面的白色粉末倒在了陆砚端大腿的伤口上。
“兹”地一声,粉末与伤口处的皮肤接触后立即冒出一股白烟,□□腐烂的臭味立即充斥着整个暗室。
沈清宁走开几步,嫌恶的皱着眉头。
陆砚端再次被伤口上火烧火燎的感觉给痛醒,他费力的抬起头,看着冒着丝丝白气的大腿,眼珠几乎都要瞪出来。
“你,你这个疯女人,你干了什么?”
沈清宁冷笑着将手中的瓷瓶拿到了他眼前,“看到这个了吗?这个东西叫做化骨散,只需要指甲盖大小的份量,你的这堆烂肉,便能化成一滩臭水。”
“我刚刚也就倒了一点点,你瞧,你的肉都开始冒泡泡了呢。啧啧啧,真好看。”
陆砚端的脸瞬间就白了,浑身剧烈的挣扎了起来,“疯子,你这个疯子,你有准就杀了我啊。”
沈清宁嗤了一声,“想要个痛快啊?我偏不,我要让你看着自己的身体和五脏六腑一点点化成水。”
“你知道吗?不出一柱香的时间,你的腿便会从这个伤口的地方往下慢慢的消失,然后就是你的上半身,再然后就是你的脖子,最后就会是你的嘴巴,鼻子,耳朵。”
“有没有感觉到身上像是被火灼烤一般?这才是刚开始,一会儿儿,你的身体便会像在油锅中煎炸一般痛不欲生,可你又无能为力,只能一点点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化成一滩水。”
她这样说着,陆砚端就真的觉得自己身体像是被小火慢慢的炙烤一样,他瞪大眼睛,看着面色狰狞的沈清宁,一股强烈的无力感袭遍全身。
顿了顿,他忽然大笑起来,不等沈清宁出声,说道:“说起来,我一个人的命,换你姚家七十二口人的命,不亏!”
大腿上的痛意越加明显,陆砚端咬着牙,脸上带着残忍的笑,“对了,悄悄告诉你,你知道找上姚家是谁给我出的主意吗?是沈自和啊,是你那个无能的爹啊。”
“是他告诉我他能骗你娘来京城,还能让你娘把你嫁给我做妾,这样姚家就是我的了,哈哈哈。可谁知道他根本就是在吹牛,你娘姚映霜根本就不听他的,不但不听他的,还臭骂了他一顿,他一气之下啊,就把你娘杀了,杀了还不解气,还用我的人杀了姚家所有的人。哈哈哈哈。”
沈清宁握着匕首的手指捏得生疼,看着陆砚端疯狂的脸,她举起手,对着他的肩膀戳了下去,锋利的匕首在肩胛骨的位置转了三圈。
陆砚端也是个人物,只在匕首刚戳进去的时候喊了一声,在她转动匕首的时候愣是咬紧牙关没发出一丝声音,生生憋得眼睛都充了血。
沈清宁拔出匕首,踹了他一脚,“慢慢等死吧,齐王殿下,你的千秋大业要落到别人手里了,你马车上的那堆丝缠已经化成灰了,你处心积虑了这么久算是白费了,还有,你死后我会将你通敌卖国的证据印成纸,让所有人都知道,堂堂齐王殿下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有你的母妃荣贵妃也会受到你的连累,乃至你的整个母族都会因你而受到牵连。”
“齐王殿下,你可亏大了哦。”
沈清宁说着,便又掏出白色瓷瓶,将瓶子里剩下的化骨散撒在了陆砚端的身上。
白色的粉末在伤口上发出“滋滋”的响声,大量的白烟从他身上浮起,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慢慢扩大,陆砚端终于忍不住出发一声凄厉的惨叫。
沈清宁没再看他一眼,转身从暗室的门出去。
这暗室的门另一边还是一间暗室,她过去后陆时安已经靠着石墩子睡着了。
听见脚步声,陆时安骤然睁开眼睛,眼中血丝点点,“处理完了?”
“嗯。”
沈清宁浑身是血,手中的匕首还在往下滴血,陆时安只看了一眼,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递了上来,又打开水囊,说道:“累吗?先洗洗吧。”
“嗯。”
沈清宁就着他手中倒出来的水打湿了帕子,擦干净了脸和匕首,“这帕子脏了,我回去洗干净后再还你。”
“好,咱们先上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明日出发回京都。”陆时安收起水囊。
沈清宁还没从愤怒的情绪里抽离出来,眼中满是戾气,她看了眼陆砚端所在的暗室。
陆砚端的身体已经只剩了上半身,他被绑着手脚,像个虫子一样疯狂的蠕动着,嚎叫着。
“稍等一下,我要亲眼看着他死了。”
"好。"
陆时安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仇恨在沈清宁心里埋得有多深,否则她决不会在婚期在即的情况下,仍然执着于要先报了仇才能跟他成婚。
不知过了多久,沈清宁再次从暗室里走了出来,先前洗干净的手和脸再次被鲜血染红,这次她眼中的厉色尽消,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莫名其妙的亢奋。
“要不要先休息一下?”陆时安小心翼翼问道。
“好。”
沈清宁声音轻柔,乖顺的坐到了旁边的石墩旁闭起了眼睛,睫毛轻颤着。
只过了几息的时间,她又骤然睁开眼,“咱们走吧,我想快点回去。”
陆时安在暗室里放了把火,陆砚端的衣物,连同他的身体所炼出来的油污一起在火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这个人从来都没有来到过个世界一般。
陆砚端失踪的消息是在两人婚礼后的第二天才传到京都的,彼时沈清宁和陆时安刚刚给王爷和王妃敬完茶,一家人坐在一起其乐融融的说着话呢。
陆怀安身为岳王府世子,在此期间也得了圣恩,从颠北回来参加三弟的婚礼。
听到来人说齐王陆砚端在前往朔州的路上被劫走,生死不明时,一家人齐齐怔住了。
只沈清宁和陆时安两人心照不宣的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岳王闻言叫上陆怀安一起进了宫,王妃昨晚太兴奋没睡好,此刻也遣散了众人自己下去休息了。
白日的星空亭里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的琉璃搭建的房子,陆时安和沈清宁坐在其中,两人的面前摆着一张小几,上面放着几样点心和茶水。
“幸好消息传回来的晚,否则咱们的婚期可能就得推后了。”陆时安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嗯,那些小报印好了吗?”沈清宁问。
“已经准备好了,今晚就能发了。”陆时安说。
于是,在齐王失踪的第二日,京都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失踪的齐王殿下通敌叛国的罪证被印成小报撒的满大街都是,就连街边的妇孺都能说得头头是道。
第二件,沈家唯一男丁庶子沈耀伤重不治死于自己屋里,太仆寺卿沈自和伤心过度,突发心疾于同一天去世在家中。
儿子和孙子死了,沈老夫人又惊又悲,没两天也便撒手人寰了。
沈家几天之内死了三个人,此事很长一段时间都成为了街边巷尾人们津津乐道的奇闻。
有人说沈宅的风水一定出了问题,否则怎么会接连死人。
也有人说,沈家一定是祖上失德,才导致到了这一段断了香火。
沈清宁听着红果从外面带回来的消息,只微微笑了笑。
沈家祖上失不失德不清楚,但沈自和一定是失德的。
如今,她大仇得报,却并没有感受到报仇后的喜悦。
陆时安大概也看出了她情绪不佳,提议道:“二哥下个月打算外出游历,问我们要不要一起去?”
“游历?”沈清宁收回视线,迷茫的看向他。
“嗯,到处走走,一来散散心,二来也好看看这大好河山?你觉得呢?”
沈清宁扬唇笑了,转头看向一旁的红果,“好,那咱们便去看看?”
红果的小脸红扑扑的,眼中闪着向往的光,“好,看看就看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