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难——绝望南柯梦（开了新坑）》vision

8、育妇解惑

　　第八章
　　不管唐家对邵禺究竟有什么企图，邵禺为了生存不会，也不能拒绝唐母的任命。在没有看见确实的危害前，这个任命对她还是利多于弊的。
　　唐家的人真的很会笼络人心！邵禺看着正在帮小珍儿喂奶的女人，心中暗叹。那是唐适帮她找来的育妇。
　　对这个世界毫无概念的她，一开始对唐适将唐家的育妇带来为小珍儿喂奶，虽然很感激他的细心，倒也不觉得是件太大的事。如果不是后来与育妇的一席谈话，让她详细知道了‘育妇’这种职业在此处的特殊地位，她也不会对唐家又多了一份戒心。
　　其实，邵禺之前就很好奇。这个世界孩子由男人生了，可是奶水呢？她曾经偷偷摸摸的打量过育有婴孩的男子胸部，不曾看见任何明显的变化。很显然他们是没有奶水给孩子的。那么……是女人喂吗？她又看着女人高耸的胸脯心中思量着。
　　可是……这奶水到底是怎么来的呢？在原来的世界，女性因为怀孕体内的激素水平发生变化，刺激了乳腺的再次发育，在生育时，体内激素水平变化，使她们的□□泌出乳汁。这里的女人又不怀孕，她们怎么分泌出乳汁呢？用药吗？
　　没想到还真被邵禺猜对了！
　　找个机会和那位被唤作“唐宁”育妇套近乎，用尽以前对付客户的全部本领，在说说笑笑间，半真半假的套出了答案。
　　唐宁告诉她，这个世界女人要想有奶水哺育孩子，必须要喝一种药，喝了药的女人就会分泌乳汁用来哺育孩子。但是一旦喝了这种药女人会失去所有的生育能力，从今往后不会再让任何男子生育后代。
　　这不就和‘太监’差不多了吗？邵禺心想着。
　　唐宁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悲怨，故作淡然的口气徐徐的继续说着：“没有什么女人会愿意服用这种药的，可是孩子没人哺乳又不行。所以穷人家若生了儿子，随便找些米汤水，猪羊奶对付着活就行了，反正是赔钱货死了就死了吧！可若是生了个女儿，为了传宗接代，作娘的只好服了药，哺育后代。所有穷人家大多只有一个女儿。也有些家里姐妹数人的，一人服了药帮全家的人哺育后代，那样家里还可以多几个女孩子，将来开支散叶，子孙绵绵。”
　　她目光落在怀中的小珍儿，眼中的流露出些许怜惜，“穷人家的男孩子一般都很难活下来，就算活了下来，大多身体比起由人奶喂养长大的女孩子要差的很多，身材也较为瘦小，力气也远比不上女孩子。
　　若是那男孩子生在有钱的人家，那命就要好的很多了！有钱的人家会找我们这种‘育妇’专门喂养自己孩子，就算是男孩子也一样。不过……”她看向邵禺淡淡一笑，“不过，像你这样疼儿子的娘，我还真没看见过……”
　　邵禺听了一愣，随即会了个笑容，怜爱的看着小珍儿，“已经是没爹的孩子了，我这个作娘的再不疼，不就没人疼了……”
　　“……我已经好多年没见过自己的女儿了……”唐宁痴痴的盯着小珍儿的脸，手指抚过他幼嫩的脸颊，仿佛自言自语一般。
　　“你女儿？你成亲了？……啊！看我……”邵禺的问话脱口而出，说了一半看见唐宁的表情才突然想到自己问了个愚蠢的问题。
　　“嗯……大户人家的育妇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当的。”唐宁没有责怪邵禺的失言，只是牵了牵嘴角，“天下有十二族育妇世家，只有出身在这十二族里的女人才有资格做育妇。寒天城的郭氏，万梅府的姚氏，承天府的金氏，西鲁山的钽亚氏都是各国皇族御用的育妇，我出身的嵩氏是十二族最末的小族，但也只有像唐家这种有‘官讳’的家族才能请我们做育妇……”
　　“官讳？”邵禺实在不太了解这些名词，值得做出一副乡下人的表情看着唐宁。
　　“‘官讳’就是指做官的人在官场上用的印迹。一般家里人或者祖先有人做过官就会拥有‘官讳’，往往‘官讳’就是一个家族的族徽。”唐宁从唐家母子那里听说过邵禺的出身，所以对她没见识的样子并不感觉奇怪。
　　邵禺脑子里想起唐家店铺外挂着的那块写着“肃善”字样的木牌，恍然低声自语道：“那个就是唐家的‘官讳’吧？”
　　唐宁没有听清邵禺说了些什么，难得有人听她说得尽兴，也没在意这些小事，她顺着自己的思路继续说：“十二族的女孩子一长成人就要纳郎，第一个女儿出生后便要服药催奶，直到自己女儿断奶后，便会被送入不同的大户人家做育妇。至此一生能再见自己女儿的日子寥寥可数……”唐宁越说声音越低，直至后来竟仿佛有些哭泣般，抚在小珍儿脸上的手指也微微有些颤动。
　　“你可以要求回去探亲啊？或者把你的夫郎和女儿都接来？……”邵禺忍不住出起注意来，话还没说完见唐宁看着她的表情变得很奇怪，“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邵姐儿……你，你不会连这个也不知道吧？！”唐宁问邵禺，脸上不可思议的神情让邵禺觉得自己问了个愚蠢的问题。
　　“嗯，你知道，我是乡下的小地方来的……没什么见识……”邵禺赶忙解释，虽然明白别人再怎么怀疑，也不可能知道自己借尸还魂的事情，可是遇见事情还是忍不住心虚。
　　“大户人家的育妇地位只比当家正君略低，如果当家主母和正君不在，在少主正式继承家主之位前，育妇有权协助少主管理家中事务，并且在适当的时候有专断之权。”唐宁说着脸上显出一番自傲之气，接着话音一转，声音变得又低沉了几分，“但是为了防范育妇以权谋私危害主家，又亲缘关系的育妇不得出现在同一家族，除了婚丧大事，育妇不得与家中夫女相会。……何况，育妇家族大多一脉单传，女儿是家族重要的继承人，怎么可能随着离开家族呢……”
　　“……哦，这样啊……那你的夫郎呢？没有和你一起吗？……”邵禺不知道该对这种充满世家理论的道理怎么反应，只得期期艾艾的问了另一个问题。
　　出乎邵禺的意料，先前提起女儿还无比神伤的唐宁却只是撇了撇嘴，轻描淡写的说了句，“他一个男人家的，自然留在家里照料家务……”
　　邵禺听了一愣，随即想到唐宁院子里的那两个俊秀少年，也就不再多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