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最喜欢的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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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担心了，千枳。”五条悟摘下了墨镜，有些搞怪地开始转移话题，“帮我看看真的有黑眼圈吗？我是不是应该涂点眼霜保养一下啊？不然万一变难看了，千枳不想和我做朋友了怎么办？那我真的会好难过啊，说不定会哭出来的。”
“不会的！”少女有些急切地表态，引发了短促的咳喘。
少年急忙伸出宽大的手掌，控制着力道拍拂着少女单薄的背，帮助她平复呼吸。
“我没事的，只是有点呛到，现在好多了。”水亮的猫瞳认真地望向看起来有些歉疚的少年，“不是悟的错，所以不要不开心。”
“而且不会不喜欢悟的。悟很漂亮，但不是因为漂亮才喜欢悟的。”少女没发觉自己的用词或许有些歧义，“是因为悟是很好的人，所以才喜欢悟的。喜欢和你做朋友。”
“我知道的。”五条悟用自己腾出的手抚弄着千枳的长发，“我知道千枳是喜欢的。喜欢和我做朋友。我也是，喜欢的。”
鼻腔里涌入了淡淡的橙花香气，好像换洗发水了，少年有些晕乎乎的想。
虽然知道千枳的话没有别的意思——她说的“喜欢”是朋友之间的喜欢，他很清楚。但还是莫名感到有些害羞。
“你换洗发水了吗？还挺好闻的。”闻起来还挺安心的，他又嗅了嗅。
“你闻出来了啊，是橙花味道的，我还挺喜欢的。”少女的脑袋不太安分地转了过来，对他露出了一个不太好意思的笑，“你喜欢的话，购物袋里还有多出来的量，方便的话可以带回学校的，我有装好的。”
是担心他的经济困难到连洗漱用品都负担不起吗？购物袋里多出来的可不止洗发水。难道她会需要使用男士洗面奶吗？答案显而易见。
看来是之前和她卖惨卖得太严重了——请原谅他，他只是有点坏心眼，想要享用她的关心。也没有坏到十恶不赦吧？最多是有点小贪心。
“那我就不客气啦，谢谢你，千枳。”他扬起了唇，毫不吝啬的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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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用这种女里女气的洗发水，味道好浓。”硝子露出了些许嫌弃的表情，“你是终于心理变态了吗？”
“还好吧，我觉得蛮好闻的。你这是偏见吧？”他最近的洗漱用品都来自于千枳的友情赞助，他觉得甜甜的还挺好闻的，不知不觉挤出来的分量就有点多。
“我可不想被戴着粉色手套的家伙说有偏见。”冬天戴手套并不奇怪，但出现在这家伙手上的这双，很奇怪。
“可是很暖和唉，就算是我，冬天也还是很注意保暖的。”手套是千枳用多余的毛线织的——他看到千枳在给她自己织围巾，顺便就向她讨要了一双手套，虽然是粉色的。
这家伙最近真的很奇怪，硝子有些烦躁地想。
不对劲，很不对劲。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硝子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香气很甜腻的洗发水，莫名其妙出现的粉红色手套，不借给她用的肩颈按摩仪……还有这家伙，从秋天起，外出频率是不是过于高了？他是这么热衷出任务的类型吗？还有一段时间总是盯着手机屏幕，但又不是在等任务发布……
该不会是……恋爱了？
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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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楼下堆了一个雪人，我觉得很像你。要下去看看吗？”
千枳这个月基本都在卧床——流感让她的头很痛，但这几天身体已经在康复了。
“要看的，悟堆的一定很好。”千枳总是对他有一种盲目的信任，让他面皮一热。
“可能会让你失望的，我堆的其实没那么好。”五条悟像个老妈子，正在往千枳身上堆叠一件又一件羽绒服，又缠了几圈围巾，“好啦，这样就会很暖和了。”最后还要加上手套，和他一样是粉色的——但这个是他织的回礼。在任务交替的间隙，他都有在努力学习织手套，在中转的电车上也没有偷懒，拆拆织织花了他好长时间呢。
“不会失望的。”少女闷闷的声音透过层层叠叠的围巾，她被悟安置在了借来的轮椅上——因为这样出行比较方便。
“因为是悟堆的，所以我一定会喜欢的。”
少女露在外面的只有那双甜甜的笑眼 ，一如既往，那双眼里只有满盈的信任。
“哇，千枳真是爱屋及乌呢。”少年低垂下眼眸，让人看不清神色，“就这么喜欢我，这个朋友吗？”
“因为悟就是很好啊，很帅气很细心，还很温柔……”少女掰着手指细数着他的优点，说了好长一串。
“所以最喜欢悟了！”
是“最喜欢悟这个朋友了”，是这个意思才对，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意思，他是知道的。
只是莫名有些不知足。
总觉得不应该只是这样。
他到底还想要点什么呢？
作为朋友，他得到的关心和信任明明已经够多了……
作为朋友……
电梯渐渐闭合，遮住了少年有些晦暗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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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并不是一个喜欢自寻烦恼的人。
但他还是忍不住想，如果那天在新宿，千枳遇到的是其他人，是不是也会像现在一样掏心掏肺的对别人好呢？是不是也会和别人说，最喜欢那人呢？
他知道，千枳很孤单，所以别人对她哪怕只有一点好，她都会死死抓住。对细微的善意，她总是会给予成倍的回馈。
他知道这不是千枳的错，她总是很真诚，虽然很笨拙，但那是她的优点。
他也知道，其实并不存在这种假设，那天遇到千枳的人就是他。
只是胸口莫名聚起了无法排解的郁气，与之相伴的是一股空虚与不满。
其实最近，千枳说“最喜欢”的时候，他的心脏总是有些奇怪。开心的同时又有点心痛和不满。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贪婪？尽管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渴求什么。但他知道，自己这股贪婪隐隐与千枳有关。
那么，他到底还想从这位予索予求的朋友身上，得到什么呢？
他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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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火气这么大？”硝子总感觉这人最近处理咒灵的手法更残暴了啊。
“还好吧。”男高有些随意的踏过了咒灵尚未消散的残肢。
“你和女朋友吵架了？还是更糟糕一点，干脆分手了？”
“女朋友？我没谈恋爱。”五条悟有些莫名的转过头，心头猛然一跳，总觉得有什么答案要呼之欲出。
“哦？那前段时间的手套是你自己的取向吗？还挺少女的。”硝子翻了个白眼。
“所以是被甩了吧？”硝子小声嘀咕着，能忍耐性格这样恶劣的人三四个月也是够厉害的，女中豪杰啊。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最喜欢的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