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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是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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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言是一位优秀的心理医生,拥有极强的洞察力以及观察能力。
这天,何言像往常一样坐在办公室看病历,写案情分析表,等待小绿芽的到来。
今天要写的刚好是锇芯的,刚下笔写下:先要顺这她……刚写下着几个字。
就听见敲门声,最后随着这几声敲门声她的病历分析也没写成。
她先从门口探出一个小脑袋 ,四处转转,直到看见何言,才慢慢走到她对面,看见她这样何言被打扰的躁意渐渐平复下来。
见她没有主动说起自己,何言还是先给她倒了杯温水,打算先让她介绍自己,方便让她更好的认识自己。
“余光,剩余的余,暗淡无光的光……这是我的名字。
何言听到这愣了下,片刻就调整过来,不动声色的打量,猜想女孩此次前来找她的原因。
可是正如那句“幸福的人都是相似的,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何言即使再优秀,经验再丰富,她也无法想象每个来找她的人,之前受到过这样的伤害 。
她能做的大概就是让那些在高岩寒冷绝处的花骨朵,重新感受人间温度,热烈的盛开.
余光把玩这何言写的病历分析表,只是瞟了眼上面的名字,并没有打开。
她与父母关系决裂了,余光眼中满是无所谓,这应该是长期冷暴力及负面情绪堆积起来的结果。
再次看向余光时,余光也再看她,她们在相互打量猜测,企图从对方眼神中揣测出对方真正的意图.
有时候有些人常喜欢玩这种游戏,想怀疑相互怀疑,却也只能信任对方.
何言不知道余光看出了什么,至少她没有看出她的想法
余光接着开始讲述:
那是一个除夕的夜晚,每户人家都沉浸在团圆美好之中,余光家也不例外。吃完饭就应该讨论谁洗碗了,她还有个弟弟,在过年之前,余光的奶奶就分配好洗碗的任务她和她弟弟一人洗一天,这样轮流来洗。
除夕的前一天是余光洗的碗,除夕这天,理应由弟弟洗。于是,余光催促弟弟去洗碗,可他不想去,就赖着不动。
余光是个急性子,又催着弟弟去,可他,仍然不动。就是余光爸爸发话了:“你比弟弟大,要让着弟弟一点,你是姐姐,你去洗。”这话无疑是一把火加重了余光的愤怒:“这么说你比我大,你为什么不去洗”爸爸生气了。
硬要拉着她去洗碗,一边反抗,一边大叫:“为什么不让弟去洗碗,这不公平!”这话没用,似乎也让他爸爸更加愤怒了。
“啪”一巴掌扇在了余光脸上,留下了一个鲜红的印子。
当时他才十一二岁,正值叛逆期,被打了一下就恼了,当即大喊大骂,指责弟弟的懒惰。
可是他爸爸仍然用“你比弟弟大,要让着他”这个烂的不能再烂的理由来打发她.
余光看向妈妈和奶奶,祈求她们能帮她说话,可是他们却没有一点想管的意思,余光的心,也随着那冷漠的眼神落到北极圈……
余光嘴中仍不断嚷着“凭什么?”可是回应他的只有那人的骂声,“才多大,翅膀就硬了,还敢不听话了,现在不教训下怎么办?”
他用这个理由打了她,她也在尝试反抗可终究是失败了。
当时的余光除了感受到父亲的打骂声,还听见了弟弟的讥笑声,以及妈妈他们的吃瓜性.
那晚楼下的家人们仍谈笑风生,一派和谐,楼上余光独自在她那比厕所还小的小房间中哭泣,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哭,也没有人关注 .
长大后,余光只是拼命工作把她曾用过家里人的钱全部还了 ,其实能这么快还完,也得感谢她的家人,毕竟根本没有给她用多少钱.
她也曾经想过去献血,可是又觉得自己身上流下的血不干净,想想还是算了.
她想户口迁出来,可是父母始终不同意,反而一直骂她白眼狼,一边找她要更多的钱.
整个过程中余光一直保持平静,也许是因为早已麻木了吧。可是真的不会为之前的事为之动容吗
在之后的检查中,何言还发现她有严重的幻听,常常能听见那些之前发生过的,恶意的语言。
结束后,何言像往常一样轻轻的抱住了她.何言目送她离开后,坐在椅子上一下子就看见了今天早上要写的病案分析表,往上面添了几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