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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置身酒会 ...

  •   宴会厅里有一只小乐队,美妙的音乐从他们的乐器里倾泻而出,如空灵的溪流,流淌在每个角落。
      每个人都衣着正式,手执酒杯,在金碧辉煌的厅堂里或游走或聊天,手中的高脚杯碰撞出清脆的响动,柔和的橙黄色灯光映在每个人脸上,映出他们脸上不由衷的笑意——表情在笑,而眼神却不可一世。其中不乏有那么一部分品味庸俗却自诩时尚的暴发户们。
      一个身着大上海舞女式亮片礼服的中年阿姨高高举着手,一只手指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一颗鸽子蛋似的大钻石在奢华水晶吊灯的照耀下炫目十分,就听她对身边的人说:“看到了吗?这颗钻石5克拉~~~”这个拉字被她拖得死长死长,好像除了拉她就不会别的了。
      她身边的人或许是富家女或许是拜金女,她们或羡慕或恭维,但更多的是不屑一顾,掏出名牌继续攀比,你比手机我比内裤,大家伙热火朝天热力四射,完全没有会停下来的迹象。
      我将羽绒服脱下来,扔给门口负责放置大衣的人,那人诧异了片刻,犹豫着将我的羽绒服和那些名贵的貂毛皮草挂在了一起。
      我看着他的表情,嗤笑回身,便看到了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这三个人的身影非常的熟悉,好像就是那三个老妇女,好像还穿着巫婆似的衣服。我决定上去看清楚,结果脚步刚一迈出,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视线。
      “走吧”秦扬笑呵呵地说,并且转身带我走入人群。
      “你要给我看什么?”我放弃了原有的计划,跟在秦扬身后,像祥林嫂一样喋喋不休地追问。
      秦扬回头看看我的贴身毛衫,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撇出一脸坏笑,说:“小睿青,身材不错。”然后转回头继续往前走,不回答我的问题。而我屁颠屁颠地跟在秦扬身后,还没有放弃追问。同时,我眼角余光瞟到那些三三两两扎堆的名媛,正捂着嘴笑着,并且边指我的裤子边窃窃私语。就听声音大的有“牛仔裤”这么几个字。
      我深吸一口气,要不是我碍着场合,一定要她们知道知道做长舌的代价!不过现在,我还是决定让这些P话扮演浮云的角色,完全忽略她们的存在。不过不反击归不反击,该做的功课还是要做的。
      “她们笑话我的牛仔裤!”我向身前那个身影抱怨,其实平心而论,我还是带着很重的告状成分的。
      “我就喜欢你的牛仔裤,她们说什么都没用。”秦扬依旧笑得欠扁,但明显是不想跟那些大脑构造清奇的脑残女人多做纠缠。因为就在我们往内间走的时候,两旁不停的有扎着妖媚十足的架势,捏着兰花指对秦扬招手的,标准的丽春院待客做派,一口一个:“呦,秦扬啊,来啊!”我自动就帮她们加了后半句“来玩儿啊~!”
      最猛的不仅如此,因为秦扬不仅有女粉,还有一个是男的,他看到秦扬之后,双手不安地将酒杯举在胸前,浑身小鹿乱撞样乱抖乱抖,犹似得了帕金森综合症,并且脸红得像猴屁股,番茄酱一般的颜色,芙蓉一般的销魂。
      秦扬对他礼貌地微笑了一下,就走了过去,但最可怕的一幕发生了,那男的一副授,精的表情,猛地把手中高脚杯里的香槟霍地泼在了自己的胸前,然后一对粗粗的眉毛拧成囧状,双手在自己胸前乱揉一通,然后悲泣了一声,先扭身后扭头,急急奔了出去。
      我几乎是吓呆了,因为跟在秦扬身后,他从娇羞男身边走过去之后,那该和娇羞男擦肩而过的就是我了,这一幕就血淋淋地发生在我眼前,香槟都溅了我半边脸,这叫我如何淡定?!
      不想秦扬连头都没有回,好像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一样,催促顿住脚步的我:“快走啦,别看了。”
      这句话将我从神游状态拉了回来,我撇撇嘴继续跟着,努力压制着心中澎湃的情绪,根本不想搭理那大脑呈风蚀岩状的白痴们,但是身后议论的声音愈加肆无忌惮起来,无非是“你瞧瞧她穿的是什么呀?”“她竟然穿了牛仔裤?!” “是厨房的帮佣吗?”“保安是吃白饭的,竟然让她混进来。”云云,并且有着愈演愈烈的势头。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忍无可忍就无须再忍,太哲学了太真理了,这帮骑到头上欺负我欺负我的娘们以及伪娘们简直活够了!裤子怎么了,裤子惹你们啦?我深吸了一口气,霍地转过了身去,指着那些穿着短裙长裙中长裙的女人们,大声吼道:“你们这群没穿裤子的女人,凭什么笑话穿了裤子的?!!”
      宴客厅里安静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有一个男人鼓起掌来,然后掌声像波涛一样澎湃起来,久久不能平息。
      秦扬微笑上前,绅士地弓起手臂,我将手搭在他小臂上,在掌声中由他带到一处安静的休息间。他转过身来,亮亮的眸子眨也不眨地看着我。
      这时我才发现,他挺拔的身形更因穿着正式的礼服而显得愈发高大,但毫不笨重,而是线条优美。月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披洒在他身上、线条刀削般的脸上,让人恍然生出了一种感觉:秦扬也许是一个守护着公主的王子。
      “睿青……”
      “怎么?”我恍然回过神来,笑着问:“要给我看你说的东西了?”
      秦扬扬眉,说:“你怎么就那么着急,是不是给你看完你就准备落跑啊?咱爷爷不见啦?”那一脸坏笑挂在脸上,王子感觉顿时消失殆尽。
      我耸耸肩,摊手说:“我就知道你是骗我进来的,算了,反正我就是一直上你的当长大的,早习惯了,即使是穿着牛仔裤被你骗进这样的场所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儿了。”
      秦扬假装没听见,走出去拿了两杯红酒然后转身走了回来,将一杯递到我手里,眼睛闪烁着黑色宝石的光泽,开始脸不变色地说听起来挺肉麻的话:“那么在意你的牛仔裤啊?我就觉得我们睿青穿牛仔裤漂亮,再说你穿什么我都喜欢。不过,你要是实在觉得牛仔裤别扭,我带你去换身礼服,你穿上一定艳压群芳,狂给我挣面子,算了算了!我可不想那些男人看到你穿着精华布料的样子,要不还是不换了,礼服裙子不是上面太少布就是下面太短了……”絮絮叨叨说那么一堆废话有什么用,重点在最后一句,他就是不允许我穿的少,这个霸道的强权者!
      我抿了口酒,不屑道:“我有几斤几两自己心里清楚,别以为被你吹捧两句就会找不着北,我又不是你阅尽的那种千帆。”
      秦扬正色:“去去去,胡乱冤枉我这个善良守法诚实可信的年轻人什么呢,哪有千帆了?”
      我笑说:“就没有见过谁称自己年轻人,真好意思。”
      他故作深沉状,但随后又恍然大悟,一拍脑门,说:“我知道了,你吃醋了!”说完,他趴到落地窗的铁艺扶手上,捂着嘴直乐。
      “我说秦扬,你嘴里能不能说句正经话?”我开始没好气了。
      他侧了侧英俊的脸,轻轻敲了下我的脑门,笑着说:“傻丫头。”然后转回脸去,看向远方。
      谁是傻丫头了?秦扬你是想死还是怎么样?我冷冷地说:“要不是这里人多我就一掌劈死你。”
      趴在栏杆上的秦扬缓缓地转头看向我,气氛冷了两秒钟,随即爆出了他爽朗的大笑,引得休息室门口的人们侧目。
      我刚想说别笑啦,再笑我都能看到你喉咙里的小舌垂了,这时候,一个侍者毕恭毕敬地走进来,对秦扬说:“秦先生,董事长请您过去一下。”
      这侍者口中所说的董事长,就是秦扬的父亲,一个谨慎严厉的男人。
      秦扬耸耸肩,将酒杯放在一旁,跟着侍者就要离开,但刚迈出两步,他又停住了,侧身看着我,郑重其事地说:“你可别走,在这等我,我一会就回来。”说完他还不忘威胁我一下:“你要是走了,我今晚就带一群小弟杀到你家去,把你抢回来吊在门口当照妖镜!”
      我说:“你这个没文化的,你看看我哪里有当照妖镜的潜质了?”
      秦扬呲牙一笑,对着侍者吩咐:“把她的衣服和挎包给我扣下。”然后放心地走开了。
      这个万恶的强权者,道行浅是斗不过他的。我长出一口气,趴在栏杆上,将酒杯举到眼前,一边晃一边透过酒杯看挂在天际的那一轮圆月,突然想起今早听的新闻,上面说今晚会有一个千年难得的天象奇观,这个让许多天文爱好者都欢呼雀跃,为自己能亲眼见到这一个天象奇观而兴奋不已。我对天文没什么研究,只知道今晚的月亮圆的过分,估计潮汐也会相应地发生变化吧?
      正想着,就听到身后高跟鞋敲击地板发出的嗒嗒声,有人来了,还是女人。
      我转过身,就看到一个性感诱人的尤物在对我微笑,她是章琪琪。
      “你好。”她笑得温柔,但她也和那些人一样,眼睛没有笑意,而是有种不可一世的优越感。高跟鞋敲击着地面,她步履优雅,来到我身边。
      “你好。”我也对她笑着。
      “你和扬是好朋友?”她问我。
      我笑着说:“我们是无话不谈的哥们,从小一起长大。”
      琪琪眉头微微拧了拧,但随即又恢复淡淡的笑容,她从金色的小手包里拿出一张同样金灿灿的小卡片,拉起我的手将卡片塞到了我的手里,然后用好像和我熟的不能再熟了一样的语气,说:“你今天来的匆忙,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好替你提出少许拙见,我相信你这胚子打扮出来一定是个绝色美人。喏,这个是xxx的贵宾卡,你用这个可以享受很大折扣。”看看,这才是道行高,人家不说我穿的寒酸,只是说我匆忙,不但给人留台阶,还给我一个贵宾卡。我偷眼瞄了瞄这张卡,这个牌子无论打几折都能让人血噌噌往脑门冲,我又不和银子过不去,所以给我也白给。
      “不用……”我刚想推脱,她立刻将我的手推回来,说:“你不要就是不想交我这个朋友。”
      没错,我就是不想交你这个朋友,于是我说:“谢谢。”然后将贵宾卡华丽丽地塞进了牛仔裤的屁兜里。你想对了,我就是邪恶的,我要代表月亮,花掉这卡里的积分,叫你心疼死!
      “不客气呀”琪琪笑着,然后立即问我:“你和秦扬这么多年朋友,一定很了解秦扬吧?”
      “还好啦,他这个人破毛病死多,又邪恶又小人又喜欢骗人,尤其喜欢骗女孩,你小心啊!再说他脾气,说好的时候好到不行,就算你骑到他脖子上插.他双眼封他喉结他都会开心的说‘继续继续,欢迎欢迎’,要是心情不好的时候脾气大的和泼妇似的,你还别不信啊,他撒起泼来不是一般的泼妇相,且长期而坚定;当然当然,这厮还嘴硬,就算做错事,他不想认的时候就打死都不承认自己做错,再有就是他脾气死倔,跟只脱缰的野马似的,一条道跑到黑;最重要的就是……”随着我嘴皮高频率的运动,就见琪琪的嘴越张越大,那张合程度从能塞下一个乒乓球到能塞下一个橙子。
      “你说她啊!”秦扬朝休息室望了望,然后开始高语速地说:“她脾气极度不好,特别喜欢打人还喜欢骂人,脾气上来谁敢惹她就是杀无赦啊,而且极度残忍完全没有一点点人性可言,血腥的令人发指,我都不敢跟你举例子,真特血腥,跟美国恐怖片儿似的。还有她特别不好哄还不乖巧,更不温柔体贴,这样的女人你可不能对她有意思啊!那就是一个火坑!”
      那个问秦扬:“跟你来的女孩是谁,我觉得挺有意思”的男人端着鸡尾酒的手开始颤抖,然后他笑得很难看,说:“我就随便问问。”便转身走掉了。
      秦扬得意地笑了笑,整了整礼服朝休息室走去。刚走到休息室门口,就见到脸色铁青的章琪琪从里面走了出来。
      秦扬笑着打招呼:“嗨!琪琪。”
      章琪琪很不自然地笑了一下,然后借口有事就离开了。
      我从休息室探出脑袋,贼笑着说:“伯父叫你去做的事情都处理完啦?”
      这时候,秦扬才恍然大悟,随即又笑着说:“到手的美女飞了。”
      我白他一眼,赠他一句“猥琐”转身就往休息室的沙发走,刚转身,就被秦扬拖住手臂。
      “哪儿去?我爸说爷爷叫咱俩一起去找他。”
      我放了酒杯就和秦扬走出休息室,穿过人群径直走向楼梯,这时我眼光往周围一瞟,就见到一个端着鸡尾酒的男人吓得哆嗦了一下,然后像躲瘟神一样奔向远方。
      我问秦扬:“他怎么那么害怕?”
      秦扬瞥了一眼,懒洋洋地说:“不知道啊,神经不好吧?”
      我点点头,就听秦扬问:“你跟琪琪说什么了,她竟然躲我。”
      “不知道啊,内分泌失调了吧?”
      这时,我和秦扬相视一笑,极度会意彼此的猥.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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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置身酒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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