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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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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是唯一一个进过了那种压抑的地方，反而脾气还变好了的人。”厨房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金克斯叉着腰转身对着眼前之人说到。
眼前的不速之客显然是来势汹汹，从她还穿着平时才会穿的冬季常服而不是专门的警官制服就可以看出来了——凯特林穿着一身黑如荒原夜晚的鹿皮风衣，同色系的贴身羊绒针织衫，一条半装饰性的松松垮垮的白色长围巾。
没有logo的衣服和她一向很搭配，因为有些藏得再好的人，她们衣柜深处的每一件衣服像组合而成的个人专属交响乐队一样，热诚直率地在演奏家自己闭口不言时，已经纷纷嚷嚷地朝着每一个听众讲述了乐团主人的一切性格特质。而凯特林的衣服则是随着她妈妈的因公殉职，沉重压在她肩膀的肩章，警号以及延续家族母亲荣誉的职责一样，紧紧包裹住了她，掩饰住了她。而在暗夜中行走的教人不易察觉的猎人，却也比已然子弹出膛的猎人更为危险。
“蔚还在厨房做饭，自己还有最后的机会让她留下来，只要解决眼前的这个麻烦。”金克斯一边势在必得，一面如临大敌，摆出来了一副完全了解自己姐姐的姿态，不经意地抱怨透露出她们长久相依为命的珍贵岁月，不过如果她的下巴不是红红的，像被人用拳头揍了一拳的话，她自以为帅气的转身，挑眉和摊手这个青少年黄金耍酷三件套可能会更有效果。
??蔚在厨房里异常贤惠地忙忙碌碌，在军队服役的时候，她不仅仅学会了枪械和更不会把人打死的格斗知识，还形成了一套非常自我的做饭人生哲学，现在，她在实践里践行着自己的做饭信仰：“只要食材被自己碰过了就是自己做的。”她极富牺牲自己时间做饭的主妇崇高感，把超市里买来的巨型巧克力拆开包装，再夹着一层棉花糖，把它们放进烤炉里热上一热，道“蔚的完美午饭”就可以出炉了。
??不过随即，她微微退后了一下，因为凯特林也到家造访的缘故，基本的待客之道和刚刚麻烦凯特林配她逛街选购舞会衣服的感激，以及一种她绝不愿意说出口却也无法否认的羞涩，让她觉得这道“蔚的完美午饭”确实还是太朴素了，她蹙眉想了想，又动手继续艺术创作了起来。
??凯特林是因为蔚的电话无法拨通，而自己先前为了以防万一，激活了在赠送给她的卫衣帽带上前，就藏好的帮助定位的“小东西”。等她追踪至公寓门口又被蔚欢迎进门时，没想到一开门，就能看见眼前景象。
??金克斯穿着一身黑红相间的哥特风裙装，身上的挂饰比一颗圣诞树还多，如果跳一跳，大概浑身会碰撞地琳琅作响，但是如果乌鸦见了她，最想盗窃的绝对不是这颗地狱圣诞树上任何一件仿古的银饰，廉价而美丽的染色挂珠，会尖叫的金发洋娃娃头，而是这张苍白脸上的熠熠生辉的蓝宝石一样的眼睛。每一个嗜好财富与珠宝的黑色盘踞巨龙，都会为了有这双蓝宝石眼睛的长发公主，而放弃自己龙洞里的全部财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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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会对金克斯印象深刻，当年她第一次见金克斯时，其实不像蔚想的那样，仅仅和凯特琳简单打了个招呼。当时的她似乎在组建一个学生乐队，让任何一个人来评价这支乐队，都只会得到一个相同的结论：“社会犄角旮旯里搜罗的鸡零狗碎的朋友拼成的摇滚大花布”，而也是因为人数不够的缘故，金克斯一边手上在肆意旋转着一个画着荧光涂鸦的黑色吉他，一边像罗杰泰勒一样演唱：“i will put your father head into ur assho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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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从蔚的口中得知，PyHIyA正是她们乐队的乐队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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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到凯特琳时，金克丝先看见的是她的姐姐——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见过这样的表情，像是最不懂美的屠夫，看见教廷上的圣母复活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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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上的油彩和叛逆的神色只在看见蔚的时候，会如拨雪见春一下瞬间融泄，只是如索求拥抱的孩子一样朝蔚伸出手。而随后她看见了在蔚身后的凯特琳，拥抱的姿势依旧凝固在她的身体上，她还是举着自己的手，第一面时，凯特林就察觉到了这个婴儿蓝的头发女孩的与众不同。
??“你举起手，是为了拥抱我，还是要扼死我。”凯特琳想问。
??她轻轻上前了一步，借助身高优势，长腿有点半侵略性地插入了她的腿间，对着金克斯说了一句蔚大概永远也想不到的话，“其实你身材也挺好的，可以多试试看这些衣服。去谈谈恋爱吧，别总当个黏着姐姐的小孩。”
??其实她也没说错，这两个姐妹尽管发色，性格上大相径庭，但在她们自己都没办法觉察的地方，总藏着姐妹的血缘。刚开始和蔚成为搭档的时候，她们也是新进入警司的新人，需要巡逻街面维持秩序，制止可能发生的犯罪，而蔚也总喜欢双手插兜，在巡街站岗的时候懒洋洋地靠在墙面，像一个没开好模具的变形布丁一样与黑色的墙壁形影不离。但她们的身材却都很好，肌肉饱满而流畅，凯特林总有些神游地想：“蔚是不是平时都在装懒惰，只要自己一转过视线，她马上能做几组伏地挺身，在自己重新看回去前再若无其事地重新靠回去。”
??不过遗憾的是，人总看不见自己视野外的地方，走神又总只有那么几个时刻。凯特林也看不见转身时刻，当她笔挺如海潮之下的礁石屹立人海之中时，背后那温度像红发一样发烫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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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像金克斯平时总是有些颓废的微微驼背，像被人嚼过的口香糖一样，可以完美黏合上纽约公园里流浪汉最爱躺的曲线躺椅的每一丝曲线。头发也依然像平时一样，有些乱糟糟的，然而这种凌乱却又给人一种颓废和超脱无聊日常，无法捉摸的潇洒与想象。一见到她，你可以想象和她随便找一辆吉普车，只带二十美元，在大雪的夜晚开上高速，环游美国的旅程的生活。
??被月光和夜色染成蓝色的大雪悄悄落在了凯特林的肩头，声音连带着呼吸在她腰腹上潮起潮落：“那你要不要教我一下什么是成年人的恋爱呢？凯特林。”
??凯特林风衣下的枪套搭上了一只凉凉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