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狄]不窥天光廿三年》暮森豆

8、捌

　　临别前，我如寻常友人相识般问她名姓。
　　她一开始没有说话，后来也只寥寥数语告别。

　　【此去一别，不知何日再见。虺文忠，但愿此行你我都能得偿所愿，你多保重，我们……我们洛阳再会吧。】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表情淡漠，就好像前一夜的嬉笑怒骂全都是假，仿佛昨夜她不曾救过我，也不曾和我长谈至天明。

　　昏沉中我几次恍惚想起那一夜在她脸上若有似无的调侃笑意，可临别时字字句句，又仿佛笑意也是梦幻泡影。
　　的确，我与她从前并不相识，穷极思索过往匆匆一瞥，也不过是路过的蛇灵九堂主和路过的闪灵。

　　可夜来我忽梦她，梦见她撑船渡我。

　　【你既知义理何解，那便依心而动，若是哪日行至路尽，回想此生仍无怨尤，则道义二字，亦不算辜负。】

　　她说这话时，梦里月光皎皎，却和真实的那一夜全然不同。
　　可梦里山川千里，河岸也并无风波浪涌，一切都是平静。

　　就如同她说这话时的静。

　　我淡淡一笑，蛇灵地牢中我一边听着苏显儿所言，一边却又忍不住失神。

　　人各有命。就像是现在的苏显儿，早已经脱身于蛇灵杀手的万劫不复。她现在的身份，是小梅梦寐以求的自由。她面对肖清芳时的坦然自定，更是小梅难以企及的静。
　　然而身为血灵，她又何时能拥有这心安理得的静？
　　闪灵亦是。

　　我垂头自嘲，心中思绪一时难言。

　　长夜漫漫，牢狱中闲坐无事，苏显儿也与我闲话起来。我一边防范纰漏与她周旋，一边暗暗运功观察伤势，果然在之前小梅和老主人两次断断续续的解药帮助下，之前的毒性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可我仍不能妄动，只因为今夜有着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去做。
　　【本章未完】

作者有话说

　　本章未完，可能不会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