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温暖（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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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野国阳！救命啊！”草野棠歌哭喊着。
“死人妖！还敢叫！”绿毛冲着她肚子又是一拳。
好痛……我靠……
内脏感觉要烂掉了……
“绿毛！我死了变鬼一定不会放过你！”草野恶狠狠地说，“你那一头绿迟早绿到家去！”
“死到临头还嘴硬！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揍！”绿毛点了一支烟，坐在一旁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这女人说的挺有道理，当时咋想着染一头绿呢？下次去换成紫色……）
电玩城二层的游客此时几乎都逃走了。
谁来救救她……
雨点一样的拳头和拉扯让她生不如死！
快要窒息了……
草野抱着头，蜷缩在小人们的拳脚下，泪水混杂着鼻血在地上积成了河。
就因为自己不像女生，所以没人保护吗……就因为像男生，所以可以被当做男生来殴打……
喉咙一阵浓浓的血腥味不住的向外涌。
再痛也要忍住……
不被保护的人，没有资格懦弱！
我要站起来！
草野忍着暴风雨般的殴打！双手支撑着身体想要站起来。
可是……没有力气……
草野棠歌！既然爸妈把你当男孩养大！你就应该保护自己！收起你的眼泪，站起来啊！
草野用尽全身力气，一步——两步——忍着剧痛——摇晃地从人群之中站了起来。
对！就是这样！别人可以倒下，可以哭，但是你不能！
因为你长着一张男人的脸啊！
“今天卖冰激凌的地方怎么这么多人，还没跟老姐打招呼，不知道她现在过关没有！”国阳左手一个香蕉味的冰激凌，右手一罐可乐，笑嘻嘻地走进无敌电动城的大门。
国阳一边喝着可乐坐着电动扶梯上二楼去，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楼的人都望向二楼。
人呢？怎么只有这么几个人了？
国阳来到二楼，右眼皮不停地跳动着。
“听说那边有人在打架！”国阳身后向下的扶梯上一个女生说。
“太可恶了！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另一个长发女生回答，“赶紧下去，免得被波及。”
国阳登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看到之前街舞机的方向，一群混混一样的人正凑成堆子地在打一个摇摇欲坠的人。
草野国阳仿佛石化了，那个努力站在人群之中反抗的人，不正是草野棠歌吗！
手上的冰激凌被他捏碎，他紧紧握着拳头向街舞机的方向跑去。
“臭娘们！还挺硬气啊！”绿毛扔掉手中的烟，“我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你……给我去……死！”草野棠歌一拳挥去，落在其中一个小人脸上，虽然没多大劲，但是还是激怒了他。
“妈的！”小人扬起巴掌，刚要拍下！突然，一个可乐罐不偏不倚地又打在了他的脸上，一个刺猬头的男生，犹如一头发狂的猛兽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草野摇摇晃晃地撑着，狼狈不堪地看了一眼国阳，心中的酸楚的懦弱全部涌了上来！
那一刻，她似乎忘记了所有，奋不顾身地向国阳跑去。
国阳……不知不觉中，似乎早已依赖了你……
为什么我被欺负时……你总是会出现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
草野跑到一半，脚一软，顺势倒下，却正好扑到国阳的怀抱。
她好累！好痛苦！
她想要把一切委屈用用眼泪释放出来！
但是到头来，她却只是在国阳的怀里冲他淡淡一笑：“你看……你老姐也是不赖……还是能打几个……”
听到这句话，草野国阳更是心酸。记忆中，她也从来没像其他女孩子一样在他面前放肆地哭过。但是看着她强忍着痛苦的笑容，却是让他更加地难过。
“棠歌……不要怕！现在没事了！那些臭小子我帮你揍！谁敢欺负我的棠歌我格杀勿论！”国阳的心酸登时化作怒气，他把草野放在地上轻轻说了一句“等我。”然后向绿毛跑去。
国阳跟他们打起来了……
他帅气的身影依然没有变……
不知道多少儿时的剪影与现在的他重叠，她似乎已经忘记了时光……
自己仿佛仅仅只是小时候的自己……而他，却永远守在她的身边……
但是，忍在胸腔里的淤血却再也忍不住！
“哇——”墨红色的液体，一滴，两滴地从嘴里淌了出来。
血……又是血……
草野眼前开始模糊……
这一次，终于不是从鼻子里流出来了……
终于解决了那群流氓，国阳飞快地来到草野身边。
“棠歌！不要吓我啊！”国阳抱起了她，“我们马上去医院！你给我坚持住！不然你醒了我给你好看！”
傍晚的草野家空荡无人。
夕阳无力地折射在干净的门牌上。
一辆红色的敞篷跑车停了下来。
“你真的决定住这吗？”车里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
“嗯。”金发男生停好车，来到后备箱，“帮我搬一下。”
“你叫我来就是为了干这苦力？”山歧下车走到东洋面前。
东洋用孩童般无害地眼睛看着他。
“哎……”山歧叹了口气，提起唯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
这家伙是没长手吗！
“牧。”东洋突然叫了一声。
“干什么？”
“你……喜欢草野？”东洋的声音淡定。
“问这个干什么？”山歧把行李抬到台阶上。
“回答Yes or No。”
“你觉得我喜欢吗？”山歧表情有些怪怪的，“我品味没你那么怪。”
东洋眼中有种特殊的神情：“那就好，按门铃。”
山歧已经习惯了东洋的混乱思维，苦笑：“你还真把我当佣人啊！”
“叮咚——叮咚——”
两人站在门口。
一分钟——两分钟——
“怎么没人？”山歧眉头微皱。
“再按。”东洋漫不经心地说。
“你自己没手吗。”山歧无奈地看着他。
“叮咚——叮咚——”
又五分钟过去了——
“没人在。”山歧放弃了。
“那等等吧。”东洋坐到了台阶上。
山歧叹了口气，也坐了下来。（咦，为什么要对这家伙言听计从的！）
“医生，她没事吧！”国阳坐在病床边，紧紧握着草野的手。
“全身多处遇上，肋骨断了几根，似乎还有一点贫血。”医生看着病例，“要修养一段时间。”
国阳目送医生除了病房，然后看着草野苍白的脸。
“都怪我没照顾好你……我怎么那么笨！”国阳支着头，关切地看着她，“要是我当时没有离开，你就不会成这个样子……”
本来他找借口让爸妈把草野棠歌的父母弄去大阪，就是想能有机会单独跟她相处……但是如今，他却没有保护好她……
国阳紧紧握着她的手：“棠歌，你快点好起来，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喂！”国阳不满意地吼道，居然打断他的真情告白！
“你是草野吗？怎么声音变成男声了？你变性成功啦！”华裔在电话那边奇怪地问。
“笨女人！我是你草野国阳大爷！”草野国阳吼道。
“啊哈……国……猪啊……”华裔在另一边鼓膜都快被他吼破了，“麻烦把电话给棠歌一下吧~”
“她在睡觉！有什么事跟我说！”国阳额头上一个叉叉闪啊闪的。
“这么早就睡了啊！草野真是个乖宝宝！啊哈哈……哈哈……”
“笨女人！少罗嗦！找老姐什么事！”
“对了！我是明天想找她逛街……”
“不行！”
“你鬼叫个啥啊……我又没问你……”华裔翻了一个大白眼。
“不行就是不行！她现在在医院！你另外找人去！”国阳挂断电话，连电池一块拔了！
“棠歌，我绝对不会让别人打扰你的……”国阳趴在床沿上，盯着草野的脸，直到瞌睡虫N次来犯之后，终于元神出窍了。
而刚刚进门目睹这一幕的护士额头上一滴汗水滴落：刚刚你吵这么大声不就已经打扰到病人了吗……
“这个草野在干什么？”山歧皱着眉头，他们已经在门外等了三个小时了。
“再等等。”东洋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大门外。
“那你自己等吧，我先回去了，再晚点回去老妈要发牢骚了。”山歧拍拍身上的灰尘，头也不回地走了。
东洋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门口，一遍又一遍地播着草野的手机，可是总是说已经关机。
“难道你在躲着我吗？”东洋喃喃道。他不知道这关机后的忙音会通向未知世界的何处，但是，他却始终一次又一次地播着，希望她能接通。
草野……
东洋靠着门边的柱子。
天上的星星像碎去的宝珠，流转着万千光华。
暗夜的墨色不知不觉蒙上了他的眼睛。
转眼——当秒针飞快地旋转带动着时针的旋转后——
长夜去了——
清晨，阳光像破壳的咸蛋黄，
草野睁开眼，只是一片白光。
这是哪里？有着雪白的杯子，雪白的床单……
记得昨天被揍得狗血淋头，辛亏国阳来了，不过后面的事她就不知道了。
这！不会是天堂吧！
然而消毒水的味道却把她从恐怖的联想中拉了回来。
从小到大不知道来过多少次了……都在这熟悉的味道中一天天长大……
她注意到床边还在呼呼大睡的那个傻小子，脸上不由地泛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
身子……动不了……
草野闭上眼睛……可是，马上又睁开了！
东洋君说过要搬到她家住！那笨蛋一定等了一个晚上！
——打开手机——（电池咋被拔了！）
五十多个未接来电！而千篇一律东洋的名字中，竟然还有她朝思暮想的山歧牧！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温暖（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