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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凤起长安(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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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一座盛名享誉十三朝的文明古都,至今仍然屹立在历史的长河。
秦国,是这座古城的第十四位主人。
街头的栀子花开过几条长街,随风飘摇的叶片飞舞在人群闪动。
艳阳之下,万花同貌,朱紫翠绿交相辉映,静静聆听住少女的呢喃。
“长安,长安……”
眼前的景象再熟悉不过,入了城门,便有一种声音向自己呼唤。
那个多年来尘封许久的名字——陈冰。
巍峨的城门如旧,人事却已非……
一行商队的驼铃行过,一位女子的形象瞬间呈跃在人群之中。
白衣束腰,银发晶莹,宛若流苏,垂至腰际,深蓝的眼眸清澈如湖,波澜不惊,肌肤若雪,面容冷漠,难掩绝美的容颜。
街边众人的第一眼莫不是注意到此女的独特之处,眼眸中似有珠光流转,烈火烹油的媚态,更有甚者早已神魂枉然,想入非非。
“怎么了,陈冰,我们这不是回来了么?”
“是啊,多长时间了,终于回来了……”
远远望去,那一座座深红的宫殿像嵌在雪地上一样。
坐落在树丛中的宫殿,露出一个个琉璃瓦顶,恰似一座金色的岛屿。
玉皇宫那华丽的楼阁被几泉池水环绕,浮萍满地,碧绿而明净。
陈冰儿的话音未落,一个身材更加矮小的孩童拍了拍她的后背,和众多结伴同行自远方赴秦的士子学者一般无二,陈冰儿也有一位侍奉的书童。
“嘿,这可是大秦的东都,别驮着背啦,长安啊!”
长安,长安……
业已湮灭的身世,梦中也想要触及的,遥想之中的呼唤……
“小公主——”
“嗯?”
来人的声音是在身后,听起来不像是熟人的话。
“白雪公主——”
“谁在喊我,快快出来!”
幻境之中的陈冰面朝一团锦簇的花丛,青衫飘飘,长发披散在背心,身后的水色长袍也沾染了不少凌乱的枝叶。
肩胛处用一根粉红色的金丝系带轻轻挽住,内衬一袭白衣,侧身悬绣一朵红绸制式的梅花。圆嘟嘟的小脸怒气鼓鼓,樱粉色的唇上点缀着一颗胭脂红,鲜花一映更是粲然生光。
“真是的,自己的公主名号分明只有父王和母后可以叫,真是大逆不道,快快出来,看我怎么教训你……”
待她转过身来,才见女童方当幼龄。
不过六七岁的年纪,肌肤胜雪,双目如一泓清水荡漾在眼中,浮动若摇光,旁若无人的神态让人只觉背后似有烟霞轻拢,不食人间烟火。
就是这种孤寒傲物的英气,当真与自己的神态一般无二。
陈冰恍然惊醒,这是在梦中与过去的自己对视!
被抑制的呼吸如同沉溺在墨水之中的颓丧感遍布全身,在脱离睡眠的那一刻重新渴求着新鲜空气的畅快淋漓。
只有幸来才会注意到全身赤裸的污垢。
千百种深夜独自的痛苦缠绵,时至今日都快要忘了。
扫视屋内,古朴典雅的茶桌案几前摆放一方石凳,寥寥几盏旧式的茶壶伫立其上。
……
又来了……
还是同样的梦境。
破碎的甲胄,折断的兵刃,宫楼之中供奉的长生牌位……
梦中手执剑柄的不速之客沉声低语。
“那么,老师您想不想听听我的‘道’?”
论“道”……
亦或是积恨的喷薄……
密室之中,看不清样貌的几人隐匿于黑暗,缓缓道出。
“妖星经天,气冲紫薇,大秦国运之中必有一劫,乃为至阴之女祸。”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在室内回响。
?北明正德十年,藩镇诸侯象征。
第一次中原大战(1500-1503)之后达成共识,各国相继着手于内部的纷乱,度过了一段相对和谐的时期。
值此时期,第三代秦国公陈崇将国家重心放在内政完善之上,平衡学士殿与四上将幕府的权力,扩大“士兵席院”为“士官席堂”与“士兵席院”,作为官兵分离制衡的手段。
授予士官开战、立法的关键权力,并创立了“十二转秦爵”限制堂、院士兵的数量与等级。
就在秦国军事体制逐渐完善的同时,朝野内外因为改革而利益受损或者受益的团体之间矛盾加剧,已经到了不得不发的境地。
相互攻杀灭门的违法行为已经开始得到公室成员的认可,黑夜中的阴谋与白日间的纠纷搅动在一起。
和平的年代仍然充满激荡凶险的明争暗斗,也自有一段才子佳人的慷慨悲歌。
“驾,驾——”
静谧的山间小路上竟有一辆马车冲出,沿途驱散了不少飞鸟。
细看之下,车前居然是四匹纯色的汗血金鬃宝马,车外御马之人手中的马鞭挥舞如飞,车速却始终不见加快。
“公主,辕马毕竟比不得战马,脚力不济,在这么跑下去不出十箭地就会……”
情急之下的车夫冒着轻视王族的戒律转向身后,车帘微微晃动,伸出一只手臂紧贴在自己粗糙的皮肤之上。
这是……
“呜啊——”惊恐之下,车夫的身躯连番滚入马车之下,视线的最终看到一袭红衣女子手持利刃跳向前方的马背,手臂之上的丝带抿入身间。
只是望其背影,一时竟是看得痴了。
“是了,哈哈……这一定是公主,我看的不错,除了白雪公主,谁还会有如此的身段……”
车夫傻笑着,忘记了疼痛。
紧接着一阵锦帛撕裂的尖利声响,如雷的嘶鸣伴随着马蹄震动从车前传来。
衣衫乱舞,压裙刀掷出怀中,又是几道寒光闪过,切断了最后与车架相连的皮革束缚。
其中一骑脱缰飞驰,远飙至前。
翻滚下地的车夫愕然驻足,抬手望去,但见几十骑战马呼啸而来,从道上疾驰而过,扬起漫天的灰尘。
又有漫天动地的铁器碰撞声已至身后,吓得车夫当即抱头鼠窜。
只听得马队之中一声暴喝,骑兵阵阵皆从身旁掠过,无视了自己,转眼消失在树丛深处。
“秦国公有令,只抓首犯,余者勿论!”
其余骑兵跟随在领头身后,片刻间化作一队渐行渐远的黑影,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