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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冬至穿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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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头好痛,好像闪电劈在脑子里,一丝丝的电光,蛇一样四处乱钻,直钻到脑仁深处。
她喘着大气睁开眼睛,视线模糊又聚焦,眼前是绿油油的参天大树,树枝遮天蔽日,漏下星星点点的阳光,好像在看一个大大的万花筒。
冬至体味了一会儿头晕目眩的感觉,慢慢找回对这具身体的所属权。
她在森林里大树下一个枯草堆里,她张张嘴,哑的,嗓子干的发不出声音,身体好像散了架的,四处都是又痛又麻。
她突然反应过来,不远处,森林的某个角落,飘来阵阵恶风,夹杂着有人打架的呼喝声,兵器的碰撞声,乒乒乓乓,咿呀吼哈,树枝烧裂的噼啪声。枯枝树叶燃烧的臭焦味。
冬至吓得瞪大了双眼,老天爷,我这是穿越了吗?
冬至,女,24岁,普通社畜,前一天工作压力太大,只是稍稍买醉了一次,怎么再睁开眼睛就穿越了?一穿越就碰见杀人放火这么刺激的吗?
冬至手脚发软,抖抖颤颤,活像四足不僵的小强。
在社会主义大好祖国安全的环境里成长生活了太久,她对于这种暴力危险事件的处理能力为零。她脑子转了很久,也可能只有一瞬,她想明白了,第一重要的就是远离危险,她要离危险越远越好。
冬至四脚着地,慢慢的挪,手脚腿真的麻死了,动一下骨头上蚂蚁爬似的忍不住抽搐两下。冬至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突然她定住了,一张清秀的小脸在前方草丛中显现。
她以为自己眼睛花了,再看看,没错是个小孩子,那张清秀小脸大眼睛小鼻子小嘴巴,脸上没肉更显得眼睛大的突出,黑葡萄一样的,瞪瞪得白露,嘴巴抿着,有股子倔强的意味在。
冬至张张嘴,嗓子还是哑的,算了,她一头扑到草丛里,没控制好力度,跌在小孩身上,搂着小孩的细腰,脸正巧埋在她软软的肚子上,想爬起来又没力气,只能嗡里嗡气的说,快,快跑啊。
她傻乎乎迷瞪瞪,也没有意识到,那小孩力气很大,咕噜一挺身就坐起了,一只手按着冬至的脖子,一只手捂在她的口鼻处,稍个用力就能折断她的脖子。明显不是普通小孩。
冬至的脑子是闪电劈了还没好的感觉,一会儿突突两下,一会儿抽抽两下,这会儿脑子里出现一个画面,空中大鸟盘旋,越飞越低,叫声清越,俯冲像箭一样快。她糊里糊涂的,用气音说了一句,空中有大鸟,会飞下来呀。
小孩听了这句话,身子僵了一瞬,手放开她的脖子,凑到她耳边说了一句,跟着我,拉了拉冬至的手,同样的四脚着地,匍匐前行,直爬,向左,绕到树后,滚下个坡。
冬至跌跌撞撞,强打着精神,紧跟着,耳边不时传来巨大的碰撞声,呼啸声,声音时远时近,忽上忽下,白露紧咬着嘴唇,不敢出声,怕一张嘴就会哭出猪叫
不知道爬了多久,冬至的眼泪掉了又掉,视线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前方的小脚丫不再挪动,她一时没刹住,就撞到了小孩的屁股。赶紧说对不起对不起。眼泪终于是不流了。
小孩站起来,冬至也跟着站起来,不知不觉爬到一处山崖前,小孩又拉了拉她的手,头一低身一闪,撞进了身边的石壁里。冬至仔细瞅了瞅,山崖上垂下的藤蔓,茂密的叶子,遮住了石壁上一个小洞口。
冬至紧跟着钻进了洞里,一时没适应暗处,头不知道撞到哪里,腿脚发软没力气,也没站稳,又跌到了地上。
小孩过来搀扶她,她抓着小孩的手,就像溺死之人抓住救命稻草。小孩声音低低的柔柔的,在山洞里有些混响,“你怎么怕成这个样子,你哪里来的?”顿了顿,看冬至没有接话,她又低低的说,“你叫什么名字?”
冬至受的刺激太大一时大脑宕机,只知道心跳的砰砰响快蹦出了喉咙,她努力镇定干哑的说,“我叫冬至”,说完又两眼发直了一阵,后知后觉对救命恩人不够尊敬,赶紧反手握着小孩的双手,恭恭敬敬的问“谢谢你救了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小鑫不多时已经把冬至的底子摸了个透,没有武功,胆子小,又没有警惕心,单纯的厉害,穿着打扮不错,手上嫩嫩滑滑,看这做派像是深闺不出的大小姐。
那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还有天上灵鸾飞的那么高,隐藏的那么好,她怎么看见的?小鑫反复套问也没有答案。
算了,先不管她,小鑫心里头挂念着森林的争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今天她这只黄雀能捕到什么好货呢,想想嘴角就翘起来,山洞里光线昏暗,没人知道小鑫射出的眼神是鹰一般的锐利。
小鑫假意对冬至说,她担心森林山火,要出去看看情况。“你安心在山洞休息,这里很安全,我天黑前就回来。”
冬至一边担心森林山火蔓延,一边又担心小鑫,一把抓住她,“怎么行,你这个小孩也太莽撞了,山火虽然很重要,会烧死很多树木鸟兽,但是你的命更重要啊!”
“而且那里还有人打架!听起来就很凶残!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小鑫笑笑,“我们回来的时候,风是西北风,火不会烧到这边,但是我怕傍晚风向会变,还是得去看看,如果风向变了,我们还要另找个地方藏身。这个是性命相关的大事,可不能不去。”
冬至望着小鑫小小的脸,她满手的茧子,个子不高,估计也就八九岁的年纪,可懂得这么多,处事这么沉稳。不由得从心眼里升起来钦佩之情。
明知道小鑫说的有道理,冬至还是犹犹豫豫的不肯放她走。小鑫又编了好多瞎话哄她,自己是山里猎户的孩子,大山就是她的家,只是出去看看山火,不会参与到打斗,绝对不会有危险,天黑前必定回来之类的。
小鑫越说心里越烦,眼前明明是陌生人,却费了这么多口舌。她一个走神想起曾经的那只猫,因为是她捡的,所以缠她缠得最紧。
最喜欢在她裤脚上挂着,咪咪的嗓子眼里发声,小小一个,软乎乎,没什么重量,可又不敢甩它下去,只能硬扒爪子,裤子不知道抓烂了多少条。只是太久不见了,现在不知道猫在哪里,还活着没有。
冬至的手,软软的,一直抓着小鑫,小鑫想,好久没有这么软的手握着我了,更多的是像石头一样硬的,骨骼分明的,拿着武器,卡着喉咙,或是一拳打折肋骨的。
最终还是放开了冬至的手,就像放下那只小猫,小鑫快步走出山洞,几步身形就隐在林中。冬至在洞口眼巴巴的望了一会儿,竖起耳朵听着森林的动静,只有风声,那些打架的声音听不见了,火好像也灭了,黑烟白烟似有似无,一阵阵的飘在森林上空,预示着森林中的硝烟战争并没有结束。
小鑫在林中上蹿下跳,身影飞快树枝上一点即走,像影子没有留下一点点痕迹,她从小的童子功,扎实的很,近几年在江湖上打滚,借着稚嫩的脸诳骗了很多人,又心狠手辣莫得感情用事,一心为钱,越发的身手矫健神出鬼没。
她悄然立在高枝上,下面一片狼藉,中央有个大坑,就是刚刚争斗的中心,不时还飘起一阵烟气,周围血迹斑斑,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人,百岁屏息观察了很久,最后吹了个口哨,一只大鸟呼的一下从头顶呼啸而下,正是那只灵鸾,翅膀展平拍拍,在林间扇起一阵大风。就在这时,又见林间寒芒点点,暴射而出,风声透骨,一半迎面扑向小鑫,一半暴打空中的灵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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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等在山洞中,坐立不安,她一会儿到洞口,透过藤蔓的缝隙张望张望,一会儿在洞里摸索东翻翻西翻翻,感觉度日如年。
最后她又饿又渴,胃里像火在烧,嗓子好像被烤焦了,连口水都分泌不出来。终于做足了心理建设,迈出山洞,小心翼翼的往溪边摸去。
到了溪边,先狂喝了一肚子水,再洗了洗脸,照了照水里的样子,是十几岁的小孩子,手脚看没什么肉,挺单薄的样子,模样也挺清秀的,就是头发乱蓬蓬可能是逃命的时候弄乱了。
冬至望着水面,她突然觉得溪水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仔细一看有淡淡的粉红色。冬至扭起了眉头,明白过来,啊上游有人受伤!鲜血顺流而下,染红了溪水。
冬至先是涌起了一股子见义勇为的劲,有人受伤,会不会死?要不要去帮忙?然后止不住的反胃yue了两口,自己刚刚是不是喝了带血的水?还好肚子空空,什么也没吐出来。
冬至顺了顺气,压下喉咙的恶心感,救人的念头心里想了脑子里过了又过,最终还是打算老老实实摸回山洞。
一转头倒吸了一口冷气,身后不知道什么时间站了三四个人,一个个冷着脸,系的腰带上绣了一把短刀,凶相满面。冬至吓得一屁股坐到了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