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酒后定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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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过雨的地面湿滑，空气中隐隐藏着冰冷。少男少女们身上穿得都不多，一出门，迎面而来的冷风让他们直打哆嗦。
门外的代驾整齐等候分站在两侧，短短几分钟，店门前的豪车都被开走了。
跑车引擎呼啸声贯穿了整条街，天刚亮出鱼肚白，崭新的一天即将开始，也有人刚刚睡下。
顾念念蜷缩着身子躺在沙发上就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猫，身上盖着蒋木舟的大衣，眉头紧皱，从忽轻忽重的呼吸声中可以听出她睡得非常不舒服。
没有直接把她送回家是因为她吵着闹着不肯回家。
苏靳是她的禁忌记忆，一直被封印，随着时间不断加固。一旦记忆破土而出，她绝不会像表面那样淡定。
果然，她阴郁地躲在角落里，避开所有人的视线，默默抹起了泪花。
等有人想到她时，她早已喝大了，傻笑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送走了客人的蒋木舟回到包间时，姚忆靠在矮脚沙发靠背上合着眼，好似也睡着了。
睡着的她不再有棱角，反而像是一只乖巧的垂耳兔。
蒋木舟站定，望着她的睡颜久久出神。
她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圆圆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即使睡着了眼珠还是会乱动。
他总是会怀疑她在假睡，实际上是她只有睡熟了才会这样。
心里邪恶的想法在与自我约束作斗争，终于，他的本能战胜了左思右想。
蒋木舟虔诚地走到她的面前，缓缓蹲下，单膝跪地，倾身，一手支在沙发垫上重重凹了进去。
迟缓的、小心翼翼的、在她的嘴角落下一吻，生怕吵醒她，却仍不舍得离开，不舍地停留感受她的体温。她的身上散发出淡淡的茉莉香气，让人有种想要立刻吃干抹净的冲动。
不敢贸然加深这个心惊胆战的吻，却也不舍得离开，他闭上眼仔细感受她嘴角的柔软，直到达到了心灵上的满足，他才稍稍将身子与她远离，手指覆上她的嘴角，仔细试图擦掉自己“一亲芳泽”的证据。
正对上了一双黑色的眸子，眸子睡眼惺忪，似醒未醒，里面潜藏了黑洞似的，让他一时间看不透。
心下一惊，他的指尖刮到了她的红唇，刺得她闷哼一声。
蒋木舟难得有慌乱的时候，手指迅速从她的嘴角移开，像做错事情的孩子一般，第一反应竟是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
姚忆拉住他闪躲的手，轻声唤了句他的名字，他才知道，原来她根本就没有睡着，只是在闭眼等他回来。
“木舟，”她红唇轻启道，“我知道你爱我。”
“嗯。”蒋木舟抿着嘴巴轻轻应下，冲着她强颜欢笑着。他此刻的表情与顾念念听到苏靳名字时的表情有得一拼，都是在假装硬撑。
在外人眼里，他是潇洒的蒋木舟，自出生起就没有短板，世界上最好的一切都在等候着为他服务。只要他想要，没有得不到的。
唯有感情，他的感情近乎透明。
都说旁观者清。
仍谁都能看得出他和姚忆之间说不清道不明。
蒋木舟倔强地昂着头，眨了眨眼睛，瞪得眼睛酸痛硬是把眼泪憋了回去。
等待自己的宣判一样，静候她的“佳音”。
姚忆双手拉住他的手臂借力起身，他只感觉自己右臂一紧，手臂暗自用力，他并不知道她是何意。
他们仿佛刚舞完一曲，女生趴在他的心口歇息。
只见她上前一步来到他的身前，不等他的反应，双臂紧紧圈住他的腰身，他精壮的身体僵硬得一动也不敢动，仿佛如此主动的是其他女人。
姚忆微微偏头靠在他的心口，语气极尽温柔，自言自语般地，她说：“我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说这些话到底是不是时候，但是，等我醒了酒，就很难再说出口了。”
“我爱你，蒋木舟。”
话音刚落，明明是真情告白，却搞得两个人泪眼婆娑。
蒋木舟僵硬的身体下剧烈跳动的心脏一下一下都被姚忆感受着。
他竖起耳朵听姚忆讲得每一个字，只怕某一刻再也撑不住坚强外壳。
无论怎样瞪大了眼睛都不管用，蒋木舟的眼前还是蒙上了一层水雾，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喜极而泣。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该承担全部责任，这种话本应该由他来挑明说。
刚压下心底的小雀跃，只听伏在胸口的人接着道：“我爱你，即使再刻意伪装，我还是做不到不在意。我以为说说狠话就能逼自己远离，可你为什么完全不介意我耍脾气？我不喜欢患得患失的自己。”
“看似我在挖苦你，实际上却是在惩罚我自己。”
姚忆痛苦地盘算着往昔，都是不忍回想的记忆。
蒋木舟试探着抚上她的身/体，直到触到实体，他才敢确信这不是一场梦境。
他兴奋地近乎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在她的发间落下一吻，他说：“傻瓜，我爱你。”
“我们之间的许多问题都不是问题。我们需要做的只是不要再有人逃避而已。是不是我没有给到你面对的勇气，所以你才迟迟不肯给我回应？如果你和我做朋友比做情侣更自在，那是我的问题。”
“是我不好。我在努力一步步走向你。”
他说：“我发誓，刚刚偷亲你是我对你做过最过分的事情。”
堂堂蒋少爷竟然会为了一个偷吻道歉？有点可爱。
姚忆在他的怀里破涕为笑，忽然想到了什么，扬起小脑瓜面向他严肃质问道：“只有这一次吗？在我的记忆中不是这样的。”
蒋木舟转了转眼睛，确定搜索不到其它相关记忆之后肯定道：“是的，只有这一次。”
他怎么会不记得？
姚忆翻起旧账来，没有责怪，全是娇嗔。她偏了偏头试图唤起他的记忆，一句一顿提醒道：“六年前，18岁，我过生日，在生日派对上，我弄脏了礼服就是因为你。”
说到这儿，蒋木舟已经完全想起来了。
他摇了摇头否认道：“那次不是偷亲。那是你我的定情之吻。”
“屁。”
“分明就是你亲我之后才跟我表白的，还是当着我家里人的面。我被吓得不轻，才会不小心坐到蛋糕里。”
蒋木舟不好意思地笑笑，他虽然隔天赔了她一条新裙子和新蛋糕，却从未对她因为这件事道过歉。
她的生日曾是他们的恋爱纪念日，只不过没有等到一周年他们就分开了，马马虎虎又恢复了朋友身份，直到现在。
如今的蒋木舟早已褪去了青涩，虽然不常混迹情场，但谁让他长了一张情场常驻的脸？
他又擅长伪装，为了不漏怯。
“是我记错了。你能理解我的吧？18岁是一个很容易冲动的年纪。”
他说起来丝毫不为当初的行为感到羞耻，反而不及为刚刚那个吻道歉有诚意。
“18岁稀里糊涂地放开了你的手。这一次，我要紧紧抓住。”
他们都想不起当初分手的具体缘由，又或许根本就没有缘由，只是冲动之下的赌气决定，之后再也不好意思开口。
他们之前在一起过，那所有的事情就都能解释通了……
为什么他们之间的气氛那么奇怪，明明有火花却不见燃起来，原来是燃过又熄灭。
“之前是一笔糊涂账，大部分我已经记不得了。我只知道一直以来，你爱我，而我，也爱你。”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酒后定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