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钝》熊猫上课

9、小o要富养

　　转眼快要过年了，花店老板看姜岑兢兢业业，还经常主动加班决定给他涨工资了。
　　虽然2500并不多，但是姜岑显得十分开心。这份工作真的很难得不仅老板人好，同事也友善，所以对他来说这不仅仅是500块钱，而是新生活的果实，是非常值得好好庆祝一下的事，他迫不及待发消息告诉宁裴弈这件事表示要请他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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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你说的烛光晚餐？”
　　宁裴弈穿着10w的高定西服，表情空白的看着桌上200块一位的自助海鲜烤肉，他突然觉得之前协议定价太低了，一开始他怕姜岑攒够了钱就跑了，但现在看来omega还是必须得富养的。

　　“对啊，我们正好还坐在灯底下，你看是不是还挺浪漫，你不要这样一直喝水了，这样是吃不回本的”
　　姜岑又拿了好几叠车厘子放在桌子上吩咐道
　　“你一会站那等这个牛排烤好了拿两份，我去那边排队领生蚝”
　　“你怎么不吃？都说了不要一直喝饮料啦，这么多吃不完会被罚款的”
　　宁裴弈看着忙前忙后的姜岑，平生第一次感觉到被贫穷裹挟的深深的无力感，他摸了摸额头怀疑自己可能是发烧烧糊涂了在做梦，但是体温告诉他这是真的，姜岑每个月拿他10万却只舍得请他吃200的自助，他简直要被气笑了
　　“姜岑，你为什么总是要吃这些垃圾食品，为什么家里做的饭不好好吃。”
　　姜岑难得请人吃饭一次，被他这样一说也有点羞恼。一个人要200块，200块钱很好赚吗？当然资本家是体会不到社会的艰辛的，他甚至都不知道外卖膨胀优惠劵……
　　这个世界真的很不公平，姜岑突然有些仇富，他很不开心的说道
　　“什么叫垃圾食品啊，是你自己脱离普通群众生活太久了！”
　　“我非常尊重各个阶级的生活，但是这也不能成为我们吃坏肚子的理由”
　　“根本不可能吃坏的，你总是对不了解的东西随意下定论，说到底你就是对我还有我喜欢的东西都抱有偏见罢了”
　　听到这话的宁裴弈嘴角向下撇着嘴，沉默了几秒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叉起牛排就往嘴里送，闭着眼咀嚼，姜岑一边摸着他毛茸茸的脑袋一边给他画饼哄道
　　“怎么样，还可以吧？等我以后带你去吃更好的”
　　“……你到底要攒多少钱？姜岑，你不能因为得手了就不对我好了”
　　什么话？这叫什么话？姜岑像是藏私房钱被媳妇抓包的老公一样，他左右观望了一下见没人注意他们，凑上去虚张声势地亲了宁裴弈一口，企图贿赂他乖乖听话。
　　宁裴弈挑挑眉没忍住笑了笑，他突然觉得这牛排味道好像也还可以。
　　……
　　“那个牛排可能有毒……”

　　家庭医生赶到的时候，他们正抱着马桶吐得快要脱水，姜岑回过头面色苍白颤颤巍巍的说了这么一句，吓得医生差点跟旁边陆管家一起发出尖锐暴鸣声。

　　“有点肠胃炎，可能是食物不新鲜导致的，要注意饮食健康。最近就不要再吃生冷刺激的了”家庭医生调好点滴嘱咐了几句，心有余悸的陆管家将他送了出去。
　　只剩下姜岑和宁裴弈倒在主卧双人床的两边，各自旁边吊着一瓶点滴，像是被抽干了灵魂，气氛有些诡异。

　　姜岑双眼无神地仰面躺在床上，发自内心的觉得自己真是跟宁裴弈学坏了，他两回来没多久居然同时开始肚子不舒服。他扭头看了看宁裴弈有些虚弱的样子……
　　可能宁裴弈半辈子都没食物中毒过。
　　沉默了片刻姜岑有些愧疚的开口道“明天我亲自下厨吧”
　　“不用亲自下毒了，让吴妈做吧”宁裴弈扭过脸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郑重地说道“姜岑，我同意涨工资了，合同会让陆管家重新拟定，改成每个月15w，但条件是你以后不许吃不干净的东西、不许喝生水，还要去考驾照、要开我给你买的车，不许再骑小电动了，明白了吗？”
　　他这算是因祸得福吗？虽然没太明白宁裴弈的逻辑但这么明显的关心傻子都听得出来。姜岑没有再反驳他，别过脸忍着笑意轻轻说了句“好的”
　　十项全能的陆管家很快就为他找好了驾校，在花店附近，教练是一位二十来岁的beta，皮肤黝黑说话带着点口音，看上去十分的憨厚老实。
　　姜岑最近在上晚班，于是早上带着便当去练车，中午吃完就可以直接去花店上班。

　　这天中午姜岑练完车，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便当盒还在休息室忘记带走了，他又折返回来还没打开门就听见里面的对话“再宽限我几天，我一定会还的”
　　他敲了敲门，祁教练转过身按断了电话“姜先生，你……都听到了？”
　　“祁教练，发生什么事了吗？”

　　祁教练佝偻着身子用手搓了搓脸，故作轻松声音却有点哽咽道“其实也没什么……爷爷生病了，我没有办法，我是爷爷带大的没有他就没有我，所以……”
　　“你还欠多少？”
　　“20w……”
　　姜岑心里暗自盘算了一下，这段日子他也攒了不少，现在自己跟宁裴弈住一块暂时用不到钱，岑青云被照顾的很好也用不到，可以先拿出一半。
　　“祁教练，我这里有39万先借你，明天上午我去银行汇给你，你先去把钱还上，好好照顾爷爷”

　　祁教练睁大泛着红血丝的双眼打量着眼前这个圆脸圆眼，衣着朴素的男人，像是在推测他话里的真伪。他家境贫寒，从小跟着爷爷相依为命，后来又早早出来讨生活，见惯了人间冷暖也很少有人过问他的情况，所以才没忍住多说了几句，他没想过会有人一开口就要给他39万，他知道雪中送炭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很难得的。
　　他没从面前的人脸上找寻到半点不真诚，有些羞愧地说道
　　“为什么？你不怕我是骗你的吗？”
　　“那你是吗？”
　　“不是……”
　　“那不就行了，你放心，我还没那么伟大，我是仔细想过暂时用不到这些钱才会借给你的，人都有困难的时候，而且我相信你是个好人”
　　他向姜岑鞠了几个躬，弯着腰用胳膊捂着眼睛没忍住轻轻的呜咽起来
　　“谢谢你……姜先生，真的非常感谢……”

　　自此之后祁教练经常会带一些自己炒的菜或者爷爷让带的土特产，一来二去他们也渐渐熟络起来。
　　这天他两正有说有笑的在休息室吃午饭，姜岑突然感到背后一阵恶寒，像是被什么注视着。他缓缓回过头见宁裴弈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正像个幽灵一样隔着窗户玻璃盯着他，姜岑打开窗户探了个脑袋进去问道
　　“你怎么来了”
　　宁裴弈却没回复只是抬了抬下巴问道
　　“他是谁”

　　“你好，你是姜先生的朋友吧？”祁教练伸出手，见宁裴弈没有反应又讪讪的收回“我是姜先生的教练”
　　“你是祁同国？”
　　“呃对，这位先生我们认识吗？”
　　宁裴弈微微抬着头看着他没说话，眯着眼好看的眉毛拧在一块。
　　这是宁裴弈很不高兴才会露出的表情。姜岑一把窜到他们中间说道
　　“祁教练，我们有话要单独说一下”
　　“嗯好，姜先生我先带学员去那边考试了，有事你喊我。”

　　宁裴弈看着他一步三回头的样子，气不打一出来，他有些不可置信指着他的背影道“就他？你给我吃200块的海鲜自助餐，给他花39万？”
　　“嘘，小点声！你怎么知道的？你监控我的账户了？”
　　“我们结婚了！姜岑，这在法律意义上来说是我们的共同财产，我为什么不能查看？万一你把钱都给了骗子呢？”
　　“哎呀，小声点，他不是骗子，而且是借！”姜岑看他一脸的姜岑你没良心、负心汉的表情，心虚的说道“不是你让我去学车的吗？学了你又要不高兴”
　　宁裴弈气极，你也知道让你去学车啊，差点学顶绿帽子回来。
　　但是他很快就意识到他不能这么说，因为他发现姜岑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而且现在他才是正房，必须显示足够的肚量才能让姜岑心疼他。
　　他轻轻勾着姜岑的手指，眼里像阳光照射的湖水一样波光粼粼，他看似隐忍又倔强的说道“不要谁说想让你做你就去做，要你自己觉得好才可以，这样就算以后你想离开我了，你的人生没有我也能过得很好。我也才能放心。如果你觉得别人比我好的话……”
　　他说到后面声音渐渐有些沙哑，姜岑从没见过他这样真情流露，巨大的愧疚感瞬间淹没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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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别误会，我们什么都没有的”
　　“真的”
　　“真哭了啊？”
　　“你冷不冷？”
　　“真的，我发誓。你相信我嘛”
　　“我以后每天中午都回家陪你吃饭好不好？”

　　祁教练从不远处看过去，那个男人衣着考究，身形高大挺拔，显得十分贵气，他低着头不说话，姜岑半个身子探出窗边，握着他的手，头伸到他头底下似乎是想看清楚他的表情，却被他的身影笼罩的严严实实，场面显得有些滑稽。
　　姜岑好像急切地说了什么，半响对面的人才终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