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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似水流年 ...

  •   我打小裤子穿的就不是特别板正,一条青灰色的牛仔裤,配个人字形的拖鞋,蓬松的头发显得格外扎眼,倒不是姑娘不喜欢,而是长相英伦,引来同龄伙伴的嫉妒。上学时期,最爱拿第一!

      我的学校也是第一,倒不是说教学质量,而是规格,□□。方圆十里只此一家,现在看起来倒是有些破落了。自从铺了铁轨以后,村里的每个家长都想争着这所谓的“第一名”逃离这个只有一个老师的学校。

      我清晰的记得那天下午,铁路局通知到村里的时候,村里的老师第一个表示赞同,其他村民刚开始是持反对意见的。帮农村的孩子走出去,是老师教学的责任,也是老师的初衷,这句话当时看来,日月可鉴。

      “老师,这铁路铺了以后,大火车停在哪里”班级里调皮的孩子说。

      “你想去哪里,它都可以带着你去”老师喜笑开颜的说。

      平日里老师在孩子眼里看起来,不像是这么温柔。今天在我看来有些反常,担心铁路开通,把我们送到回不了家的地方。
      我也积极参与,这次大讨论。“老师,那你家地里的梨树还在吗”老师撇了我一眼,我吓得不敢作声了。

      这次铁轨铺设,老师家的地征收最多,他积极配合国家建设的政策,反对的村名自然是与之无缘,还落个不清静。

      我们的村,依山而建,村前沟渠较多,每当春季来临,黄花遍满山,早一批来次定居的人,商量一下,“黄花村”因此得名,黄花村远近为名,不是因为花漂亮,而是因为黄花村没有姑娘,才得以远近为名。贫瘠的山坡上,除了牧羊的老汉,散落的农田,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会吆歌的姑娘,因为第一个会吆歌的姑娘是我妈,后来她走了。

      至于去哪里,我到现在还不知道。

      至于我的不板正的裤子,则是带着我长大的阿爸留给我的,六岁之前我记不清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阿爸对我说;“你妈的,再不听话,我给你送走”我不知道阿妈长什么样子,阿爸每次生气的时候,才会让我见我阿妈,所以我每次都会惹他生气,这次也是这样。

      阿爸是村里的管理者,除了不管我,其他的事,他都会插上一句话。“小孩子懂什么,一遍玩”嘴里还是会带一句,我非常想听的一句“他妈的”我倒也识趣,带着村里仅同我大小的伙伴提前去目的地。老师的“果园”玩耍了去,因为大人讲话从来不算数,我从小就明白这一点。

      可是我只喜欢阿爸对我这样说,因为我恨他,别人也这样和我说过,我会为此大打出手,嘲笑我是个没妈的孩子。“阿妈”这个声音在我耳边环绕了好多年,每次回家偷偷躲起来,顿时就传来了想念“阿妈”的声音。我知道我又闯祸了。

      当天下午,被阿爸训斥了一番,我就带着小伙伴去,老师的果园,寻找蝴蝶去了,至此他们现在还要感激我,当我八岁那年铁路铺设的已经差不多了,而我们去玩的那天下午,也是最后一次玩耍。

      “你又去偷东西了,看我不打你”阿爸说,看我拿着圆润的大梨给他递过去,他似乎又欲言而止。我知道他心里也十分难受,只是我不服气的说“阿妈要是在,你也不会这么不管我”

      山里在古代是个很好的避难处,人烟稀少,就连动物品种也不多,老虎,野狼,只听说过,却从来没见过。大自然的奇妙,把我的家乡描绘成一副女人的模样,我看着远处耸起的山岭像女人□□似的亭亭玉立,每当晚霞映落在山岭的余光,我恨不得立马爬山去体验一把,从小吃羊奶长大的我,除了不会发出“咩咩”的叫声,我也想吃上一口女人的味道。羊也算是我第二个母亲,所以我也经常赶在傍晚赶着它们,去那看似隆起□□似的山坡上多待一会,独自享受着风吹过来,太阳晒过来的闲暇时光,地上躺着不一会就昏昏迷迷的,像躺在母亲怀抱里一样,马上就要睡着啦。

      似乎和女人特别有缘分,作为黄花村唯一没有阿妈的孩子,每天傍晚放羊的孩子总是多了一个,领居家的阿秀总是跟着我家山羊去监视着我,生怕吃了她俩地里的庄稼似的。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这点道理我能不懂?

      “你小子有福咯,长大不用光棍了”我心里很不舒服的回应道。“阿爸,你不用讲我,以前你有很有福气”阿爸听后默不作声。我叛逆的心里,早就打算准备好,脱裤子放屁,愿闻其详的举动。实际不敢脱,脱了屁股要开花,所以我识趣的跑开了。

      村里人都说我人小鬼大,碰到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喜欢去揪她的长发,碰到同龄健壮的男孩,喜欢坐在一起约上山上点火,烧柴,烤蚂蚱。碰到外地大人带着漂亮的小姑娘来走亲的时候,又会说:阿姨外地来的吧,你家小孩长得真好看,像阿姨一样漂亮。阿姨很高兴,外地来的阿姨我并不认识,高兴了过后从包里掏出几块糖果递给我,我也乐此不疲的去认识从外地走来的阿姨。拿了糖果以后,跑到同龄大小伙伴边上,大摇大摆的嚼了起来。起初别人不知道我吃得是糖果,后来我觉得孩子让人羡慕的方式,就是懂得分享。干脆我每一次得来的糖果,我都会分给那些陪我玩耍的伙伴。

      当天下午,天气没有那么干燥,我得了几块糖果以后,照常的跑到山上,带着几个伙伴去野炊。

      “哥,你每次都有糖果,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其中小我两岁的伙伴说。“你学着点,先去逮五个蚂蚱来,我就告诉你”我说。

      “蚂蚱我逮不到,我有野鸡”

      “野鸡,你能逮的到”我惊讶的说。

      “我家里有,我知道藏在哪里”
      此刻似乎风吹了过来,快要把我点的火吹灭了,我急忙的捂着快要奄奄一息的火苗,又不敢太用力,生怕把它捂死了,跟着我的小弟,有大明,二宝,还有一个叫团结。我对着二宝说:“你说啥,风太大”随后安排把正在去别人杏树园里“修枝”的大明呐喊着“大明你好了没有,再不来我们可要开吃了”

      “团结,你过来,把我看着,不能让它灭,我看看二宝去了哪里”

      其实我心里知道二宝去哪里了,我心里窃窃自喜着,这下有好吃的了。难以掩饰的表情,让大明受了惊一样像兔子似的,飞快的朝我跑来。我对正抱对取暖的团结:“火着了没,等下大明来,你就说等下我们有肉吃”

      “着着呢,有我团结在,灭不了”团结一致,是我对经常对团结讲的话。

      他最爱听我的话,因为每次我分给他的糖最多!大明生怕我们吃了他那一份似的,所以我总是安排他去干最累的活,这些活他做的也高兴,我总是告诉他说:“树上有果子吃,甜的酸的都有,你只管去”至于二宝,他有个哥哥叫大宝,比我大,经常不叫他和我玩,所以我一直不告诉他糖果是怎么来的。

      “大明哥,等下我们有肉吃”团结看着旁边大明上气不接下气说。

      “肉?肉在哪,蚂蚱给我留了没,离老远我就闻到荤味了”大明不信任的说到。

      “我们都在等你呢,你再不来,蚂蚱都没得吃了”我指了指快要断了气的火苗说。

      果园里正在耕种的大爷像是在唱戏一样,我们听不懂。一来二往大明也学会了唱戏的“腔调”这套戏班子,我们都认识。
      “大叔,您一个人挺辛苦,今年果园收成好吗”大叔拿着一根树枝似的拐杖追过来。

      “老了,老了,你们这帮小屁孩,是不是没吃过苦头”

      “我妈妈说,要把我送省城里面去”团结说。

      “阿明,你阿爸怎么和你说的”大叔说。

      阿爸是村长,大叔更像是长老。不然以为他的想法,我们都不走开去这方圆十里,世代为农。因为以前谁家的孩子出去了,而他们眼睛里都是讲“丢了”或是“被谋害了”

      大叔的话,我听了言外有意,他说收成好,那我们这些小伙伴肯定会为他考虑他的腰间盘突出,为他驱赶野鸟野兔的。他说收成不好,但我每天看他都在果园里忙碌着,临近晌午的时候,一个长长的蛇皮袋子往家里背。打小我就记得很清楚,这样背了有几年了,估计他的腰间盘突出就是这样得来的。

      “阿爸没说什么,就只听说要铺铁轨”我回答说,心里嘀咕着想“你家地在山上,走也走不到你那里,鸟拉屎的地方,哪能是好地方”

      大明看见他来了后,早早就躲开了。待到大叔走后,阿明露个猫眼,也跟了过来。
      其实大叔很大,按年龄来算,可以做爷爷,按辈分来说,我的辈分高点。这些小弟都是孙子,我心里经常这样自诩,有次碰到二宝我喊他“孙子”,他叫他哥把我打了一顿,我哭着回家的时候

      阿爸让我不该说的话不要乱说,我自此学会了说话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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