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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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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答得小心翼翼：【也许？】
“你自己都觉得不可能！”她提起毛笔，将竹简的内容誊抄在绢纸上。
字迹娟秀、灵动。
庄晓梦又一次庆幸着：“还好小时候被老爸按着练过毛笔书法，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写。”
【你还有心情抄书！】系统不可置信，【任务做起来啊！】
庄晓梦眼眸微眯：“你怎么比我还着急？”
谁家系统一天到晚催着宿主做任务啊？
【都这么多年的感情，我还不是担心你？】
庄晓梦将信将疑。
【十遍你也抄不完，还不如跑路做任务！】
“被抓到就是关禁闭，我有这个功夫？”
她还剩一百多个月，虚度数月委实不划算。
【那放弃任务吧！】系统又提议，【反正没惩罚，不就是一点积分和修为吗？积分下次还有，修为你就自己再练个几年也就有了。】
“你可真讨厌！”她用笔杆子轻点鼻尖，“成天用这些东西拿捏我！”
【招不在新，有用就行。】系统哼唧唧，【所以……】
“所以你有没有什么能让人改变主意的道具？”
系统警铃大作：【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给师尊用啦！”她理所当然，“不然怎么走？”
【没有！】
“你明明就有！”她以前就用过，不是给玄祁用的。
【没有！】系统没有一丝犹豫，【任务是宿主自己的，请凭借自己的力量完成。】
“你不对劲！”
【你在说什么？】
庄晓梦放下手中的笔：“你在忌惮什么？”
【我是系统，有什么可忌惮的！】
她冷“呵”着：“那你给我兑道具！”
【自己努力！】
她的语气很缓慢，一个疑问句被她说的十分肯定：“你怕我师尊？”
这个念头才冒出来，她的两眼都在放光。
所以玄祁身上是有什么东西让它忌惮吗？
是不是可以找到那个东西，就可以威胁系统送她回家？
然后就可以不再兢兢业业做着讨好式的任务，回到家里重新站在聚光灯下，享受着在上万人的注视下翩翩起舞的人生？
完美人生！
【警报！警报！检测到宿主对系统产生不轨之心！现发出警告！】
警报声尖锐、刺耳，回荡在她的意识中，如一根钢针刺入大脑，头痛欲裂。
【警报！警报……】
同样的话一直在她脑中回响。
“疼！”她双手抱头，匍匐在桌面，砚台在震动下挪位，绢纸在她手肘的蹉跎下形成一道又一道的褶子。
她痛苦的开口：“系统，可以了！我做任务还不行吗？”
警报声还是没有停歇。
庄晓梦再次开口：“好！以后我再也不想着威胁你了！”
这话一出，嘈杂的声音退去，剩下系统冰冷无情的机械声：【请宿主记住今天说的话，不要再犯！】
“狗系统！”她不假思索的骂出口，“这么紧张？真怕我威胁你？”
【宿主多虑了！】
庄晓梦满脸疲倦，她将褶皱的绢纸重新铺平，还来不及干涸的墨水粘稠在一块儿，不少字都模糊不清。
她幽怨的叹口气：“都怪你！又要重新抄了！”
【宿主，请你正视自己的行为，于任务毫无益处！】
她苦恼着，精疲力尽：“没抄完，我就不能离开宗门。”
系统急躁的说：【你非要按规矩办事？】
“你估算一下，我偷溜被抓回来的可能性是多少？”
【百分之九十……】最后一个音系统没说出来，它自觉闭嘴。
她重新铺上一张崭新的绢纸：“所以，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做无用功？”
【不尝试，你怎么知道不行？】
“哦！我觉得从师尊身上找突破口更靠谱。”说着，她打了个哈欠，趴在那张刚铺好的纸面上。
系统震惊：【你不抄书了？】
她的声音已经开始有一些含糊：“都怪你折腾的那出，我累了，休息会儿再抄！”
【喂！你还真睡啊！】
她“嘘”一声：“别吵！”
月上梢头。
玄祁依旧穿着白日里那身青色长衫，双眼覆着同色系的绸缎，他走得很慢，穿过重重树影，站在庄晓梦的屋前。
他抬手轻敲三下，无人应答。
良久后，他推开房门，摸索着行至床边，立了许久，耳朵是不是抖动，他蹙眉：“没回来？又跑哪去鬼混？”
“我去找师兄！”庄晓梦清亮的声线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衣袖遮掩下的手握紧成拳又松开，又握紧，胸膛的起伏。
“无法无天！”他冷哼，拂袖离去。
庄晓梦伸了一个漫长的懒腰，骨骼关节嘎嘎作响，舒爽直冲天灵盖，一身轻松。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桌面上，是藏书阁内唯一的光亮。
“我睡这么久？”她的音色还有一些慵懒，手上动作随意又娴熟，抬起间，桌边的烛台火苗跳跃，“怎么不喊我？这么暗再抄书对眼睛不好。”
修仙者还怕黑暗抄书伤眼睛？
系统对此说词暂不吐槽，满不服气：【是谁不让我吵的？现在又怪我？】
“我只说睡会儿！这起码睡了五个时辰，叫一会儿？”庄晓梦一边把东西都收回百宝囊，一边嘟囔，“又要再跑一次还竹简，好麻烦！”
系统语速急切：【你拖着不去任务，不会是犯懒了吧？】
“瞎说！”她拿起那盏烛台，张望着四周，选定一个方向抬步。
【错了！】系统无可奈何的声音响起，【那边是楼梯。】
“哦。”庄晓梦转个方向继续走，“还好师尊辟谷，不屑我每日送去的那些吃食。”
【你怎么还记挂着玉华仙尊？你不该惦记穆归帆吗？】
“我没惦记！”烛光摇曳，她眼前的光亮也是飘忽不定的，很认真的看着路，“我就是阐述事实。”
接近藏书阁的大门，她隐约听到有人在高呼着，距离太远，听不太清到底在喊什么。
“谁的胆子这么大？敢在藏书阁附近大声喧哗？”
她一边嘀咕一边开门，远处火光星星点点。
“是晓梦师姐！”
不知是谁先来上这么一句，火光顷刻间向她聚拢。
“搞……搞什么？”她退后一步，空闲的那只手撑住门框，一时间进退两难。
率先奔至她身前的着内门弟子服，他喘着粗气：“师、师姐，可算找到你了！”
“找我？”她疑惑的环视着包围着她的十余名同门，“出什么事了？这么兴师动众？”
“玄祁长老找您。”
“啊？”她眨着眼，迷茫的情绪更甚，“谁找我？”
“玉华仙尊。”那弟子重复着，“正在议事堂等回复。”
藏书阁离议事堂有段距离，她跟在内门弟子身后，绕过好几座山峰才到地方。
堂内主位有一，面东。
下首分左右，各放着四把太师椅，每两把之间还放着一张小桌。
玄祁坐在主位左手边的第一位，他的绸缎没有摘下，看不到眼睛究竟是睁是闭。
主位上那个手肘支着膝盖，身子向玄祁方向前倾，嘴上絮絮叨叨的男人即刻坐的板正，清了下嗓子：“找到晓梦了？这一整天去哪了？玉华师弟特意去山门问守山弟子你在何处。”
庄晓梦先唤一声“师尊”，才面向主位上的男人俯首：“掌教师伯夜安，弟子在藏书阁抄书，没注意时辰，忘记同师尊禀明，惹两位长辈与师弟师妹着急，是弟子的不是。”
这男人和玄祁师承一人，是虚若无尘现任掌教，人称灵竹仙尊。
“哦？晓梦也知道去藏书阁了？不错不错！”灵竹仙尊乐呵呵的，“师弟，为兄说的没错吧？晓梦是个好孩子，怎么会做出违反门规擅自离宗的行为？”
玄祁紧抿的薄唇张开：“庄晓梦，为师今日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
庄晓梦回忆着：“我……我去藏书阁抄书，真的没离开宗门！”
嘭！
玄祁手边的桌子一震，。
庄晓梦悄咪咪的用余光一瞥，玄祁的小臂正放在桌上。
“师弟，你就这么一名女弟子，何必这么凶？”
“我也只有一名男弟子！”他的语调极冷，又继续道：“庄晓梦，为师今日都同你说了些什么？”
还有别的？
她的眼珠子不停打转，还有别的什么？
庄晓梦脸色煞白：“不许离开九秋烟云……”
藏书阁在虚若无尘的另一座山峰，玄祁刚说完就被她耳旁风。
糟糕！
麻烦了！
“晓梦肯去藏书阁是好事，师弟何必过于苛责？”
“多谢师兄今日帮我找徒儿，晓梦我自会管教。”玄祁起身，向着灵竹仙尊拱手行礼，“随为师回去！”
他脚下带风，走过庄晓梦身边带动她的衣裙纷飞。
庄晓梦垂眸，又对着灵竹仙尊行了一礼，语速加快：“弟子先行告退。”提速紧追玄祁身后。
灵竹仙尊看着那对师徒远去的背影，长叹一口气：“那孩子，今天怕是少不了一顿责罚。”
庄晓梦一路跟随，只落后玄祁一步距离。
沿路遇到的弟子见玄祁，都会主动向两侧让开，并恭敬行礼，不做声。
他们怕自己出声会影响玄祁对方向和距离的判断。
玄祁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庄晓梦就有些吃力：“师尊，您再生气也要走慢点啊！”
九秋烟云近在眼前，玄祁御风起，眨眼间已不见身影，庄晓梦没这能耐，只能召开盘山而飞的白鹤入长空。
白鹤不敢停留，向着玄祁展翅俯身，便又一次腾空而去。
庄晓梦耸着肩，站在玄祁的身边，小声辩解：“弟子怕咒术法诀默错，才去藏书阁的，真不是诚信不听您话的。”
“明日起，为师修炼，你便在旁边做功课，十日内完成！”
她“啊”一声，猛地抬头：“抄不完的！”
“嗯？”
只是一个气音，庄晓梦缴械投降，耷拉着脑袋：“弟子知道了。”
这和监视有什么区别？
第一日。
庄晓梦先给玄祁的房间换上新鲜的花束，蹲在他的身边：“师尊，你先让我去找师兄呗？”
玄祁眼皮都没抬一下：“咒术抄多少了？”
她奋笔疾书，小臂直发抖，一遍都还没抄完。
第二日。
她为玄祁放上干净的衣物，道：“师尊，要不等我找完师兄，回来再把剩下的功课补上？”
玄祁眼皮动了一下：“元婴大圆满了？”
她认命的在房间蒲团打坐一整天，修为没有一点儿提升。
第三日。
她摆上笔墨纸砚，又凑到玄祁身边：“师尊，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
玄祁不知道什么是罗马，没有搭理她。
第四日。
她双手叉腰，站在玄祁面前，义愤填膺：“师尊，您这是揠苗助长！”
……
第十日。
【宿主，你好没用，进度这么慢。】
“嫌弃我？”庄晓梦一边洗脸一边说，“那送我回家，换个人来。”
【做梦！】
“那你废话？”
【嘀——】
庄晓梦长叹一声：“又是什么任务？”
【检测到任务对象穆归帆即将遇到生命危险，请宿主速去支援！】
她摔下毛巾：“你知道师兄去的黎安城离虚若无尘有多远吗？你给我发预警有什么用？等我到地方大师兄要没命了！”
【我比一个路痴清楚，会发出这个警示，宿主自然是赶得上的。】
“剧透一下什么危险？”
换来的只有公事公办的：【请宿主尽快展开新任务。】
系统又遁走了？
难道真要偷溜？
她泼水都比平时用力。
庄晓梦才把笔墨纸砚摆好，就听到玄祁难得开口：“有人来了。”
“谁？”庄晓梦粟得站起，“我去看看！”
九秋烟云是虚若无尘唯一一座设有结界的山峰，门内弟子不可擅入。
她看到的是一名打扮精致的女弟子，女弟子的礼行得很标准：“内门弟子洛雨彤见过师姐，掌教仙尊命弟子来请玉华仙尊前往议事堂。”
庄晓梦收回打量的目光，点头：“稍后。”
她为玄祁绑上绸带，说：“师尊，弟子的功课还没做完，就不跟去了。”
玄祁颔首：“别乱跑。”
她目送着玄祁离去，才一见不到人影，马不停蹄地往房间飞奔。
【宿主，你干嘛？】
庄晓梦翻了个白眼：“当然是跑路啦！”
开玩笑，穆归帆的性命可是跟她挂钩的，绝对不能有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