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无寂惮》落叶无树

10、“照顾”

　　“你去洗澡。”好不容易把人弄到室内，程寂板着脸，唇微抿着，语气有些生硬道：“快去。”

　　秦肆在外人面前还挺能装的，看上去丝毫不像喝醉了。

　　谁能想到，一见没外人就跟没骨头似的。

　　恨不得整个人都粘程寂身上。

　　秦肆仰在沙发上不动弹。

　　就像没听见似的，阖着眼睛不说话。

　　“起来，我知道你没睡，快点。”程寂皱着眉头，踢了踢人。

　　秦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是不理人。

　　程寂只感觉这人在故意折腾他，却没想着人是真的有些醉了。

　　秦肆很久没有喝醉过了，就连今晚，也没醉彻底，脑子一会儿清楚，一会儿又一片混沌。

　　身上也乏的不行。

　　那位陈总，他看照片就有种熟悉感，见了真人，更是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思绪翻飞间，不自觉就贪杯了。

　　程寂等了一会儿，见人还是没动作，也是烦了：“那你就在这睡吧。”

　　说着，自顾自上楼，边走还边嘀咕：“反正怎么也冻不死。”

　　话虽这么说，但还是拿下来一条毛毯给人盖上了。

　　醉酒的人容易浑身发冷。

　　程寂在沙发边皱着眉站了半天，很认真的思考秦肆半夜会不会被冻死。

　　再看看鹏城三月中下旬将近三十度的天气。

　　最后得出结论：肯定不会有事，顶多就是感感冒嘛...

　　结束心理斗争，程寂十分心安理得的上楼。

　　洗去被蹭上的一身酒味，上床，睡觉。

　　......

　　而另一边，乔声正在无病呻吟。

　　虽然无病，但他痛啊!!!

　　别看乔絮身子弱，养这么多年总归能养起来，再加上打乔声打习惯了。

　　一次比一次疼。

　　对此，乔絮表示：嗯，打一次那么费劲，那能白打吗？当然不能！不仅不能，还要汲取经验与教训，争取下次打的更好，更疼。

　　“得了，别哼唧了。”乔絮敲门进来，对着‘哎呦’个不停的乔声道。

　　语气不可谓不嫌弃。

　　乔声哼唧两声，瞥了眼靠在桌子旁的自家大哥，还装模作样的抽泣了几下。

　　卡着乔絮再次动手之前停下，又揉了两下自己酸痛的胳膊。

　　毕竟是亲弟弟，乔絮也不可能真下死手，顶多疼两天，两天之后，保管一点事儿没有。

　　乔声看看乔絮，再看看自己受的伤，表情哀怨。

　　就知道肆爷靠不住，他当时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才去求的肆爷啊啊啊！！！

　　乔声欲哭无泪。

　　正在睡觉的秦肆：嗯？有人在背后捏咕我？

　　“今天，跟你们一块来的那小孩儿，谁啊。”乔絮状作随意道：“新朋友？”

　　“对啊，新认识的，插班生。”乔声老老实实回答。

　　乔絮点点头，想起什么似的，嘱咐道：“别带人家瞎玩，看着挺乖一孩子，再被你给带坏了。”

　　乔声：so？合着就我一个不是好东西呗？

　　你看谁都乖……

　　虽这么想，到底还是想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乔声开口：“哥，你知不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

　　“我管你在哪。”说着，拉开椅子坐好，显然已经准备听乔声继续说下去了。

　　乔声抱了个枕头在怀里，清了清嗓子道：“赛车场，就郊外新建的那个。”

　　说着，还生怕人不信似的，补充道：“寂哥也知道，那天他也去了。”

　　说完，还好整以暇的观察乔絮的反应。

　　此刻的乔声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只见乔絮站起身，走到床前，少年很是懂事的让了让位置，甚至拿了另一个枕头递给自家大哥。

　　乔絮掂量了两下手中柔软的枕头，当即表示：蠢弟弟还挺懂事，知道给哥哥提供打自己的工具。

　　想着，在乔声震惊的目光中挥起枕头砸了下来......

　　当然，我们善良的乔先生边打边十分善解人意的解释道：“你又带阿寂去玩赛车！出事了怎么办？！”

　　枕头砸在身上并没有什么痛感，可乔声依旧很不解：不是，大哥！你这关注点是不是偏了啊！！！

　　第二天

　　在沙发上醒来的秦肆：头疼，嗓子疼，哪哪都不爽。

　　浑身的酒味熏的他想吐。

　　站直身子瞧了眼正在吃早餐的少年，怒不知从哪来：“你昨天就把老子丢沙发上睡觉？”

　　程寂咽下最后一口面包，又将牛奶一饮而尽，才开口：“不然呢，我又弄不动你。”

　　为了印证自己的话真实性似的，程寂还举起了自己的胳膊在男人眼前晃了晃。

　　男人看着眼前瘦削白皙的胳膊，抿了抿唇，不说话了。

　　殊不知，少年只是看着瘦，其实浑身都是肌肉，打起架来不要命似的。

　　男人撂下一句：“赶紧滚去上学。”

　　就上楼了。

　　这一身味儿熏的他要吐了，必须得赶紧洗洗去。

　　边走还边思考，是不是得请个住家阿姨......

　　瞧瞧兔崽子吃的都是些啥。

　　嗯，一点营养都没有。

　　牛奶：是是是，你清高，就你最有营养。

　　......

　　刚进教室，就看到陈驰托腮一脸无语地看着乔声眉飞色舞的说着什么。

　　见程寂走近，乔声立马换上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模样。

　　“寂哥！！！”乔声瘪着嘴，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肆爷，肆爷他他他，他卖我！！！”

　　控诉的非常夸张。

　　程寂坐好，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应声：“怎么说？”

　　乔声闻言，立马绘声绘色的描述了昨晚众人走后自己受到的惨无人道的经历。

　　顺便谴责了秦肆的不讲信用。

　　当然，省略了被揍的桥段。

　　程寂没什么反应，反倒是把陈驰给听乐了。

　　乔声见状，急了：“你什么意思？！笑什么笑！”

　　陈驰无辜加无语：“怎么？还不让人笑啊。”

　　乔声气死了，费那么大劲寂哥没什么表示不说，还要被笑话。

　　“姓陈的，告诉你，你完了！”

　　乔声放下狠话就不理人了。

　　陈驰：嗯?

　　高中的课程总是枯燥的，但少年人骨子里的热烈不会被浇灭。

　　这也使莘莘学子在枯燥之余能够偷得浮生半日闲。

　　使漫长的求学生涯变得短暂。

　　度过平平淡淡的几天，程寂看着乔声生了好几天的气，愣是好几天没理人。

　　后来自己也放不下面子。

　　由陈驰递了台阶才赶紧顺着往下爬。

　　兄弟间哪有隔夜仇啊。

　　一眨眼就要到了月考的日子。

　　高三年级要比高二和高一年级的先考一天。

　　就在考试前一天，学校出了一件大事。

　　本来这天下午就要开始布置考场，准备第二天的考试了。

　　结果学校突然开始躁动起来。

　　但程寂并不关心。

　　趴在桌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乔声风风火火的跑进来。

　　老师呵斥他：“乔声，上课呢，你迟到还给我搞这么大动静！”

　　乔声没了之前的嬉皮笑脸，眉宇间透露出些许的慌张：“老师，高三部，有人，有人跳，跳楼。”

　　一语激起千层浪。

　　老师愣了一下，似是在思考乔声话中的真实性，接着飞快走出教室，留下一句“先上自习。”

　　握着手机不知是在给谁打电话。

　　细看，还可以看出那老师手在颤抖。

　　班里的同学也纷纷看向乔声，似乎是在确认他话语的真实性。

　　乔声刚要开口，就被走到后门的老师给叫走了。

　　一时间，班级里的学生都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