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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 47 章 ...


  •   折腾半天周浅终于将岑霖带到医院。

      他坐在椅子上面前的医护人员正在做输液准备。

      “手给我。”

      周浅坐在他的右侧,岑霖有意识的递出左手。

      冰凉的棉花擦过手背,本就凸起的筋络轮廓更为清晰。

      医护人员取下针帽时,他转头对着身边在玩单机游戏的周浅说:“浅浅给我遮眼睛。”

      救了个大命,岑霖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犹豫片刻周浅还是抬起手,当然落下的力道于巴掌无二,她觉得自己应该要给岑霖打清醒。

      因为加重了力道,此刻她的掌心和他的皮肤紧贴,滚烫的额头,连带着发热的眼皮还有长而密的睫毛都在她的掌心里。

      针刺入皮肤他可以说是没有反应,甚至是在享受她的片刻纵容。

      “你都打上针了,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钥匙给你,我打车回。”

      手腕被他另一只自由能活动的手拉住,“不再坐一会吗?”

      言下之意是不再陪陪我吗?

      他的指腹在她手腕内侧轻轻摩挲,温差掀起一阵痒意,周浅轻摆了下手没有甩开,“你不怕传染给我,害得我也感冒吗?”

      两人对视上,他的眼底似乎也含着一层热意,因为发热对于接收来的信息大脑处理起来要比平时慢一点。

      理解她的意思后,岑霖撤开手,把钥匙塞给她,“你开车回去,我去买点东西等我回来你再走可以吗?”

      周浅刚要说她去帮忙买,边上小孩撒娇的话语打断了两人。

      “妈妈我困。”
      “宝宝你靠妈妈身上......”

      挂瓶区放眼望去,大家都有人陪,夜班医护基本很忙他现在喉咙都沙哑有点事人都叫不来。

      周浅在心里叹了口气,败给自己心软又不能真的留他一个人在这里的无奈没辙地坐下,“我在这里陪你挂完吧。”

      她前脚刚坐下来,后脚岑霖就站起来了,周浅疑问:“你去哪啊你?”

      “在这等我。”他推着移动挂瓶吊架要走,周浅本想陪同可突如其来的一通电话将她拦住。

      岑霖买完东西回到挂水区,他人高还没走近一眼扫过去原来的位置上没有周浅的身影。

      他顿在门口,将装有物品的塑料袋随意挂在挂瓶吊架上,拿出手机给通讯录的星标拨去电话。

      等待接通时的待机音将时间拉长,乱哄哄的周遭一下子静了下来,独独剩下岑霖的视线在整个挂瓶区飞舞,视觉吸收的颜色开始失真,点滴流入进身体,冰冷的不行。

      “干什么。”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周浅的声音。

      “你回去了吗?”他像是松了一大口气,又忍不住地发问。

      “在你身后。”

      闻言,他猛地回头,周浅晃着手机站在他的不远处和他打招呼,她身上的颜色晃眼的不行,一瞬间岑霖感觉他的心落回到了原处。

      两人坐回原位,透明塑料袋里的药品一眼就能看出来。

      “自己戴还是我给你戴。”他拿出医用口罩。

      “我自己来。”周浅接过去,最开始的时候她是不喜欢戴口罩的,总感觉戴上后呼吸有些不顺畅,可专业关系,每天戴着戴着也就适应了。

      “脚翘上来。”他腿朝着她那边靠过去,“在家扶我下楼的时候扭伤了吧。”

      “没事,不是很痛。”她其实当时都没有察觉自己扭伤了,来医院跑前跑后等他挂上水安下心来后才感受到那阵刺痛。

      “乖一点。”骨节分明的手在大腿上拍了拍,继续示意。

      “周围这么多人你疯了啊。”

      见她不肯,岑霖扯过挂瓶吊架,打针的那只手撑在扶手上,单膝朝她跪下。

      尚且自由的另一只大掌托起她的小腿,周浅浑身不自在,不仅仅是源自于周围投来的怪异的目光,还有那份和曾经似曾相识的回忆碰撞。

      他当初也是这么诱哄她的。

      “你起来,我自己抹。”周浅双手投降。

      他单手将药品拧开,“棉签在那边。”

      周浅撩起裤脚想随意抹两下敷衍了事,没想到岑霖眼睛就跟黏在她受伤的地方一样,只要他觉得还不够,连药瓶盖都不给她,她只能揣着一个没封口的瓶子坐着,比手段这套以前她就比不过他。

      来回涂涂抹抹三遍,岑霖才满意,将盖子给她。而后手腕一转探入棉服口袋,摸出一颗糖,“奖励,医院的小卖铺只有这一种带着点酸味的糖果了。”

      “啊你还记得,不过吃来吃去还是以前在金奶奶那边一块钱一包的那个糖最好吃了。”说实话她真的有些怀念。

      “那糖应该还没停产,过年回家的时候去小卖部拿点。”

      “我去年回去的时候就没有。”她平静地诉说着事实,他离开太久了连晋县的样子都只剩下个轮廓了吧。

      “那款糖现在销量并不好,奶奶就过年进点货等你来拿,但你前年过年因为有手术没有回家。去年她特地问了你外婆,外婆说着你不会来也就没有进货了,不曾想你除夕夜当天回家了。”

      “啊。”她懊悔地叹了口气,金奶奶什么都没有和她说,默默进货等保质期过了又只能丢掉了,“我让奶奶破费了。”

      “没关系,今年回去尝尝,好像换新包装了,但是味道没有变。”

      两人聊着聊着药瓶里的药水已然见底,也不需要摇人,周浅站起身熟练的换上新的。

      “早知道给你办个住院了,还有两瓶呢。”她打了个哈欠,已经凌晨了,虽然之前手术也有做到通宵的时候,但这个月她基本十一点前就睡了,生物钟有点习惯了这个作息她开始犯困了。

      “困了吗,我给你打车先回去。”

      “不用,也不差这点时间了。”

      说着不差这点,她拿起手机刷朋友圈消遣,结果没刷个十分钟手就卸了力道,手机脱离了掌控就要滑下去,还好岑霖眼疾手快把手机捞起来,下一秒她脑袋就摇摇晃晃倒在他肩头。

      岑霖不敢动了,毛茸茸的脑袋蹭着他的颈肩,他连呼吸都同频的调轻。

      视线轻柔地落在她身上,流连贪恋却又轻盈地似羽毛般,太过炽热的话容易被察觉,她会惊醒。

      这几年分开的思念似乎开了道缝隙,缓慢又持续的流出,重重地冲击着他的神经又稳当地将他托起,在这种起伏间岑霖竟产生了某种难以名状的幸福感。

      周浅是在他怀里醒来的,准确的来说是在他将她放到副驾驶时,“你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沉。”

      她作势要从副驾驶下来,只是岑霖始终站在门口她连落脚点都没有,“我开车,你再睡会儿。”

      “你没烧糊涂吧,到时候给我开沟里去了。”对于一个刚刚烧到39°2的患者,周浅表示及其的不信任。

      “那周医生再给我测测体温?”他单手撑着车架顶,蓦地朝她靠近。

      他身上那件羽绒服是她从他衣柜里随意扒拉出来的,里头的睡衣也随性的露出一角,显得略有些滑稽,头发没有打理过也有些乱糟糟,但并不难看反而多了份居家感。周浅愣了愣,而后鬼使神差地伸出手,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死手已经贴到他额头上了。

      周浅咂舌一瞬,即使目前感知过来他的基本上恢复正常,但她还是说,“还是有点发热,行驶途中可能会引发疲劳反应迟钝从而造成危险。”

      “周医生思维逻辑和口才不错。”他点评,虽称她为周医生,但似乎根本没有将医生的话听进去。

      周浅给了他一个典型的皮笑肉不笑的微笑脸,跟着他调侃上,“太可惜了,有这个口才没有去当脱口秀演员。”

      “没事这种讲给我听听就好了,我可以付费,要不周老师现在出示一下收款码。”

      “我看你现在最需要的不是收款码,是写着你脑子有问题的处方笺。”她锐评。

      “那咱儿现在回家周医生给我开一个。”

      -

      ”太晚了,今天先睡这里吧。”回到家岑霖看着她收拾的一干二净的房间开始挽留。

      “现在叫货拉拉最早也只能明天早上来,只能这样了。”她从行李箱里把睡衣取出来。

      “我没记错的话判决书的邮寄地址也是这里吧,还有九天就送到了,浅浅这几天就住这里吧。”

      “那判决书到了你到时候邮给我就好了啊。”

      “邮寄物品不属于律师的工作范畴。”

      他又开始自己那一套丝滑的无法选中小连招了,周浅无语凝噎,其实他才是更适合做脱口秀演员的那位。

      “那寄到了你和我说,我到时候过来拿。”

      “可是我年底很忙不一定在家。”

      周浅也不恼,面对他的见招拆招又给了个路径,“那你到时候带到你们公司前台,我到时候去那边拿。”

      “我怕我忘记。”

      要是额头上的愤怒能具象化的话,周浅想自己早就怒火中烧了,“可以,本来律师费也还没和你结,这几天刚好算算清楚,你到时候把费用明细打给我,我把账结了。”

      "好,那这几天还在这里住的话,东西就不必放在行李箱里了吧。“

      周浅看着自己几个小时的劳动成果彻底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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