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坠花折》扭曲的虫子

16、第 16 章

　　虽然己君已经给了提醒，但彦如玉还是打算亲自去西海岸看一眼，鲛人之间有特殊的感知方式，不用靠近那屋子彦如玉也能判断哪那里是否有鲛人。

　　夜晚，院内隐隐传来己君和缙云霄的争吵，缎子衡知道，缙云霄现在根本没时间管彦如玉到底在哪，己君已经把他缠上了。

　　缎子衡站在门口，窥视着院子，终于等到一个身影出现在了院子中。

　　见彦如玉去了穿过拱门后，缎子衡也悄悄的跟出了门，同时还不忘戴上自己早已经准备好的东西。

　　“哈哈哈！”己君的尖笑声突然响起，吓得缎子衡全身一颤。

　　见彦如玉已经出了门，缎子衡站在门口等了一会才开门出去。

　　与彦如玉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缎子衡紧握着匕首颤抖着双手跟在他身后。

　　心中即紧张又害怕，只要他今晚能杀了彦如玉，并吃下他的心，缙怀玉就会将对彦如玉的爱转嫁到他的身上，那么对于他杀彦如玉的事，缙怀玉也不会追查了。

　　突然，前面的人停下了脚步，缎子衡连忙闪到墙壁躲避，直到那人蹲下了身子，似乎在看地上的什么东西。

　　好机会。缎子衡悄无声息的摸到彦如玉的身后，举起匕首就扑了过来，彦如玉似乎早有准备，反身抓住缎子衡那只紧握匕首的手腕。

　　“果然是你！”。

　　“去死吧！”缎子衡将另一手的药瓶瓶盖推掉，朝着彦如玉泼了过来了过来。

　　彦如玉不及躲闪，被那液体甩了一身，随后一阵绞痛传遍腰部以下，彦如玉将缎子衡甩到一旁，摔的他半天爬不起来。

　　好热！彦如玉将衣服扯掉，一脸痛苦的蜷缩在地上，缎子衡看着他的大腿两侧渐渐的延伸出类似鱼鳍的东西，双腿融合延伸化成一条修长的光滑的尾。

　　目光扫到彦如玉身上的时候，他已经是另一副模样，银色的长发垂落在胸前，两臂也有类似鱼鳍的东西，他的耳朵已经呈蓝白色半透明的扇形鳍，鳍后面便是类似鳃的结构。

　　被强行化回鲛人，那阵穿透骨肉的烧灼感刺的彦如玉头昏脑胀，疼痛使他在地上不停的扭曲着身体，鲛尾打在周围的物体上，那粗糙的木制品和满是沙土的地面，将他的尾磨的皮开肉绽。

　　过了好一会，疼痛得以缓解，彦如玉才用那粗大的尾将自己撑了起来，愤怒的盯着缎子衡。

　　巨大的扇形尾巴在身后晃动着，像一个开屏的孔雀尾巴，十分美丽，整个鱼尾是漂亮的海蓝色，在尾扇处逐渐透明。

　　彦如玉比他所见的普通鲛人的大很多，主要是尾巴很长，要不是他有扇尾，缎子衡还以为他是一条蛇，他用尾巴把自己撑起来，像立起身子的蛇，居高临下的看着缎子衡。银灰色的眼眸让他看起来毫无感情。

　　缎子衡站起身，握着匕首朝着彦如玉刺过来，彦如玉闪身试图躲开，但是粗糙的地面使他行动不便，还是被匕首划破了手臂。

　　见彦如玉现在的行动不便，缎子衡便大胆起来，紧握匕首准备给彦如玉致命一击。

　　“夫君！”熟悉的声音在空旷幽暗的街道响起，缎子衡心中一颤，丢掉手中的匕首惊恐的转身望向声音的来源。

　　只见在黑暗中一个带着半遮面的金色羊角面具人缓缓的向着他们走来。

　　这时，远处又走来一个身影，正是缙云霄。

　　他来到缎子衡面前，拾起地上的匕首，又将一旁的空药瓶捡起来。“走吧，你还在等什么？”缙云霄看着缎子衡笑道。

　　缙怀玉仰头看着彦如玉，嘴角咧开，向彦如玉伸出双臂。

　　“你现在没有腿，难道你要拖着这副大尾巴回去吗？”缙怀玉看着无动于衷的彦如玉说道。

　　最后彦如玉还是坐在了缙怀玉的怀中。

　　“你是怎么做到蛇尾的长度，还能带个鱼尾的扇。”缙怀玉看着怀中的彦如玉好奇的说道。

　　“不好看吗？”彦如玉说着就举了起来尾，抖了抖那巨大的尾扇。

　　“好看！只要是你，怎样都好看！”

　　“……”

　　缙怀玉看着那磨损的地方，心疼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他的鳞太细了，太软了，根本保护不了自己。

　　在给他上药的时候，缙怀玉被他小腹下方那一对像翅膀一样合在一起的鳍吸引了注意。

　　他用手摸了摸那副鳍，却被彦如玉狠狠的打了一掌在手背上。

　　“别乱摸！”

　　“那东西就藏在这里面吗？”缙怀玉笑着问道。

　　彦如玉将脸瞥向一旁，不想理会他。

　　明知故问！

　　房间的大门被打开，缎子衡哭着跪在缙怀玉的跟前，指着被缙云霄拖进屋子己君，说自己是被他迷惑才做出如此事情的。

　　而己君则是跪在地上，抱着缙云霄的腿，看着缎子衡咯咯的笑着。

　　“我又不是巫族，又怎会巫族的手段？”己君将头转向缎子衡看着他说道。

　　缙怀玉知道己君是个什么德性，也没说他什么，只是让缙云霄把他带出去。

　　于是，己君便又被缙云霄拖到了院子里。

　　突然，己君挣开缙云霄的手，反身把缙云霄压在身下，那毫无技巧而言的吻技，差点让缙云霄窒息。

　　“咳…咳咳…咳…”缙云霄推开己君坐在地上喘着气。“你疯了吗？”

　　己君爬到缙云霄的身边，靠在他的肩上，浪笑道：“他们让我来杀你，我做不到啊，做不到！”

　　缙云霄看着己君轻叹一声，便起身离开，己君紧跟其后。

　　屋子内，缎子衡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说着自己冤枉，祈求缙怀玉原谅自己。

　　但缙怀玉就像是没有听到他说话一般，只是坐在床边轻轻的抚摸着彦如玉的尾，而彦如玉也是一句不说的坐在床上看着缎子衡。

　　“我看到他背着你跟绯烟独处，他们两人还在房间里待了许久。”缎子衡突然指着彦如玉大声说道。眼神中透出得意的神色。

　　缙怀玉停下抚摸，抬头看向彦如玉，正好与对方四目相对。

　　“你有什么要说的？”

　　彦如玉的银灰色眸子里看不出什么情绪，但心中却有些紧张。

　　“我没什么说的，我确实与绯烟姑娘在屋子里独处过。”彦如玉看着缙怀玉的眼睛说道。

　　缙怀玉轻轻一笑，握上了彦如玉那身侧握成拳的手。“你倒是诚实。”

　　“她是来告诉你钱啸的事情的吧？”缙怀玉问道。

　　“是。”彦如玉想将手从他的掌中抽出，却发现根本抽不出。

　　缎子衡瞪着眼睛望着彦如玉，感情自己告诉他钱啸时，他就已经知道关于钱啸和失踪鲛人的事情，他听自己讲述不过是在玩自己。

　　彦如玉看着缎子衡样子，露出一副不易察觉的笑。

　　他本来就没有打算去西海岸的礁石群，他只是好奇己君的话试着朝西街这边走一走看能不能发现什么，不曾想经真的引出了缎子衡。

　　“你说你被己君迷惑？己君可迷惑不了人，他只迷的了霄的心。”缙怀玉看着缎子衡，身子向彦如玉的身上靠去，倒在彦如玉的胸膛上。

　　“你走吧，我不追究你的过错。”

　　“别，别赶我走，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只想待在你身边。”缎子衡爬到床边，抓着缙怀玉的胳膊祈求到。

　　缙怀玉将他手甩开，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你偷看我的账本，还把我进货的路线告诉钱啸，以至于我损失了百两黄金，死了两个镖师，你还想让我怎样？”

　　缎子衡听到他说这些，瘫软的坐在地上，绝望的垂下了眼睛。

　　他以为没人发现，谁知道一切都在缙怀玉的预料之中。

　　“对了，其实你见过己君对吗？我是说在别的地方，比如那个让你来缙府的人那里。”

　　“你…你自始至终都知道？”缎子衡颤抖着声音望着缙怀玉。

　　“你走吧，我不杀你，今后别在让我看到你。”缙怀玉撇过头似乎不想在看他一眼。

　　缎子衡从地上爬起来，失魂落魄的走出房门，看着站在院子里的己君与缙云霄。

　　“是你告诉他们的？”缎子衡望着己君问道。

　　“我可什么都没说啊。”看着跌跌撞撞冲出缙府的缎子衡，己君附在缙云霄耳边伸出舌头在他的耳根处狠狠的舔了一口。

　　缙云霄一下扯住己君的衣领，恶狠狠的说道：“老实一点，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听缙云霄这么说，己君轻声一笑，一下倒在缙云霄的怀里，像没有骨头一样在缙云霄身上蹭。

　　“那就让我尝尝你的好果子吧！”己君看着满脸写着冷漠的缙云霄，又张口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了一圈牙印。

　　次日，彦如玉醒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怀里正抱着缙怀玉，尾巴也缠在缙怀玉的腿上。

　　见缙怀玉身上穿着衣服，彦如玉松了一口气，看来是昨夜太困了两人就这样依偎着睡着了。

　　缙怀玉早已经醒了，他的头埋在彦如玉的胸口，后背被彦如玉紧紧搂着，鱼尾绕在他的腿上，生怕他被挤下床。

　　他喜欢和彦如玉这样静静的拥在一起，感觉时间都变慢了，连痛苦都感受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