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一只羊瑞瑞》舟十二

15、小羊帮人

　　萧时行第二天一早就赶飞机离开了S市，黎端也紧锣密鼓地收拾起各种东西，只等着出发的日子到来。

　　期间，他还找了一个住得近的朋友，麻烦朋友每天过来喂一下猫。

　　出发的那一天，天气晴朗，阳光灿烂，一看就是宜出游的好日子。

　　“萍姨，你好了吗？”

　　萍姨年纪大了，出门之前总会担心这担心那，这会子，连电闸都看了三遍了，还要再去看看煤气灶关好没。

　　“萍姨，约的车到了。”

　　“诶诶，来了。”萍姨小心地把大门关好，又跟黎端絮絮叨叨：“小端啊，出远门就是要这样好好检查家里的这些电表水表的，还有煤气灶，都有安全隐患的。”

　　黎端无奈，推着萍姨上车：“好，我知道，萍姨赶紧上车吧，再不走，咱们都要赶不上飞机了。”

　　羊瑞瑞第一次坐飞机，隔着机场的透明玻璃远远看到一驾驾大飞机，发出惊叹的叫声。

　　“爸爸。”羊瑞瑞指了指离他们最近的那座飞机，“飞机。”

　　黎端抱着羊瑞瑞，应和道：“对，飞机。等会瑞瑞就可以坐飞机。”

　　这边父慈子孝看飞机，黎端的身后冷不丁出现一个人。

　　“黎端！”

　　来人长着一张娃娃脸，穿着白T恤黑裤子，跟青春洋溢的高中生一样。

　　黎端抱着孩子转过身：“你总算到了，还以为你会睡过头错过这班飞机呢。”

　　他把纪殊同叫过来：“这是我的好朋友，叫陈辞，你可以叫他陈辞哥。”

　　纪殊同淡淡地叫人。

　　“瑞瑞，叫陈叔叔。”

　　陈辞摸着下巴，对着羊瑞瑞啧啧称奇：“没想到啊，咱两十年兄弟情，你居然瞒着我，不声不响有了一个孩子。”

　　黎端：“什么叫不声不响，孩子刚来我家我不是就告诉你吗？”

　　陈辞痛心疾首道：“孩子来之前你可是一点风声没透露给我啊。”

　　黎端心想，这孩子来之前也没通知我。不过羊瑞瑞的离奇身世不能与外人道也，即使陈辞是自己的十年老友也只能瞒着。

　　羊瑞瑞乖乖叫了人，扯着爸爸的衣领想让爸爸转回去，他还想看飞机。

　　黎端把他放到地上，让孩子自己扒着玻璃去看，自己跟着陈辞坐下叙旧。

　　他和陈辞是高中同学，平时都是各自忙着工作，假期偶尔会聚在一起，这次向阳岛之行，他特意邀请了陈辞一起出发。

　　陈辞看着黎端身边的一大一小两个孩子，还有一个萍姨，感慨道：“这才半年啊，当年背包徒步的独行侠就变成了一个拖家带口去旅游的家庭支柱，真是岁月催人老啊。”

　　黎端给了陈辞两个肘击，让他闭嘴，不会说话就别说。

　　终于要上飞机，羊瑞瑞的兴奋到达顶点，自己扭着屁股进机舱。

　　一下飞机，热带季风气候带来温暖的海风，与阴冷潮湿的S市完全不同。

　　在这座常年温暖的岛屿上，羊瑞瑞只需要穿着一件短袖感受暖暖的风。

　　“爸爸，热热诶。”羊瑞瑞很喜欢向阳岛，怎么能有这么温暖的地方呢，跟家里完全不一样。

　　陈辞打开车窗，抱着羊瑞瑞看向外面。

　　“瑞瑞，你见过海吗？那些蓝色而深邃的水就是海水，它们组成了大海，无边无际的大海！”

　　他们正在前往酒店的路上，公路的旁边就是海，一眼望不到尽头。

　　“哇！”羊瑞瑞平生第一次见到海，立刻就被大海的广阔无垠征服，虽然还没有接触，可他好喜欢海哦。

　　迫不及待在酒店放了行李，一行人找到一家本地老店吃新鲜的海鲜。

　　羊瑞瑞平常能吃到的都是一些家常菜，还没吃过品类丰富的海鲜。

　　“来来来，小朋友当心，上菜啦。”

　　“第一道菜，鲍鱼烧五花肉。”

　　“哇。”羊瑞瑞非常捧场，对着菜品哇哇大叫。

　　羊瑞瑞指指酱油色的五花肉，摆出一副老道的模样：“瑞瑞吃过这种肉肉哦，甜甜的。”

　　萍姨是南方人，做出来的红烧肉甜咸相交，滋味可口，羊瑞瑞每次就都就着汤汁多吃一碗饭。

　　黎端给羊瑞瑞夹了一块鲍鱼：“那瑞瑞尝尝鲍鱼的味道怎么样？”

　　羊瑞瑞啊呜一口，一块鲍鱼肉在嘴巴里嚼了半天才咽下。

　　“好吃哦，可以吃好久。”

　　黎端给他介绍：“瑞瑞，这个呢，叫鲍鱼，生活在海里，天生就有着壳保护它，在没有被烹饪以前，它的肉是白色的，厚实柔软，肉质脆嫩。”

　　羊瑞瑞点点头，心思又放到了下一道菜上。

　　“龙虾椰子鸡。”

　　黎端给羊瑞瑞舀了一碗椰子汤：“瑞瑞，汤里面红色的是龙虾，白色的是椰肉，这个汤呢，就是椰子汤。”

　　黎端以前在S市也喝过这道菜品，汤的清香不掩清甜，对黎端来说滋味不错。

　　羊瑞瑞品了一口，两条小眉头跟毛毛虫一样皱了起来，他扔下勺子。

　　“爸爸，不好喝，不喝。”

　　他不喜欢喝这个，也不能让爸爸喝。

　　“哈哈哈。”黎端揉揉羊瑞瑞的头发，把他碗里的椰子汤倒到自己碗里，“瑞瑞喝不惯这个，没事，爸爸喝。”

　　羊瑞瑞觉得爸爸真伟大，竟然愿意替他喝掉这种奇怪的东西。

　　纪殊同和萍姨也尝试了一下这道龙虾椰子汤，纷纷表示吃不惯这个味道。

　　只有陈辞，跟黎端品味相同，觉得这道菜品鲜味十足。

　　陈辞提起果汁：“黎端，咱两碰一个。”喝果汁喝出了拼白酒的架势。

　　黎端也拿起杯子，两人一起笑了起来。

　　一道道海鲜菜品被端上餐桌，一行人吃饱喝足。

　　萍姨年纪大了，累了一天想回酒店休息，纪殊同跟着离开，两人溜溜达达回到酒店睡觉。

　　羊瑞瑞平时爱睡觉，出来玩倒是精力旺盛，拉着爸爸的手，非要继续去看海。

　　黎端惯着他，牵着羊瑞瑞去了酒店专属的一片海滩。今晚天气好，天上还能看到几点星星，沙滩上也有不少人在闲逛。

　　逛了没一会，一只黑白色小狗汪汪叫着打着圈奔跑在海滩上，羊瑞瑞看到小狗，自己也兴奋起来，挣脱爸爸的手就要去追小狗玩。

　　黎端发现羊瑞瑞向着小狗的方向跑去，赶紧把人抱起来不允许他靠近。外面的小狗不知道性格怎么样，万一羊瑞瑞没轻没重打了小狗，狗狗咬他一口就不好了。

　　羊瑞瑞不满：“爸爸，小狗，玩。”羊瑞瑞不光喜欢小猫，也喜欢小狗。话说，黎端目前还没发现过羊瑞瑞不喜欢的动物。

　　黎端给羊瑞瑞捋了捋遮挡住眼睛的头发：“瑞瑞，你知道那只小狗是什么吗？那可是边牧，以前的老本行是牧羊，专门在大草原上赶羊追羊的，你还敢靠近啊。”黎端没说的是，羊瑞瑞不怕被边牧给牧了吗？

　　羊瑞瑞变成人久了，也有点忘记自己是一只可爱小羊了，不过这点理由并不能让他害怕边牧。

　　“瑞瑞不怕，小狗是好狗。”

　　陈辞听着两人的话，觉得黎端说的话没头没脑的。

　　“黎端，你给孩子说边牧牧羊的事干什么，这是孩子，又不是你家那只小羊。对了，话说我也好久没见你发关于小羊的照片了，难道有了孩子你就忘了小羊。还有啊，我早就想问了，你家那只羊不也叫瑞瑞吗？”陈辞狐疑地看着黎端，觉得这人不对劲。

　　羊瑞瑞举手，高兴回答：“叔叔，瑞瑞就是……唔”

　　黎端紧急给羊瑞瑞捂住了嘴巴，强制闭麦，他最近太忙，忘记告诉羊瑞瑞不能告诉别人他的真实身份，回家得好好教一下。

　　黎端尴尬地笑笑，解释道：“小羊瑞瑞前段时间我送给了西北的一户人家，小羊还是要在草原中长大。人家答应我了，每隔一段时间就给我发照片让我看看小羊的情况。瑞瑞是我送走了小羊后来的孩子，为了缓解思念之情，就叫孩子瑞瑞了。”

　　陈辞：“原来如此，小羊回到草原的确也好，城市还是太小了。”

　　陈辞没有再追问，黎端松了口气。

　　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年轻女孩的尖叫声：“啊！”

　　霎时间，沙滩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那边。

　　“快来人啊，有变态！”

　　众人纷纷围上去。

　　一个年轻女孩穿着泳衣，指着一个中年男人大叫：“这人是变态，刚刚趁我不注意居然摸我屁股。”

　　中年男人看着斯斯文文的，带着一副黑框眼镜，只见他不慌不忙地抬了抬眼镜，向众人开口：“各位，我只是恰巧经过这个小姑娘身边，绝对没有碰她，是不是因为风有点大，这个小姑娘有点冷感觉错了？”

　　这人太过沉着冷静，一些人也纷纷帮他解围。

　　“是啊，小姑娘，这人看起来也是个读书人，不像是变态啊，小姑娘，你是不是搞错了。”

　　那女孩被男人颠倒黑白的话气得脸色发红，浑身发抖，大声道：“就是这人，他就是变态，我要报警抓你！”

　　中年男人叹了口气：“小姑娘，你这是干嘛呀，我就是经过。就算到了警察局，这里也没监控，也没人看到到底发生了什么，警察能怎么办？这样，我跟你道个歉行吧，我不该离你这么近，害得你对我产生误会，我是真没碰过你。”

　　黎端皱了皱眉，虽然他没有看到，但他觉得一个小姑娘应该不会随便在公共场合乱说毁坏自己的声誉，应该是真的确有其事，可就像那个男人说的，没有监控，没有目击证人，就算到了警察局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那只边牧也在这附近，对着中年男人汪汪叫了好几声。

　　羊瑞瑞突然开口：“爸爸，这个坏叔叔真的摸了姐姐哦。”

　　女孩激动地靠近羊瑞瑞：“宝宝，你是不是看到了？”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期待地看着羊瑞瑞。

　　羊瑞瑞骄傲地说：“宝宝没看到，不过小狗看到了，小狗和我说的哦。”他指了指那只边牧。

　　边牧汪汪回应了两声，好像的确是在应和羊瑞瑞。

　　围观群众有人说道：“你这小孩还能听懂狗说话啊。”

　　“对哦。”羊瑞瑞说道，“瑞瑞就是听到了。”

　　黎端摆摆手：“不好意思啊，孩子动画片看多了，总觉得自己能和动物对话。”他不知道羊瑞瑞是不是真的能和小狗对话，但在这么多人面前，只能反驳羊瑞瑞的话。

　　那个女孩听完羊瑞瑞的话，低下头呜呜地哭起来，没有人相信她的话，唯一帮她说话的只有一只狗和一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