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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开门惊容为牢失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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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望舒怀里多了只活物,看向身旁的柳忘尘,柳忘尘丝毫没有介意他刚才的质问,还饶有兴趣地摆弄着符纸。
柳忘尘变出一支毛笔,在脑海里想出符术,随即下笔。
空气的气息顿时浮动,无数光丝进入笔尖,顺着笔尖流入符纸,明明毛笔没有蘸任何液体,但符纸上依旧出现了字迹。
这就是柳忘尘的神奇之处,别人画符时,笔上都要蘸点朱砂,而柳忘尘不用,只用在空气中划出符的模样,符就成了。
画完符,柳忘尘看着沈望舒手中摸着的兔子,手又痒了,道:“给我抱一下。”
沈望舒看着他,乖乖地把手中的兔子给他,他们三个的关系就是这样,前一刻有可能还在吵架,后一刻就可能和好。
烤兔子的香味扑鼻而来,柳忘尘心情愉快,道:“有盐吗?”
“没放盐,但也很香。诶?这是什么?”池灼撇了眼柳忘尘,正巧发现了柳忘尘的符纸。
柳忘尘道:“以后有用。”
但说话间,池灼已经拿走了符纸,道:“这是什么符?”
柳忘尘刚要开口说这符是什么符时,池灼也在这时同样扔出了符纸。
瞬间,周围的空气移动,无数树叶相互碰撞,发出极大的“嚓嚓”声,此时风挂的愈来愈大,飞尘随风飘起,烤兔子的火被吹灭了。
柳忘尘说出了这符是干什么的,他缓慢地道:“风术……”
风也在此时停下来,一阵寂静,谁也没吭声。
过了许久,柳忘尘看着还没烤熟的兔子,问道:“这还能吃吗……?”
池灼挠挠头,憨然一笑,勉强解释道:“应该……应该还能吃的!”
柳忘尘的心情大起大落,听到这句保证后,暗暗放下心来,急忙没收还没扔完的符纸。
但沈望舒打破了他的幻想,道:“不能吃了哦。”
“……”
池灼心虚地眨了眨眼睛,赶紧道:“瞎说,再烤一下还能吃的!”说完,忙埋下头生火。
……
这场饭直到晚上才能进行,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刚才没熟的兔子掉地上了,沾了灰,彻底不能吃了。
烤兔子肉质细嫩有嚼头,越吃越有味,越吃越想吃,就连骨头里都香飘四溢,张嘴咬一口,满嘴流油,兔肉酥软嫩滑,回味无穷。
池灼啃着手中的兔子,这兔子还是他第二次抓的,提议道:“我感觉这地方应该没有邪祟,荒山野岭的,我都不愿意呆在这,要不我们明天还是到别的地方去吧。”
柳忘尘拽了根兔腿,吃相比池灼文雅好太多,他拒绝了池灼的建议,道:“不行,今晚就在这里,必须救出沈凝宁。”
神器也必须要找到。
柳忘尘在他们位置的周围设下结界,又找了块干净的布铺在地面。
池灼嗦着骨头,疑惑道:“那他沈凝宁不是也有灵力吗,不也可以自保?”
说得挺有道理,柳忘尘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但又想到黑雾,立马否决,“你是不是针对沈凝宁?那黑雾不知道什么来头,救人要紧,其他的先不管了。”
池灼迷迷糊糊地点头,转身看向沈望舒,沈望舒只吃了一只兔腿,此时已经睡下了。
池灼把自己的外袍脱下来,小心翼翼地盖在沈望舒身上。
他也有些困了,抹干净嘴,对柳忘尘道:“先休息吧,明天再找。”
长夜漫漫,晚风很凉,柳忘尘担心他们两个会生病,也把自已的外袍脱下来,铺到他们两个身上。
柳忘尘从储物袋里拿出地图寻找方向,月光照在柳忘尘身上,一片祥和。
***
清晨,池灼睡眼朦胧地睁开眼睛,脑子卡了半天,终于知道了自己的处境。
沈望舒与柳忘尘比他起得早,现在俩人正一起研究地图,池灼迷离糊涂间,听到了两人悄咪咪低声说话的声音。
柳忘尘道:“我就说这地图不对劲,肯定是走错了,昨日我越看越不对劲,才发现原来是地图搞反了,怪不得越走越错。”
沈望舒也小声地道:“不知道,这图上正着看反着看都差不多,没办法辨别。”
柳忘尘定下结论,道:“那应该就是走错了。”
池灼:“!!”
走错了?!听听,这说得还是人话吗?
池灼正欲要发作时,柳忘尘却在转身之时看到了他,于是笑道:“醒了,睡得好不好?”
池灼幼稚地冷哼一声,抱着拳不理柳忘尘,沈望舒也同样地看向了池灼。
池灼同样冷哼一声,也不搭理沈望舒。
柳忘尘自动屏蔽池灼的不悦,语气迟疑,猜道:“怎么了?心情不好?还有起床气了?”
池灼:“哼!”
柳忘尘哭笑不得,调侃道:“这是怎么了?”
池灼心中甚是窝火,理直气壮,“你们刚才讨论什么?别以为我听不到,你们是不是在讨论走错山头的事,呵,我就说这咋荒无人烟的,怎么可能有人,还不信我,这下好了吧。”
柳忘尘用哄小孩的语气道:“好了好了,你怎么就确定走错了呢,”他站起身,“行了,快去找吧,找到了,任务完成,就可以回家了。”
说着,沈望舒已经开始和柳忘尘观察四周的情况。
池灼却懒洋洋地揪了根狗尾巴草,随意地叼在嘴里,百无聊赖地道:“这洞府究竟长什么样啊,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
他靠了个小山头,轻敲手指,闭目佯作沉思,忽然拍起大腿,大声猜测道:“你们不会连出口都不知道长什么样吧。”
回答他的是一阵沉默,真相摆在那,池灼一看他俩的反应,就猜出了自己的想法,不可思议道:“不会吧,我真猜中了?”
柳忘尘不忍心告诉他事实,挥手示意让池灼过来,等到池灼真过来后,柳忘尘一手拍在他脑门子上,微笑道:“你不在那找洞口,整天就知道怎样偷懒,在军队里都学了什么?啊?快点干活。”
池灼噘着嘴抱怨,突然激灵一下,又猜测道:“会不会沈凝宁不是拐走的!”
柳忘尘正要重新给他一掌时,前方突然发出一声巨响,将抱着头躲打的池灼吓了一大跳。
柳忘尘向巨响的地方看去,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大洞,黑黝黝的,但在同时,两人都发现了不对劲。
沈望舒不见了!
池灼猛然站起来,手中召出扶光剑。
扶光剑是池灼的本命剑,是池灼小时候修行时,柳忘尘亲自到某个老龙洞府里为他挑选的,取名为扶光,象征着生命之源。
柳忘尘与池灼面面相觑,也召出君玉剑,两人同时向洞口缓慢靠近。
等走到洞口时,他们俩才发现这洞根本就是个无底洞,黑得根本看不出有多深。
柳忘尘察觉到一丝的不对劲,但他看到旁边嘴角紧绷的池灼,目光沉沉。
池灼到底是十六岁的少年,还保留着一些小孩子心性,眼看沈望舒消失不见,脸上写满了着急与紧张,按捺不住脾气,道:“我们跳下去找他。”
柳忘尘眉头紧皱,同意他的提议,手中像变戏法般地变出一把青白交色的伞,道:“我握住伞柄,你抓着我的袖子,我数到三秒中就一起跳下去。”
“三、二、一……跳!”
下面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黑暗,他们仿佛进入了一家府宅,刚落地,就瞧见了一座漆着朱红颜色的大门,门栏窗福皆推光朱漆,门口用玉石台阶做装饰,匾额上大大地用金色的笔写了“陆府”两个大字。
极其潇洒随意。
“这是怎么回事,陆府?它在地下?”
池灼只听说过陆府,没有去过陆府,也不知道它在哪,不知道眼前这座金碧辉煌的府宅是不是真正的陆府。
池灼又问道:“这是真的陆府吗?”
柳忘尘看了眼那极为潇洒的字,又看到整座府门的金贵,几乎可以确定,这就是陆府。
传闻中陆南年最喜奢侈,各种金银珠宝随便丢。
柳忘尘道:“是,不过我上次拜访的时候它还在地上,先进去,看看有没有望舒。”
“好。”
他们这一行本就是来找沈凝宁的,不说把他带不带回来的问题,好歹也要确保沈凝宁是否安全。可这次,他们连沈凝宁的面都没见到,沈望舒就已经弄丢了。
既折了夫人又折了兵。
两人打开大门,大门并没有上锁,很容易推开。
里面很大,但没有人,豪华中带着空旷,柳忘尘和池灼一直往前走,但这好像就是个无尽路一样,怎么走都走不完。
池灼道:“察觉不到沈望舒的气息,怎么办?”
“先各个地方都找一遍,如果还没人的话,那就找机关,这偌大的陆府里肯定有暗室。”
不排除沈望舒在暗室的可能。
池灼提议道:“那我们两个分头行动,你走东边,我走西边。”
池灼绕过柳忘尘,开始往东面找人,柳忘尘也转头向相反的方向跑去,但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大门口没人就算了,可这里面还一个人都没有,空荡荡的,极其诡异。
他们找完了所有地方,最终还是在大门口汇合,池灼道:“找不到,人究竟去哪了?”
柳忘尘适当地安抚他的心情,知道沈望舒对于池灼的重要性,道:“既然找不到机关在哪,那就直接进去,我一会用君玉剑在地上砸个洞,你退后一点。”
地图上说是洞府,但这并没有什么邪祟,所以柳忘尘猜测洞府唯一的可能就是在陆府下面。
君玉剑泛着银白色的光泽,柳忘尘握紧剑柄,狠狠向下刺去。
“砰砰!”的两声,大门口直接被炸开,下面竟然还有一个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