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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决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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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子？”沈慕灵先行开口打破沉寂，小声试探道。
“妹妹在说什么胡话呢，可是把我认作旁的什么人了？”云墨蹭一下收回了耳朵和尾巴，强颜欢笑，掩饰着内心的尴尬。
这该死的噬灵蛊！这一刻，云墨对那下蛊之人的恨意达到了顶峰。待她恢复修为，寻出那人真面目，必令其后悔出生到这个世界上。
“真的是我认错了吗？”沈慕灵歪着脑袋，状似疑惑，“若我没有看错的话，你是狐族中人吧。”
“按修士的观念来说，算是吧”云墨撇撇嘴，“不过我自己并不这么认为。”
“让我摸摸你的尾巴。”沈慕灵突然开口，却让云墨失了分寸，稍显慌乱。
“你答应我，咱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云墨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她才不会这么傻乎乎给沈慕灵摸呢，只想找个借口开溜，“姐姐突然想到还有些事情，很是着急，便不陪妹妹闲聊了。”
说罢，她便转过身想逃离此地，却不料身后沈慕灵幽幽的声音，让她迈出的步子僵在了原地。
"你今日若是走了，以后都不要来找我了，就当咱们自始至终从未相识过。"
沈慕灵自然没有遗漏云墨瞬间的变化，心下明了，眼底更加坚定。
“你就是团子。”
“我不是......”云墨本身还想狡辩,直到看到沈慕灵坚定的眼神后,她知道再狡辩下去,也不过是无用功罢了。
“好吧,你说是就是吧。”她见事情败露，摊了摊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所以，你想怎么样？”
然而，预想中的气急败坏，乃至歇斯底里并没有出现，沈慕灵出奇的平静，就好比一潭死水，再无波澜。
云墨皱起眉来，她并不喜欢这种脱离掌控之外的无力感。
“我之所以沟通不了灵剑，是不是你做的手脚？”
“是我。”云墨倒是敢作敢当，承认的痛快。”
“什么时候的事？”
“刚到剑锋时，在你洗澡的时候。”云墨言简意赅，并不避讳。
原来，自己的身子早便被这女人看光了。
不知为何，在得到答案后，沈慕灵心中反而松下一口气，好似终于放下了什么。
或许是彻底放下这个披着团子外衣的女人了吧，她想，她大抵是彻底失望了。
原本，当她得知自己好心好意相待的小狐狸，真面目竟如此恶劣，不，恶毒的时候，她以为自己是会气极的。
捧出来的一颗真心，因团子的点点滴滴而欢喜，也因团子的痛苦伤病而落泪，到头来，不过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恐怕从打山洞里见面起，这个女人便已经打好她主意了吧？
或许更早，就连重伤的样子，可能也是装出来吸引猎物的。
无外乎利用她的善意混进宗门，若仅仅如此，便是她识人不清，错付善心，被人利用也便罢了。
又为何要再轻薄于她，把她当作随意凌辱的玩物，更害她辜负师傅的期望？
自己不过是眼前女人目标得逞后，用来调清的饭后茶点罢了。
“为什么？”沈慕灵刚问出口，只觉无趣。
“算了，我也不感兴趣。”
云墨一时语塞，本能感觉到事态的发展愈发不可靠控了起来。却又纠结着要不要告诉沈慕灵真相，最后委婉道：“其实，我可以帮你取得灵剑的。”
总不能跟她说，自己在她身上下了主仆契约，可以掌握她的一举一动吧？
也正是因为沈慕灵有了主，并非自由身，才会被一众剑灵所嫌弃。
“这是你的施舍吗？”沈慕灵自嘲的笑了笑，“可把我变成这样的，不正是你吗？”
“不是的......”云墨本能的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根本开不了口。
其实，沈慕灵确实误解云墨了，团子切切实实是失去了魔尊记忆的云墨，也并非精心策划后的伪装。
可云墨并不知道这些，就算知道，以她的性子，怕是也不会为自己多做解释。
而且，沈慕灵说的并没有错，这一切确实是她的手笔，她也确实强行给卸下防备的女孩重下了契约。
是她太过于贪心了，贪得那霎那的温暖，仅对她开放的温柔。明明知道修士不可信，仍是想将其牢牢握在手里。
只好以血为媒，将那人彻底掌握在自己精心构筑的牢笼里。
她是不是，做错了？
“我知道你比我强，我打不过你。”沈慕灵沉默片刻，语气无比坚毅开口道，“若你今日不杀我，他日再见，我决不会留情。”
“到时候，你我之间，便决个生死罢。”
沈穆灵放出狠话，云墨确实知道，她是认真的，就像那日晚霞里，她所见到的一般认真。
沈穆灵直起身子，先前的剑已经沉入潭水中不见了踪迹，她重新取出把剑来，向出口的方向驶去。
云墨见她如此绝情，却不敢追上去，情急之下竟是喊出声来：“那你的承诺呢？”
“承诺是给团子的，可团子早已经死了。”沈慕灵头也不回答道，语气中却有些感伤，“或者说，团子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不过是我自相情愿了。”
“不对，不对，不是这样的。”云墨喃喃道，紫金眸子化作竖瞳，死死盯着沈慕灵远去的身影。
那白皙而极具骨感的纤长手臂上，因过于用力而暴起根根青筋。
直到沈慕灵彻底走远了，她才顿时泄下气来，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自始至终，云墨都没有动用过那主仆契约的强制力，也没有打过这方面的念头。
也好，也好，扰乱她心境的人终于走了，如此她也好继续做那逍遥快活的魔尊了。
等她治好伤，重返魔界，美人要多少有多少，又会差她一个剑修不成？
云墨在心中安慰自己道。
左思右想，与沈穆灵的决裂都是一件好事，可为什么，她的心空荡荡的，那么难受呢？
难受到让她，竟是不知不觉打湿了衣襟。
从未感受过人间真情的魔尊自然不懂，那心中升起的，名为情愫的东西究竟为何物。
虚情假意多了，连内心最炙热的感情也变得陌生了。
或许，是她把一切都搞砸了。
体内躁乱的魔气再难压制那蛊毒，云墨吐出口血来，渐渐化作只小白狐，又是昏死过去，但这次，多少有了些逃避的意味。
难道她真的不能再强行压制下蛊毒了吗？也许吧，谁知道呢。
意识消沉前，云墨对着沈慕灵离去的方位遥遥一指，便彻底合上了眼。
另一边正御剑疾驰的沈慕灵，突然感觉身上一轻，好似被解下了什么束缚，心有所感，回头向来时路看去。
那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