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成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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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文泽气焰熄下来了，他两手绞在一起，和林语一起担忧地看着苏一辰。
苏一辰却是看着他们俩这样笑了起来。
草…真疯了……
“被你骂完痛快多了，”苏一辰轻锤了许文泽一拳，“你要是写作文的时候有这些激情一定能拿满分。”
“我该谢谢你吗？”
林语见气氛缓和下来开口问：“一辰，你现在还好吗？”
“我……没事。”
得，白讲。
苏一辰又是一笑，但这次的笑显得真诚多了，他岔开话题，“哎，我差点都忘了今天是我哥生日，他今晚应该不回家，我去找体育老师借手机给他打个电话。”
铃声响了三十多秒苏诚才接听，他刚刚在听部门经理汇报业务，但一直心不在焉。
啧，不想听。
好不容易借着这个电话出来透透气，见是陌生号码，苏诚一开口就是熟练的公事公办的语气：“你好，工作期间请通过办公电话联系……”
他话音还未落，对面人便很不给面子的打断他：“好，那我重新打一个。”
苏诚话音戛然而止，立马换了一种语气：“一辰？”
苏一辰听着哥哥如此快速的语气转换，故意拖长“辰”这个字的声音，心里暖暖的，嘴上却说：“哥你好好讲话，要不我真挂电话了。”
苏诚轻咳两声，故作正经的说着：“有什么事？”
只听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苏一辰才略有些别扭的开口：“生日快乐啊哥，我昨天晚上就是……做的不对，让你担心还和害得你……”
苏一辰正欲深刻反思自己，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声音，打断了他得自我反思，“咱不说这些了啊，一辰，你把第一句再说一遍～”
苏一辰仔细回想了一下第一句是什么，有些犹豫地开口：“我重新给你打一个电话？”
“不……刚刚那段话的第一句。”
苏一辰立马反应过来，这次他说得很大方，声音里都是笑意，“生日快乐，哥。”
“嗯嗯！谢谢辰辰～”
“你……”
公司里正要和苏诚打招呼的人有些犹豫，老板这个样子一会儿严肃一会儿高兴，现在去打招呼合适吗？不会变成打扰吧？
苏诚没有在意周围人的不解，笑着和他们每个人挥了挥手。
！
老板上午还满脸阴沉，下午怎么这么温柔！
受宠若惊！老板先和我们招手了！
苏诚正欲继续和苏一辰胡扯一些，就听见许文泽的叫声：“诚哥生日快乐！今天放学请我们吃饭！”
林语在旁边帮腔：“诚哥生日快乐，一辰想吃火锅，还想吃生日蛋糕。”
苏一辰“啧”了两声，“我哥今天有事，应该不回来。”
“没事啊！我今天当然没事，好好过个生日～”苏诚收起了闲聊的心情，语气正常了不少，“那就说好，下午我去接你们，你们三在学校对面商业街先逛一逛，等我到了帮你们付钱。”
“谢谢诚哥！我们会先帮你准备礼物的！爱你么么哒！”许文泽油腻地喊着。
苏诚笑得停不下来，许文泽从小就是这个样。
“哥，谢谢你。”苏一辰好不容易推开许文泽，说完又感觉太严肃，补充道，“晚上去抓娃娃的店，我帮你把上次你说喜欢的那个猫头抱枕夹出来。”
“好哦，谢谢一辰，”苏诚心念一动，学着许文泽的语气，“弟弟，爱你么么哒！”
苏一辰毫不犹豫的把电话挂了。
说到这里，也快到上课时间了，林语总结道：“所以说，一辰对于‘家’，唯一的情感系带就是他哥哥，虽然他总是跟他哥嘴硬就是了。”
穆桉听了这段过往说不上什么滋味，即使有哥哥的照顾，那其他时候呢？苏诚哥不在家的时候呢？他爸爸抬起手打下来的时候会害怕吗？他把刀划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又是什么感觉？
穆桉心中堵，不疼吗？
苏一辰从办公室回来，就感觉同桌总是看着自己的手臂，这是咋了？
苏一辰也看了看自己的左边小臂，嗯，皮肤很白，之前的疤也很淡了。
穆桉没说什么，苏一辰也没多想，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被他抛至脑后。
期初考了两天，学校为了让学生过个不好的周日，学校要求老师们赶在周六之前把分数和排名全部统计出来。
上午的最后一节课快要结束，班里面已经称得上是“暗潮汹涌”，都迫切地想知道成绩，也有不少人暗中较劲。
比如王雨亮——他没当上班长，这段时间就盯着班长刘羽萱，发誓要和她一较高下！
“老师老师，成绩出来了不？给我看看！”
“老师咱们班怎么样啊，刚刚听你讲完卷子，好难啊呜呜呜！！”
“就是啊，这次语文好难啊，好几道意料之外的题都错了，答案有问题吧！”
程云撑着讲台听他们闹，“哎，答案肯定是没问题的，还是你们自己没ｇｅｔ到出题人的点～”
“这出题人什么点啊，莫名其妙的！这谁出的题！！？”
程云举手：“我和另外两位语文老师。”
“哦……哦，哈哈……”
班里纷纷扰扰，许文泽却丝毫不受打扰，他一只手撑在桌子上，随时等待下课铃的召唤。
“还好是语文课不是数学课，谢谢老程不拖堂，要是换成数学老师啊，估计一周吃不上一口饭！”许文泽整个人跃跃欲试，又小声对林语说，“你，还有后面那两位大爷，真是要面子！每次就我一个人冲，一个个怎么包袱这么重呢。”
林语一边听程云讲话一边回答许文泽：“不跑也有饭吃，跑那么快干什么。”
“你永远体会不到第一个冲到食堂的乐趣……”许文泽看了眼手表，“不和你说了，还有五秒，4，3，2，1！”他话音刚落，下课铃就响了起来，程云也停下了闲聊，手一挥，几个男生全部冲了出去。
许文泽顺手就把慢吞吞收拾东西的林语扯上了，转眼间就没了踪迹。
“这几个跑得比牲口还快的我记住了，月底运动会一个都不能少，”程云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他抬头看了看慢悠悠的穆桉，边出门边喊他一起来一下，穆桉一出去他就打趣道：“穆桉啊，我还以为你是体育委会跑得最快呢，怎么这么不急不忙的，中午来拿一下运动会的表，提前安排一下。”
“好，老师你不去吃饭吗？”穆桉应道。
“我要等我老婆下来一起去啊～”
……哦。
程云老婆是这所学校的物理老师，俩人小日子过得相当甜蜜。
程云一边“炫耀”着一边问他，“你怎么也不走，再等等马上饭真被抢光了。”
穆桉叹了口气故作神秘的说：“我也要等人。”
程云今天心情好，虽然语文成绩还没全部出来，但是除了作文，一班其他题目总的平均分在全校排第三，全年级１２个班，作为一个美术班，语文成绩只比两个创新班差了一点，对于他来说已经很值得庆祝了。
程云笑着说：“你等谁？悄悄谈恋爱小心被我抓住啊。”
穆桉刚才还比较轻松，闻言整个人紧绷了起来，他支吾了半天，“呃……不是……”
“哦？看你这反应……不会真被我发现了吧？”程云继续逗他，“看看我们两谁先等到。”
穆桉还欲辩解，“真的不是……”
程云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不用“狡辩”了，背着手悠闲地哼着歌，转头就见自己的语文课代表从教室里走出来，很自然地搭上穆桉的肩，和自己打了个招呼后又对穆桉说道：“走吧，今天去排炒河粉。”
程云：啊，没意思。
程云闭上嘴安心等自己老婆了，并且决定中午也去尝尝炒河粉。
“林语呢？”穆桉和苏一辰在校园里不紧不慢的走着。
“被许文泽拽着一下课就冲出去了，要带他体验一下第一个到食堂的快乐。”
立秋一个多月了，南京的“秋老虎”来势汹汹且久久不去，阳光虽不如七月那么刺眼，但依然是连续的高温。
正午的风还是温热的，树荫下却有着几分凉意，两人在人群中挑着树荫走，阳光洒下，他们的发梢都带着光。
两人一句一句地闲聊着，竟有了几分惬意的感觉。
“期初考试成绩和排名已经出来了，下午最后一节课换座位，现在想知道自己成绩的来办公室看。”几人刚进班就看见程云的□□消息在电脑上挂着。
许文泽还没来得及坐下又跑到办公室去了。
苏一辰冲他挑了挑眉，“自我感觉不错？”
“不，人菜瘾大，就是想看，林语我帮你也看看哈，穆桉、一辰你们要去吗？”许文泽有些兴奋，每次出成绩不管自己考的好坏都很想知道。
苏一辰没这么大的好奇心，果断拒绝，“不去，反正下午语文课也会给我们看，干嘛自己提前找罪受。”
许文泽又期待第看向穆桉，出乎意料的是，穆桉竟然说和自己一起去。
“我还以为一辰不去穆桉你也不去呢……”
苏一辰：许文泽这话听着怪怪的。
穆桉看起来并不在意，“我去拿运动会报名表，看成绩就算了。”
“勇敢面对真实的自己！”许文泽又鼓舞到。
穆桉斩钉截铁道：“我是胆小鬼。”
“嘤～好吧。”
许文泽一步三个台阶，飞快跑到了办公室，喊了声报告也没等老师的“传唤”，就直奔程云的桌子，“老师老师！快给我看看这次考试的排名！！”
“呦，许文泽啊，又来找刺激了？”
许文泽和穆桉到办公室的时候，程云面前已经有不少人了，他又看向穆桉，“你也来看成绩？以前带你们班的时候，可从来没见过你主动来看成绩。”
“不……我来拿运动会的报名表和注意事项……”
“啊，好，”程云有些无奈，他拿出运动会的材料递给穆桉，“真不看看？”
“不！”
他又拿出一张成绩单，递给许文泽，“还好我复印的成绩单多，不然还不够你们看的……哎，真是长大了，这次都对考试成绩这么上心了。”
许文泽嘿嘿笑着，“也不是上心，早死晚死都得死，嘿嘿。”
程云扶额，对许文泽说，“别这么悲观，你这次进步很大啊，我看了看你之前的成绩，在３班垫底，但是来一班了，也能考到班级第十五名了。”
许文泽被夸得有些不自在，“哈哈谢谢老师……不过可能是这个班……呃……不太强。”
程云：“话不能这么说，你自己上心了那就会进步，这是你应得的，而且，我们班考得好的同学也特别好呢”
平时没个正经样的许文泽竟然低头红了脸，实在少见，穆桉和程云都盯着他欣赏了好一会。
“咳咳，”许文泽咳了几声压制了自己的情绪，又仔细看着自己成绩，“班级１５，全校文科类……我看看，２０２名！？”
许文泽这下是真的“燃起来”了，他以为是１班总体太差，所以自己能混个班级中上，没想到在全校的排名也进步不小，“我草！？第２０２？！我以前只有３００左右……哎呦喂祖坟冒青烟了！”
程云也不计较他说脏话，看着许文泽这样程云心里也替他高兴，“你自己看嘛，进步就是很大，202名，差三分就能到198了，下次语文作文别再跑题了啊，算我求求你。”
许文泽整个人激动的面上发红，眼眶竟然也有一些发热。
学生时代的快乐来得很容易，但十分珍贵，平时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在意的人，也会因为默默努力换来的成绩进步而红了眼眶。
这些瞬间的心情在几年后便渐渐变得稀少，那份纯粹快乐，也就在这三年里陪伴他们最后一程了。
穆桉强忍着好奇没去看成绩单，谁知许文泽直接把那张纸怼到穆桉面前，“穆桉！看看看看，来都来了……”
确实，来都来了，没有哪个中国人能拒绝这四个字。
见此，程云恰到好处地开口：“穆桉，你进步也很大啊，以前语文都是九十五上下，这次考一百多了，总分都全班第十名了，不错不错，继续努力啊！”
这成绩让穆桉和许文泽都有些出乎意料。
穆桉是高兴，没想到自己的语文竟然到了三位数，“谢谢程哥，我一定继续努力。”
许文泽则是惊讶：啊？我还以为穆桉是那种青春校园小说男主的成绩，每次都第一第二的呢……”
穆桉脸上出现了疑惑的表情，“许文泽你对我误解这么重吗？”
许文泽：“对呀！穆桉你看着就是那种成绩数一数二，稳居全校前三的那种。”
穆桉和程云都笑了出来，前者也真诚地回答：“下辈子争取达到你说的这种水平，我高一的时候其实蛮混的。”
程云补充道：“对，语文作业老是不交，不过你确实有继续上升的可能，自己要重视，细心一点，相信自己。”
许文泽还没消化完“穆桉老是不交语文作业”这个事实，自言自语：“嘶……不应该呀，怎么我印象里穆桉一直是长得帅性格好成绩更好的人，小说动漫和电视剧里不都这么编的吗。”
“你都说那时编的了……”穆桉有些无奈，不知道许文泽被什么荼毒了。
许文泽情绪调整一向很快，不再纠结这些，“算了算了，那种校园男神也太有距离感了，穆桉你千万别考第一哈，要不然我都不好意思靠近你了。”
他拿回成绩单认真地看着，“我看看林语的啊……我去！班上第４名，全校72，”许文泽吹了声口哨，继而又叹了口气，“虽然他自己肯定不满意就是了，哎，对自己要求真高。”
“这么厉害！”穆桉也赞叹道，“以后作业抄他的了。”
程云一口茶还没喝完就听到这么一句，呛了一下，“哎哎哎，我还在这呢，当着班主任面说抄作业啊！”
许文泽继续往上看着，“哼哼，让我来看看第一名是哪个暑假偷偷学习的人！”
程云笑而不语。
穆桉也凑过来和他一起看着。
许文泽特意用手遮住人名，两人的目光一起转移着，“是谁呢……是谁呢……我先看看他全校排名，我草！！第1１！这美术班之光啊，哪个人这么厉害，让我看看……我、草？！”
穆桉：“我草！”
许文泽和穆桉同时爆发出一声“我草”。
程云笑意更深了。
两人匆匆放下成绩单一路跑回了班上。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成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