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汤赫/Peremo》野有雾灯

9、第 9 章

　　第9章
　　赫敏坐在床上，低头盯着她那面墙上的木镶板。

　　她觉得自己能听到心跳。

　　砰砰，砰砰。

　　她是从汤姆那里得到的灵感把戒指藏在嵌板后面。但即使它在一面墙后面，在一个魔法封住金属盒子里，赫敏还是感觉——

　　砰砰，砰砰。

　　呃。

　　她站了起来。无论声音是真的，还是她脑子里的幻想，她都不想再靠近那枚戒指了。

　　不管怎样，她现在最好离开房间。几天来，她一直在思考自己的下一步行动计划，是时候采取行动了。现在她拿到了戒指，然后她需要找到日记本的下落，要想找到日记本... 她就需要去找汤姆本人。

　　她需要做的是，恰到好处的挑起他的兴趣。既不能让他太感兴趣，以至于怀疑她；又要让他有足够的兴趣，能够把她招揽到他的事业中去。不过她的主要问题是，为了让汤姆达到那个感兴趣的最佳状态，她不能做的太过火。她给他透露任何信息时都必须小心谨慎，不能出一点差错。因为这没有她犯错的任何余地。

　　她的朋友、家人以及整个世界的巫师的生命都取决于此。

　　还真是一点压力都没有呢。

　　晚饭后，她就行动。当他的所有的课程都结束了，她就可以单独找他。

　　她会让他知道她不是什么无用之人。她有潜力，她会对他很有用的。

　　她希望这样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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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敏在四楼的走廊上来回踱步了足足五分钟，她很紧张，然后她告诉自己这样在这走来走去不是办法，她强迫自己往前走。

　　她能做到的，她只要需要确保自己不去想那枚戒指。

　　她举起手，敲了敲教室的门，她没等待任何人回应，就直接把门打开了——哎呀。

　　教室里足足有半个班的学生，听到她的声音，所有的人目光都转向了她。包括汤姆。

　　就像被车灯照到的小鹿一样，赫敏有些惊慌失措，她抱歉地挥挥手，准备离开，但是讲台后面坐着的汤姆示意她留下来。

　　赫敏清了清嗓子，尴尬地在门口等着，学生们一个接一个地转过头继续学习，汤姆朝她走了过来。

　　“对不起,”当他走到她身边时，她不好意思地低声说：“我没想到你现在有课。”

　　“我没课,”汤姆说，一只修长的胳膊靠在她旁边的墙上：“这些人都被留堂了。”

　　赫敏睁大了眼睛：“他们所有人吗?”

　　“是的。”他坚定地说，语气不容置疑。

　　她想知道这些孩子是不是他告诉她的那批可怕的第三年学生。

　　“奥,”赫敏应声说，她看着他们默默地做着什么，似乎在整理一个又一个的小盒子：“他们这是在... ?”

　　汤姆看向那些学生们：”逐个整理卡斯伯特所有的旧文件。一个一个的。”他朝她咧嘴一笑：“用手。”

　　“梅林在上，汤姆，你可真是冷酷无情，不是吗?”赫敏尽量忍着笑说道：“比起这个，我想我宁愿自己被吊在外面的院子里。”

　　“哦，当然可以。”汤姆同意道：“任何一天都行。那么现在，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

　　“实际上，我是想和你谈谈我文章里的一些研究内容，但我看得出来你现在有很多事要处理，那我改天再来吧。”

　　“没事，没关系。我们现在就可以谈。”他说。

　　“哦。嗯... ...”赫敏不确定地看了那些学生们一眼。他们离得挺远的，但还是有可能听到... “我不知道... 我的意思是... 我还是想在没有其他人的时候说这个... 你知道的。”

　　汤姆扬起了眉毛：“好吧，你现在让我更好奇了,”他说：“别担心，他们什么也不会听到的。”他眨了眨眼。

　　梅林呀，他又眨眼了。

　　但是不管他们能不能听到她的话，赫敏都不想再和他说话了。学生们干扰了她。他们本来不应该出现在那里的，而且由于这种干扰，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按计划行事完成任务了。

　　但汤姆现在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睛明亮，她必须展示自己，让他相信她既勇敢坚强，又聪明可靠。现在退缩很可能会毁了她的机会。

　　赫敏咽了口唾沫。

　　“那好吧,”她慢慢地说：“如果你确定... ...”赫敏说话的同时也观察着学生们。她想，最好不要和他对视太久。以防万一。

　　尤其是现在她拿到了他的戒指。

　　“我在这儿的图书馆里查阅了资料，但没能找到什么有关霍格沃茨创始人家谱的有用信息。不过，艾弗里非常慷慨地借了一些他家族的资料给我，看起来，现今只有两个家族和霍格沃茨最初的创始人还有联系。史密斯家族和赫奇帕奇有联系，还有……冈特家族与斯莱特林有联系。”
　　汤姆缓缓地、有节制地抬起下巴，点了点头：“看来，艾弗里这个朋友对你来说还是非常有用的。”

　　他的声音听起来比她预料的还要恼火。该死！她是不是已经有点过火了？仅仅提一下冈特就会这样吗？

　　“是的，看起来是这样。”她同意道，决定小心翼翼地继续说下去。“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姓史密斯的人太多了，这个名字已经常见的令人厌恶了，而最后一个已知的冈特家族成员最近被关入了阿兹卡班，判处终身监禁。”

　　汤姆低头看着她，那种压迫感非常强烈，她觉得自己正踩在薄如蝉翼的冰面上，手心都出汗了。

　　“确实有问题。”他低声说道，双手交叉抱在胸前。

　　“但是... ...”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地低声问道：“我相信你肯定知道... ... 冈特家族还有一个后裔，也许这能帮到我。”

　　汤姆没有移开目光，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尽管教室里有那么多人，但他们却无法使她平静下来。

　　“我在想... ...”她继续说道，尽量忽视自己的紧张情绪，努力让眼睛明亮起来：“我们应该去和海格谈谈。”

　　汤姆突然开口，发出了一声类似嘲笑的声音：“海格?”

　　“除了继承人，还能有谁更清楚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后来可能去哪里了呢?”她问道，声音轻柔而激动：“也许他知道挂坠盒在哪里，也许挂坠盒就在他手上。而且——你能想象吗，汤姆？”她用手肘轻轻地碰了碰他的手臂，“如果我们能让他开口和我们谈谈，我们甚至可能找到密室！”

　　汤姆转过头看向别处。他好笑地笑了笑，但接着咬了咬嘴唇，突然用一种强调的语气说: “你们所有人，都继续做你们的事。我就待在外面的走廊。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哪怕有一点点不守规矩，我都会知道的。”

　　学生们齐刷刷的回答：“是的，先生。”

　　哎呀，该死。

　　汤姆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臂，把她带到走廊里。教室的门关上后，他转过身面对着她。

　　赫敏感觉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就算走廊里有那些画像看着他们，她也不安心。

　　“找到挂坠盒？”他嘶嘶的低声说：“找到密室？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无数比还你优秀的男巫女巫花了几个世纪的时间在研究这些东西上。你凭什么认为你自己能找到...”

　　“难道你不想找到他们吗?”她反驳道。她不能退缩。绝不能。“自从你把拉文克劳的日记借给我之后，我就一直在想这件事，我想我已经想明白了。这是个测试，不是吗?”

　　汤姆眨了眨眼，显然被吓到了：“这是个测试?”

　　“你为什么要把它给我？这本日记本身就是... 一件文物。它应该放在博物馆里，在那里，学者和历史学家可以研究它，用来研究霍格沃茨的秘密和这里独有的魔法。但你没有上交，没有把它捐出去，你一直留着它，然后把它借给了我。从那以后我就一直在想，你为什么要把这么珍贵的东西借给我？我对你来说几乎是一个陌生人。”她说。“这是对我人品的考验，不是吗？你想看看我会怎么处理它”

　　他什么也没说，但是她几乎可以看到他的思绪在疯狂转动，所以她继续说。

　　“所以我决定: 我不会发表日记里的任何内容，也不会提及与之相关的任何东西。最好还是把它埋藏起来。和你在一起——我是说，和我们在一起.. 这是值得感激的，也很安全。并不是所有人都会以这样的方式欣赏它。还有挂坠盒，金杯，密室... 我也不想写关于它们的任何东西。就像那本日记一样，他们不会被欣赏的。我只是想... 我想看看他们。我想看看那些魔法，我想走走他们走过的地方，我想知道。”

　　赫敏说完这一大堆话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汤姆闭上了眼睛，然后他伸手捏了捏鼻梁。

　　他叹了口气：“这么说来，你来这儿并不是只想和我谈谈这些事吧?”

　　“嗯... 不完全是，不。我其实希望你能帮我。我只和海格说过一两次话，但你和他是同学。他认识你很多年了。他可能会对你更坦诚一些。”

　　“我想你会发现，他最不愿意交谈的人就是我,”他最终说：“艾弗里怎么样？”

　　听到这个意想不到的问题，赫敏还没来得及克制自己，一声笑就从她嘴边溜了出来：“艾弗里？”

　　“你为什么不去找他帮忙?”

　　她皱了皱眉，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他为什么提起艾弗里？“我——他不像你那样欣赏这些东西,”她说：“你知道他。他看到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和罗伊纳的冠冕，只会把它们当做是漂亮的珠宝，然后该干嘛干嘛，继续他的日子!”

　　“你和他谈过这件事吗?”

　　“没有... ... 没这样说过。”她犹豫地说。这就是他想要的答案吗？“他不知道我想和海格谈谈，也不知道我想找到那些东西。”

　　汤姆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无可奈何，然后若有所思地朝走廊望去。

　　“虽然你的热情…令人钦佩，我也能理解你的想法。”他最终低声说道：“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如果迪佩特、邓布利多和魔法部所有的傲罗们都不能让海格说出密室的事，那么我想你也不可能办到。”

　　汤姆的外貌还是那么无可挑剔、完美无瑕。如果她不知道汤姆才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如果她不知道是他放出了蛇怪，她永远也不会怀疑其中出了问题。

　　他很完美。

　　“啊，但是汤姆，你低估我了。”

　　“是吗?”他以一种相当平淡、怀疑的语气问道。

　　“就像我刚才说的,”她进一步解释道：”我是个出色的药剂师。我有办法让一个人说出他内心深处最黑暗的秘密。”

　　说到这里，汤姆那副严格的面具终于被她打破了，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慢吞吞地说：“赫敏，那是违法的。”

　　她耸了耸肩，咬着嘴唇：”你要告发我吗？在我如此忠诚地向你保证不把日记的事告诉别人之后？”

　　他笑了。声音轻柔，丝滑，响亮，在寂静的走廊和高高的天花板之间回荡，将她淹没。

　　其实……也不是完全不愉快。

　　“我承认你的足智多谋令人印象深刻，但是多年以前，魔法部就已经尝试过吐真剂了。”

　　赫敏望着自己的鞋子。就看她接下来的话能不能吸引他的注意了... ... 如果不能，她就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办法了。

　　她觉得自己好像要吐了。

　　“但是，如果海格是一个大脑封闭术大师... ... 我们还可以尝试其他的方法。”她小心翼翼地说，透过睫毛偷偷地看着他。

　　汤姆看着她。他的表情有点不对劲。他看起来既好奇又若有所思，甚至还有点渴望的样子。她感觉自己的血液在皮肤下沸腾起来。

　　“夺魂咒可以让人开口说话。”

　　他舔了舔嘴唇，重复道: “夺魂咒？”仿佛在确认他会不会听错了。

　　“是的。”赫敏昂起下巴。

　　汤姆转过头，环顾走廊，好像在检查周围，确保他们不会被别人听到。然后他走近了赫敏，将手臂撑在墙上。

　　这是赫敏离他最近的一次。她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每一根眉毛和睫毛。

　　她起了鸡皮疙瘩。

　　“你知道怎么施夺魂咒吗?”他低声问道。

　　“我在饱受战乱的伦敦长大，”她说，声音和他的一样轻：“我也知道不少... 可疑的诅咒。”

　　他又笑了，这一次，声音听起来是实实在在的。好像是从她的皮肤上拂过一样。梅林在上。她离他这么近，他又露出了那样的笑容，她几乎都无法呼吸，无法思考了。

　　他们静静地站着，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

　　“好吧。”

　　赫敏眨了眨眼。

　　“好吧... ?”

　　他低声地说：“我会帮你跟海格谈谈，就像我说的，我不指望他会愿意见我，而且我相信部里在很多年前就已经调查得非常彻底了，但是... ...”

　　赫敏如释重负地笑了笑。她觉得自己又可以呼吸了。

　　抓到你了。

　　“谢谢！我真的很感激，而且... ... 你可以信任我,”她低声说：“我想这会有用的，如果运气好的话，挂坠盒、密室... ... 它们很快就会落到我们手里的。”

　　他的眼睛闪闪发亮，看起来很得意。他可能认为她朝着海格的方向这个错误的方向调查推进的行为很滑稽。

　　但笑到最后的人还是她。

　　“真乐观,”汤姆微笑地看着她：“我觉得你错了。不过你的想法很有说服力，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

　　“我们走着瞧吧,”她说，尽最大努力表现出一副顽皮的样子：“好吧... 我晚点再来找你，等你没有学生的时候，然后，我们... 再计划。”

　　他轻轻点了点头：“我很期待。”

　　他们仍然靠的很近，汤姆没有后退，他为什么不后退呢？

　　赫敏清了清嗓子，自己往后退了一步。“谢谢你,”她又重复了一遍。“嗯... 我想我该走了，你和你的小怪物好好享受今晚吧。”

　　汤姆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他看着她，眼神……很奇怪。“我开始觉得他们的可怕程度可能还不及你的一半。”

　　她咬了咬嘴唇，强迫自己笑了起来：“也许你说的对。”

　　汤姆给了她一个大大的微笑，她的心跳漏了一拍。“晚安，赫敏。”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回到教室里。等教室的门关上，走廊里又是她独自一个人时，赫敏才弯下腰，双手撑在膝盖上。

　　她深吸了一口气。

　　她成功了。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他不会上钩，但是... 她真的成功了。虽然他没有告诉她真相，虽然这不是她希望从汤姆那里得到的理想回应... 但这也并不是拒绝。他允许她去追问海格，这很可能是为了考验她的技巧和信任。他想知道她是否可以施展夺魂咒，她是否真的像她自称的那样是一个厉害的女巫，他想知道她是否会信任他，让他看到她施展诅咒。

　　她不会让他失望，然后，如果运气好的话... 他会把她看做一个有价值的人，她就可以入场了。

　　赫敏脸上带着微笑，朝宽敞的楼梯走去，打算下楼到厨房去给自己找一杯她应得的酒。

　　她提醒自己，这是一场慢慢来的游戏。

　　而她，一定要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