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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青春期悸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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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猫要给小蜗牛准备一个惊喜。
小蜗牛:哇好大一个蛋糕。
小白猫:大白鹅做的,说这个才上档次。
大白鹅:别谢我啊,为了感谢你上次帮我,我还给你买了一个礼物,
大白鹅掏出了一个头戴式耳机,“酱酱酱!”
小蜗牛:……
—小蜗牛的漫画日记13
艺术节表演就在下周五,竞赛班选拔则在下下周。
就在这几天里,发生了两件事儿。
一是何烨的妈妈从国外回来休假几天,何烨高兴地让几人来家里玩儿,不过秋玉忙着准备竞赛,徐不言又因为徐智在家,结果两人都没去成,最后也就任明月和裴玉去了。
第二就是任明月在何烨家出了一个丑,她贪凉吃了太多,在何烨家拉肚子,给人把马桶拉堵了,最后还直接感冒了。
这件事还是任明月悄悄告诉秋玉的,她面如死灰地总结了一句——我感觉我的形象已经彻底崩塌了。
秋玉只能宽慰她没有人会记得的,多余的她也不知道怎么劝了。
这周周三彩排之后,黄潇突然找到了徐不言,当时他的脸消了肿,看见黄潇过来就跟着她出去了。
秋玉坐在位置上做竞赛卷,抬眼看了下,黄潇和徐不言站在外面,两人表情不算开心,反而都皱着眉头,黄潇甚至还双手合十朝徐不言摇了摇,娇嗔十足。
?她在撒娇?
秋玉有些不能理解,就算是为了爱情,黄潇怎么能做出这样上不了台面的表情? 难道……她是在表白?
刚刚还有思路的题目现在变得一团乱麻,秋玉突然心跳不停,她慌乱地收回眼神,低头写题。
但是心跳声还如擂鼓声一般回荡在耳边,秋玉甚至觉得她的心被掏了出来,就血淋淋地在耳边跳动。
她干脆取下了助听器,企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做题做题,做题使我快乐,做题使我平静。
三分钟后,在被窝里养病的任明月收到了秋玉的消息——明月,我有些心悸气短,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
任明月赶紧回过去:“?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不会是被我传染了吧。”
她切换聊天框,又在“不聊就互(3)”的群聊里发消息,这是仨人聚会后建的小群。
【月亮:@荷叶秋玉说她不舒服,怎么回事儿啊?】
【荷叶:?不知道啊,我看她挺好的啊,就是脸挺红的。】
【月亮:你打个视频我看看,别被她发现了。】
下一秒视频就来了,任明月接下,映入眼帘的就是何烨的一双大眼睛,布灵布灵的映在屏幕上,吓得她哎哟一声。
“等会儿,我调整一下手机。”何烨低声说。
然后任明月就看见手机里何烨的下颌线和滚动的喉结忽近忽远,加上他压低了声音,就跟在自己耳边说话似的。
任明月突然想起,那天在何烨家里,他在门外低声安慰自己的声音。
“你别害怕,没关系的,现在谁也不在,我来处理这件事,到时候就说是我堵的。”
“我没脸出去了。”
“没关系的,你开门让我进来看看,没事儿的。”
说来奇怪,少女的悸动仿佛就在某一瞬间。
任明月扭捏着开了门,正对上他那双明亮的眼睛,他一脸坚定地朝她笑了笑,“别害怕,有我在怕什么?”
两人擦肩而过,任明月出门,转头看他进入一片狼藉的现场,脑子突然就陷入一阵眩晕,像是在毒辣的阳光底下,晒得脑子发转。
任明月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心悸隔着屏幕还传染吗?怎么自己也心跳这么快?
“好了你看,她没什么,在做题啊。”
任明月看过去,屏幕里的秋玉的确没什么异常,只是她身边的位置上没人。
“徐不言呢?”
何烨站起来望了望,“和黄潇在外面说话呢,你要找他吗?我帮你去叫他!”
任明月眼皮一跳,难怪不舒服呢。
何烨鬼鬼祟祟地问,“明月,你是不是想把他也加进我们的秘密行动里,在艺术节表演结束后给秋玉一个惊喜。”
任明月扶额,理解不了他的脑回路,“我是这个意思吗?”
叮咚,有人加入了视频,裴玉的小框出现,“你俩干啥呢?怎么不喊我?说好我也是秘密行动的一员呢!”
任明月皱眉,“你这背景……你在哪儿呢?”
裴玉那边移动地很快,身后的背景飞速移动,他的声音也从手机里变成了楼下。
“月亮!我在这儿!”裴玉在楼下大喊。
任明月冲到窗边,探出脑袋对他大喊:“你怎么又逃课!”
裴玉笑嘻嘻的,“走啊我们一起去买礼物。”
何烨在这边看见两人说得火热,自己只能在这边干着急,忍不住叫起来,“喂!你俩什么时候去买啊?”
裴玉贱兮兮的,“就今天啊,择日不如撞日。”
任明月面露难色,“那个……不如我们等你一起去买吧,反正是我们仨的心意。”
谁想到何烨却摇头,“算了,这两天我没时间,今天彩排才发现隔壁八班的节目和我们差不多,我们得多练几次,不然的话就被人压下去了。”
“哈哈哈那正好!我和月亮去买,到时候给你看一眼就行了。”裴玉笑得张狂。
任明月一愣,“那好吧,到时候给你打视频。”
何烨皱眉,凑近了屏幕问她:“明月,你脸红红的,是不是感冒还没好啊?”
任明月被吓得脸更红了,赶紧摆手,“不是不是,我好了,你别管了。”
说完赶紧挂了电话,再让他看见自己这扭捏的姿态,自己真的会死……
那天两人一起去买礼物的时候,裴少爷可谓是发挥了他富二代的优势,什么贵买什么,他甚至还亲自动手做了一个三层蛋糕。
卖相不错,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太多了,吃不完。”
“太小了怎么显出本少的气质啊?”
“……浪费食物就是你的气质吗?”
买花时任明月给何烨打了视频电话,最终一致决定听任明月的,给秋玉选了一束向日葵。
不管阳光是热烈还是微弱,向日葵都是永远面朝阳光的,就像秋玉一样。
任明月抱着向日葵在结账,暖黄色的灯光打在少女盈盈微笑的脸上,视频里的何烨突然来了一句——秋玉有你这么一个朋友真好啊,难怪大家都这么喜欢你。
任明月顿了下,转头看了一眼,娟秀的脸突然僵硬,仰头说了句那是当然了。
裴玉眯着眼凑到手机前,“你什么意思?少给我套近乎。”
何烨:“……随便说说的,你激动什么?”
裴玉这才哼唧几声不说了,任明月拿过手机就要走,谁知何烨突然抢了句,“等会儿!我还想再买一束花!”
任明月声音僵住,“再买一束?送给谁?”
何烨笑嘻嘻的,“送给我的bro,祝他表演大获成功。”
任明月给了他一个白眼。
何烨这才解释说为了和八班区分开,大家临时决定让徐不言上去表演钢琴独奏,作为合唱的一个亮点,黄潇找他也是为了这事儿。
徐不言答应了。
盛海的声乐室在一楼最角落,因为盛海重学习轻文艺,这里很少有人涉足,徐不言这是第二次来。
他拿抹布擦了擦钢琴上的灰,坐在钢琴前回想琴谱,但不知为什么被打过的脸开始隐隐作疼,他想起徐小文那句“哥他不是那块料。”
更想起那天在馆子里向芃飞和秋玉说了一大通竞赛班的好处,让她参加选拔,去和更多高水平的人待在一起。
他说这句话时明显看了眼徐不言。
自认为低水平的徐不言顶着肿脸抬起头来,看了眼秋玉,“你要走?”
秋玉摇了摇头,却问他,“你的脸需不需要冰敷一下?”
就这么一句话,徐不言听得泪差点掉下来,他赶紧低下头,咬了一口粉,囫囵着说你赶紧忙你们高水平的人的事吧。
“真正的高水平并不在竞赛班,甚至不在盛海。”秋玉对向芃飞说。
“?那在哪儿?”
秋玉轻飘飘的,“没有,高水平本就是一个伪命题,你认为的高水平可能在别人看来就是低幼的,低幼水平的人也可能在其他方面呈现出高水平,干嘛非得制定一个不变的标准?”
“这种辩证思维是对的,但成绩就是一个论证好坏的最直接标准啊。”
“这是你的标准,成绩说明不了一切,成才也不是每个人的必选题,做好每一次选择就好了。”秋玉扯纸擦了擦桌面,点了碗粉,继续,“不过我会慎重考虑这次的选择的。”
徐不言也抬起头来,他觉得冷脸学霸很帅,不仅是对自己,是对任何人任何事,这样的人的确值得更高更好的位置。
而自己只能在这里,在原地吃着并不爱吃的粉,看着她越走越远。
突如其来的辣意涌上喉管,让他呼吸不畅,突然咳嗽起来,吓了两人一跳。
秋玉给他递了杯水。
“你不想证明自己吗?”向芃飞最后对秋玉说。
证明自己?徐不言从没想过这四个字,也不知道什么叫做证明自己,用好成绩?还是用好人缘?
再言之,到底要证明些什么呢?
证明自己也能学得好?证明自己不比徐小文差?又或者是证明自己这个乌鸦嘴并不会给朋友和家庭带来厄运。
徐不言不清楚,他也不想去想清楚,可是脸上的疼痛和那天的眼泪却在提醒他,这是个亟待解决的命题,他急切地需要证明自己。
所以当黄潇提出让他表演钢琴的时候,徐不言还是答应了,他准备把这一场表演当成一次试验,如果成功了他就做出改变,如果失败,就不再挣扎。
黄潇走进来时,听到的就是徐不言有些狂烈的琴声。他似乎把钢琴当成了敌人,在疯狂的攻击着,乐声充满戾气。
“你还好吗?”黄潇关心道。
乐声并没有停止,徐不言闭着眼,“我在练习,时间不多了,别打扰我。”
“好,你先练。”
黄潇这才退了出去,门口躲着林晴,后者有些紧张问他到底怎么了?
“想好好表演吧,我们先走吧。”
林晴也是小女生心思,赶紧接话说不会是因为你拜托他他才那么认真的吧!妈诶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黄潇也忍不住笑了笑,但还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让林晴别瞎说,两个女生挽着手走远了。
吃完中饭秋玉本来是想午休一下的,但是一到教室又没看见徐不言,不知道为什么,从那次面馆之后,她总觉得这人有什么地方变了,但是具体哪里变了又说不出来。
走廊上黄潇和林晴走过,林晴像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声音嘹亮:“哎哟徐不言肯定是因为你劝他去表演才这么努力练琴的,真是没想到潇潇你对他来说这么重要。”
黄潇虽然说着小点儿声,但弯弯的眼睛还是透露出她的欣喜。
去练琴了?秋玉站在原地,思考了半晌才终于想出个理由来,她从书桌里拿出一支药膏来,直接就往乐器室去了。
徐不言的右脸上还有几道红痕,红生生的有点吓人,既然是他说的,那秋玉就姑且当这印子是狗抓出来的吧。
再怎么说徐不言也教自己唱过歌,算半个老师,秋玉觉得自己关心老师也没有错,她一边想着,脚下的动作就更有底气了。
还没靠近就听见焦躁不已的钢琴声,音符像在互相打架,吵得人耳朵都疼,秋玉忍不住“嘶”了声。
他到底是怎么了?通红的掌印和杂乱的琴声,即使是不懂捕捉情绪的秋玉都感觉到他不对劲,至少,他在不开心。
“都说了别烦我,黄潇你是不是听不懂啊?”
体谅到他心中不快,秋玉叹了口气,宽宏大量地原谅他把自己当成别人。
可就算如此,小姑娘的脸色也算不上友善,她凉凉开口,“你是准备上去出丑的?”
“你……你怎么来了?”徐不言慌忙站起来,又赶紧坐下,故作镇定。
秋玉说不出是来看他的,咻一下拿出药膏展示,“给你做下形象管理,不然上场了丢了咱班的脸怎么办?”
徐不言双手按在琴键上,嘴硬一句,“我这脸就算不形象管理也吊打他们好不好。”
秋玉都被气笑了,看来不管什么心情,臭屁大王臭屁的功夫都不会消失的。
她伸手把药膏递过去,不经意地问他,“你是不是在紧张?”
徐不言低头挤着药,头也不抬地回她,“我怎么会紧张?”
死鸭子嘴硬……
徐不言心乱本就如麻,谁知秋玉竟然直接坐在了钢琴凳上,和他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他甚至能感觉到秋玉身上淡淡的樱花香味,他差点扬过去。
徐不言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猥琐的偷窥男,居然在闻人家的香味!
他的手都在发抖。
秋玉叹了口气,然后一把抢过他手上的药膏,少年们葱白的指尖相触,激起一串莫名的电流,侵袭全身,只剩一身酥麻。
徐不言僵硬地转头看向她,小姑娘低头把药膏的保护膜撕破,白皙的颈线在碎发之中若隐若现,那蜿蜒的锁骨之下是微微伏起的山脉,神秘不见天日。
徐不言的脑子一下炸了,一张脸也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
秋玉把药膏送还给他,有些不耐烦地问他:“连个药都打不开,你到底想什么呢?”
想你两个字差点就从嘴巴里滚出来了。
他捏紧了药膏,结结巴巴地哦了一声,胡乱擦了起来。
他开始胡思乱想。
冷脸学霸不愧是学霸,居然还会用刻意靠近来扰乱自己的心绪,好高超的技巧!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了?但我觉得你状态不太对。”她又低声宽慰。
又改怀柔政策了是吧!
徐不言咳嗽一声,呼吸声隆重起来。
自己居然对着冷脸学霸浮想联翩了,徐不言你真是堕落!太堕落!
“也许这就是青春期吧,我虽然没有太多青春期的感触,但能理解。”
对对对!绝对是因为青春期!再怎么说冷脸学霸也是个女生,自己是个男生,有这些悸动也是正常的嘛。
很正常,没有异样。
“但是!”秋玉上手拍了拍他脑袋,似乎想把他拍醒,“你得振作起来,振作!振作!”
徐不言扯扯嘴角,你可真安慰人……
看他没反应,秋玉又上手拍了拍他脑袋瓜,“听到没啊?”
徐不言身体都僵了,她居然在摸自己的头?还这么温柔地摸!她知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啊!这一招以柔克刚还真是重磅,让人难以招架!
“你说话啊?现在感觉能好好练了吗?”秋玉凑上脸来。
徐不言瞪大眼睛,“我……我害怕台上出事故。”
“别说!”
秋玉一脸惊恐,赶紧上手捂住他嘴巴,明亮眼睛里倒映出他的倒影。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我是彻底沦陷了啊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