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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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来补妆！”“一会补拍一下远景。”
一场平淡的对话戏结束，场上立刻开始哄闹一片。宋绘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导演的摄影画面，非常新奇。
赵雨声嘿嘿笑：“好玩吧？”
宋绘微笑：“你拍得真好看。”
“咱们可以休息一会儿，他们先拍着。”三人去人群后方找卫凌。
“如果你们同意的话，宋绘这段时间就拜托你们关照了。”卫凌和卫峡说定了宋绘的打工安排。良好的社交对于青少年的身心健康成长是必要的，他不想把宋绘关在家里。
“挺好的，看着嫂子清澈的眼神，我不禁回忆起刚上大学时青春活泼的自己，啊！我逝去的天真……”赵雨声本人也是个戏精。
“而且小宋可入戏了呢。”卫峡调笑：“简直是设身处地替主角着想。”
卫凌挑眉，铺垫了一下：“越是沉浸越真实生动，他很会共情，所以格外关注剧情。”
所以两个普通人和一个Omega也是可以深入交流心得的。
“对，就是要有这种情绪。”编剧悠悠地飘来一句。
下一场是室内戏，剧情是男主Alpha不允许男主Omega坚持自己爱好的唱歌，理由是O应该老老实实守在家里，不能抛头露面卖唱给其他A看，最后掐住男主O的脖子，把他的吉他砸烂了。
宋绘看完剧本，很是忧愁地叹了口气。
“是在为O的处境感慨吗？”赵雨声尝试跟上宋绘的共情的脚步，“确实是很惨呢。”
“是啊，可是他也做不了什么，毕竟已经嫁给了Alpha。”宋绘点点头。
“也就是小说了，设计出这样一个困境来，如果我是观众早就开骂了。”卫峡说，“其实我不喜欢这种设定。整个社会都在压迫Omega这一类人，人身权、发展权、财产权是一个都没有，其实很荒谬。”
宋绘怔住，随即认同地颔首。
“而且这个Omega明明有能力反抗啊，他之后不是搞垮了男主A的企业吗，为什么不直接自己当家做主，把那男的踢走，还搞什么包饺子大团圆。”卫峡越说越上头。
“因为，Omega们更适合管理家庭、相夫教子、抚慰Alpha……”宋绘不自觉地说。
“嫂子你真是腌入味儿了，那男主Alpha的台词都会背了。”赵雨声惊讶地说，“这么招人恨的台词真是充满了狗血风味啊。”
“只有高位者不断地向下洗脑，低位者才会心甘情愿地伺候他们。”卫峡感慨：“别说，我们这剧也很有讽刺教育意义啊。”
是吗？夸奖Omega长处的话语是坏的，宠爱他们的Alpha是既得利益者，“自愿”回归家庭的人是被洗脑的……
这些话像是茁壮生长的种子，在宋绘的心田里迅速拔高、繁茂。
他的睫毛轻轻颤抖。
难道宋绘就那么认同父母的婚姻观、老师的人生规划？只是他自己都没发现，潜意识里，他早就开始恨这个围着Alpha转的世界。
“可是，那要怎么做呢？”
“如果是我们这个无法无天的短剧设定里，男主O恐怕是没什么机会了，除非他够狠，干脆宰了男主A。”卫峡眯起双眼，“要是在咱们现实里，这渣男早进去了。”
“总之，就是壮大自己，坚持抗争吧。如果从心里就跪下了，那永远也站不起来。”不知是看出了什么，卫峡有些认真的看着宋绘，说：“即使斩断不该有的幻想，依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宋绘抬起头，接触到对方坚定的目光，也用力地点点头。
晚上，卫凌接到了卫峡的电话。
“不知道能不能问啊，反正我先问了。”卫峡开门见山，“小宋是不是比较缺爱啊，或者被虐待了？就是原生家庭不太好……”
卫凌思考了一下，说：“他父母……精神不太正常，把宋绘当成女孩养，而且养法很封建，比你的更隐形，但是更顽固。”
卫峡的家人，同时也是卫凌母亲卫长缨的家庭，极度重男轻女，做出过很多坏事。卫长缨自立，把家里人也治得服服帖帖，卫峡小时候却是暗地里受了很多苦。
所以长大了，卫峡自己去改了姓名，跟着帮助了她的小姨姓。
“所以我想托你们帮忙，平时多带着他，给他把观念改回去。”卫凌叹息，“麻烦你了。”
“……懂了。”电话对面沉默了好一阵，才传来卫峡有些哑的嗓音，不过转瞬又昂扬起来：“你就等着我们把小宋教叛逆了回家管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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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剧又连续拍摄了一周，期间卫凌像送孩子上学一样，每天早送晚接宋绘，自己则去上班。
“明天周五，晚上我们就要上线前六集了，也先停拍三天。”卫峡跟全剧组宣布消息，“明天所有人都要宣传啊！”
卫凌开车回家，路上注意到宋绘有些激动。
“是在期待明天剧播吗？”卫凌打开话题，想问问孩子的上学情况。
“嗯嗯！明天播六集，会有很多精彩的情节呢，而且明天就会征求观众的意见，决定下一步的剧本了！”宋绘合十双手。
“你比较希望怎么拍下去呢？”
“我希望Omega可以先揍那个Alpha一顿，”话说出口，宋绘才瞪大眼睛看向卫凌，而男人嘴角带笑，“呃，然后，利用其他人的帮助，和那个坏A离婚！”
卫凌点头，同时皱眉。
“老公，你不喜欢这个剧情吗……”宋绘心里还有些忐忑。
“你还是太善良了。”卫峡的教育强度是不是有点低？卫凌像个鸡娃的家长一样质疑教学质量。
“啊？”
卫凌却没解释，又说：“对了，你在宋家的东西寄到我们家来了，一会儿我们整理一下。”
回到家里，两人拆开几个大纸箱，里面是一个个奖杯、奖牌、证书，宋绘看着它们，半晌，俯身拾起一枚金灿灿的圆牌。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全国级的舞蹈赛事，就拿到了第一名。”宋绘垂下眼睛，回忆到：
“为了那次比赛，我连续高强度训练了三个月，每天只吃一点点，好像从睁开眼睛，就要练基本功、学动作、加练、加练……”
“这是一个知名艺术家组织的比赛，在业内很出名，他的画风我不喜欢，但是我用了一个月研究透彻，才得到他的青睐。”
“我其实不太擅长乐器，所以这些银奖铜奖已经来之不易，只是，父母亲还不太满意。”
卫凌静静地倾听，每当宋绘介绍一份荣誉，他都好好地接过对方递来的奖励，放在身边。
“这里，放的是我厨艺、家政、育儿等等的技能证书，”宋绘翻看另一个箱子，忽然笑道：“我真的很厉害，是吗，老公。”
“我有一点明白你的意思了。”宋绘走到卫凌身边，轻轻靠在男人肩头。
卫凌任人安静地休憩了一小会儿。
“那么你之前说你喜欢绘画，喜欢鸟类，”卫凌轻声开口，“是发自内心吗？”
男生静默片刻，声音有些颤抖，回答道：“是的。”
“我真的喜欢。”宋绘抬头，眼神像是一头毛茸茸的小兽，澄澈而勇敢。
“不必心急，你有很久的时间来找到你人生的方向。”卫凌攥拳，而后放开手轻抚宋绘的发尾。
“你还小。”
宋绘：“啊？我已经18了，成年了。”
卫凌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忍俊不禁：“18岁的人还在上学呢，你也应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哼，我一点都不小了，”宋绘鼓起脸颊，说：“我的同学18岁都有孩子了呢！”
“不不不。”卫凌果断否定，“这个不行，坚决不行。”
“是呀，我们结婚了这么久连亲都没亲过，上哪儿来的孩子。”宋绘恢复了活力，抱着卫凌结实的胳膊晃荡，“我看我们还是睡一起……”
“咳，好了，我们把这些奖杯放在你的书房里怎么样？”
“你喜欢的话，可以买一个专门的玻璃橱柜。”卫凌积极转换话题。
宋绘捧起那些沉重的工艺品，灯光下耀眼夺目的涂料是如此光鲜。
“荣誉绝不来自于痛苦，”卫凌伸手，垫在宋绘的手下抬高奖杯，“它们是你坚韧拼搏的见证。”
于是，宋绘将自己重视的奖励装点在自己的小书房里，这个样板间般的小房间逐渐变了样。
“真是蓬荜生辉。”卫凌扶住椅子，让宋绘安稳地爬高下低。
“完成！”宋绘转过身两手平举，向卫凌自豪展示装修成果。
卫凌伸手去扶他，宋绘把手递过去，眨眨眼，却没有下椅子。
他的嘴角慢慢翘起，用得意的小表情看着卫凌，准确地说是俯视卫凌。
“怎么了？”仰视宋绘的卫凌不明所以。
“我终于比你高了耶老公！原来你看我是这种感觉呀。”
卫凌失笑。“什么感觉？”
“嘿嘿，就是……很可爱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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