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子》洋葱过敏真要命

5、第 5 章

　　三人跟随着前台小姐坐公共电梯来到了叶殇办公室所在的第50层楼，萧柏文一路上都在欣赏室内的设计风格。
　　不同于他家公司简约大气的冷色调装修风格，这里的装修风格都是暖色调，一进来感觉不像办公的地方，反而像是在家里，随和温暖，就像这里的主人给人的感觉一样。
　　有他这种感觉的显然不止一个，一旁的武承德感慨道：
　　“我们在外面看楼体的整体设计的时候感觉整体很有艺术设计感，原本以为里面的设计会是高端大气的设计风格，没想到室内设计这么截然不同。”
　　武承德刚说完，萧柏文就听见陆永嘉连忙附和道：
　　“对啊，就跟叶前辈给人的感觉一模一样，温润随和，平易近人。”
　　听见他们讨论的萧柏文回道：
　　“室内设计应该是叶殇弄的，风格和他的画风很像。”
　　只见走在他们前面的前台小姐听见他们的讨论，转过头，朝着萧柏文和气的回道：
　　“萧先生说对了。这里的楼体设计和室内设计原本都是按老叶总十年前的要求设计的，楼体设计大气又有艺术气息，室内设计简约大气，就是有点冷清，显得太严肃了。”
　　说到这里，只见前台小姐停顿了一下，然后满脸笑意的对他们说道：
　　“小叶总上任后说楼体设计使得集团大楼已经成了地标性建筑，就不改了。但室内设计太过严肃，没有人情味儿，小叶总就自学了室内设计，画了图纸让人重新装修。”
　　看着前台小姐脸上欣赏崇拜又仰慕的神情，萧柏文仿佛看见初见时的自己，心里感慨道：
　　“第一次见到你的我，也是这样的吧。”
　　还未过于深入的回忆过去，陆永嘉的惊叹声就充斥在整个走廊中。
　　“自学？！叶前辈好厉害。”
　　只见前台小姐骄傲又自豪的朝陆永嘉夸赞道：
　　“是啊。跟以前的设计风格相比，不管是新员工还是老员工，我们大家都更喜欢小叶总的设计风格，小叶总的设计风格跟小叶总给人的感觉一样，随和又温暖。”
　　听见员工这样评价叶殇，萧柏文不由的想到了之前叶殇接受审讯时说的话。
　　“我这个人很随和的，我不觉得我在现在的工作中有惹到任何人。”
　　想起青年说这话时漫不经心的语气，本以为是假话。
　　低头，语气有些无奈的低声呢喃：
　　“看来这句是真话。”
　　几人就这样一遍交谈一边朝叶殇的办公室走去。到了走廊中间，只见前台小姐停在了最大的房间那里，上面挂着写有 “总裁办公室”五个大字的牌子。
　　只见前台小姐轻轻敲了三下门之后，里面的青年温和悦耳的声音喊了句：
　　“请进。”
　　四人走进办公后，映入眼帘的是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以及落地窗前端正坐着的青年。伴着夜幕，戴着眼镜的青年端正在办公桌前，低头认真的在批阅文件。
　　而萧柏文的目光却被办公桌相框里的照片吸引了目光。照片中的青年神情温柔的望向亲昵搂着自己的少年，少年灿烂的笑着，眼睛眯得像弯月，看着竟像极了陆永嘉。
　　听见脚步声，青年摘下眼镜，抬头望向四人。微笑着看向前台小姐，见对方接收到眼神，微笑着对他答道：
　　“叶总，你之前打电话提到的陆先生来了。”
　　望着对方身后跟着的三人，叶殇微笑着对对方温和的说道：
　　“好的，麻烦你带他们过来了。”
　　见对方扬起一抹职业的笑容朝自己说道：
　　“应该的。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下去继续值班了。”
　　朝对方笑着客气到：
　　“好的。辛苦了。”
　　见对方朝自己笑了笑就转身离开了，叶殇离开办公桌的位置，对着陆永嘉说道：
　　“刚刚忙着工作了，多有怠慢，还请见谅。”
　　只见陆永嘉朝他扬起一个开朗的微笑，笑着答道：
　　“没有的事，是我们打扰叶前辈了。”
　　一边听着对方的话，一边将三人带进办公室的里间。
　　“各位先坐着，稍等一下。”
　　见三人像好学生似的在沙发上端正的坐成一排，叶殇笑了笑，转身向热水器的方向走去。
　　熟练的冲洗玻璃杯，将茶叶分好，将提前热好的水倒入杯中，放进托盘中，走向沙发上的三人，笑着说道；
　　“因为私人原因，我没招秘书。我的办公室里只有茶叶，没有其他饮品。如果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
　　只见陆永嘉打量四周的眼神转回他身上，笑着回道：
　　“没有没有，叶前辈太客气了。茶叶健康又养生。比其他饮品好。”
　　一边走向他们一边心想：
　　“真像他，笑起来都想太阳花一样可爱。”
　　走到三人对面的沙发，坐在了面向陆永嘉的位置，将托盘中泡好的茶依次分给了陆永嘉，武承德和萧柏文。
　　将自己的那杯放好之后，将托盘放回，走回来坐好，随口问道：
　　“刚刚你们在电话里说案件有了新进展，请问你们现在需要在我这里了解些什么其他的情况？”
　　“第一个案件的受害者叶熙和你是什么关系？”
　　听着清冷的声音直白的问自己，叶殇看着萧柏文的眼神愣了一下，淡淡的反问道：
　　“您觉得是什么关系呢？”
　　看着萧柏文直白的对上自己的眼神，说出了他的猜测：
　　“兄弟？我们查到叶熙是孤儿，本来应该和你没有任何交集的，但是我刚才在你办公桌上看到了你和叶熙的合影。”
　　笑了笑，坦然的回道：
　　“我是想认回他的，但老头子嫌弃我父亲搞出了私生子这种丑事，不愿意认回他，他在老头子面前装了一辈子孝子，结果老头子压根看不上他，转手直接把公司交给了我。”
　　面上不动声色，看似温和无害的叶殇，却想起了那天那个连自己都陌生的自己。
　　“你居然想架空我的实权？我还没死呢，你就想着夺权了。”
　　“你现在的状况和死了也没区别了。你与其把公司交给一个连自己儿子都迫害的人，不如交给我。人都说虎毒不食子，你猜他这样的人，拿到公司的实权之后，会不会给你这个处处打压他的父亲颐养天年呢？”
　　“你个不肖子孙，你以为你比你那恶心的父亲强吗？你身上留着和他一样的血，你们都一样恶心。我当初就不应该为了面子救你，我就应该任由他把你掐死。”
　　“是吗？那还真是替您感到遗憾。不过您还是尽早做决定比较好。虽然我在您眼中跟陌生人没区别，但怎么说我的第一份工作都决定了我做不出任何伤害别人的事。”
　　“软弱无能的东西，你但凡报复回去我都高看你一眼。结果你居然能和他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处十几年，真是和你父亲一样的废物。”
　　“与其把公司交给你儿子那种小时候只会虐待我，却连他自己喜爱的小儿子都不敢认回来的废物，我这个你看不上的孙子显然要靠谱多了，不是吗？”
　　“我就是让集团烂在自己手里，也不会给你们父子。”
　　“您好像搞错了一个问题，现在集团是我做主。让你立遗嘱只是我想名正言顺接管公司。如果你不立，我也有其他办法。只是到时候我就没有那么多的耐心这样对您了。”
　　“你……咳……咳……”
　　“叶老先生，识时务者为俊杰。”
　　“叶殇，你居然敢这么对我，你会遭报应的。”
　　“报应？您和您儿子这样的垃圾都没遭报应，我怕什么？”
　　“那你九年前放弃报考公大以及六年前你选择来这里和他有关系吗？”
　　清冷的声音再次拉回了他的思绪，叶殇对着萧柏文淡淡的回道：
　　“有。”
　　看对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追问：
　　“你很在意他？”
　　看着对方一副很关心这个问题的样子，叶殇公事公办的回道：
　　“当然在意了，他是我弟弟。”
　　看着对方自觉失态，默默调整坐姿掩饰尴尬的模样，叶殇竟恶趣味的觉得对方失态的样子比那一副故作正经的冷清样可爱多了。一时没控制住，竟是笑出了声。
　　见对方恼羞成怒的反问：
　　“叶先生是觉得我的问题很好笑吗？”
　　本来因为公司的琐事心情郁闷的叶殇竟出奇的觉得心情变好了，一改漫不经心的态度，竟好言好语的回道：
　　“没有，萧队长的问题很正经，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好笑的事，一时间没忍住，抱歉。”
　　见对方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继续严肃的问道：
　　“死者好友说死者对那天晚上你们公司招标晚会上的那块地有想法，相私下接触你，让你卖给他。你有因此和对方发生过冲突吗？”
　　“首先，我之前就说过了我没见过他。其次，我为什么要和一个陌生人因为我的地产生矛盾，更不会因为一个陌生人改变我的计划。”
　　看着对方保持怀疑的神情，叶殇接着说道：
　　“当然，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问我画室的同伴和合作伙伴。我最近的行程很满，基本都在画室和大家一起休息的，没有空余的时间去杀一个陌生人。”
　　“你六年前主动要求调到锦城公安局跟你弟弟叶熙有关系吗？”
　　沉思了一下，叶殇愣愣的回道：
　　“有。”
　　“那你觉得九年前你弟弟叶熙的死，六年前李琛的死，三年前何骁的死以及现在刘义的死，这四个案件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毕竟这四个案件里你都有参与进来。”
　　“不知道呢。毕竟那三个案件都是几年前的案子了，很多案件的相关细节我已经不记得了，相信你们也已经自己去档案室了解过这几个案件的详细过程了，应该比我更了解这四个案件之间存在的联系才对。”
　　“不记得了？还是不想记得。”
　　见对方脸上又露出了审视的神情，仿佛一眼就将自己看清了，叶殇不喜欢对方一副很了解自己的神情，猛地想起了某个人：
　　“你看，我才是最了解你的那个人，叶熙他才不配做你的弟弟呢。他连你的想法都猜不透。我们才是同类。我们都是不被爱被抛弃的人，我们知道彼此的想法，不然你不会猜到我在这里等你，我也不会猜到你会来这里找我。”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你逃不掉的。希望下次再见你会改变自己现在的想法，毕竟为了叶熙和你的那群家人与自己的同类为敌显然是一个很不明智的决定。”
　　虽然知道迁怒于人不太好，但谁让对方勾起了自己不美好的回忆，叶殇随即便任性的回道：
　　“确实是不记得了，毕竟我可是有精神疾病的，健忘一点很正常。”
　　“你……”
　　“叶前辈说的对，毕竟精神疾病需要服用大量抗精神病药物，这些药大多数具有镇静、催眠的作用，药物的副作用可能带来一些不良反应，注意力不集中、嗜睡、动作缓慢、反应迟钝、健忘都是正常的，理解，理解。”
　　见小可爱笑着出来打圆场，叶殇傲娇的决定暂时先放过某人，先不针对他，周身咄咄逼人的气势变得平和温润了下来。
　　见对方也意识到了自己说错话了，沉默了一会，调整好情绪又接着公事公办的问自己：
　　“那个人是谁？”
　　“谁？”
　　“那个在案发现场用越南语在纸条上给你留下‘好久不见’的人是谁？”
　　“不知道。”
　　“你不知道？”
　　“嗯。”
　　见对面三个青年一副显然不信自己话但又不能生气的模样，叶殇恶趣味的觉得之前糟糕的心情瞬间变得敞亮了。
　　“不可能，对方显然很了解你，知道你大学学的越南语，才会用越南语给你留纸条，留的还是‘好久不见’，注明你和对方曾经有过交集。”
　　听见这话，叶殇自嘲的笑了一下，平静的回道：
　　“正常，也许只是对方单方面了解我呢？毕竟托我第一份工作的福，我以前端了挺多毒窝的，仇人还挺多的。之前好像还有人花几百万在我执行任务的时候买我的命呢~”
　　“几百万！！！”
　　“怎么了？几百万很多吗？”
　　“叶前辈觉得几百万不多吗？感觉我一辈子都挣不了几百万o(╥﹏╥)o。”
　　“以我现在的身价来说，几百万确实很少。小可爱你很缺钱吗？既然你喊我一声叶前辈，那要不要叶前辈给你花点钱？”
　　“不，不用了，我们人民警察不能收不义之财。”
　　“那不然你来我这里工作，我每年给你发这个数的工资呀。”
　　说着，叶殇张开手掌朝陆永嘉轻轻的晃了晃。
　　“五，五十万？！”
　　见对方一脸惊讶的神情，叶殇恶趣味的继续挑逗到：
　　“五百万。”
　　“五百万？！”
　　见对方略带婴儿肥的可爱圆脸还真的纠结了起来，仿佛真的在理想和诱惑之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然后又扬起自己稚气的脸，坚定的对自己说道：
　　“叶前辈，理想是不能被金钱污染的。”
　　见对方明明一副稚气未脱的模样，却故作坚毅正直的样子，晃了下神，仿佛看见了曾经的自己，开怀的笑道：
　　“小可爱，你真的太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