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尘录》楸树花开

2、第2章 道士

　　郭振元很快拎着两壶酒返回来，两人席地而坐。

　　道人喝着酒：“贫道；石公远，终南山；游方道士。”

　　道人继续说到：“我今日云游至此，寄居城南街客栈。”

　　道人打趣：“我看公子玉树临风，潇洒不凡。一定是这城里的富家子弟，妻妾如云。

　　郭振元哈哈大笑：“道长说笑了。”

　　郭振元喝着酒，叙述：“我尚未成婚，家住五百里外‘锦昌镇’。祖上世代经商，家大业大，算得上名门望族，父母已故，我是家里的三少爷。

　　郭振元叹了口气：“几天前，我刚参加完‘长沙府’三年一次的乡试，名落孙山。

　　郭振元接着说到：“昨日返回途中，前来投奔一位友人，西城‘韩府’的韩员外。我打算在这里滞留两三日，便启程还乡。”

　　道人捋着胡须：“公子目光如炬，体格健硕，行走如风，想必是内家功底深厚？”

　　郭振元惊讶，拱手：“哪里，在下只是略懂些皮毛而已，与道长相差天壤之别。”

　　道人笑眯眯：“公子谦虚了，不知公子师承何人？”

　　郭振元仰头喝口酒：“这个，说来话长。”

　　郭振元开始回想讲述，那段已经模糊的童年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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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年前，锦昌镇，杨柳堤上有一大户人家。

　　主人有三个儿子，七岁的“郭振元”身患肺痨，医药不治，父母因此而终日忧虑。

　　一天，院门外有铃医经过。铃医自称：“专治疑难杂症，手到病除。”

　　凑巧，郭振元的母亲在院中闻声，遂招入一试。而见此人虽已年高，却身姿伟岸，浓眉如剑，明眸似星，非寻常江湖游医。

　　铃医号脉后，摇头说到：“病邪已经深入脏腑，药物针灸都无法治疗。”

　　铃医打开木匣，取出一本《内丹心决》青皮旧书：“只有修习此功千日，方可百病百除，脱胎换骨。不过，需要老夫的指导和辅助。”

　　郭振元的父亲深信不疑，请他留下为小儿医治，凡衣食起居，府中尽数供给。

　　铃医考虑片刻，点头答应。

　　此人名叫“陆鼎臣”，以悬壶济世，行侠仗义为己任。是位看破名利，隐没民间的能人异士。

　　经过半年精心调理，郭振元的身体日益恢复。陆鼎臣将几套防身护体的功法传授于他，两年后离去。

　　郭振元一直遵循师嘱，文武兼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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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人听完，微微点头：“原来如此。”

　　郭振元拱手：“在下愚昧，敢问道长，何为‘人生真谛’？”

　　道人捋着胡须，哈哈一笑：“人生如梦，梦亦人生！既没有过去，更没有未来。唯有活在当下，明心见性，开悟觉醒。”

　　道人继续说到：“烦恼是因为念想太多，心不死则道不生。”

　　郭振元挠着后脑勺，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道人喝完最后一口酒，抱拳致谢：“多谢郭公子的美酒！”

　　道人起身两手操后，对月高昂：

　　秋风时节江南游，凉风有性月无边。

　　青岳水窗短箫闲，往事无痕到天涯。

　　郭振元拍手：“好个‘青岳水窗短箫闲，往事无痕到天涯’！”

　　郭振元起身面向城外，双手操后悠悠吟到：

　　江城古道远，奔波为功名。

　　轮蹄暗消磨，来去两茫茫。

　　故人不相见，忆处声声唤。

　　世事飞鸟过，美梦知多少。

　　道人拍手，哈哈大笑：“你我萍水相逢也算是缘分，贫道都这把年纪了还不曾收过一个徒弟。不如拜我为师，同舟相伴——遨游江湖吧。”

　　郭振元听了思考片刻，点头微笑。

　　郭振元躬身作礼：“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两人分别时，道人嘱咐：“勿将今晚之事向人提及，明日可登门造访。那时你我要装作不识，切记。”

　　郭振元正要追问，道人已融于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