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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露水姻缘 ...

  •   谭笙回到林府后,赶紧进了自己的屋子。
      要这一身粉红是让人看见他,他明天可以不用见人了。
      他脱了衣服,换上了官服。他知道现在是完成不了任务了,只能再寻良机。他还是低估了翟氏的看巡。
      谭笙有些心虚,小心翼翼的呼唤一声:“小三七?”
      那边没吱声,想必也是懒得骂他了。
      他叹气一声。躺在床上,轻轻的抚了一下自己的脸。
      下一刻,他撕下自己的脸。
      那竟是张人皮面具。
      面具之后,竟是另一副眉清目秀的少年。少年目光澄澈,将面具丢在了一旁。
      这张面具他戴了四年,都有些忘记自己真正的面目了。
      他时常愧对于那位叫做'彭毅雨'的后生,他就这么借着他的身份逃避了一年又一年。
      朦胧晨光下,谭笙望着窗外,声音浮若游丝:
      “谢谢。”
      --
      谭笙早早来到朝廷时,皇帝身边果然换了一个人。
      那位少年名岑槿,字木云,乃是忠恒将军岑冥午之子。岑木云就如同一根钢钉站在那,一动也不动。
      半晌,他缓缓开口:“韩相昨日突发病疾,已回家安养。”
      谭笙不知是该喜该愁:喜的是他在四年前已经除掉了太尉,如今就剩个丞相,也被新皇亲手解决了;可愁的是,这位新上任的小皇帝貌似完美继承了他爹(先皇)暴戾狠毒的特点,这一特点要用在敌国身上还差不多,就怕用在了自己人身上。他左右看了一圈,发现少了翟凌的身影。他不禁联想到昨日的一些事……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岑木云拿起奏折缓缓道:“贞元二十一年,先帝驾崩,因生前爱戴子民。封谥号慈仁短折曰怀。”
      谭笙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还爱戴子民?他没弄死他的那些子民就已经不错了。这真是听得他耳膜穿孔。这狗皇帝用十恶不赦来形容都不足为过,这么个人封了个‘怀’字?谭笙想都没想赶紧纳谏道:“陛下,臣认为此事可以再议。”
      死气沉沉的皇帝抬头睨了他一眼,伸手去拿纸笔,那只枯瘦的手在纸上写着。岑木云接过,对谭笙道:“那依彭大人之言,谥号应取何?”
      谭笙上前一步道:“乱而不损曰灵,死而志成曰灵。臣认为先皇适用‘灵’字。”
      殿内一片寂静。
      刚才那两句话大致意思为:虽然乱来但没有造成较大的损失叫‘灵’,人都死了志向才成(潜意思后人帮着完成)叫‘灵’。
      话是很不好听的,它也确实不是表彰的。“乱而不损、死而志成”这已经是描述一个昏君最委婉的表达方式了。
      就以先皇曾经那些‘功绩’来看,这个谥号未免轻了些。
      倏忽,后方传来一个温润的声音:“臣赞同彭大人。”
      谭笙看去,是个与岑木云年纪相仿的少年,少年侧目微微颔首。
      下朝后,皇帝貌似同意了改谥号。一众人退堂。谭笙刚要离去,却被人叫住。他回头望去,只见刚才那个少年温文尔雅的作揖,问道:“敢问前辈尊名?”
      谭笙笑着摆摆手,道:“前辈不敢当。林氏彭毅雨。”
      这个说法就有些奇怪了。但少年却并不奇怪:“早日听闻林氏千金在两年前收了彭氏后人。还请前辈以后多多关照了。”
      谭笙挑眉,问道:“你为何要得到我的关照呢?”
      少年道:“晚辈宋氏子弟宋姚,昨日刚加入朝廷。听好友林钰说他有个十分近人情的师兄,于是这就来拜访了。果然,依前辈在朝廷的发言,晚辈实属钦佩。”
      寒暄了一阵后,谭笙回到林府。
      刚一进门就觉气氛有些不对。
      院子里守满了人,一部分是自家的人,另一部分……竟是翟氏的人?
      谭笙顿感不妙,刚要进屋查看,却被几个翟氏的人拦住了。
      那青年道:“宗主夫人与林氏千金正交谈着……”可谭笙直接无视他,径直上了台阶。那青年刚要上前阻拦,却足下一滑,被雨后的水洼滑倒了。
      谭笙进了屋。只见两个女人在对立面坐着。林商晚脸色比平日还要阴沉,右手紧紧捏着茶杯。柳瀛絮不慌不忙的品着茶,随意瞟了眼突然进来的谭笙,笑着起了身:“还请林小姐好生准备着,我们下午再见面。”
      林商晚冷冷打断道:“慢走不送。”
      柳瀛絮带着一大帮人轰轰烈烈的离开了。她离开后,林商晚狠狠将手中的茶杯一摔,可茶杯并没有碎,连带着茶水一同悬浮在空中,缓缓的送回了桌子上。
      谭笙看她现在脾气不好,也不敢多说什么,怕再次激着她。于是询问的眼光看向一旁侍女紫烟。
      紫烟愤愤道:“公子有所不知,他们翟氏欺人太甚。那妖婆不知抽了什么风,非要我家小姐与他们家那个叛国贼联姻。我家小姐一再表明拒绝,可那女人却把家主的身份压了上来,简直是不可理喻!”
      说起来,如今林氏家主病去,临终前嘱咐林商晚务必隐瞒他去世的消息,并把家主之位秘密传给了她。家主这么做确实是个明智的决定,天下大乱,谭、彭氏覆灭后,五大家族变为四大家族后,明显出现了分歧。四大家族各不相让,勾心斗角,早已忘了初心。如果林氏家主去世,林氏没了主心骨,自然会被其他三个家族所针对。家族中有个规定,及冠后才尚能继承家主之位。而林钰不过刚十六岁,林商晚也还未二十。无论哪一个上任都会遭到各大家族的强烈反对。林商晚陷入了两难的境况,担着家主位操心着林氏,对外却还不得不放低姿态。这些事,林商晚只告诉了谭笙一个人。
      “……”估计应该就是因为昨天那些破事。柳瀛絮那女人还真狗,一下子祸祸俩人。
      昨天那事起因基本都在于他,理应由他承担。
      谭笙叹了口气,道:“我替你。”
      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转为了寂静。
      林商晚显然没听懂:“什么?”
      谭笙搬了一个椅子坐,抻了个懒腰:“我会些缩骨术和易容术。”
      林商晚还是没说话,紧紧皱着眉。谭笙感觉她还是没听懂,直接了明:“我替你出嫁。”
      林商晚脸色难看极了。
      谭笙起身挥手。走之前,他对紫烟道:“他不是叛国贼。”
      “……”
      林钰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喜服如花似玉的美人,试探着叫道:“师兄?”
      美人上手就要给他一拳。林钰赶紧躲开,震惊的看向林商晚:“真是他啊?!”
      林商晚扶额不知道说什么了。
      一旁的侍女们拿着凤钗挽着谭笙的头发。良久,谭笙只感觉头上有千斤重。他晃晃脑袋,珠子玉坠叮铃铃响个不停。林钰觉得一言难尽,却还是对谭笙郑重道:“此去经年——”
      谭笙反手给他一巴掌:“去你的。”
      林钰笑嘻嘻道:“不闹了不闹了,师兄甘愿献身,此等精神,我实属佩服。对了,听说那翟常凝武力高强,你别被他伤着了。”
      谭笙撩开衣袖,里面密密麻麻竟全是暗器:“放心,我俩要真动起手,受伤的也应是他。”
      此时,门外的紫烟进屋,道:“公子,翟府的花轿到了。”
      闻言,谭笙拽起桌子上的头盖,胡乱的披在头上。他被两名侍女一左一右的搀扶着,走之前他让林商晚别出屋,林钰出来就行。
      新娘上了花轿后,刚要起脚,却听见外面少年鬼哭狼嚎的喊道:“姐,保重啊!”
      轿子里的人和屋子里的人纷纷咬牙切齿。
      ‘新娘’被姑娘牵着手一步步走进翟府。往前走时,牵着他的那个人突然不走了。
      谭笙纳闷:“嗯?”
      身旁传来一个声音:“林小姐慢些着,前面有门槛。”
      谭笙在盖头下缓缓笑了下,温声道:“谢谢。”
      他提起裙摆,跨步迈过门槛。
      二人一步一步走着。这期间姑娘一直在跟谭笙说话:“小姐,这次婚礼办的匆忙,夫人省去了拜堂,打算直接入洞房。
      “小姐不要为此愁绪,只当这里是林氏就好。”
      谭笙这才发觉,这姑娘貌似在安慰自己。饶是林商晚那个冰块脸,听了这些也未免不会动容吧。
      谭笙问道:“姑娘尊名?”
      那姑娘笑着道:“兰雨。”
      谭笙撩开盖头的一角,观察周围的红烛罗帐。说到底,这是他两辈子第一次结婚,还是以一个女子的身份结的婚。就他上辈子活的那个逼样,别说结婚了,他连恋爱都没谈过,但他也好歹知道,成亲不拜堂就好比结婚不给婚戒。非要弄这么个婚礼,还弄得啥也不是,这明显是要跟林氏结仇。
      他扔了盖头,卸了妆,准备为昨天那事给翟凌诚垦地道个歉。眼前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方桌,桌子上摆着两个中规中矩的酒杯。他拿着手帕蘸着杯里的酒水,擦着嘴上的唇脂。待他刚卸完妆,门就被人打开了。谭笙赶忙抓起盖头盖上,板板正正的坐在那。
      来人貌似是被推进来的。他被推进来后,身后的门重重关上。
      屋内十分寂静,只能听见那人有些痛苦的咳嗽与喘息声。
      谭笙先是揭开盖头的一角,发觉那人是翟凌后,才大方的揭开了全部。他笑道:“翟将军,久违了。”
      说完后才发现翟凌正靠着墙,面色苍白的捂着小腹。
      他那受过伤。现在伤口似乎加重了。
      谭笙好歹也算半个大夫,下意识就要开口询问伤势:“你……”
      可他话还没说出口,便被一身喜服的翟凌压了下去。
      他震惊的同时还不忘调笑:“翟将军这是要强抢民女啊?”
      可说完,他就觉不对劲了。翟凌的眼眶出奇的红,已经蓄满了泪。
      翟凌颤抖且嘶哑的问道:“……谭笙?”
      “……”
      “……”
      坏了。
      谭笙想也没想就给了他一拳。翟凌没躲,任那拳头落在自己身上,随后扼制住谭笙的手,死死压在床上。
      谭笙死命挣扎,却发现实在力量悬殊。
      翟凌根根分明的指节缓缓抚向谭笙的脸庞。等谭笙知道他要做什么时,已经晚了。覆在谭笙脸上的面具被他拽开一个边角。
      谭笙咬咬牙,抽出袖子里的一把小刀,向翟凌的后背扎去。
      刀尖刺入血肉。翟凌闷哼一声,却还是紧紧抓着不放。谭笙急得想骂人,左手在翟凌的扣住下挥舞着,登时,桌面上的酒杯朝着翟凌砸去。
      翟凌终于向一旁躲去。谭笙挣脱开束缚,退到墙角处,拿刀对着翟凌。他之前带那么一大堆暗器,也就是闹林钰玩的,哪成想还真用上了。
      翟凌黯然失色的站在那,大红的喜服看不出他身上的伤,谭笙不知道该说什么。他那一刀可是丝毫没手软。
      半晌,翟凌开口:“为什么?”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为什么和曾经不一样?你为什么不敢面对?你为什么要躲?
      这一句问的突如其来,谭笙也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只是步步向门的方向退去。他双手持刀,凝神盯紧翟凌,注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要在这个风雨不透的地方打起来,谭笙绝对没有赢的机会。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至于翟凌起了疑心,他就死不承认就好了。
      “啪嗒”一声,什么东西掉了。
      什么东西呢?谭笙僵硬的低头瞅去。
      赫然是一张雕刻逼真的人皮面具。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露水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