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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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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薛蟠自回了薛家。这边冯府的喜筵从白日一直到了晚上,冯渊左右周旋,也忙的似要飞起。他自小到大,从未曾经历过如此阵仗,爹娘还在的时候,一切由他们掌事,爹娘亡故之后,他便随了性子胡闹,正经事不曾做过,如今经历了自己的这一宗终身大事,才知道事情繁琐,般般件件,并非容易,心头暗暗警醒。幸亏有蒋玉菡从旁帮着,竟然也没有出什么漏子,一切弄得井井有条。冯渊心底对蒋玉菡更是敬佩。
蒋玉菡抽空对冯渊说了呆霸王终于被揪回了薛府的事,冯渊听得哈哈大笑,连连赞他机智,他放心不下莲生,中间抽空回去看了几次,问她是否渴了饿了,都被喜娘赶了出来,说是新娘子坐床,不许人骚扰的,冯渊笑嘻嘻出来。
一时时光飞速,日头西坠,客人走了一拨又来了一拨,贾雨村早就退席而去,冯渊迎来送往,也逐渐地习惯了这一套,到最后客人们终于尽兴散去,又有几个喝醉了的,忙着要闹洞房,冯渊哪里经过如此疲累,靠在门板上呼出一口气,见蒋玉菡还在精神抖擞地指挥家人小厮收拾桌椅板凳,不由打起精神,过去问道:“好兄弟,你也休息一会儿,我看你忙的这样,自己都累了。”蒋玉菡说道:“哥哥你自回去休息,春宵一夜值千金,别辜负了这大好良夜。”冯渊听了这个,顿时又喜上眉梢,说道:“哈哈,说的是,我现在终于是要去了。”神清气爽,走了两步,猛然站住脚,蒋玉菡问道:“哥哥怎么了?”冯渊说道:“我忙了整天,一身的酒气不干净,恐唐突了你嫂子……还是先去沐浴更衣了再去。”蒋玉菡心头一动,见他竟如此细心体贴,蓦地竟有些感怀,叹新人有福,点点头说道:“哥哥去吧,莫让嫂子等太久了就是。”
冯渊微微一笑,也说道:“好兄弟,今日多亏了你,晚上你别回去了,就歇在这儿,明日一早,我带你嫂子来多谢你。”
蒋玉菡点点头,说道:“就如哥哥所说,我留下就是了。”
冯渊这才转身自去沐浴更衣,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才整肃干净,出了门口,轻轻呼了口气,清冷的月光洒落下来,庭院里的一株桂花树幽幽发出暗想,冯渊闭上眼睛呼吸那股幽静香气,月光披满全身,瞬间竟如新生一般喜悦。
冯渊出了门,仆人引着向着新房而去,房门上挑着红色的宫灯,门扇上贴了新鲜的喜字,冯渊一点一点看过去,心怀满是欢喜,推开了门,喜娘还在等候,见他来到,笑道:“新郎官终于来了!”将冯渊迎了过去,指点他挑红喜帕子,冯渊一一照做,房间内已经是红烛高挑,烛光下,新人如玉,妙不可言,冯渊眼中望着莲生,又按照喜娘所说,同她喝了交杯酒,虽然只是薄薄一口,皆因秀色可餐,是以已有十分醉意,眼中自也是流光溢彩,喜娘们安排完了,又道了喜,说了些早生贵子之类的话,才退出去,蒋玉菡早吩咐过她们,能简则简,别太繁琐,出来后自有赏银,所以喜娘也识趣,不曾十分难为冯渊同莲生。
终于人都出去了,房门关上,室内顿时静静地,红烛染着,无声跳跃,冯渊伸手,将莲生的手轻轻地握住,慢慢捧到胸前,说道:“这时侯,你才真是跟我一起了。”他声音款款温存,叫莲生脸上绯红,她坐了几乎一天,身子早就累了,然而听到如此动情言语,不由地心头乱跳,如有小鹿在内乱撞,呐呐地竟无言语,又是紧张,又是喜悦,将眼睛转向一边去,不肯看冯渊。
冯渊只觉得唇舌发干,握着莲生的手,总是不舍的放开,一边伸手将她的腰上徐徐抱过去。
莲生心跳越发加速。她原本就是个保守害羞的性子,此刻更是涨红了脸,羞涩的不知如何是好,只拼命低着头。冯渊将莲生拥入怀中,两人靠在一起的瞬间,都听到对方的心跳之声,十分剧烈,冯渊也觉十分紧张,脸微微转过来,在莲生的脸上轻轻亲了一口,只觉得扑鼻一阵淡淡的馨香,更引得浑身开始发热。
莲生脸上一阵濡湿,知道是冯渊亲了自己一下,低着头不肯说话,冯渊见她羞涩,伸手轻轻地抬起她的下巴,令莲生同自己目光相对,烛光之下,莲生只觉得面前之人双目如星,却又似跳动着两簇火焰,直直地望着自己,正在看着,冯渊低下头来,已经忍不住亲到她的樱唇之上,双唇相接,莲生轻轻“唔”了一声。
冯渊在耳畔轻轻说道:“娘子,我们歇了吧……”一句话,说的情意绵绵。
冯渊先前相处的那些人都是男子,从来未曾亲近过女色,莲生却是他有生以来第一个亲近的女子,他虽然对女子没有经历,但到底也算是久经此事颇有经验,且又知道莲生娇弱,不比男子,必须要十万分小心才是,他有意要伺候莲生,自然用出浑身解数,不肯怠慢,竟渐渐地令莲生失神忘己。
种种温柔温存,叫人难以抵挡。一时之间,凤凰于飞,鸳鸯交颈,琴瑟和谐。
轻风入帘笼,红罗帐舞动,情话低诉,两两缠绵,这冯渊是初次识得女子的温柔滋味,且莲生又是他等了千年才等来的,又是欢喜又是心爱,一时竟如同小孩子初次发现了新奇世界,真个儿流连忘返,爱不释手。
莲生又困又累,缩在冯渊怀中,不能动弹,任凭他处置去了,冯渊心头仍旧咻咻欲动,却自顾忍耐着,只想来日方长……想到好处,嘴角带笑,忍不住又亲吻莲生,莲生怕他胡闹,便假装睡着,冯渊也不吵她,将她环抱住了,望着她痴痴地看了许久,才也渐渐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