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躁物种》丛文李

17、异种实验

　　“口区——”

　　涂黎把着门干呕一声。

　　见昂多表情阴狠，霍玄一把短刀扔到昂多复制体心脏位置。

　　噗通！

　　一个昂多复制体光荣倒地。

　　郑媛高高拱起的尾巴在空中一歪，尖锥张嘴时，主人也跟着笑起，“不是吧，原来你是生了，还生了这么些没用的废物。”

　　“你侮辱我！”昂多怒指郑媛，甩着身上的汤汁前行。

　　“侮辱你我都嫌脏了嘴。”郑媛将脚下踩的椅子踢到昂多身前。

　　身侧办公桌随之而动，郑媛撑桌翻滚落，停在霍玄身边。

　　苏茶捏着两件衣服走到郑媛一旁，翘着兰花指，将衣服扔给昂多们。

　　“要打之前，也得先穿件衣服吧，好歹死得体面。”

　　昂多本体气炸，焦黑白人想攥拳，却被插在指中的牙签痛得倒吸一口冷气。

　　“天杀的！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昂多忍着剧痛将一根根牙签拔除。

　　他脚下后撤，周围四个复制体顺势上前将其牢牢挡住。

　　苏茶两手捂着眼睛，从狭小缝隙中看着昂多反问：“那你呢，你先告诉我们你是个什么东西。”

　　咚——

　　门外一声轻微碰撞，将室内几人视线吸引过去。

　　半掩的房门缓缓敞开，露出门外叠罗汉的两道军绿身影。

　　辜新莱扛着宿粟，目光在屋内转了一圈，咧嘴一笑，“巧了不是！”

　　门上玻璃，宿粟哈的热气在上头形成一片白雾。

　　栗子毛扒着门框歪头，同苏茶郑媛对上眼，小手一摆，直接say嗨。

　　屋内静默无声时，四个昂多复制体同时向周围发起攻击。

　　昂多复制体们很不友好，身上粘着黏|液凑近，持续不断散发的腥臭气味堪比化学武器。

　　苏茶郑媛当即化形躲进柜子，剩下几个男人，一脸难言得抄起趁手家伙谨防昂多复制体靠近。

　　门口窜来一只昂多复制体！

　　辜新莱一个弯腰撤到走廊，在宿粟晃来晃去的腿间举枪大喊，“我警告你啊！你别过来！”

　　污糟气息自下而上袭击宿粟。

　　宿粟小脸一皱，吊在门上，一个抬脚将昂多复制体踹到准备趁乱跳窗的真昂多身上，“找你亲爹去吧！”

　　昂多被复制体一撞，猛地扑在前窗。

　　厚重窗帘随着昂多倒地撕扯而下。

　　两道攀在窗外等候多时的军绿人影立即扛起喷火枪破窗。

　　靳钺压着眉毛，将昂多本体用索链吊起扔到窗外，保了昂多后，冲霍玄赵正巍道：“把它们打过来！”

　　“这是个蟑螂精，得用火烧！”鲍索颠了颠手上的喷火枪。

　　话落，枪口直冲屋内被霍玄一椅子拍到墙边的昂多复制体。

　　眼见鲍索就要开火，宿粟跳下地面，一把拉过门边的涂黎，十分妥帖地将门关上。

　　“你没事吧？”宿粟将涂黎上下看过一番，满意地点点头，松开手。

　　栗子毛软软呼呼，涂黎看得心痒痒，抬手摸了摸宿粟头上的浮毛。

　　看着两人的互动，辜新莱也凑上前，两耳不闻屋内呼哧呼哧的喷火声。

　　“昨天谢谢你救了我们，我想跟你道谢来着，但是你睡着了，现在补上不算晚吧，”辜新莱呲牙一笑，从兜里掏出一块巧克力塞到涂黎手里，“下次请你吃别的。”

　　涂黎将巧克力揣进兜，看着左右两个狂热粉丝，把霍玄和赵正巍忘到脑后。

　　“你们叫什么名字？”

　　闻言，宿粟和辜新莱满眼亮光，颇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架势。

　　“我叫宿粟！”

　　“我叫辜新莱！”

　　“他是我表哥。”

　　“他是我表弟。”

　　涂黎点点头，看着两人，转了转眼珠，自我介绍，“我叫涂黎，人类一败涂地的涂，黎明的黎。”

　　涂黎自我介绍里的小九九又有谁会在意呢？

　　涂黎只是一个看不起人类的高级异种罢了。

　　这是大家一早就知道的事实啊。

　　宿粟眯着眼抬腕，在光幕里打出他和辜新莱的名字，余光见两道冲他们走来的身影，又指着一个阴飕飕满头小辫儿的绿人介绍起来，“这是氐瓦一，姓氏很独特吧，名字也很好听。”

　　对于宿粟的话，涂黎保持沉默。

　　潜龙小队从不厚此薄彼，辜新莱紧跟其后，拽过一位白了吧唧眼珠黑幽幽看上去心眼子很多的绿人，“这是旗镇沅，宿粟打出来，让咱雕爷看看。”

　　“得嘞！”

　　屋内哀嚎一片，昂多的喊声在扑哧扑哧的喷火声中逐渐减弱。

　　房门再次打开，是两分钟后。

　　焦黑一片的房间里，走出两个一尘不染的女人。

　　见涂黎左右各站了两个潜龙队员，郑媛身后的尾巴当即拱起。

　　苏茶迅速将涂黎拉回身边。

　　两人还没说话，涂黎就先开了口，却是向潜龙介绍起她们。

　　“这位是苏茶，这位是郑媛。”

　　在宿粟和辜新莱热情的招呼下，苏茶和郑媛也算正式和对面四人认识过。

　　涂黎功成身退，站在走廊外朝屋里看了一眼，适逢靳钺跳窗进来，问起霍玄二人行踪，“我哥和巍哥呢？”

　　靳钺眉尾挑了一下，人墙一样堵在涂黎面前，状似十分绅士地冲对方伸出右手，开口直接将老流氓的形象坐实，“握个手就告诉你。”

　　涂黎怔愣一瞬，果断扬手拍开身前的手掌。

　　涂黎微微仰头，扫量着靳钺，白眼一翻，转身嗤道：“你有病吧。”

　　身后人脚步沉稳地跟上来，涂黎蹙眉要躲，对方就停下了脚步。

　　“霍玄赵正巍带着昂多从楼下过来。”

　　过来？

　　涂黎心思一转，低头就见苏茶不停冲他眨眼。

　　“我不信。”

　　靳钺还想张嘴解释，眼前三人就齐齐抬脚离开，但还算有良心，给他留了话。

　　“我们去看看。”涂黎倒退着冲几人摆手，转头走在两个女人中间带路。

　　时间一分一秒得过，外头轰一声响起火箭炮的声音。

　　靳钺扭头时，走廊边四人也朝那破破烂烂的窗口看去。

　　又一声巨响，还伴着一道熟悉人声。

　　鲍索扛着火箭炮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四四方方的窗口。

　　红毛脸上是几道漆黑印子，看着走廊排排站的一行，鲍索气笑，攀着窗子探身怒吼。

　　“你们在干什么！罚站吗？霍玄赵正巍带着昂多跑了，跑了！”

　　*

　　“还能拔吗？穿山甲呀，你这鳞片应该能入药。风险等级都测不出来，那你就是刚刚异变的异种，既然已经把你抓起来了，你还跑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和你们拐卖的那些低级异种半点区别都没有。”

　　“你替谁抗？昂多吗？落在那群高级异种手里，他自身都难保了。我真是搞不明白，你堂堂一个N市地下城总指挥官，怎么偏偏叫昂多这个副手拿住了，嗯？他还把你变成了异种。真是恶心……”

　　李戴拿着一把银钳，指尖不断轻抚着钳嘴的齐整切口。

　　每问出一个问题，就好似给卞阁扒下一层衣服。

　　卞阁右手五指血流如注，李戴手边小盘里，齐整整摆着五个甲片。

　　李戴将卞阁的袖口挽起，钳口试探着戳了戳坚实黑鳞，话带讥讽。

　　“你们这趟线挺赚钱呐，高升你肯定知道，看看人家混得，你再看看你，人家死前那可是风光无限，你可真有出息。”

　　钳口猝然扯下一片黑鳞！

　　卞阁惨叫一声，咬着牙冷汗连连。

　　睁眼就看粘连着丝丝血肉的鳞片血气冲天的在他眼前晃。

　　卞阁小口小口喘着气，刚一摇脑袋，那把钳子就重重砸进了他的手背。

　　“——呃啊！”

　　昏暗阴沉的审讯室里。

　　李戴吐了口气，直起身，摩挲钳子手柄。

　　“还不说？”问着，李戴轻轻拨弄手柄。

　　卞阁承受不住手背剧痛，当即选择坦白。

　　“我就是帮昂多孙晓亮搭桥！我就是个中间人，生意是什么我都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头顶传出一道轻笑，卞阁身后忽然走上一人。

　　胶带封了嘴，卞阁胆战心惊地盯着面前人的虚影。

　　眨眼间，一直盘旋在钳柄上的手指轻轻往前一推！

　　掌骨断裂的声音便在他耳边清晰响起。

　　室内陡然响起男人沉闷痛苦的呜|咽，李戴指尖点在钳柄，又一回勾，那把牢牢嵌在卞阁掌上的铁钳随着动作，生生在卞阁掌骨处扭转出破烂不堪的血窝。

　　卞阁的挣扎太过激烈，铁链在室内哗哗作响。

　　李戴轻啧一声，缓缓倾身，细长双眸冷冷看进卞阁眼底。

　　薄唇轻启，叫卞阁心里一紧，惶惶一片。

　　“你真的是卞阁吗？”

　　怯懦眸中，瞳孔骤缩。

　　李戴了然，面上绽开一抹淡笑，唇齿张合间，那两排牙齿在卞阁看来，像极了恶犬的獠牙。

　　“告诉我，昂多实验室的位置。”

　　卞阁眨巴着眼睛，正震惊于李戴的信息含量时，对方的手再次悄无声息落回那把铁钳。

　　铁钳转动之际，卞阁狠狠咬了舌头，试图压制手心处传来的莫大痛苦。

　　没等李戴用力，卞阁就闭着双目奋力哀嚎着蹬地点头。

　　“想好了？”

　　恶魔般的声线在他耳畔响起，卞阁颤抖着身子只知道点头。

　　李戴直起身拍了拍手，暗处人上前扯下卞阁嘴上的胶带。

　　“老城区，老城区3号家属区，3栋的台球厅。”

　　机械铁门敞开。

　　李戴踏出审讯室的同时，观察室里也跟着走出几道绿色身影。

　　“哟，小舅子来了。”

　　靳钺像看新鲜东西一样看了眼李戴，忽视对方的打趣，略一点头，言简意赅，“带着你的人一起。”

　　一行人大踏步子离开，走廊里忽地响彻一声惨叫为他们送行。

　　“说——啊我说——我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