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到上旋》甜茶初暖

3、悸动初现

　　高中开学的第一天，程灼和林渝白并肩走进校园，穿着整齐的校服，两个人在朝阳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程灼一如既往地懒散，他高挑的身材、微微凌乱的黑发和锐利的眼神让人不由得多看几眼，手上的书包单肩挂着，显得漫不经心。相比之下，林渝白显得更加整洁，他皮肤白皙，柔软的刘海规规矩矩地搭在额头上，背着书包，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眼睛中总是透着一丝善意与活力。他们在校园中穿行，立刻吸引了不少同学的目光。
　　两人作为省队的乒乓球选手，半天文化课、半天训练的生活成为他们高中的常态。早晨到学校上课，中午和同学们一起吃饭，下午再前往训练馆训练。这样的安排，既忙碌又充实。
　　早自习的时候，林渝白专心致志地做习题，而程灼在自己班级则托着腮，懒洋洋地看着窗外。老师走到林渝白身边的时候，看到林渝白认真做题，忍不住点了点头；而于此同时程灼的班级，老师看到程灼雷打不动懒散的样子，无奈地轻叹一声，却无可奈何。
　　课间，同学们经常会看到程灼和林渝白在一起，不是讨论着乒乓球的训练安排，就是林渝白拿着习题找程灼求解。“程灼，这道数学题又卡住我了，你帮我看看？”林渝白软软糯糯地说，语气里带着一点点撒娇。
　　程灼一向不怎么喜欢别人打扰自己，但对林渝白的请求，他却几乎从来没有拒绝过。他扫了一眼题目，随手写下几步解法，然后把本子推回去：“这儿，注意一下，别算错。”
　　林渝白瞄了一眼他写的解法，笑得眼睛弯弯的：“程灼，还是你厉害。”
　　程灼看着他笑的模样，心里有些发痒，但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继续托着腮看窗外。
　　体育课时，两个班的同学们总爱拉程灼和林渝白一起打篮球。程灼高挑的身材和优秀的反应速度让他在球场上游刃有余，而林渝白虽然不如程灼那样具有爆发力，但凭借着灵活的身手，依旧能在场上抢下不少得分。
　　有一次，班上的同学打趣道：“林渝白，你打乒乓球那么好，篮球也这么厉害，是不是程灼教你的？”
　　林渝白笑了笑，朝程灼眨了眨眼睛：“才不是呢，程灼打篮球可比打乒乓球认真多了。”
　　程灼被他的调侃逗得无奈，微微摇了摇头，却没有反驳。他在球场上帮林渝白挡掉了几次对方的盖帽，几次不经意间的对视中，两人眼里都有说不清的情愫。
　　林渝白心里清楚，这份情愫其实已经在他们心里生根发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程灼成为了他生活中的一部分，在心里总是那个特殊的存在。但他没有急于去戳破这层窗户纸，而是有意无意地加深着程灼对自己的依赖。他知道，程灼对他越来越在乎，而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而程灼的心情则更为复杂。他看着林渝白对每个人都笑得温柔，心里不知为何总有一丝隐隐的不满。虽然他知道自己是林渝白最好的朋友，但他也意识到林渝白有很多其他朋友，大家都喜欢这个温和又努力的男孩。程灼偶尔会怀疑，自己对林渝白的“特别”，是不是只是因为认识时间更久。
　　但一天天的相处中，程灼发现自己对林渝白的占有欲在不断增长，他开始在意那些跟林渝白过于亲近的人，甚至会因此变得心情烦躁。程灼没有对林渝白说过这些，只是在心里默默地挣扎着。
　　这天，放学后林渝白和班里的女生一起讨论社团活动，程灼站在不远处看着，眉头渐渐皱起。他等了好一会儿，直到林渝白和女生告别，这才走上前去，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自觉的质问：“你们聊什么聊那么久？”
　　林渝白愣了一下，随即笑着回答：“就是社团的事而已。怎么啦？”
　　程灼瞥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说：“没什么，走吧，训练要迟到了。”
　　林渝白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暗暗一笑，没再多说，顺从地跟在程灼身边。
　　自从两人进了省队，身边的队友换了一批又一批，唯独程灼和林渝白一直是队伍中最耀眼的存在。程灼平时懒散的模样大家早已习以为常，教练们也对他的作风见怪不怪。尽管程灼在训练时总是显得漫不经心，但只要到了真正的比赛场上，他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教练们经常笑着打趣：“还好有林渝白在，不然我早就被程灼这小子气得血压飙升了。”
　　但今天，程灼的状态明显不同。他心里被刚才林渝白对社团女生的笑容折磨着，心底有一种说不清的醋意和烦躁感。训练的时候，程灼显得更加懒散，挥拍的动作也不如往日精准，整个人仿佛心不在焉。他脑海中反复浮现出林渝白笑着对那个女生的模样，越想越心里不顺，烦躁之情无处排解。
　　就在这时，程灼一眼看到刚刚结束一场内部比赛的林渝白。他正站在球台边，和对手有说有笑地讨论刚刚的比赛，眉眼弯弯，笑容可掬。这笑脸恰好和程灼心中那对社团女生的笑脸重合在了一起，程灼的心情瞬间更糟，脸色也更加沉了下来。
　　心不在焉的他，在自己的比赛中前所未有地输了。教练当然看得出来程灼今天状态不佳，但影响到了训练就是不可原谅的！他集合了大家，狠狠地把程灼训了一通。
　　“程灼，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教练声音严厉，目光如炬，“你今天的表现，根本就不像是一个省队的选手！你以为自己天赋好就可以这样懒懒散散？告诉你，不管多有天赋，没有拼劲和毅力，也不过是个平庸的人！你看看林渝白，他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态度？省队靠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整个团队！如果你觉得自己可以随意浪费机会，那我告诉你，这种态度是对自己对队友的极大不负责任！”
　　程灼站在一旁，脸色铁青，沉默不语。他心里原本就一股气堵着，现在又被教练狠狠批了一顿，内心更加烦躁。训练结束的时候，他低着头，比平时更加沉默寡言。
　　林渝白看着程灼的模样，心里不由得有些不忍。他虽然不知道程灼今天心情不好是因为什么，但被教练当众训斥了一通，心里肯定是不好受的。于是，他走了过去，轻轻拍了拍程灼的肩膀。
　　“程灼，别放在心上，教练就是嘴上凶了点，你也知道的，他还是挺关心你的。今天训你也是为了你好，毕竟你平时表现那么好，教练对你的期望自然也更高。”林渝白的语气温柔，带着一点笑意，“再说了，你在我这可是我们队里最厉害的呀！偶尔输一次没关系啦！”
　　程灼抬眼看向林渝白，眼神中有些复杂的情绪。他没有说话，只是继续沉默。
　　林渝白见他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有些心疼。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你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我们都是人嘛，总有状态不好的时候。教练虽然严厉，但他也是为了让你变得更好。而且，你平时帮了我那么多，现在轮到我陪着你了。以后有什么不顺心的事，跟我说，我们一起面对。”
　　说完，林渝白伸手揉了揉程灼的头发，带着点宠溺的味道：“行啦，别不开心了。下次我陪你一起训练，我们一定能一起好好加油的。你看，我在呢，咱们两个人一起，什么都能解决。”
　　这一瞬间，程灼愣住了。他看着林渝白，感受到对方手掌间的温暖，心底猛地一震。他忽然意识到，林渝白的这份温柔、这份肢体接触，他不允许属于任何其他人。他无法忍受林渝白对其他人也这样笑，也这样亲密。
　　强烈的占有欲瞬间涌上程灼的心头。他忽然明白了，这些年他对林渝白的所有特殊感情，对其他人漠不关心的态度，和对林渝白越来越在乎的情绪，归根结底只有一个原因——他喜欢林渝白，喜欢到不愿意让他看任何人一眼。
　　程灼突然笑了，意识到自己的高智商在林渝白面前就是一个笑话。一直以来，他以为自己冷静自持，但现在才发现，这些年他对林渝白的感情早已超越了友情，只是自己愚蠢地忽略了这一点。为什么这么多年他都没看清楚呢？他喜欢林渝白，喜欢到无法容忍他对别人笑，喜欢到看到他和别人亲近就会心生醋意。
　　现在，他心里一片清明，那些烦躁和不安像云雾般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他要让林渝白只属于他，再不让任何人分享林渝白的温柔和笑容。从今天起，他要追求林渝白，不仅要让对方感受到他的真心，还要让林渝白认真的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
　　程灼深吸一口气，看向林渝白道：“嗯，咱们两个人一起什么都能解决。”
　　这一次，他不会再犹豫，不再让感情模糊不清。他不仅要做林渝白的最好朋友，还要成为他唯一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