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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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亭溪和齐璐瑶并没有受伤，但还是被接到消息后匆匆赶来的经纪人迅速塞进了附近一家医院的VIP病房。
齐璐瑶的经济人赵哥看起来很忙，从露面开始电话就没停过。
忽然，齐璐瑶的手机一震。
她瞥了一眼手机屏幕后就焦急地向孟亭溪看去。
对方正拿了一张纸擦脸，没能看见她的眼神暗示，于是她只能对屋子里的另一个人说：
“赵哥，我饿了，你去给我找点吃的。”
赵哥没有多想，他点了点头，一边播了个号码朝外走，一边交待她们“锁好门窗不要被偷拍”。
他走后，齐璐瑶几乎是弹射起步般冲到孟亭溪跟前，亮出手机屏幕。
最上面的一条消息就这样猝不及防闯进了孟亭溪眼里：
“我知道你的秘密，拿它的信息来换。”
“叮铃铃……”
手机忽然响起默认铃声，一段音频突兀地跳到了主页面。
齐璐瑶被吓了一跳，手机险些飞出去，被坐在她对面的孟亭溪伸手接住。
“咔哒。”
与此同时，门把手处传来转动被卡住的声音——有人试图开门，但密码输入错误，导致门锁自动反锁了。
齐璐瑶一瞬间冷汗都要冒出来了，用口型问孟亭溪：
“怎么办？”
孟亭溪依旧淡定地坐着，她抽了一张纸捂在自己眼睛上，纸巾很快被水打湿。
但她并不是真的哭了。
车祸时齐璐瑶不小心将一大瓶水水泼到了她脸上，仿生躯体只好以人类流泪的形式排出多余水分。
门口的人意识到门被反锁后便不再尝试开门。
而后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彻底安静。
孟亭溪在齐璐瑶紧张的目光中，一边将“眼泪”仔细擦干净，一边按下了播放键。
是一段录音。
“……《第六空间》不是普通的游戏，你必须马上停止杀人！”
“杀人？齐大明星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想起来了，你也是当年的志愿者吧，郑易死的时候你也在场，再后来就是你一直和我抢《第六空间》的所有权。你这么着急，难道你知道里面的东西？”
段明嘉的声音从录音中传出来，带着让人心惊的残酷意味：
“不管里面有什么，很快，里面就会什么都没有了。”
只有十几秒的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
齐璐瑶脸色变得难看：“靠！我去找段明嘉的时候，有人录音！”
看来送录音的人并不是段明嘉。
孟亭溪将手机还给齐璐瑶，走过去打开了门。
然而并没有看见什么人，只有一份打包好的快餐放在空空荡荡的地上。
“是录音的人？还是段明嘉？”
齐璐瑶感到茫然。
“不太确定。”
孟亭溪将快餐提起来后关上了门。
两人将快餐包装袋打开，里面并没有什么炸弹之类的危险物品，只是一份简单的炸鸡。
包装盒上的图案很奇怪，是一个猫形状的类似u盘的东西。
除了齐璐瑶和孟亭溪，没人会在意。
那是郑易当年在x物质的基础上研发的、储存着《第六空间》核心数据的芯片。
看到芯片的一瞬间，孟亭溪的眼睛里有暗光闪过。
齐璐瑶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迅速将包装袋里里外外翻了个遍。
袋子上的姓名和电话均被打码，只剩下一个地址：东大街104号。
这时，门口传来断断续续的对话声，是赵哥提着饭回来了：
“陈警官？不是都说了这次车祸跟我们璐瑶没关系吗？”
“还有《第六空间》的杀人案，璐瑶她们当年只是学生、志愿者，脑神经也是因为那次实验意外才受了伤，这些你们不是都调查过了吗？”
他抱怨道：“……怎么说我们都是受害者，您一直揪着我们不放，会让咱们公众质疑警察的办案能力的。”
一道低沉好听的男声响起：“抱歉。”
说着道歉，但依旧姿态是强硬且冷淡的：
“只是例行询问，谢谢配合。”
赵哥叹了口气，只好打开门将人放进去。
深色的衣服带进来一阵凉气。
孟亭溪抬眼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样貌英俊的男人站在门口。
陈述不着痕迹地打量一番病房内的情况，目光从赵哥手上提着的两人份的饭盒移到孟亭溪手上的快餐，状似不经意问道：
“齐女士还没吃饭吗？”
赵哥一时没反应过来，注意力被齐璐瑶拿着的炸鸡吸引了：“你怎么能吃这个？你还要不要上镜了？”
说着他一把上前将快餐拿走，将自己专门定做的营养餐放到桌子上：“你老实吃这个。”
说完他又转向孟亭溪：“小孟啊，你当助理的不能心软，她长一斤肉得挨多少骂啊！”
齐璐瑶动了动嘴，似乎是想骂脏话。
但她并不想让警察更多关注包装盒上的芯片图案，故而难得没有说话，还让赵哥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孟亭溪淡定地解释：
“我知道了，赵哥，是我点的外卖，您不要生气。”
赵哥皱眉：“你也少吃点这些，外卖不卫生。”
说完，三人齐刷刷看向陈述，用眼神暗示他在这里很多余。
然而陈述并不是那样好打发的人，他上前两步，将快餐连着包装袋接过：
“我记得VIP病房楼层不许外卖员出入，你们怎么点的外卖？”
齐璐瑶的心随着他的动作揪了起来。
然而陈述并没有意识到包装盒图案的端倪，反而对地址颇为好奇：
“东大街104号。我记得那儿附近没有炸鸡店。”
他的语气很笃定，怀疑的目光仿佛可以穿透在场人心里的秘密。
好吧。
孟亭溪此时可以确定，这个警察之所以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什么例行询问，而是故意来找她们麻烦的。
齐璐瑶语气不善道：“不能送吗？钱到位了没什么不能送的。”
陈述点点头，又问孟亭溪：
“能给我看看你的手机订单吗？我对这家店很好奇。”
齐璐瑶冷笑一声：“陈警官，她并不是犯人，你无权查看她的手机。”
陈述礼貌开口，却带着几分威慑：“齐女士，我在和她说话。”
他看了一眼齐璐瑶手里的手机，掏出警官证和调查单放到桌子上：
“看起来，外卖是你的账号点的？那我可以看看你的手机吗？”
齐璐瑶快要被惹炸了。
她当然不能给警察看她的手机，录音和信息还在主页上飘着呢！
可是陈述分明是拿到了什么线索有备而来的，连调查单都申请下来了……他们到底查出了什么？
齐璐瑶越想脸色越越难看。
赵哥此时意识到：
之前警察只是无目的的怀疑和调查，但在车祸发生后，警察开始关注齐璐瑶和孟亭溪了。
这不是什么好现象。
众人各怀心思时，孟亭溪忽然开口了：
“陈警官，既然这样，我就不骗你了。其实这份外卖确实不是我点的。”
“在你来之前，有人试图开门失败，之后就留下了这份外卖和上面的地址。不信的话，你可以调监控。”
她的语气很轻松，表情也没有被戳穿谎言的窘迫，仿佛只是在讲无关紧要的事情，以至于陈述无法从她的神态中揣度出她的意图。
“或许只是个恶作剧，又或者是针对齐璐瑶的黑粉，我作为助理，有义务去排查一下。”
孟亭溪难得说了一大堆话，最终图穷匕见，向陈述发出邀请：
“可是，如果我自己去的话可能会有危险，所以陈警官可以和我一起去这个地址看看吗？”
“现在？”
赵哥和齐璐瑶齐齐站了起来。
齐璐瑶心里知道，留下这个地址引他们过去的人，十有八九就是段明嘉。
为了芯片，就算是陷阱，孟亭溪也一定会去赴约的。
可她怎么能放心让孟亭溪和警察一起？
“我和你们一起！”
赵哥连忙阻止她：
“外面围的全是记者！我好不容易把你和杀人案相关的热搜压下去，你这个节骨眼儿和警察一起出门，你疯了？”
孟亭溪对齐璐瑶点了点头：
“是啊，我和警官去就好了。你留在这里，有急事也方便配合警察行动。对吧？”
她冲着陈述笑了笑。
陈述心里浮上一丝古怪，这是多年办案经验积累的直觉。
他觉得孟亭溪在挑衅他。
她一定和《第六空间》杀人案有关联，并且知道警察手里没有证据。
原本他以为，这个漏洞百出的外卖和地址或许是什么接头暗号，但孟亭溪主动提出要带警察去看，又让他一时摸不着头脑。
陈述在心里盘算一圈后，还是选择了同意。
他先是交待等在外面的胡晓继续守着医院，随后又给在警局的章和平打电话，让他到东大街和他们汇合，这才和孟亭溪一起出发。
一路上，陈述的脑子就没有停止过思考。
警察内部不乏有人觉得，《第六空间》的事闹成这样，是背后的游戏公司在自导自演，为了造势圈钱。
但在志愿者做完笔录后，他们收到了一封举报信。
举报游戏公司老板段明嘉涉嫌谋杀当红明星齐璐瑶。
看到这封信没多久，就有路人报警，齐璐瑶的车在大桥上和一辆无人驾驶车辆发生碰撞。
虽然车上的两个人都没有生命危险，事故现场分析也表面一切都只是无人驾驶系统的短暂失灵。
但陈述就是莫名觉得，这件事哪哪都透着不对劲。
他提前看过孟亭溪等人的问询录像，当时便有种微妙的诡异感。
这种感觉在看到孟亭溪本人的时候放大到了极致。
但他还没有想明白是为什么的时候，车子已经到了东大街入口。
这是一条没有完全智能化的民俗商业街，里面四通八达，道路狭窄，车辆在里面不好通行。
章和平还没有来，陈述看了看时间，解开安全带下车。
孟亭溪跟着他下了车。
她显然是第一次来这里，十分好奇地端详四周的风景，最后站定在一面墙前。
墙上用雕刻文字写着东大街的人文历史和内部地图，被风雨磨得有些旧了，很多地标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然后她不等陈述说话，就自顾自推算了方位，朝着104号走去。
陈述迈步跟上。
街道两侧全是高矮不等的房子，挂着各种漂亮的灯泡和亮晶晶的装饰，傍晚开灯会很漂亮，总能吸引不少年轻人来此游玩。
此刻尚未亮灯，路上走动的人并不算多。孟亭溪和陈述的组合亦十分亮眼。
只是他们举止并不亲昵，甚至几乎没有交流，陈述走路更是衣摆带风、正义凛然，怎么看都不像来游玩的。
事实上，他们之间的氛围要比陌生人人还可怕几分。
因为孟亭溪忽然叫住了陈述：
“陈警官。”
她声音柔柔的，像是一个普通的邻家女孩，说出的话却让陈述心里一咯噔。
“你一个人和我过来，不怕我杀了你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