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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好歹是第一回成亲,虽说祝家准备敷衍了事,银杏还是请亲邻帮忙准备了一番,甚至加急订了身婚服送到祝家,因着未来夫郎身量高,还是拿男人婚服改的。
      此时的祝家已经炸开了锅,看着一趟趟送到房里的东西,祝了了颇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直到突兀刺耳的推门声响起,祝了了看到他那位已经多日没兴趣搭理自己的继弟祝文山闯了进来。
      祝文山此刻面色狰狞,再没有往日装出的温婉姿态。
      “祝了了!你这赔钱货,你是用了什么法子勾的男人?怎么白小神医居然还真要娶你做正君?”
      说完也没有要听他答案的意思,冲上前一把将人推倒,镶了宝珠的绣花鞋狠狠踹在祝了了身上。
      祝了了习惯性蜷起身子护着头,左右自己都要嫁出去了,祝文山心里有气挨过这一遭让他撒出去就好,得罪了人母父日子会更难过的。
      等人走后,祝了了习惯性掩藏起身上异状,所幸他这继弟也从不会在明面上留痕迹。
      日头高悬,祝了了换上喜服由着媒公和母父打扮自己,甚至母父还神神秘秘塞了个小瓶子过来。
      依稀猜到这是什么,祝了了面色有些发白,他还记得幼时撞见祝老爷进了母父房间后从里头传出的惨叫声。
      “了了,晚上你要主动些,男人都喜欢主动的知道吗?”
      草草点头,母父为他盖上了艳红盖头,祝了了垂下头,就这样待在静谧的卧房内等着奔赴一场既知的命运。
      在这吃人的世道中,天下的双儿还不都是一样的。
      另一头的白家倒是一片喜气处处结彩,白家前头是一间药铺,推门进了后院却是方别有洞天的小天地。
      院内有棵刺槐树,树干上倒有不少剑痕,没错,因为银杏身体的特殊,母父还让她学过武。
      她那时怀揣着大侠梦还颇下了番功夫,不过之后是一次没用上过,只平常舞舞剑就当强身健体了。
      此刻她正临时抱佛脚让福阿伯帮忙收拾着自己的狗窝,福阿伯是银杏母父身边的老人,母父过世后银杏一直受他照顾,前几年福阿伯又嫁了人便来得少了,只抽空过来帮忙做顿饭或打扫屋子,这等小夫郎嫁过来了恐怕还得雇个人。
      其实内室打小都是银杏自行收整的,毕竟身上还揣了个大秘密,但她虽说是个女孩子,家务这一块却打上辈子就不大擅长。先前注意到小夫郎屋子虽小却布置得紧紧有条,自己这屋要是太杂乱恐怕会给小夫郎留下不好的印象。
      “这娶的是谁家小公子啊,怎的这么着急。”福阿伯一边忙碌一边絮叨道。
      银杏挠头,“这些不重要,主要人是我中意的,他家里人待他不好,我想着还是早早把人娶回来吧。”
      似乎忆起些遭人虐待的双儿,福阿伯有些唏嘘:“人能安生过日子就成。”
      “对了,我前几日在市上替你打听了,有个叫阿行的正卖身葬夫呢,那小男子有把子力气,不过年纪大了又五大三粗的便一直没卖出去,我想着正适合来你这做活呢,你要是没意见,我替你赎了人,带回来给正君支使如何?”
      银杏一拍手,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那敢情好,福阿伯,麻烦你下午就替我走一趟吧。”
      福阿伯是个利落性子,不多时就领了人回来。
      这阿行出现在银杏面前时已经是收拾一新了,看着像老实庄稼人,就是皮肤黑些,长相也还算周正,不过在外面那些男人眼中怕就是貌丑无盐了。
      下午,银杏骑着高头白马带着临时雇来的八抬大轿和礼乐队上了祝家接人,阵势倒是十分热闹,祝家倒也糊弄面子给人装了一抬嫁妆。
      还是上午那处正堂,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银杏将契纸叠好收进锦囊,递到了站在自己身后身形消瘦的小夫郎手中,领着人拜别了祝老爷就出门去了。
      长长的衣袖掩住交握的双手,察觉到小夫郎手指都在颤抖。
      银杏心说可怜见的,这么紧张吗?
      说起来祝家虽不说大富大贵,也算体面人家,她是真不知怎么把人养得这副骨瘦如柴的样子,瞧这手上茧子,不会天天把人当奴仆使唤了吧?
      那头躲在暗处偷窥的祝文山都快绞碎了手中罗帕,婚契都轻易给了那赔钱货?那婚契可算是身契了,谁家的夫君会这么轻易就交出来的!
      而且……而且那白小神医近看更是丰神俊朗,比自家那几位兄长都更有男子气概,赔钱货怎么会这么好命!
      祝了了坐在轿子里,摸着手中锦囊,从里头掏出了两块油纸包裹着的豆糕,他一时愣住,那人竟能想到自己一整天不曾进食?
      这番妥帖关照瞬间让祝了了心情放松了许多。
      这婚结的虽没费什么事,走走流程拜了双亲牌位就差不离了,但也折腾到了天色擦黑。
      见福阿伯和阿行将小夫郎扶上了楼,银杏招呼着来帮忙的亲邻在不远处酒馆吃了顿饭就散了场,一人提着打包外带的食盒晃荡回家去了。
      邻居都知她惯常一副养生做派,倒不曾闹太凶,但也招架不住喝了两口小酒。
      从后院进了家门时,福阿伯早回了自家,刚抬了热水上楼的阿行匆忙迎了上来。
      银杏招手道:“锁好四处门,晚上不用伺候,你歇着吧。”交代完又稳稳抬脚上了楼。
      阿行见新主子脚步沉稳,看来是没喝多少,便安心歇下了。
      吱呀一声推门声,这次已是今日第三回响在耳畔了,祝了了照旧吓了个激灵,他紧张攥着手,跪在喜案边等着人来掀盖头。
      喜案是个摆在地上的矮案桌,上头放着一把秤杆、一杯酒,新婚的双儿要跪等夫君替自己掀完盖头、喂了酒,才算礼成。
      祝了了透过红纱隐隐绰绰见有人进了屋,那人径直坐到自己手边,放下了食盒,开口语气带了几分疑惑:“这是在做什么?哦对,要掀盖头。”
      说着突然一把挑开了自己眼前红盖头,两人直直对上眼,祝了了刷地死死垂下头,面色通红。
      今日不止他打扮了,银杏也难得收拾得齐整,乌发齐齐束在头顶,俊脸如朗月,眼内闪着星光,唇角挂着盈盈笑意。
      距离过近直视这张超乎预期的脸让祝了了差点惊出声来。
      银杏同样在欣赏自家貌美的小夫郎,哎呀,要不是穿到这个世界,怎么可能美滋滋娶到这么合心意的男孩子。
      瞧这颤巍巍抖动的纤长睫毛,这害羞隐忍的倔强小表情,满意!喜欢!
      正心花怒放快飘上天的银杏突然注意到案上还摆着个酒杯,怎么就一个?看来这边规矩不一样啊,应该是给自己准备的。
      银杏二话不说一口闷了,心想小夫郎还饿着肚子呢,仪式什么的赶紧走完就是。
      她没注意到一旁本自顾害羞的祝了了瞪大了眼看她,这酒可是……助兴的!
      银杏喝完甩了甩头,今天真是有点喝多了,她坚强爬起身,朝着自家夫郎伸出手。
      见人面色如常,祝了了迟疑着将手递了过去,阿伯准备的是普通白酒?
      银杏将小夫郎拉到了桌边坐下,打开食盒,里头装了碗阳春面,卧了鸡蛋还正冒着热气。
      银杏体贴道:“你先吃,我去找点东西。”
      说完转进内室就是一通翻箱倒柜起来。
      毕竟饿了一天,祝了了迟疑了一瞬,还是听话吃起面来,碗底很快见光,祝了了有些不好意思住了嘴。
      就见那头银杏怀里抱了个带锁的大匣子出来,咚一声放到了桌上,又掏出脖上钥匙打开了匣子。
      祝了了晃眼一看里头装的竟都是些银票子、纸契,瞬间挪开目光不敢多看了。
      那边银杏挠挠头,在匣子里翻找半天才掏出个扁扁的春带彩玉戒指。
      终于满意一笑,突然正了正衣裳掀开下摆,一脸郑重单膝跪到了祝了了面前。
      祝了了睁大眼惊慌站起身来,却被银杏一把抓住了右手指尖。
      银杏目光专注望着人,面色微红道:“夫郎,虽然咱们是盲婚哑嫁,但我是真心心悦你,你愿意以后跟着我好好过日子吗?”
      祝了了赶忙也矮身跪下,抓着银杏手劝道:“我愿意的,夫君怎么能跪奴家,快快起来。”
      银杏笑容更胜,趁热打铁道:“那我以后能叫你老婆吗?”
      祝了了慌着神哪儿还注意到这奇怪要求,一叠声同意了她。
      银杏嘿嘿一笑,将玉戒指扣在老婆修长的无名指上,尺寸都刚刚好,老婆跟她真是天生一对。
      戴好了求婚戒指,银杏张开双手笑眯眯道:“老婆~快过来让我抱抱~”
      祝了了呆愣愣看着人,还是乖乖扑进了她怀里。
      事实上祝了了站起来比银杏还要高半个头,不过他现在身形消瘦倒也勉强能挤在人怀里。
      银杏收紧手臂,摸着自家夫郎软软的发丝,闻着夫郎身上的淡淡馨香,在心内感慨:洞房花烛夜真是人生一大乐事也,老婆真香啊~香香软软的,娶老婆的感觉是真爽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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