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火灾的古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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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林城。
沈久和陆真刚下飞机，申烨伟就早早在机场等着了。
“好小子，几年不见你小子也不来看看我，还是不是兄弟了？”
申烨伟上去就是一个熊抱，十分自来熟的拉过一旁的陆真，对着二人拍拍打打的，但是他这人吧，手劲贼大还不自知。
沈久十分娴熟的后退半步躲开了申烨伟的“夺命连环掌”，可陆真小朋友就没有那么好运气了，本来就睡眠不足的小身板只能在原地挨着，小孩朝沈久使劲眨眼，这小脸都皱巴巴的了。
“好了好了，申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出行都是有限制的，这次还是层层上报才派了我们俩，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好哥们林城特别行动组二队队长申烨伟，和我一起来的是我们队新招的小孩陆真。”
沈久可不能放任陆真刚到林城就折在机场，赶紧强行打断施法。
简单的寒暄之后，沈久和陆真先前往住处放下行李就拉着申烨伟去林城福利院了解情况了，原本申烨伟要带他们俩去林城福利院新址的，可沈久执意要先去林城福利院旧址看看。
于是几人就来到了已经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的林城福利院旧址，房屋损毁比较严重，院子里的场地和设施基本上没什么损坏。
沈久他们跟着申烨伟转了一圈，沈久又回到了东墙边上种着高大的槐树前，掏出来那张栋业10岁时拍的照片，反复比对了下确定了这就是当年的拍摄地点，就连背景右侧那个攀爬架都还在，只是早已锈迹斑斑论为废铁了。
沈久举起手中的照片细细端详，那个玩偶他事后特意去查过，黎疏怀说的没错，可是这样一个玩偶竟然会出现在一个孤儿手中？
以栋业的身份而言，不可能是他自己买的或福利院发的，如果说这是一份礼物，可既然那人会出手阔绰送孩子一份这样的礼物又为什么没有选择收养他？
难道说这是他捡的？
可又好像太巧合了点，这个栋业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队，这里有发现，跟我来一下。”
陆真神神秘秘的附在沈久耳边说了什么，紧接着塞给他几张事故现场的照片，耳语过后沈久就找到了申烨伟了解情况。
“申哥，关于这次火灾你们的调查结果是什么？”
“这个福利院年代久远，没有配备消防设施，等消防员赶到的时候这房子已经烧得差不多了。现场你也看到了，房子都塌了我们能找到的证据自然不多，更何况灭火的过程中也对证据造成了不小的破坏，痕检的能提供的东西太少了，这案子很有肯被认定为意外事故。”
“这房子确实烧得很严重，但是申哥您也没对我说实话吧？现场的有些证据我们队里的小孩都看出来了，我可不相信您没看出来。”
沈久看得出来，这场火灾不简单，要不然也不会特别交给林城特别行动组接手，可申烨伟这真话一半谎话一半的态度，这案子多多少少还有些说头。
“呦，陆真小朋友看出什么来了？说出来哥哥听听。”
申烨伟并没有回应沈久的疑问，反而回身一把搂住还在转圈看现场的陆真，小体格被这么一搂就跟个小鸡崽似的。
“申申申...队长。”小孩被吓得一哆嗦，一连说了好几个申也接不下去。
“怎么了陆真小同学，我可不叫申申申...队长，你就跟着你们队长叫我申哥吧。接着说，怎么我还能吃人不成？”
申烨伟这个人长得人高马大的，长相属于孔武威严那类的一副典型北方汉子的长相，经年训练晒得皮肤黝黑，再怎么挤都挤不出人家那种“和蔼可亲”。
“哦...嗯！申申申哥，我我我认为这场火灾不是意外而是人为，我发现现场有以下几个疑点：第一，起火点既然是厨房，但是烧得最严重的是院长办公室和员工休息室，离起火点比较近还堆着杂物的仓库按理来说更应该烧得厉害，可那里和位于一楼和二楼的孩子的宿舍反而被着火的状况较轻。第二，院长办公室的玻璃是从外向内打破的。第三，员工休息室的窗户由内向外打破，窗外有滴落状血迹和足迹，从痕迹上来看应该是有人从室内向外跑所致，但是窗户和玻璃上好像并无血迹。”
陆真强顶着精神，磕磕绊绊的说完自己的看法，就一猫腰从申烨伟手底下钻出来了，紧紧的扒住沈久的右臂不松手。
“可以啊，小同学。沈久你从哪挖来的好苗子，陆真小同学，有没有兴趣来我们林城工作啊，来哥哥手底下锻炼锻炼，肯定能比现在大大方方的，最起码也不做小结巴了。”
“哈哈哈，申哥我就说我们队的小孩不错吧，陆真他虽然性格上有些怕生但是做事严谨、心思细密，总能发现一些特别的细节。再说了申哥，当着我的面挖人可不好吧！”
沈久安抚性的摸摸陆真的头，感觉到身边的小孩紧绷的躯体逐渐放松下来才停手，陆真这种怕生又很好哄的性格让沈久时常觉得他像是那种小小的、毛发柔软的小动物。
“好了，不开玩笑了，这案子的几个疑点我们确实在勘察现场时发现了，但是这个案子情况非常特殊，所以在没有得到上面许可之前，我们不能透露。再说了你们不是要查什么福利院档案吗，那这火灾也有必要一起查吗？”
沈久和陆真的推测没错，这场火灾不简单，就陆真拍摄的几张疑点照片做证据要想和自己手里的案子扯上关系还不够，可沈久总觉得这林城福利院的大火和311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沈久他们几个刚从林城福利院旧址出来，就直接奔着新址去了。
经历了刚刚那么一通，这该说的不该说的几个人都清楚。申烨伟一路七拐八拐的拐进了一处特别低调的居民楼，这里已经是林城的郊区了，周围树林环植，唯一的坏处就是没什么店铺只有几个零零散散的地摊能买买东西。
“不是说新址吗，怎么给弄这来了？”
沈久颠簸了一路，脑浆都快晃匀了，虽然他不熟悉林城的路，可也能看出来申烨伟刚刚就在这周围绕来绕去至少花了15分钟，谁知道这位申大队长神神秘秘的要干什么，去个福利院新址赶上做贼了。
“哦哦马上到了，前面那个粉色的楼就是，这不是市里地方不够吗，新楼也不是打个喷嚏就能建起来的，就先安排他们在这住着呗。”
申烨伟一边单手打着方向盘在这屁大点地方找给位置停车，一边又要分心回答沈久的问题。
“老大，这有人盯着我们。”
陆真这孩子虽然一脸睡不醒的可怜样，但是一路上愣是一点瞌睡都没打，撑着眼皮盯着车窗外形形色色的人。
“哟，陆真小朋友没抓紧时间睡一会，我看你这黑眼圈都快掉到腿上了。”
申烨伟忍不住从后视镜打量着陆真和沈久，难得的是，他和沈久都很默契的没有提有人盯着的事。
“好嘞，下车吧。”
陆真见这两位都怪怪的，就好像谁都没听见他的话一样，难不成是自己说错什么话了？
陆真缩了缩肩，小心翼翼地抬头瞧沈久的神色。沈久大大方方的把手臂搭在陆真的肩上，微微低头用彼此都能听见的气声说：“自己人。”
“杵着干嘛呢，走吧。”
申烨伟在前面领头，见二人没跟上赶紧招呼道。
沈久他们跟着进了居民楼，一楼整个都被改装成执勤室，里面的工作人员见来人是申烨伟就十分亲热地招呼他们核对证件和登记。
他们一行沿着步梯一直走到502的门口才停下来，敲门过后来开门的是个年龄三十岁左右带着窄框眼镜的女的，紧张地扒着门边开了个小缝打量他们，“你们是？”
简单的介绍之后三人如愿进入了屋内，环视一周屋子里只有简单的桌椅板凳，那位开门的女士让他们在视线里唯一的桌子前坐下，又独自跑到厨房乒乒乓乓的摆弄着什么，弄了一会才端几杯热水出来。
她把热水放下就又拘谨的坐下来，手臂向前伸直紧绷，双手手指紧紧地纠缠在一起，用力过猛到指节都微微泛青。
“李文华女士是吧，别紧张，我们就是来了解一点情况。”
沈久他们三个大男人面对李文华这个瘦弱的女性实在是也无从着手，原本简单的例行询问还都很难进行下去。
“好...好，我配合。”
“李女士，您是什么时候入职林城福利院的？”
沈久见对方渐渐缓和下来，他负责询问而陆真负责记录。
“我记得是6年前的秋天吧。”
“那‘栋业’这个人你有印象吗？这是他的照片。”
沈久把栋业入职北枕的证件照轻轻往前一推，他一直非常关注李文华的动作和表情，李文华拿起桌面上照片上皱着眉端详了半天，才不太确定的说：
“这个人我之前好像见过几次，好像是...在老福利院里看见他陪孩子们玩，可能是志愿者什么的吧。”
“你见过他几次？”
李文华眼睛向上看回忆了一会，才确定道：
“我刚入职那两三年见过几次，对就那两三年！后面就好像没见过了。”
沈久公式化的感谢后，状似无意的问道：
“好的谢谢您的配合，问个题外话，你们单位工龄十年以上的员工都有谁？”
“额...工龄十年以上的啊...我记得王院长、邱叔和赵姐他们好像都是，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
“好的，麻烦您在这里写一下他们的姓名和联系方式。”
沈久示意陆真给她纸笔，接过纸笔的李文华明显一愣，拿着笔的右手转了半天犹犹豫豫迟迟没有落笔，她抬头脸色惨白，嘴唇更是毫无气色，额头上全是细汗，几缕头发狼狈的贴在脸颊两侧，她嘴唇嗫嚅了一阵
“警...警官，他们...他们不是...不是已经...”李文华的表情活像大白天见了鬼。
“别怕，你写你的。”
申烨伟及时出来解围，示意她继续写。而沈久和陆真两个人怀着满腹疑问在空气中无声对了个眼神，太多的疑问来不及说出口。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火灾的古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