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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指认凶手 ...

  •   沈藜做事极为精细,不慌不忙地将那几人的证词,还有诸多繁杂的疑点,一条一条耐心梳理,仔仔细细地整合到一块儿。

      不仅如此,她还花费了不少心思,把需要询问的问题,依照合理的先后次序,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随后双手捧着,神色庄重地递给沈归荑。

      沈归荑接过来,认认真真地阅览了一遍,眼中不自觉地流露出几分赞赏之色,接着,她又深深地看了沈藜一眼,目光中似有探究,又带着些许认可。

      随后,沈归荑身姿挺拔,利落地站起身来,目光直直地投向沈昂的下属齐挐,开口问道:“你可知孙天志是与贾善一同上京的?”

      那声音清脆响亮,在这略显安静的氛围里,格外引人注目。

      齐挐一听这话,顿时打了个激灵,哪敢有半分马虎,赶忙老老实实地回答:“知道。”

      他站得笔直,眼神却透着几分紧张,不敢与沈归荑对视太久。

      沈归荑微微皱了下眉头,那眉心处瞬间聚起一个小小的褶皱,紧接着,她又追问道:“既然知晓,那为何只捆绑了孙天志,却不抓贾善呢?”

      语气里带着几分质问的意味,让人不敢轻易敷衍。

      “当时在厢房刚把孙县令捆住,田家兄弟俩就进厢房来了,他们让我们把这儿交给他们就行。本来这事儿也不算啥正经公差,有人接手自然更好,我和沈将军就各自回家了。”

      齐挐回答得有些仓促,语速不自觉地加快,话语里还透着几分心虚,眼神也飘忽不定,似乎在刻意躲避着什么。

      沈归荑问完齐挐,一刻都没停顿,像是早就计划好了似的,又迅速扭头看向田家兄弟,那眼神犀利得如同鹰眼,问道:“你们知不知道孙天志是和贾善一起上京的?”

      田家兄弟俩听到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先是一愣,随即相互对视了一眼,眼神里快速闪过一丝慌乱,就像平静的湖面被一颗小石子打破了平静。

      哥哥田高良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知道。”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底气不足,微微颤抖着,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沈归荑目光锐利如刀,紧紧盯着他们,接着逼问道:“同样的问题,既然知晓,那为何只捆绑了孙天志,没抓贾善?”

      这次是弟弟田高闾出来答话,他张了张嘴,似乎在斟酌着词句,好一会儿才说道:“因为…… 因为没见到贾善本人,反正抓到孙天志了,有个交代就行,也就没多管。”

      田高闾这理由说得牵强附会,任谁听了都能听出其中的漏洞,他的眼神游离,不敢直视沈归荑的眼睛,手也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沈归荑却也不急于戳穿他们这蹩脚的谎言,转而向贾善发问:“你说自己一直在厢房睡觉,隔壁那么大动静,你就没听见?”

      她的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人不敢轻视。

      贾善一听,脸上顿时浮现出慌张之色,就像被人突然揭开了伤疤,连忙回应:

      “戌初那会儿我出去了一趟,门口的小和尚能给我作证,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才回来。回来后没听到隔壁有啥动静,我就躺下睡了,后半夜起来才发现孙县令他已经…… 唉,都怪我,要是我回来的时候去看一眼孙县令,也不至于这样……”

      贾善言辞间满是懊悔与无奈,眼眶也微微泛红,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仿佛真的沉浸在深深的自责之中。

      就在这时,沈藜已经把新发现的疑点,还有第二轮要问的问题和顺序,详详细细地写好,一脸庄重地递给沈归荑。

      沈归荑接过那张写满关键信息的纸,目光坚定地看向齐挐,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孙天志在这寺庙里的?”

      她的眼神紧紧锁住齐挐,不放过对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齐挐还是那副老实巴交的模样,他回答道:

      “前几天沈将军把这任务交给我,让我去找人,我把京城和附近都找遍了,一点踪迹都没发现。前天,沈将军收到密报,说有人见到孙县令了,当天我就和沈将军快马加鞭赶到这儿,费了好大周折才把他抓住。”

      他说得条理清晰,语气诚恳,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

      沈归荑听完,脸上没什么表情,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随后,又把问题抛向田家兄弟,田家兄弟想都没想就回答:“我们是挨个地方找过来的。”

      他们的语气听起来有些随意,像是在敷衍了事,眼神也透着几分漫不经心。

      沈归荑一听这话,柳眉倒竖,那眉毛瞬间像两把利剑一样竖了起来,当即反驳:“你撒谎!刚才齐挐都说了,他们在厢房刚捆住孙天志,你们就直接进厢房了,挨个找能这么巧直接找到厢房?”

      沈归荑的声音铿锵有力,质疑之意溢于言表,她的眼神里透着愤怒,紧紧地盯着田家兄弟,仿佛要把他们看穿。

      田家兄弟听到这话,顿时慌了神,脸色惨白得像一张纸,赶忙辩解:“那我们也是有人告密,说孙县令在这儿,我们才来的,这人的死跟我们可没关系啊!”

      他们声音颤抖得厉害,像是被人抽走了脊梁骨,眼神里满是恐惧与慌乱,身体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着。

      沈归荑乘胜追击,目光凌厉地问道:“那到底是谁告的密?” 她向前迈了一步,气势逼人,让人不敢直视。

      田家兄弟像是商量好似的,齐刷刷抬头看向贾善。那动作整齐得有些诡异,眼神里透着几分心虚和推脱。

      贾善被这突如其来的注视吓了一跳,当即朝着安乐公主的方向磕头喊冤:

      “冤枉啊,求殿下还我清白,我一向行善积德,收留流民,孙县令心怀正义,带我上京讨公道,我为啥要告发他?我绝对没这心思啊!”

      贾善声音里满是委屈与急切,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 “砰砰” 的声响,不一会儿,额头就红肿了起来。

      田家兄弟一听,马上改口:“是有人偷偷塞信给我们的,我们真不知道是谁。”

      他们眼神飘忽不定,不敢与沈归荑对视,手也不安地搓着衣角,一看就是心虚。

      沈归荑冷笑一声,那笑声里透着几分嘲讽,语气里满是讥嘲地问道:“那信呢?” 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里满是不屑,似乎已经看穿了他们的谎言。

      田家兄弟心不在焉,随口答道:“扔了!” 他们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眼神里透着几分慌乱和无奈,像是在为自己的谎言找最后的借口。

      他们这副真假难辨的模样,气得沈归荑胸口剧烈起伏,她狠狠地咬了咬牙,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怒火,可她为了保持自己完美的表现,只能强压怒火,装作一切尽在掌控。

      可这会儿,她是真不知道该再问啥了,只能向沈藜投去求助的目光,没想到沈藜没再递纸条,而是皱着眉头,像是在沉思什么,眼神里透着几分专注,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坐在主位的公主,脸上明显带着不满,见沈归荑半天没动静,越发不耐烦,抬手揉了揉额头,催促道:“快点审,别让大家等太久!”

      公主的声音在这略显压抑的氛围里格外清晰,透着几分威严,让人不敢违抗。

      沈归荑心里有点慌,忍不住往院子门口瞥了一眼,只见外面聚集的百姓越来越多,一双双满是期待与好奇的眼睛,像芒刺一样扎在她背上,让她感觉如坐针毡。

      她本来满心欢喜,想着能在这次审讯中大显身手,可现在却陷入困境,因为她还没弄清楚这几个人里到底谁是凶手。再看看旁边的丫头,也指望不上,一点忙都帮不上,这让她心里有些懊恼。

      沈归荑心里暗自盘算,要不干脆瞎猜一个,反正作案手法她已经清楚了,只是没什么确凿证据,随便编一个,找个人顶罪,也能完成自己这场完美的 “表演”。

      就在沈归荑刚要说出凶手是田家兄弟的时候,沈藜像是跟她心有灵犀似的,适时递过来一张纸条,上面简简单单写了五个字:
      “凶手是贾善。”

      沈归荑拿着纸条,心里犯起了嘀咕,不知道该不该信这丫头。

      想起昨晚,这丫头把作案手法给她讲得清清楚楚,梳理的各种人物关系也有理有据。

      她自己还专门去探查了一番,发现确实像这丫头说的那样,而且尸体的很多特征也和这丫头所言分毫不差。

      再加上这丫头仅凭几个丫鬟婆子的只言片语,就能帮她揪出一直偷她首饰的内贼,想到这些过往,她这才暂且信了这丫头。

      望着这张纸条,沈归荑眼里满是纠结与犹豫,心里激烈地挣扎着要不要把纸上的内容说出来。

      不过,她很快又转念一想,说凶手是贾善,可能是眼下最妥当的办法。毕竟,田家兄弟是贵妃娘娘的宗亲,背后家族势力庞大,轻易动不得。

      而齐挐又是原身父亲的下属,要是把他指成凶手,肯定会惹出一堆麻烦。

      唯有贾善,只是个普通平民,还是古代社会最底层的商人,没背景没权势。就算冤枉了他,恐怕也没人会为他鸣冤叫屈。

      沈归荑反复权衡利弊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在安乐公主越发急切的催促下,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大声说:

      “殿下,凶手我找到了,就是他,贾善。”

      这话一出口,就像往平静的湖面扔了块大石头,人群瞬间炸开了锅,众人一片哗然。

      贾善一听,顿时涕泪横飞,朝着安乐公主悲切哭诉:“冤枉啊,公主殿下!我一向承蒙孙县令关照,他待我情深义重,我哪有什么理由害他呀!况且孙县令既没中毒迹象,身上也没伤口,我怎么可能去害他呢?”

      他的声音凄惨悲怆,哭得满脸都是泪水,鼻涕也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让人看了心生怜悯。

      说完,贾善又转身面向看热闹的百姓,嚎啕大哭起来:

      “我不过是个普通老百姓,没权没势,在这些当官的面前,卑微得像只蝼蚁,哪有那个胆量和本事去犯这么大的罪?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黎庶百姓,在这些权贵面前,根本毫无招架之力。与其受这不白之冤,背这莫须有的罪名,我还不如一头撞死,以证清白!”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也越来越激动,周围的百姓听了,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贾善这番话一出口,门口聚集的百姓顿时议论纷纷。有的百姓皱着眉头,满脸狐疑地说:“这事儿好像没那么简单,说不定真有冤情。”

      有的情绪激动,挥舞着胳膊高喊:“这贾善看着可怜巴巴的,不像能干出这种事的人啊。”

      还有的交头接耳,小声嘀咕:“也不知道这沈归荑到底有没有弄错,可别冤枉了好人。”

      一时间,各种声音此起彼伏,现场乱成了一锅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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