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碎》柟妖北兽

21、前程事（二）·她是我恩人

　　至凤燐历劫之后，留有本源在彧旋山修炼近千年之久。只有一丝神识尚存，可不足以幻化成人形，他一直在等待一个锲机。

　　那日雷雨交加，神韵异彩，凤燐本要借此机缘一举化形，可不巧被前来采药的人发现，将他本源摘取。机缘一失，他就被那采药人带到了人界，高价卖给了药草铺。

　　那药草铺的人也不知凤燐的本源是何种药草，只是他的本源太过与寒霜草相似就将以寒霜草价格将他收下。那时卜玥还是樊城中家喻户晓的人物，她父亲是朝中大臣。她从小酷爱栽种药草，每隔些时日都会去药草铺购买药草种植。

　　平常人家买不起价格昂贵的寒霜草，甚至他们都没曾见过寒霜草。卜玥将凤燐的本源买下，觉得很像书中记载的寒霜草，于是就将他的本源培育了起来。就这样凤燐在人间呆了好几个年头，机缘一失很难再遇。不过那几年在人间待着倒也清净，在卜玥悉心的照料下，可以说是悠哉无虑了，说是神仙般的生活那是过之无不及。

　　直到有一天卜玥的情绪很是低落，夜晚将凤燐捧到屋顶，她就躺在屋顶上说了很多话，凤燐听着下意识的用枝叶回应了她，想着安慰安慰她，却不小心触碰到她的脸颊时将其划伤。她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手指上粘上了还未凝固的血液。没有想象中的尖叫，他以为的她会惊慌失措，可是没有，她异常平静。

　　女孩子是最在乎自己的脸的，他想她也是，只是她的这份平静竟让凤燐很是担忧。他试探的用枝叶环住她的手指将其手指的血迹去掉，又将她脸上的伤口用叶汁修复。她不可思议的看着身边的寒霜草，随后道：“我要带着你，入宫的时候，可以吗？”，凤燐听罢摆了摆枝叶已表回应，卜玥见此面带笑意的碰了碰凤燐的叶子。

　　之那之后卜玥再也没有表露出那天般的情绪，好像那天的事情从未发生过，她家里人为她筹办这一切，等那深宫中的人来迎接她。她唯一不忘的就是悉心的照料着寒霜草，那日卜玥将栽培的寒霜草带在身边，凤燐见证了她这一生最尊荣的时刻，凤冠霞帔，亭亭玉立，眉目间少了些稚气多了些英气。

　　进入王城，凤燐便日日伴她左右，也见过了那位人皇。人皇虽日日来找卜玥，但他们从未有夫妻之实，他常常带着文卷奏章来到卜玥居所，卜玥为其研墨，他在批改奏章。当卜玥早已入睡，他才将笔墨砚纸收拾规整后在卜玥的床榻侧入睡，如此以往已是三年之久。”

　　那年卜玥得到人皇的批准，回府中看望其父母，不料途中下起了大雪，车马随从走到燕北的一处树林处，突然狂风大作，满天雪花肆虐，使其车马无法前行。见这情况也只好停了下来，等风雪过后再上路，正当众人整顿停歇时，天空中飘起了桃花花瓣，人们都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全然不知危险降临，转眼间美丽的花瓣就变成了利刃，刺破了众人的喉咙，唯独留下玥儿站在血泊中”。

　　只见远处走来一位妙龄女子，正直寒冬，那女子却是一席薄衣，面若桃花，风姿卓然。她缓步走向卜玥，捧起她的脸道：“我以为是什么天姿国色呢，这张脸怎么看也不及我这十之一分呐，也不知道他到底看上了你什么。一个普通的医药家室，还是这清廉雅静的姿态呢？”

　　“你是？”卜玥被对方捏着脸别扭的说道。
　　“我和你无冤无仇，你这是为何？”
　　“无冤无仇？”
　　“呵，也罢，也难怪你不认得我”
　　“按辈分，你得叫我一声希夫人”
　　“哦，这样让你称呼我倒显得太过生分了”
　　“应该叫我一声姐姐，我比你先入宫，这样的叫法儿应该不会太委屈了你”

　　“说了这么多，到底是何来意，为何要挡我去路”卜玥问道。

　　“为何挡你去路，呵，我可不只是来挡你路的，我是想让你死的明白点，毕竟杀你对于我来说就像捏死蚂蚁一样简单”

　　“可我不想让你死的那么容易，就是因为你我才被他关在锁妖塔里，受尽了折磨。现在好不容易逃出来，我只想报仇。我要让你生不如死，永远都要活在这个噩梦里，让你永远也见不到他。”

　　“就像我一样被锁在塔里，一个人过着，暗无天日。你知道吗？我是一只妖，被关在那里只能受着苍天的惩罚，我无力反抗，甚至连自己的命都无法掌控，我所遭受的一切自然天谴，都会导致我妖魂损灭直至溃散。”

　　“而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你，因为他选择了你，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跟了他那么久，我再清楚不过。可当我逃离出来，了解你的一切之后，我看不透他了。”

　　“他对我重来没有那般温柔，也重来没有相敬如宾的待过我。原来他也可以那般对他的爱人的，而我不过是一个曾对他掏心掏肺的小妖罢了，当我没有了利用价值就可以随意丢弃了”

　　“所以我恨，恨他对我没心没肺，恨你的出现，夺走了我所有得一切。所以你不得好死，我要让你和他永远都不得善终。”

　　“他不会放过你的”卜玥道。

　　“那就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哦 对了，他根本不知道我逃了出来。虽然所剩的时间不多了，但对于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我要把你藏起来，慢慢的折磨你，一点一点的让你腐烂在这个世界上，哈哈…”希璇狂笑道。

　　“疯子”

　　“对，我就是疯，谁让你就是那个让我发狂的根源呢”说着希璇伸手掐起卜玥的脖子，面部狰狞的死死盯着卜玥，就当卜玥快要窒息时，一道利刃从马车里霹雳而出，好在那希璇躲得及时没有被砍了手臂，卜玥被希璇丢在一旁面色通红费劲的咳喘着，她被剑气伤到了。

　　“大胆，是谁，快出来”
　　“偷偷摸摸算什么”
　　“别以为你藏起来我就怕了你”
　　“你若再不出来，我就将她立即处死”
　　“……”

　　“没想到希夫人也有如此害怕的时候”
　　“你是谁，是妖还是人，我为什么看不透你”
　　“我啊，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手里人我要带走”
　　“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刚才还害怕来着，现在不怕了？”
　　“我何时怕过你”
　　“对于不知对方来历的，修为远高于自己的，身不由己的害怕着，小花妖你说是不是”猛然间一股劲气扑面而来，花妖本能的退避几步。

　　“是又如何，既然你已露面，我绝不会惧你”希璇看着来人身姿洋装坚定着。

　　“看来你还有点意思，比起其它花妖族你的胆子真是大了不少”

　　“少废话，她和你有什么关系”
　　“有，很大的关系，至于是什么你就没必要知道了吧”
　　“既然不说，我也没兴趣，好自为之吧”说罢，希璇带着卜玥一个闪身便不见了踪影。
　　“好机灵的桃妖啊”
　　“只是强行幻化身体用了大量神力，得速战速决”话闭便向着桃妖追去。

　　突如其来的一掌，桃妖无法承受，带着希璇向着柳溪河畔跌撞而去，凤燐紧随其后，那桃妖很是警惕将卜玥控在身侧，凤燐无法将其救下。

　　“你这小妖跑的倒是挺快”凤燐停在半空中甩了甩衣袖道。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一眨眼的功夫便找到了我，我使用的幻术你竟能轻而易举的识破”
　　“再说，我和她之间的事，与你何干，你既是妖，为何要阻拦我等”希璇愤愤道。

　　“她是我恩人”
　　“恩人？我对她了如指掌，从没听说过她是谁的恩人”
　　“难不成你是他派来的?呵，真是，他对她可真是上心呐。是我悟了，这般人儿回娘家探亲，又怎能随便排一些普通侍卫来护送。”

　　凤燐没有辩解，随她如何说，他只是在找机会，想法子将卜玥救下。

　　“我知我打不过你，也罢。反正都已无法回头了，不如随我一起去了倒也省事了”说罢，希璇一掌打在了卜玥身上。

　　凤燐见状忙着接过被一掌碎心的卜玥，卜玥落到他怀里，他将卜玥心脉护住。希璇本以为凤燐要见此杀她，等来的只是将她禁锢而已。

　　“她一个人类受此重击，别说是你，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无法将她救下。”希璇冷笑道。
　　“不如你杀了我，就当黄泉路上与她做个伴，也好了我们姐妹之间的情意”希璇如此说只不过她不想让凤燐带她回王宫，她害怕，与其受那份罪，不如一走了之的好。可她不知道凤燐与那位君王毫无关系，前者只是她的猜测而已，毕竟谁身边还能有这样的实力，也只有那位君王了。

　　“闭嘴”
　　“……怎么，你杀了就不好交差了吗？呵，反正你连她都没能保护好，回去也是讨不到好处的。这样的失职，恐怕得以死来谢罪吧。你不如做会好人，将我杀了，好歹也算相识一场，九泉之下还能有个照应”希璇自顾自的说着。凤燐就没在理她，见凤燐不理会自己，她就来气了，又要开口说些什么，发现自己唔了半天说不出来，她被禁言了。

　　他看了看卜玥的伤势很是严重，虽然他及时将卜玥心脉护住了，可目前也只能说是吊着一口气，若不及时救治再有耽搁怕真是无力回天了。

　　凤燐将自己的原丹从体内逼出，让卜玥将其服下，随后施法让原丹修复了卜玥破碎的心胀。做完这一切，卜玥慢慢睁开了眼睛，可眼前陌生的面孔她不知道是谁。还没等卜玥开口说话，凤燐就晕厥了过去。

　　失去原丹的凤燐终归是支撑不住的，他的神识本来还未修复完整，强行的幻化在加上失去了原丹的他更是与普通人无疑。

　　原丹一失修为少了足足三层，他如此作为当真是任性妄为，可他性子就是如此，见不得自己下定决心要做的事做不好。这次的代价是有些大了，为了不让自己重回原型状态，他将自己的神力原尽输出幻化出一颗与本源一样的形态。

　　希璇把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凤燐晕厥之后，她的禁锢便就此消失了。

　　“原来尽是它，这颗草竟有如此神威，恐怕是得到了什么大机缘”希璇看着凤燐用神力凝聚的本源，将它吸入掌中，想要用灵力窥探一下，却被封印之力反弹了回去，毫无防备受了内伤的希璇只好作罢。

　　幻化的本源没入凤燐的识海中消失不见，紧接着他周身寒气四溢，周围长满了寒霜草，皮肤破裂，赤金色的液体从裂缝中涌出，凡被液体触及的寒霜草顿时化成霜雾汇入他的身体，眼见他的皮肤恢复的完好如初，身形确幻做少年模样。

　　“这是？”希璇看看他并无大碍，将他身旁留下的三株寒霜草，收入囊中。

　　撇了撇嘴看着卜玥道：“他为了救你原丹都给了你，而现在他就是个普通人，不知道他醒来会如何，不过这倒正合我意，他如今已奈何不了我”随后希璇将他二人带走，来到了一处山峰的平地处，找了一些食物扔给了卜玥一些。见卜玥不无动作便道：“你若不吃，是想着要饿死吗？”

　　“他为了救你，自己都差点儿搭了进去，虽然不知道你们是何关系，但好在他醒来之前你总不能把自个儿给饿死吧。这样他得多伤心啊”

　　卜玥没说话，只是过后拿起了食物开始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