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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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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真是笑死我了,芳好这丫头真是要把平宣气死。”
太子府内,顾思燕笑的直捂肚子。
顾语迟脸上也有淡淡的笑意。
顾思燕道:“她这反击使得好,给平宣一个狠狠地教训,芳好果真是聪慧过人。”
顾语迟淡淡“嗯”了声,“她一惯机敏。”
顾思燕斜睨他:“你可别忘了是谁害得人家这样?好端端的人家怎么会惹上平宣这种麻烦?”
顾语迟:。
他狠狠皱眉,微不可闻叹了口气。
顾思燕心道别让她说得这小子又退缩了。
她找补道:“不过这也不是你俩的错——谁能料到她能因为这种事下手啊。”
却听顾语迟闷闷道:“是我的错,她一碰上我,总会有麻烦。”
他竟然有些丧气:“也许我对她来说就是个麻烦。”
顾思燕围着顾语迟绕了两圈,猛的一巴掌拍他背上,怒喝道:“你不是我弟弟!说!把我弟弟弄哪去了!”
她那个经常摆出一副冷冰冰不屑一顾的弟弟呢?
顾语迟其实只是因为憋太久了,好不容易有人能听他倾诉。
他装的很好,这么多年来只有顾思燕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站起来,面无表情道:“罢了。此事我会想办法。还有事与殿下商量,我去找殿下了。”
顾思燕见他离去的背影,半晌猛的拍了下大腿。
她这个弟弟从小做什么都是最好、最拔尖的,在人群里总是最端正挺拔的孩子。
样样都好,他自然心气也高。
没见他为什么事这样垂头丧气过,竟然觉得自己是麻烦。
她也烦恼起来:“想必芳好这孩子真是极好的。哎呀!别让我真给说退缩了!”
皇宫之内。
一身着华衣的贵妇趴在地上嚎啕大哭:“求圣上网开一面,饶了柔仪吧,她也是被人迷了心窍啊!”
皇上被她哭的心烦,怒斥道:“她都多大了?!一个郡主干出强抢民男的丑事,还害的人家破人亡!”
平原郡主伏着身子啜泣,不敢说话。
安王妃哭道:“要怪都怪妾身吧,妾身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惯的她不知轻重,只是想略微惩治一下竟不小心将人害死了。
就让妾身偿命吧!妾身本就时日无多了…”
“娘!这事都怪我!要怎么罚我都受着!”
两个人抱着哭成一团。
皇上冷眼看着这一对母子。
他不耐烦道:“此事我自有定夺,你俩下去吧。”
安王妃还想说什么,见皇上脸色极差,便带着平宣郡主退下了。
出了大殿,平宣郡主委屈道:“娘,皇上不会真的要罚我吧,要我偿命吗?”
安王妃早没了刚才楚楚可怜的样子,她拍拍平宣郡主的手:“你是我的亲生女儿,我绝对会保护你的。实在不行,明日我便给你父亲写信,叫他来盛京。”
平宣郡主微微放下心,依偎到安王妃身上。
皇上也在为此事发愁,入寝时还眉头紧皱。
“皇上是为平宣郡主之事烦恼吗?”一双柔荑轻轻放在皇上的腿上。
皇上看着娴妃美艳动人的脸,忍不住叹气:“这些人,都叫朕不省心!”
娴妃笑道:“皇上消消气,平宣郡主到底是安亲王妃的独女,她自然是娇惯过了。”
皇上一拍桌子:“都闹出人命了!还闹得这样大!”
娴妃轻轻为皇上按肩:“是啊,这孩子也太不知轻重了,只是…她毕竟是安亲王的嫡长女。”
皇上紧紧皱起眉头,安亲王自小与他关系疏远,封地也在靠近南蛮之处,这些年一直很老实。
也不好因为处置平宣郡主伤了他这个弟弟的心。
皇上叹了口气,最终道:“朕再考虑考虑。”
说罢起身:“你好好歇息,朕先走了。”
娴妃送走皇帝,冲一小太监使了个眼色。
小太监点点头,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又道:“把二皇子叫来。”
盛泽来时,见娴妃支着脑袋,双目微合。
盛泽挥退宫婢:“母妃为何要提这事,惹父皇不高兴呢?”
娴妃掀起眼皮:“那郡主是个蠢的。但安亲王可不像表面上那么安分,他虽没什么本领,但到底在那边境许多年,积攒下势力。”
盛泽道:“哦?母妃是打算卖他们一个人情?”
娴妃道:“嗯,你舅舅打算与他们搭线,将边境也安插上我们的人,这样对你也有好处。”
盛泽笑道:“我自然是相信母亲和舅舅。”
毕竟舅舅的命根子儿子已经废了,母亲家一族如今只能指望他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阴冷。
娴妃站起来,抓住他的肩膀紧紧看着他:“我儿如此卓然,哪里比不上那个盛恒!我杨家又哪里比不上那个皇后!皇儿,这天下最后一定是你的。”
盛泽微微一笑:“儿臣明白了。”
娴妃摸摸他的肩,坐下拨弄长长的指甲:“听说你有意于秦大人的女儿?”
盛泽道:“是。儿臣觉得秦家若能站队我们,必然是个极大的助力。”
娴妃点点头:“我儿选中的自然是有道理的。
我听闻那个平宣郡主倒是十分厌恶那个秦二小姐,你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将她收入囊中。”
盛泽眼神一闪,嘴角不经意勾起:“儿臣也是如此想的。”
几日后,安亲王的一封奏疏快马加鞭送到皇帝手中。
“砰——”桌子被狠拍一掌,花瓶里的花都被震得颤颤悠悠。
“这个平宣郡…哦不,现在应该说平宣县主,居然真的让她这么大事化小了!”叶花影气道。
秦芳好料到皇上必然不会真的像刑罚那般处置郡主,毕竟也是皇权贵族。
只是降为了县主,罚一年俸禄,禁足半年,又打了三十大板。
对郡主来说,已经算是轻轻放过。
秦芳好本以为能借此机会把她遣送回封地,没想到竟不成。
她轻轻叹了口气,感觉以后日子没那么平静了。
只不过,她也不是个吃素的,平宣若再来招惹她,她定不会手软。
她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秦芳好细白的手指敲敲桌子:“不管如何,也算给了她个警告,叫她不敢轻举妄动了。”
叶花影:“怎么禁足半年,安王妃不带着她回去留这儿干啥?”
秦芳好挑挑眉:“我哪知道——不管了!快活一日是一日!”
其实她还真知道,安亲王是个不老实的,安王妃是带着任务来的。
一是同京城的权贵走动,拉拢关系。
二是给平宣找个乘龙贵婿。
不过出了此事后,第二个怕是难了。
秦芳好都能想到平宣得有多气急败坏,她微不可闻笑了笑。
送走叶花影后,秦芳好想了想,开始写信。
她要给允州书院的同门写信。
当时在允州书院读书时,秦芳好结识了一帮朋友,即便她回了盛京也时常书信联系。
如今二皇子盛泽已经出现在她面前,平宣郡主又已经对她动手,她也该做些准备。
允州地处江南,原著中,江南是盛泽夺位布局中十分重要的一处。
因为他需要掌握大量的资金和人才,他的舅舅杨林身居礼部侍郎之位,在此之前,他曾在江南就任过要职。
盛泽若已经开始活动,那江南那边必然也有行动了。
不过秦芳好不指望好友能打探多深,毕竟这牵扯到朝廷命官。
她还装了一些银票进去,叫好友帮她存起来,她担心有朝一日需要她亲自去一趟。
不过应该没到那种地步,只要盛泽不要她小命,她也无意牵扯进去。
做完这些,秦芳好悄悄将信放起来,此事她谁都不放心,准备一个人找个时机寄去。
晚间的时候,父兄回来了,一家人一齐吃饭。
秦芳好自觉干了大事,要好好犒劳自己,厨娘又做了她爱吃的菜,她埋头苦吃筷子不停。
秦文峰见她这混不吝这样儿,吹胡子瞪眼的看着她。
秦芳好莫名其妙:“干嘛,你今日上朝挨训了?”
秦文峰瞪她:“有你这么跟父亲说话的吗?!”
秦芳好夹了块肉到他碗里:“好好好,父亲大人又怎么了呢?”
她这个爹,嘴硬心软的,常常拿封建大男子那套说辞,但其实一哄就老实了。
秦文峰重重“哼”了一声,“让你哥哥说!”
秦衔月被点,他看看父亲,又看看秦芳好。
“此事不是说不同她说了吗?”
秦芳好一头雾水,“怎么了?难道我命不久矣了?哎呦!”
秦母一筷子打她手上:“休要胡说。”
秦衔月正色道:“几日前就想问你了,但没寻到机会。平宣郡主那个案子我也经手了。”
秦芳好明白了。
秦衔月问道:“你跟平宣县主有什么过节?”
秦芳好撇撇嘴:“我能跟她有什么过节啊——我都没跟她说过话,谁知道她怎的要害我。”
秦文峰又“哼”了一声,“我秦文峰的女儿虽然淘气了些,但也不是那种惹事的人,定是那平宣县主无端生事!”
秦芳好觉得她爹虽然有点老迂腐,但这点还是挺好的,胳膊肘往内拐。
秦衔月沉思良久,久到秦芳好和秦雪明都把他前面那碟子菜吃完了,他才道:“给我留点!…或许,与顾子铮有关?”
秦文峰拧眉:“怎么还有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