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传奇之陆厉系列》茶縻

31、第十六章 棋局谜底

　　金月牙做了一番安排，天明后，陆小凤与厉南星将史红英送至破庙，江海天已经在那里等他们。史红英见到江海天之后几欲泪流，开口道：“江师兄！”
　　江海天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孩子！”
　　史红英情绪微平，江海天转向陆、厉二人颔首道：“这次多亏两位鼎力相助，逐流这孩子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只是我还有一事相求。”
　　“如果是江山十局，前辈就不必再提。江山十局对义军推翻大明朝统治并无帮助。”厉南星看着江海天的眼睛道，“我们已将江山十局的谜底猜个八九不离十，只是，与谁的天下全然无关。”
　　“贤侄既然如此说，那么我自然信。”江海天扶着史红英的肩膀，“那我先带着史姑娘去见我的小师弟。他怕是着急了。”
　　“那前辈就先和红英妹子回去吧。”厉南星颔首一笑，目送江海天与史红英离开。
　　待他与陆小凤走出破庙之时，金月牙已等在门外。
　　“陆小鸡，请吧。”
　　金月牙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的却是两人上轿。
　　两人一上轿，抬轿的人便运起轻功飞奔起来。两人离去后，江海天与金逐流史红英出现在破庙的门前，原来江海天并为带着史红英离开。
　　“师兄，你怀疑大哥？”金逐流声音有了些许不满，却听江海天说道：“不，你大哥自然不会害你，但是，保不准你这条命不是用江山十局和它背后的秘密所换，如果真是那样，你大哥就太糊涂了！”
　　言罢，江海天拿出追踪用的信号烟点了起来。
　　“我们跟上吧。”江海天说完便向着轿子离去的方向施展轻功掠起。金逐流与史红英对视了一眼，也只能随后跟上。

　　金月牙引着轿子来到一处庭院后停下，陆小凤一把掀开帘子，与厉南星一道走出轿外，毫无意外的看到水月宫的宫主正在泡着茶等着他们。

　　“这个地方怎么有点像皇宫？”厉南星环顾了四方一眼后开口道。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水月宫的宫主开口道，“这是皇宫里皇帝从来不会来的地方，是被贬谪的妃嫔的归处，也叫做冷宫。现在这里并没有人住。皇宫里妃子进了冷宫，自杀的被赐死的不在少数，所以，皇宫内都流传着冷宫闹鬼的传说，因此这里平日里并无人来。你们现在可以把江山十局的谜底告诉我了。”

　　“谜底我只是猜小厉心里那个答案是正确的，至于我，则是猜到了你恨的是什么，想的又是什么。”陆小凤开始摸自己的胡子，“我对女人的了解，永远是比棋谱多一点的。”

　　“哦？”水月宫的宫主依然带着她的铁面具，但是从她的声音可以想象得到，如果没有铁面具，她的眉毛一定是轻轻挑起。

　　“其实这个答案早就很清楚了，不是什么难猜的事，而你也是个聪明的人，但是不报仇却又不甘心，因此想借江山十局来把政局搅乱而已。”

　　“不错。这本不是什么难猜的事。只是很多人会以为我恨的是皇帝，但是其实我恨的仅仅是时局，是政治。不论换了哪一个皇帝，我爹都会死。我能活到今天已是万幸。”

　　“你本来可以继续活得很好。但是如今，只怕想杀你的人无处不在。”陆小凤摇头，“你如果永远让江山十局成为秘密……”

　　“陆小凤你也有错的时候。”水月宫宫主冷笑了起来，“天下间没有永远的秘密。何况，你认为我当年一个一无是处的小女娃，凭什么后来师父将整个水月宫交与我手？但是，我却也完全不想为蒙古人做事，这次蒙古人与女真人有了冲突，他们无法将部分军队秘密调遣至此，我这几年将水月宫的人换得差不多，日后，我就不必再受江山十局所苦。”

　　“可是人有好奇心，你虽然无意天下，但是听说我们已经破解了江山十局的秘密，因此你很想知道。”陆小凤笑了。

　　“如果，有一本书改变了你的一生，你却不知道里面暗藏的玄机，我想你也会和我一样的好奇。”

　　厉南星将手伸进怀里，他昨夜已经将自己藏起的江山十局找了出来带在身上，他将这书递给水月宫宫主道：“宫主当日托我保管此书，如今完璧归赵。”

　　因着接书，水月宫宫主再一次打量起眼前的厉南星来。此前每次见面，她的眼光总是更多的被陆小凤吸引而去，如今仔细打量厉南星，才发现这人虽然衣衫俭朴，却难掩如玉的君子气质。

　　“厉公子，刚才听陆公子言下之意，似乎倒是厉公子参出这书中玄机一般。”

　　“哪里，”厉南星微微一笑，“只是，这谜底只让我觉得有些悲凉罢了。”

　　厉南星不理会其他人的反应，径直说了下去：“其实，江山十局确实关系江山，只可惜，与人力无关。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数年后，将会有一场自然灾害，整个大明朝将会迎来历史以来最冷的冬天，而且这寒冻将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中，不同的地方还将会发生不同的自然灾害。而这本棋谱所记录的，就是这灾害发生的时间，还有寒冷以外其他自然灾害发生的时间和所在的大致区域。开局其实是在摆出一幅幅星象图，所有人都以为这星象图是有意义的，但是其实它所摆出的只是一个个星宿，二十八宿所对应的是不同的地理位置，因为，这就是那局棋谱里灾害要发生的区域。而棋局结尾的卦象，则是犬大象’之意。‘大象’就是爻所对应的直接意义。有风，有雷，有冰冻等等。数子后，两者所相差的目数，便是当年司天监成书之时起，到那局棋谱所记载的灾害发生时间的年数。”

　　“其实，义军也好，蒙古军女真军也好，这江山十局对他们全无意义？”水月宫宫主沉声问，声音中听不清她的情绪。

　　“非也，灾难必然导致很多人流离失所。对于义军来说他们可以集合那些饥寒交迫的人起义，对于蒙古军女真军来说，北方寒冷，能够到中原来，多少会好上一些，而且如此大的灾祸必然导致内乱，这个时候是南下争霸的最好时机。”陆小凤点题道。陆小凤虽然是顺着水月宫宫主的话往下说，但是他却和厉南星一样，将最关键的一点藏起而不说破。自古以来，农民起义，外侮来侵，多打着教派名号，给那些受苦民众一个精神寄托，如果将江山十局交托他们手上，对于这种流言的散布是极为有利的。

　　“这样也好。”水月宫宫主从怀里摸出火折子，将手上的江山十局点着。

　　“宫主你？”陆小凤摸起自己的胡子。他说的虽然是问句，但是看起来却是一派气定神闲，事实上，陆小凤心里此时正在欣赏眼前的这个女人。

　　“江山十局所谓原本早就不在，这本就是唯一的一本。是我凭着自己的记忆写出来的。”

　　“什么！”惊呼的人却不是水月宫宫主，而是金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