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传奇之陆厉系列》茶縻

22、第八章 变数迭生

　　王九很苦恼。

　　他是一个捕快，本来在京城当捕快，是很惬意的事情，因为天子脚下，敢犯事的人并不多。但他现在却很苦恼。因为，今天京城的东南，有一户人家死了，死于毒杀。

　　但是，他们的总捕大哥却告诉他，不用担心，因为这个案子很快会有人替他们门查清的。可是王九等了一天，也没有见到任何前来查案的人。

　　到了晚上，尸体被运往了义庄，他与总捕一起躲在暗处，半天也没有见什么动静，王九再也顶不住瞌睡虫的袭扰，头渐渐地低下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到了声音。棺木被打开的声音。

　　接着他听到自己的总捕大哥的声音笑着说：“陆小凤，你总算来了。”

　　那个被称为陆小凤的男人声音听起来就不太像个正经人，倒像个浪子，只听那人说道：“大总捕，你不知道，我最近麻烦很大，还要半夜三更来陪你看尸体，这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

　　“陆小凤，如果这件事和你的麻烦没什么关系，我就不会让你来了。”总捕大哥说话间还有些西西索索的声音，大概是两人正在查看尸体，“你前段时间不是在想办法知道十几年前有什么与围棋或者是宫里有关的事吗？”

　　“不错。”那个被称为陆小凤的男人回答，“而你很够朋友的帮忙让我知道了三件事。”

　　“对，而这户人家的死，与那三件事中的一件，可以称得上有关联。你来看。”

　　灯光下，总捕拉起了一个死者的手：“你看他的手有什么不同？”

　　陆小凤上下端详了那人的手，然后又伸出手去摸那人的虎口等处，最后摇头道：“我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

　　“你摸的地方不对。”总捕大哥将死者的手翻过来，指着那人的中指的指腹与食指的指尖道：“这里，有很厚的茧。”

　　陆小凤明白了。这人是一个棋士。不仅如此，总捕要告诉他的是：这个棋士，正是是几年前举家离朝的徐风亮！

　　厉南星与金月牙此时正在湖边的茶楼里饮茶。他们在等陆小凤。

　　厉南星突然开口问道：“金姑娘，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金月牙却没有回答他。她已经知道了什么事情有些奇怪。

　　静。四周太安静了。金月牙的手按在了腰间，那里有她的武器。

　　“是赤蝎。”厉南星沉声道，“别轻举妄动。”

　　赤蝎，一种来自边关的毒蝎子，是毒物之王，所到之处，活物均避之。

　　现下如此安静，恐怕来的不是一只两只，而是数十上百只！

　　金月牙也压低了声音道：“我身上有紫金砂，但是不多。”紫金砂是毒物所惧的一种特殊的砂石所做成的细小的沙砾，凡修毒者，多数会带有一些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赤蝎也是毒物，自然多少会惧怕此物。

　　“我身上也有一些。”厉南星伸手踮了踮自己怀里的药瓶，“你们水月宫的人不知道怎么样了。”
　　“你都知道？”金月牙有些意外地看了厉南星一眼，“她们大概都死了吧。”

　　“赤蝎还有些怕火，它们不会下水。你说，水下有什么等着我们？”厉南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紧了紧手中的箫。

　　“既然对方有赤蝎，不太可能还有水鬼。但是下水容易上岸难。这湖太小。对比之下，合你我二人之力，直接冲出重围恐怕要容易些。”

　　厉南星站了起来，他解下了裹在自己上衣上的布，然后脱掉上衣。在他做这些动作的时候。埋伏的人动了。

　　因为他们已经猜到了厉南星要做什么，他们不得不动！

　　金月牙也动了。她的衣袖中激射出数把形状奇特的暗器，而且，没有人看清她是如何出手的，一个年方二八的姑娘，武功如此之高，岂不可怕！

　　而在这些暗器射出同时，一条长绸抖出，那是金月牙的武器，月牙虹！

　　这长绸色彩斑斓，以柔克刚，以软制硬！

　　这样的长绸，要舞起来，极耗内力，而金月牙舞动此长绸才一瞬，便已杀八人，正是隔物传功的高强武功！这样的身手，已令伏击者心骇，而厉南星此时已经解下了外面的长衫，伸手一劈桌子应声而破，截取两段桌脚，将衣物裹在外面，又在上面浇上酒，然后用火折子点燃。
　　这期间，金月牙又解决了数个黑衣人。

　　“金姑娘，接着，走！”厉南星将其中一个临时的火把抛给金月牙，长箫一转一甩，打翻一个正面拦着去路的黑衣人，金月牙手里已握住一把紫金砂运动内力对着地面激射而出，同时甩出长绸，以便让紫金砂能清出更长的道路。

　　厉南星将酒壶运动内力一甩，酒沿着酒壶甩出的弧线甩出，而后运动轻功前掠，手里的火把在自己落地前点地，而火把熄灭后，在他在每一次掠起落地前也与金月牙一般，将紫金砂运动内力对地面激射而出。金月牙则尽量每一个落地点都保持与厉南星一致，以节约紫金砂的使用，并一边发出各种暗器，解决埋伏着的黑衣人。

　　“金姑娘！”厉南星手里的紫金砂用完，喊了金月牙一声，金月牙立即心领神会，两人交换了位置，金月牙开路，厉南星断后。

　　两人突然脸上都露出了笑意。

　　他们听到了声音。也就是说，他们离开了赤蝎的范围。

　　“厉大哥，接下来去哪里？”金月牙与厉南星刚刚并肩作战，共同从死地中逃出，心中对厉南星很快产生了亲近之感，称呼也变成了更亲切的厉大哥。

　　“我们直接去义庄，以免陆小凤到湖边找我们。”厉南星答道，“你有没有办法查到今晚来的是什么人？”

　　“不必查我也能猜到是谁。”金月牙略一思忖，“所以说，边关胡人就是行事不知掩饰，不远千里带着自己的特产赤蝎到京城中来，除了那些女真人还能有谁？”

　　厉南星皱了皱眉，水月宫不是元朝遗老所建吗？为何这金月牙，对同样是草原民族的女真如此鄙夷不齿？

　　他将此疑惑压至心中，只点头道：“你说得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