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拉的蜘蛛侠》破山留

4、奥斯本家族

　　因为麦克斯拿出了一枚徽章，其上雕刻着一个精美繁复的盾牌。

　　那是奥本斯家族的标识。

　　这家俱乐部本来就是奥氏集团名下的，亚伯绝不可能认错，而且也没有人敢冒充奥氏集团的人。

　　眼前这位小姐的身份已经不言而喻。

　　亚伯知道自己彻底没戏了，于是终于不再说话，只能老实地带着贝拉注册了信息。
　　他在信息表上看到那位小姐用自己白皙精致的手写下一行优美的字迹。

　　原来她全名叫伊莎贝拉·奥斯本。

　　真是人如其名啊，上帝在人间的誓言。

　　“今天只是来考察一下你们这里的情况，贝拉小姐的身份不希望让其他人知道，这周之内健身房会被全面整改，希望你们配合。”
　　麦克斯强硬地对着亚伯说道，随后缓了情绪看向贝拉。

　　姜舒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其他要说的。
　　“总之，亚伯先生，贝拉小姐以后就劳烦您照顾了。”

　　他在这一刻又表现得很谦卑，甚至主动与亚伯握了握手。

　　亚伯提出要送他们，不过被麦克斯拒绝了。

　　一行人进入电梯。

　　麦克斯四处观察着，心想这电梯也应该多增加一个单人的才对。

　　他可不能让贝拉与那些散发着汗臭的男人站在一起。

　　另一边，彼得·帕克赶到俱乐部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这比他上班的时间晚了整整两个小时。

　　最近的怪事越来越多了。

　　先是晨跑的时候被一根莫名其妙的香蕉皮绊倒，然后骑车赶往健身房的路上为了避让一盆突然不知从哪里泼出来的水又撞到了路边的广告牌，广告牌破裂后的尖锐碎片差点划破他的脖颈。

　　“噢，兄弟，你怎么这副鬼样子？”

　　本杰明看着浑身狼狈的彼得简直被惊呆了，他脸上都是细小的伤口，脖子上也有一道，看起来只是简单地处理了一下。

　　“不太好，但没什么大事，亚伯呢？”彼得扬了扬眉，做出一副古怪的表情。

　　“你确定不去医院吗？他在楼上办公室，今天来了一位超级顾客，你绝对想不到那位女士的美貌到底有多么…”

　　本杰明看起来像是要滔滔不绝地说个没完，彼得现在可没心思听他废话，一瘸一拐地走向了电梯方向。

　　他的右腿伤口还有点痛，此时正努力垫脚缓解疼痛。

　　轻柔的滑动声传来，电梯门开了。

　　姜舒第一眼见到的就是一个呲牙咧嘴，姿势怪异的少年。

　　他看起来十七八岁，身形高挑瘦削，皮肤白皙，轮廓清晰。

　　深棕色头发微微卷曲，此刻有一撮头发正俏皮地耷拉在额头上。眉毛浓密，鼻梁精致高挺，深褐色的眼睛明亮又深邃，唇部饱满，嘴角天生地上扬。

　　像只小鹿。

　　这是姜舒对彼得·帕克的第一印象。

　　看来他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否则不会搞成这个样子。

　　看起来有点滑稽。

　　姜舒并没有主动和他打招呼，只是稍微点头示意，随后走出了电梯。

　　等彼得回过神来时，姜舒一行人已经走远了。

　　空气中有若隐若现的百合香气。

　　他心跳微微加快，一定是摔车的后遗症。

　　“没关系，你回去好好休息吧，这一周俱乐部都不会开业了，要重新休整一番。”

　　亚伯温和地对他说着，看起来心情不错。

　　“怎么这么突然，因为刚才那些人？”

　　“你看见了？”

　　“坐电梯刚好遇见，他们是什么人？”

　　彼得像是不经意间问起，但一向粗心的亚伯此时却敏锐地观察到了什么，不愿过多透露。

　　“嘿，小子，别想了，这不是你要操心的事，回去休息好了下周六再来吧。”

　　纽约市高楼林立，街道上车水马龙。熙来攘往的人群，似潮水般涌来又退去，像是某种动物的呼吸。

　　姜舒回到家时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诺曼·奥斯本，这具身体的父亲。

　　“贝拉，快过来，让我看看。”

　　这个站在金字塔尖的人，如今在贝拉面前只是个慈祥的父亲。

　　他是这个世界的反派，日后会站在蜘蛛侠的对立面。姜舒要保护彼得，就必须想办法改变他对彼得的态度，当然，也必须阻止他成为反派。

　　毕竟没有人天生就是反派。

　　她可以凭借贝拉这层身份来改变诺曼·奥斯本。

　　“噢，我的甜心，你看起来比以前好多了，麦克斯给我汇报你要出去我都不敢相信，这几天太忙了，原谅爸爸这么晚才回家看你。”

　　诺曼走近贝拉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今天出去开心吗？”

　　麦克斯管家每天都会将贝拉的情况报告给诺曼，所以贝拉做的事他全都知道。

　　姜舒点了点头，只是没多少表情。

　　诺曼没觉得什么不对，毕竟贝拉一向这样。

　　他的宝贝只是反应迟钝了一些。

　　随后又转头看向麦克斯问道。

　　“哈利呢？听说昨天他对自己的妹妹大喊大叫了。”

　　“少爷还没回来。”

　　“哼，那个家伙就是让人不省心。”

　　“贝拉，你一定累了，先回房休息吧，我待会儿替你好好教训一下他。”

　　姜舒没有离开，反而牵住了诺曼的手，张口说道，有些生涩，但很快顺畅起来。

　　“爸…爸，不要怪哥哥。”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惊呆了！

　　诺曼一直自责没照顾好贝拉，他从没听过贝拉叫自己爸爸。她能说话，诺曼一直都知道，毕竟她曾经唤过艾米莉妈妈，虽然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但无论用了多少方法，她就是不愿意开口，医生说这是属于失语症的一类，是一种心理疾病，也许隔天就好，又或许永远都不会好。

　　可现在，一定是他的幻觉。

　　贝拉，贝拉居然开口叫她爸爸了。

　　“贝拉，你刚刚叫我什么？”

　　他的声音很轻柔，甚至有些颤抖，直直地盯着贝拉。

　　“爸爸。”

　　贝拉清晰的声音足以让诺曼确认这不是幻觉，贝拉真的说话了。

　　“麦克斯，你听到了吗？”

　　诺曼机械地眨了眨眼，呼吸急促，冲麦克斯问道。

　　“听到了！”

　　麦克斯眼里闪烁着光芒，同样激动不已，终于，贝拉小姐终于愿意说话了。

　　“贝拉，我的宝贝，赶紧叫詹姆斯博士来，噢，这一定是神迹，贝拉，贝拉，你能再叫我一声吗？噢，说点别的也行，你想说什么都行。”

　　诺曼握着贝拉的手，脸上泛起激动的红晕，连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仿佛瞬间年轻了十岁。

　　“爸爸，我想去上学。”

　　趁诺曼高兴，姜舒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她必须去学校，还有一年，彼得就会成为蜘蛛侠，到那时他所遭遇的危险会比现在多得多，姜舒必须尽可能待在他身边，光待在家里可不行。

　　“当然，我的甜心做什么都可以，爸爸会答应你的。”

　　诺曼一口应下了，倒是让姜舒有些惊讶。毕竟因为身体原因，贝拉从前一直都是在家里上学。

　　“我想去哥哥在的学校，中城高中。”

　　“中城啊，我记得那所学校好像离家很远，我的宝贝真的想去那里上学吗？”

　　不等贝拉回答，诺曼又看向远方自言自语道。

　　“贝拉一定很寂寞吧，我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总是疏忽你，所以贝拉想做什么就做吧。”

　　说到这里，眼前这位中年男人强行将眼里的湿润逼回，似乎下了某种决心。

　　医生早就告诉他，贝拉活不过十八岁。

　　他无法接受女儿心脏在一天天衰竭这个事实。哪怕奥氏内部一直在研究如何治愈心脏病，但到目前为止一点进展都没有。

　　现在贝拉已经十六岁了，也许是时候放手让她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她是一位多么可爱的女孩，我不能让她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枯萎。

　　诺曼的想法姜舒并不知道，但她真切地感受到了诺曼的爱。

　　他是一位好父亲，至少对贝拉无可挑剔。

　　诺曼又拉着贝拉问了这几天的事，她都仔细回答了。

　　从前都是诺曼单方面的说，贝拉只听着，现在女儿不时的回应让他感觉很新奇。
　　别墅内一片温馨。

　　哈利脸上带着淤青，在街上快速的疾驰着。

　　纽约的夜晚混沌又闪耀，霓虹灯错落的光线切割着哈利的视线。

　　这个世界很亮，无论白天还是晚上。

　　也许我适合待在阴暗的地方，哈利心想，他讨厌这些炫目的亮光，这些东西只能照透他扭曲的脸，照不透蜷缩在一角的灵魂。

　　别墅的灯还亮着，看来贝拉还没睡。他顿了顿，还是决定把帽子戴起来。

　　“等会詹姆斯博士会替你检查一下…”

　　诺曼话说到一半，就看到哈利进来，然后背着包旁若无人地走向了电梯。

　　“给我站住，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哈利没想到诺曼今天会回来，否则他就算在公园和流浪汉睡一起都不会回家。

　　他把包放下，向诺曼走去。

　　“怎么了，我可什么都没做。”

　　他语气很平静，但诺曼还是听出了一丝嘲讽。

　　“你昨天是怎么对贝拉的？”

　　诺曼强压怒气，质问道。

　　“她个哑巴还能给你告状？真是了不起。”

　　“哈利！”

　　诺曼无法忍受哈利这种轻慢的态度，大喊一声，手中紧紧握拳。

　　“别怪我没提醒你，现在动手不一定谁赢，毕竟，你也不年轻了。”

　　哈利边说边把兜帽拿下，脸上淤青顿时暴露无遗。

　　姜舒猜想这应该是打拳受的伤，她刚刚看见了哈利背的拳套。

　　“我记得我早就禁止过你打拳。”

　　诺曼的拳头又紧了紧，正极力压制着怒火。

　　“这是我的自由，你别想管我。”

　　“呵，我会告诉全纽约所有的拳场，谁敢放你进去，谁就打算关门倒闭吧！”

　　他的确有这个资本，整个纽约不过是诺曼脚下的一块拼图。

　　哈利没有说话，只是直视着诺曼，随后扯出一个惨淡的笑容，手指动了动。

　　正当姜舒以为他会就这么离开时，哈利却猛地抬起拳头砸向了诺曼。

　　“哥哥，不。”

　　她必须要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不能再让这对父子关系恶化下去了。

　　于是赶紧挡在父亲跟前，那一拳太过突然，诺曼沉溺于愤怒的情绪，根本没反应过来。

　　于是贝拉硬生生地受了这一拳，转瞬像张纸一样轻飘飘地倒地不起。

　　一切发生都得太快了。

　　“贝拉！”

　　哈利挥出拳的那一刻立马就后悔了，贝拉白皙惊恐的小脸映射在他的瞳孔中。

　　一瞬间，所有的愤怒和压抑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害怕和恍惚。

　　贝拉，他打伤了自己的妹妹，她有心脏病，她可能会死。

　　想到这一点，一股难以名状的强烈感情席卷了他的胸腔 ，甚至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