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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晋||江看正版 016 ...

  •   “啊,不要。”

      赵桑榆惊醒,压抑的声音才终于释放了出来,原是一场噩梦。

      睁开双眼,天已经大亮,眼角也被泪水濡湿。

      一旁的春柳早在她挣扎着发不出声音的时候就醒来了,见她出了声音才慌忙起身,只见赵桑榆无声地哭着,脸上有些惊惧的神色,眼角的眼泪不停地滑落。

      春柳扶着她慢慢坐起,一只手拿了桌边的巾帕给她擦着连绵的泪水,另一只手还不停地给她顺着后背,柔声开口,“怎么了,怎么了师姐,可是做噩梦了。”

      “呜,有,有人要杀,杀我,他,她好大一把刀,劈,劈我,好疼。”

      赵桑榆哭得言词也断断续续的,春柳从破碎的话语中听出她的意思,赶忙轻轻抱住了她,学着她的样子一下下地摸着她的头,轻声地哄着她,“哦,不怕不怕啊,只是梦而已,坏人已经被抓走了。”

      “疼…我疼…”身体逐渐醒来,赵桑榆的哭声也变得大了些,轻轻挣扎着从春柳的怀里躲了出来。

      春柳有些不知所措,收回双手,愣愣地环视了她一圈,“哪,哪疼啊,要不要我去把大夫请来。”

      赵桑榆抽抽搭搭了半天,才缓缓开口,“后背疼。”那男子昨天甩他的时候,整个人重重的摔到了地上,昨天的时候不显,现在醒来身上却是哪哪都疼得厉害。

      春柳一时间也不敢随地碰她了,双手和声音都有些颤抖,“我,那我还是再去把大夫叫来给你瞧瞧吧。”说着便开始往身上套衣服起身。

      “笃笃笃。”

      清脆的窗棂敲击声传来,春柳还未开口,外面便传来了男子的声音,“出什么事了吗。”

      这人起得倒是早,春柳半晌才拢好衣服下床,绕过屏风,走到了有声音的西边的窗前,伸手推开,竟是林非晚。

      他套了着一件厚厚的夹棉长衫,连发冠都没戴,见了是春柳,急急地开了口。

      “可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在房里隐约听到了你们在哭。”

      他面上满是担心,按捺住了眼神没有往里面看,只直勾勾地盯着春柳等她开口。

      春柳倒是被他看得有些难为情,稍微偏头避开了他的视线,瞧见西厢房屋门紧闭,只北面的窗隐约有些松动。

      “没,没什么大事,只是师姐刚刚做了噩梦,醒来吓坏了,这会子又说身上疼,我准备出门去叫大夫呢。”

      “我正好醒着,你们才出了事就别出去了,我出去请大夫,你在这好好照看她。”

      林非晚明了,答了她的话没给她思考的时间就转身离开了。

      *

      约莫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大夫便被请来了,和昨日不同,今日请来的是一位女医官,只是医官的发丝还有些杂乱。

      医官先是把了许久的脉,又仔细地检查了赵桑榆的伤口,才让她脱了中衣查看后背。医官下手轻轻按了几个地方,赵桑榆都嗷嗷喊疼。

      “伤得不重,应是月经将至,身体更为敏感一些,我稍后调整一下方子,抓了药按时吃就好,一会再派人去医馆取些涂抹的药膏,好好修养,切勿劳累。”

      赵春娘送女医官走的时候还多给了些赏银,多亏了林非晚今日请来的是女医官仔细诊看,不让阿榆又要好得慢上许多,多遭上些罪。

      春娘本欲叫上小厮跟着医官去取药,林非晚却自告奋勇地上前说要跟去,自己也要让医官好好诊一诊,开些强身健体的药。

      行风在一旁悄悄别了些头,他对着师妹倒是积极,自己的药他哪里上过心,哪回不是他取来分好类,记好次数频率又煎好放凉,端到他面前他才喝的。

      接收到眼色的行风无奈地表示会一起跟着去,春娘这才放心他俩出门。

      *

      前阵子忙碌,绣坊分过来的报春图一直都没有时间去做,这才要得了闲,偏赵桑榆的手又伤了,春柳只得自己一人抓紧赶工。

      怕她一人在房里呆得憋闷,便在西厢房门口摆了张舒服的藤椅,叫她在门口好好晒太阳。

      林非晚回来之后,在厨房交代了半天药品的注意事项,才往赵桑榆房间的方向走去。

      还未敲门,便瞧见她在西厢房的门口,斜斜地倚在精致的藤椅上,不知是遮阳还是困倦,脸上还盖了一册书卷。

      林非晚静悄悄地移着脚步靠近,明明没有很大的声响,却见她伸手将书册拉到了胸前,往他的方向看了过来。

      “你回来得倒还挺快呢。”

      赵桑榆声音懒懒的,太阳光有些刺眼,又抬了手遮挡,微微眯了些眼。

      “嗯,取来了药膏,便赶快送回来了。”

      赵桑榆这才看清他手上提了一个不大的药包,便将身子坐直了伸出手要接过药包,手上却迟迟没有落入重量。

      林非晚矮身寻了个离她近的位置,侧身单膝虚跪着,慢条斯理地打开包裹上的绳结,从纸包取出了一个天青色的小瓷瓶。

      “这是那医官准备的涂在腕间的药膏,要每日涂抹至少三次,这样打圈涂抹就好。”

      林非晚说着还用指腹取了些,无名指和小指蜷起,修长纤瘦的中指食指在手背上打圈比划着。

      医官早上便取掉了赵桑榆左手的薄纱,医官说她她腕间伤得不重,初时绑得紧些倒也无碍。

      只是早上又施了针之后,这会便不用一直绑着了,只要注意肿痛未完全消散时不要用伤手就好。

      赵桑榆轻轻挽起右手的衣袖,露出了一段凝白的手腕,白皙之上是红肿的瘀痕,她随意地将手搭放在了扶手之上,林非晚却是心间一紧,生怕她变严重了,赶忙举好以便配合她伸手取药膏。

      赵桑榆轻轻涂抹着肿痛的位置,乌黑的药膏一上手便散发出丝丝凉意,沁入伤处,手腕格外的舒适,有些贪恋这种感觉,便又取了些打圈按摩着。

      “师姐,昨日我回去又想了许久,还是觉得你日后应该与行风好好学些。”

      赵桑榆不解,按摩的指尖动作一顿,似乎在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昨日光顾着担心你的伤势了,忘了说,你攻击别人的部位有大问题,要重点攻击人的薄弱地方才能威慑到对方,乱砍一通很容易被对方压制。”

      赵桑榆未曾预料他竟然会同自己说这些,“你今日倒是有良心多了,还想着来教我些什么。”

      心下愉快,便又挖了一坨药膏化在腕间,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

      “昨日是我不好,今后便让行风再多指点你些吧。” 这样也能更放心她一些。

      “你先前不是未与行风练许久吗,怎知道许多?”

      “我母亲也做了许久武馆的生意,她也让我去听过不少理论课,多些自保的能力罢了。”

      两人说话间,他只一会未注意,她的手上腕上已经满是黑黑的膏体了。

      “你……调皮。”

      林非晚不得已只能将瓷瓶拿开,背过身将盖子紧紧扣上,随即便将药包拢在怀里去里间找了春柳,只留给她了一个白茫茫的背影。

      “这个黑色药膏……这个绿色的药膏……背部……”

      林非晚在里间巴啦啦说了一大通,赵桑榆离得远,只听见了零碎的几个词语,便也不再听,躺着靠好将书覆在脸上,静静地享受着腕间的凉意和温暖的日光。

      *

      忽的,一股有些熟悉的熏香气味飘来,赵桑榆循着气味的源头望去,林非晚手上正拿着一个小巧的青白釉瓷香炉过来,味道的来源应当就是这个了。

      “你熏的这是什么香?”赵桑榆来了兴趣,便起了身往他的身旁走去。

      “师姐你不用过来,本就是要拿给你的,闻着没觉得有些熟悉吗。”

      林非晚出言欲制止她的动作,想让她等自己过去,她却还是跑过来了,在他身侧躬着身子跟着她的步子,眼神一直锁在小香炉身上,细细地端详着,好生精致。

      “这小炉好生漂亮啊。”

      青白的釉面光滑细腻,镂空的炉盖上满是缠绕的花藤,三只猫爪稳稳地撑起了整个炉身,整个香炉倒是设计的很别致。

      “今早去给医官看了我常用的那个熏香方子,她看了没什么问题,又加了两味安神的药材,便在路边随便买了个香炉好先给你用着。”

      林非晚说话的时候没有看她,稍微偏了偏头,但赵桑榆的注意力全在那小香炉上,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

      “给我了吗,好棒,师弟你人真好。”

      赵桑榆已经默认这香炉是自己的了,此刻的欢喜胜过一切。

      “嗯。”

      林非晚无奈,倒是没白买,又将另一个手中的竹制香盒放在桌面上,“这是余下的香块,足够你燃到身体康健了。”

      “多谢师弟。”

      赵桑榆未多看香盒一眼,将那香炉抱在怀中,炉壁的温度刚刚好,抱在怀里整个人暖洋洋的,混着木质的药材香气,整个人异常惬意。

      “手上的药膏也不知道擦一下。”

      林非晚见她一直在摆弄那小香炉,便丢了个帕子盖在她手上。

      赵桑榆这才恋恋不舍地将香炉放在一旁的矮桌上,拿了帕子一点点擦去多余的黑色药膏。

      “它在手上实在是太过舒服了,这才留了许久,不过你这人帕子倒是有许多。”

      赵桑榆将手帕拿起仔细看了几眼,与前几次见过的都不一样,不过色系倒是与他的衣衫相似,像是特意搭配的五颜六色的白。

      “嗯。”

      他确实有许多条不同的白色帕子,同一颜色的也有许多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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