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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我不是来加入这个家庭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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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思恐极啊,虽然我是瑟瑟发抖,但杨珂仍旧是泰然自若,道:“你不明白的宁宁,他虽然是那种会绑架别人的人,但也不会随随便便就去绑架别人……如果有机会见过,你就知道了。”
这人说这话就不亏心吗?我不解,且无语。
我知道他说我就得信,可问题是他这么前后矛盾的说穿看破,我还能继续想这个吗?我不是,我不能,我心塞,我只能诚心诚意地央告:“哥,别读我心了,我怕。”
杨珂笑而不语,他的腮红鸡在这时候自他肩头上发出一点叫声,又蹦跶了下来,应和着我的心塞,在他手里歪倒瘫倒。
作为一只走地鸡,它倒是能睡得四仰八叉安心极了,而杨珂也抬手怜爱抚摸它,很是自然,又像是意有所指地垂眼,道:“怕就对了,乖。”
我简直不敢继续说话,只好偷偷望向陈文博,意思这人这样是正常的吗?
陈文博沉默无言,但也回望,意思大概是对的这人就这样。
造孽啊,造了大孽了我,这些那些,归根究底都是颜狗的罪,我这是惹了一个祖宗,又惹了一个祖宗。
「乐正宁啊乐正宁,但凡你生来不是颜控,今日也不至沦落如此。」
这事怪不了别人,只能怪我自己。我化悲愤为食欲,最重要的是我真的饿了,于是干脆低头,把陈文博煮的泡面吸溜个一干二净,连半滴汤都没留下。
饱腹感带来勇气,我劝自己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我决定了,我要勇敢,还要坚强。」
想到这,我大义凛然,拍案而起。
杨珂和陈文博看我。
我努力气势汹汹地跟他们俩宣布:“我来洗碗!”
杨珂笑了,而陈文博的表情是“就这”?我低着头飞快地把杨珂和陈文博面前的碗筷勺子一并收了溜进厨房。
如果说陈文博端出来的东西还行,那这人虐待过的贵价灶台和洗手池就是个灾难现场,锅碗瓢盆全扔在里边一塌糊涂,我挽起袖子,唏嘘感慨。
收心安分收拾这一堆餐具,但我也忍不住在水流声中也侧着耳朵听外面他们说话,有没有什么动静。
其实我耳力没有那么好,而且现在水流声掩盖了别的一切,但如果不去想不去听,我又觉得在这么个奇幻夜晚,我这怂样真对不起自个。
正想着我的心事,杨珂居然又过来了。
“宁宁。”
我应声,然后道:“我这就快洗完了,哥。”
他眼神怜爱,进来厨房里我身边,拍拍我的脑袋道:“害,洗碗机在那呢,你怎么不用?还自己洗。”
我的脸可能红了吧,因为我感觉到了温度升起,有点儿热。
不过,我确实就没用过洗碗机,不知道也很正常,这也没什么,于是很快就淡定了下来。我拿毛巾擦干净碗筷上的水痕,然后抬起头对他笑:“嗷,我知道了,下次一定。”
杨珂可能也看到我的脸有点红了吧,因为他又拍了拍我的肩。
“对不起啊宁宁,”杨珂道:“对了,等下我送你回去吧,天快亮了都。”
他的语气是听起来温柔和善,实则是过意不去的真诚,我信了反正,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就听他继续说。
“宁宁,以后我们会照顾你的,或者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只要我能做得到,都可以。”
这话说得,我心道他是好心或坏意其实都不必:“不用了,哥。”
杨珂道:“不行,我虽然不是个很好的人,但我总不能白让你帮我保密吧?”
这就过了,我赶紧打断他说话:“是是是,你说过了我知道了,所以真的不必,我真的真的不会跟别人说——”
杨珂像阻止陈文博一样,也冷静将我打断:“闭嘴啊宝贝,我还没说完,你先给我安静听着。”
我:“……”
我:“好的哥,我错了,您请说。”
低眉顺目是有效果的,杨珂对我道:“我想告诉你,我之前想照顾你,说希望和你合作,不完全是假的。”
又道:“你说你想演戏,但在这个圈子里,如果你保持现在这种性格,没人照顾你,你会很难。”
他说着这话,陈文博也走过来了,而杨珂只是瞥一眼他,继续道:“这狗登西说,他也这么想的。”
陈文博特别浮夸且不知廉耻地表示不屑一顾,拿手勾着我的脖子,认领且只认领他是杨珂嘴里的狗登西。他龇牙咧嘴地在我耳边道:“我本人没有这方面的困惑,我就是不相信你啊宝贝。”
某种意义上,他陈文博也真是个老实人。
我印象里那些脑残作死嚣张跋扈的脑残流量咖刻板印象逐渐消失了,我也谢谢老实人,因为他的真诚实在让我动容,我知道他其实现在想把我就地弄死可惜不能。
但我乐正宁是多好的一个人啊,还热爱和平,就只道:“好的文博哥,我知道了文博哥,听我说,谢谢你,温暖了我的人生,一年四季。”
杨珂无视他的嚣张,也无视我言语里的负隅顽抗:“以后,陈文博就管你吃饭,管你干活。”
我:“……”
我:“啊?”
杨珂充耳不闻,视而不见,自说自话,继续自作主张的安排:“他这人吧,现在别的都还行,就是有点儿被害妄想症,宁宁你以后会习惯的。”
我还是傻的:“啊?”
习惯什么习惯?他陈文博有被害妄想症那真可能就是你杨珂搞出来的,结果我才说出来这么一个字,已经被陈文博再度嚣张打断。
“以后老子就是你的正经金主爸爸了,早晚叫你知道爸爸我的厉害。”
还早晚呢?我现在就已经知道了,而且也快要被他陈文博给勒死了。
摆出可怜巴巴的表情,我望着杨珂求助并摇头,表示我不要我不行的放过我,然而不等杨珂说话,陈文博就已经无情且持续猖狂上头地胁迫我:“看什么看?这也是你能看的?叫妈咪!”
我的母语瞬间变作无语,同时也察觉到了一丝丝危险的气息。
果然,下一秒杨珂就笑了。他轻车熟路地单手抄起我刚洗好的一口平底锅,而陈文博眼疾手快,立刻松开我落荒而逃。
这画面太美,他们的动作也都熟练极了,我忍不住要转过身去睁大眼睛仔细欣赏,认真观看陈文博是如何在杨珂的暴击中发出崎岖坎坷的哀嚎惨叫,上蹿下跳,把腮红鸡也惊醒。
“啊啊啊啊啊啊啊——”
“喳喳喳喳喳喳喳——”
啊,吵死了,也真是要了命了。
我在心中暗暗吐槽,也暗暗赞许这个家隔音挺不错,应该也是花了大价钱。
而这两个沙雕,也还挺有意思的。
还有,我也发现了,其实只要是在陈文博面前,杨珂就是又自信又嚣张,就好像从前稍微困扰着他的那些不高兴不快乐,他都不会再去想。
我看着他们俩,心底还是酸酸的,而我的理智自己会说话。
它说,乐正宁啊,你这点情绪,应该叫做嫉妒。
废话啊,我能不知道吗?我属实有点羡慕这俩有病的大人物,我骗不了我自个。
唉,恋爱还是看别人谈有意思,他们这傻样其实也都不错,但为什么,我的命运却总是不由我自己安排呢?
想了又想,我得到我很不喜欢但又很正确的答案。
其实很简单嘛,因为命运它这个臭登西嫌贫爱富有一点点坏,而我乐正宁这个普通人正好就有那么一点点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