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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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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麻雀在树上发出清脆的叫声,四周石壁全用锦缎遮住,就连室顶也用绣花毛毡隔起,既温暖又温馨。陈设之物也都是闺房所用,极尽奢华,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
晨曦初现,念茶走进柔风院,轻轻叩响温思柠闺房门。
“小姐已是辰时,今日还需入宫拜见皇上,不可再拖拉了!”
念茶身后站了一排等待温思柠洗漱的丫鬟。
“念茶你去禀报母亲就说我昨日马上奔波过于劳累让我再歇息会儿”
温思柠说完就将整个人藏与被褥中。
念茶叹了口气转身准备去禀报夫人,谁曾想那林夫人竟就站于念茶身后,念茶下意识的行了个福力“见过...”
见林氏抬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念茶就用双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巴,防止突然蹦出一句话。
林氏也叩响了温思柠的房门。
温思柠听到有些许节奏的叩门声,忍不住从被褥探出头,带着有些生气的语调说。
“念茶,本小姐不是让你同母亲诉说吗?为何还不去?”
念茶一脸无奈的表示自己真的想去找林夫人来着,只不过林夫人自己出现在这里。
“是我,林氏”
林氏用着温婉的声音说出了让温思柠最害怕的语气。
不过多时,温思柠就妥协了。
“都进来吧”
温思柠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这一幕刚好被刚推门进来的林氏看到,林氏皱了皱眉头。
“大小姐的模样倒是一点都没有了,还是得请胡嬷嬷重新教礼仪”
林氏出生在名门贵族,出阁前一直被称为‘京城第一贵女’,礼乐射御书数自是京中上上等,因为小时幻想过成为云游江湖一枝花所以对待温思柠并不是一味的拘束而是秉着温沛带着温思柠去过许多地方,如今呵斥温思柠也只是需要恐吓温思柠下。
温思柠瞬间摆正姿势,故作抬头挺胸看着林氏,林氏终是被这一假正经模样逗笑了。
“我就知道母亲不会真的请回胡嬷嬷,那嬷嬷简直...”
“打住,我可不想再听一遍胡嬷嬷的往事了,先洗梳,到时来正厅,我与你父亲都在正厅”
温思柠瞪着自己的汪汪大眼睛目送林氏走出去,瞬间转变了副面孔,沉声道:“今日穿的简朴些,无需太过艳丽。”
“是”
温思柠一袭青色衣裳,裙上绣着白色的百合,那白里透着点红,就犹如那白皙红润的脸庞,头上插着几根镶着绿宝石的簪子将三千青丝散落在肩膀,耳坠也是镶着绿宝石,白色的玉颈带着珍珠和绿宝石相间的项链,为玉颈添了不少风采,白皙的脸庞上粉嫩的朱唇为白皙的脸庞添加了不少风韵。
“已是巳时再不快些....”
温鸿到底是习武之人性子并不像文人般耐的住,忍不住出口。
“老爷这也无需过急....哎,小柠来了”
林氏轻轻的邹了下眉,正说着就瞧见那温思柠朝着正厅走来,下一秒就止住了嘴。
温思柠走到正厅先是给坐在上首的温鸿还有林氏行了福礼,又微微蹙眉做出我见犹伶的表情,这倒是让温鸿消了大半气头,自己千金可不得捧手心上宠嘛。
温鸿假意干咳了几声,温思柠立马装作特别关心的样子上前去,为林氏还有温沛展示父女情深的戏码。
温思柠和林氏坐一辆马车,温沛温鸿坐一辆马车。
林氏见温思柠上了马车闭上帘子后,捏了下温思柠的手轻笑了声。
“你呀,那些小把戏倒也只能拿捏的了你父亲了,哈哈”
温思柠哼了声便偏过头掀起马车双侧的帘子。
‘吁-’马夫拉紧缰绳,让马乖乖的停在宫门前,又回头对着内里喊了声“夫人,小姐到皇宫了”
温思柠先林氏下了马车伸出手扶了下林氏,掸了掸衣裙,目不斜视的透过宫门看着里面的宫殿。
刘姑姑从角门出来,刘姑姑是皇后身边的老人了,此番也是皇后派刘姑姑来接待林氏二人。
“夫人,小姐这边请”
刘姑姑行了礼后做出请的手势,示意林氏二人跟着走。
温思柠看了看身后,没见到温沛和温鸿,就疾步走到林氏身边小声的问道:“父亲和兄长呢?”
林氏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说:“此番是去皇后寝宫,俩男子进一国之母的寝殿都无规矩了”
温思柠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待会见到皇后千万得注意礼,听到了没有!”
林氏压低声音的对着温思柠说道,看到温思柠点了点头还做出特别坚定的表情时才放下心来。
“二位先在外等候,奴先向皇后禀报”
刘姑姑没过一会就出来了,并做出请的手势。
“二位跟奴来”
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
而那榻上躺着一柔女子,温思柠见林氏朝那女子行了个礼反应过来那是皇后忙跟着行了个礼,现在的皇后似乎和温思柠从前见到的皇后不一样,温思柠心中的皇后是明媚艳丽严肃的女子,可如今这榻上靠着的女子却是如此柔弱,苍白。
林氏见到皇后想起身急忙往前去扶起皇后和刘姑姑一块将皇后以舒服姿势扶起。
“咳...咳咳,本宫听闻你们母女二人要来皇宫本想着好好与林表妹叙叙旧的,谁曾想咳...咳咳,这身子骨如此扛不住...”
“无妨,表姐如今是一国之母操劳的事情较为繁琐自是会无碍的”
林氏握紧了苏皇后的手,泪眼婆娑的看着她,林氏和苏皇后是自小玩伴,情谊不比亲生姊妹低,见自己闺中好友病重成如此自是有些感性的。
“这小姑娘是思柠吗?都长这咳..咳咳么大了,想当初思柠可是这般小啊”
苏皇后瞧了瞧温思柠,眼中尽是他人不懂的忧愁。
温思柠与苏皇后对视了一眼,立马屈膝行了个福礼:“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是啊,想当初那时的表姐还未入皇宫呢,如今时间过得如此快,真是令人感慨啊!”
林氏瞥了眼温思柠又继续同苏皇后讲些闺中趣事,使得其开心起来。
苏皇后看着无所事事又站定与榻前的温思柠,转了转语气对着温思柠说道:“我同你母亲还需聊上个把个时辰,你若是觉得待这无趣,我便叫刘姑姑带你去御花园赏赏花”
苏皇后话都讲到这里了,温思柠抬起头看着林氏,又表现出委屈的模样。
林氏拿她无法便随她去了,但还是嘱咐了几句,无非就是带上纱面不许乱跑不许无礼....
“哇!终于能活动下筋骨了,我在里面呆着也不说郁闷倒是好生无聊啊!”
温思柠嘴巴在纱面底下同念茶碎碎念,入宫本是不允带侍婢后是林氏与皇后先前说好才允许带入念茶的,也只带了念茶一人。
“刘姑姑,旁人都说御花园的花种是全京城最全的,这句话是否有误啊?”
温思柠瞧见前方的百结花眼睛亮了亮,对着刘姑姑说道。
“回小姐,老奴也不懂花草您问老奴也无用啊在奴家眼里这些就是花那些就是草”
刘姑姑瞧着御花园花花绿绿的眼色就感到头疼,更别说分清品种了。
温思柠撇了撇嘴,嘟囔道:“好吧~”,随后又瞧瞧旁边的雪毬,不知不觉的就与刘姑姑走散了,身边仅有同为路痴的念茶,温思柠有些无奈但耐不住爱乱逛的性子,不一会就逛到一庭院前,庭院中站定了一男子,温思柠瞧着在正上方的太阳便牵着念茶的手往庭院跑去。
那男子身着靛蓝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更加衬托出他的头发的黑亮顺滑,如同绸缎,似都能将京城第一美男比下去。
那男子听到有脚步声慢慢回头瞧见是俩女子,无甚在意。
温思柠见那男子未驱赶自己便乖巧的同念茶坐在了离男子最远距离的石桌上,聊起了京中传的八卦。
“念茶你知晓不,那李府三公子在迎江家大小姐前就与那红袖阁的女子约了个定,说是等着迎了江大小姐后再纳她为妾,可谁知红袖阁那女子不惜当妾,竟直接告诉了江大小姐,恰好那江大小姐又是个暴性子看重李府三公子就是看重李府之前给过约定说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绝不二娶’这才让江大小姐下嫁的,结果也是这种性子,江大小姐竟直接将那约定的纸书公布与众,直接当街宣布此婚约作废!”
男子“......”
男子倒是有些后悔让那俩女子呆着这了,看着如此温婉讲起话来嘴皮子不停。
“哎,还好如今女子不如从前那般卑微了,要是在从前这等丑事都是私底下解决的,甚至许多女子因自证清白而吊上白绫...”
温思柠双手托着手,皱着眉头眼睛里有着对从前女性所受苦难的泪花,微风吹拂起温思柠蒙在脸上的面纱,显的温思柠此时娇滴滴的。
“温大小姐,你怎在这?这是永绪王的院....”
刘姑姑听到身后没有声音的时候还以为是温思柠讲累了,结果竟是走丢了,一丢还丢俩,刘姑姑可不想掉脑袋,可刘姑姑御花园都翻遍了就是不见俩人身影,最有可能的就是俩人走错走进永绪王的院中,结果不曾想那俩人竟真在永绪王院中。
“永绪王?是..何人?”
温思柠没见过箫文祁自是不知箫文祁长何样,甚至在皇上赐箫文祁‘永绪’称号的时候,温思柠刚好在金曲游山玩水,而回京城第二日便进了皇宫,不认识倒是情有可原。
念茶听到王一字,便拉着温思柠微微屈身行礼
“见过永绪王,我家小姐昨日刚回京还不知您的名号请殿下恕罪!”
念茶真是牢牢记住林氏交代的,遇到不好解决的事情先道歉,道歉完再谈其他。温思柠被念茶强摁着行了个礼后有些痴呆的站在念茶身后,直到念茶晃了晃温思柠的胳膊,温思柠才回过神。
箫文祁点了点头:“无碍,刘姑姑这二人是..?”
“回殿下,这位是温将军的千金那位是温大小姐的婢女”刘姑姑始终低着头。
“那殿下,奴先带温小姐回去了”刘姑姑终于抬了抬头,用眼神示意温思柠二人站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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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也不早了,你也好好歇息,这病定是会痊愈的!”
林氏同苏皇后道别后,望向殿外,见殿外还是未有温思柠的身影虽说是有些着急但到底有刘姑姑这个宫中老人带着自是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明月爬的越来越高,殿外却还是只有林氏一人,风倒是越吹越大了,寒冷了不少,林氏自是体弱便让皇后的女官跟待会来的刘姑姑说声自己在马车上了。
刘姑姑将温思柠带到角门前,行了礼:“那奴婢就送到这了”就往回走了。
温思柠看着宫门口的俩辆马车进了来时的马车见林氏靠于马车壁假寐,也不打扰自己乖乖的坐在一旁,直到马车动起来,林氏也缓慢的睁开眼睛,温思柠看待林氏睁开眼睛立马就把掀起的窗帘翻回去了。
“母亲,父亲兄长还在宫中吗?身后没有温府马车了”
温思柠瞧了瞧林氏。
“今日皇上有要事要聊,政事普通女子还是不得过问啊”
温思柠微微点了点头,未将御花园那一事情告知林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