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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对弈 ...

  •   嬴政,怒形于色。

      “嬴欢,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纵马闯入人群。你可知,因为你的莽撞,差点闹出人命。”

      嬴欢小声嘀咕:“谁知道那是一匹疯马啊,是它自己不受控制的......”

      大王生气的样子太过恐怖,嬴欢旁边的李萱早就被吓得瑟瑟发抖,她低垂着脑袋不敢出声,早知如此她就不该把那匹大黑马牵出来。

      嬴政道:“拖下去,各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闫月求情道:“大王,这三十大板打下去,阿欢她那么单薄的身子怎么受得住!阿欢是无辜的,要我说,要罚就该罚那个李萱!”

      闫月扯了扯嬴傒,“夫君,你也劝一劝大王!”

      嬴傒冷哼,“三十大板打下去,死不了人。就是你惯得她无法无天,天天在外面闯祸。要我说,该打!”

      “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看上你了!”闫月捶打嬴傒。

      甲士欲拖走嬴欢,闫月冲了上去,打走了甲士,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大王,你就饶了阿欢吧!”

      无理取闹的把戏,撼动不了嬴政半分,嬴政冷冷道:“叔母,再这样闹下去,别怪寡人无情,连你一块惩处!”

      嬴欢眼眶发红的看向闫月,“阿母,今日的板子是逃不掉的了,你就别劝了!”

      甲士按住闫月,将嬴欢拖了出去。板子声伴随着惨叫声,闫月心疼的哭泣,“我的儿啊!你的命怎么这么苦!我的儿!”

      鸡飞狗跳,惹人心烦。

      嬴政坐在书案旁,揉着眉头,疏解郁闷。

      ......

      王蓁只在伤口处涂抹了一点药膏,便无甚大碍了。芈荷坐在王蓁旁边,闷闷不乐。

      王蓁推了一下芈荷,“你这是怎么了?”

      芈荷道:“明知故问!自己的...安全都...都不能保证,还想着去救别人,你真是个呆瓜!”

      王蓁笑道:“你就当我是个呆瓜吧!”

      芈荷看着王蓁,“你以后...以后可不能再做这种傻事了!”

      王蓁平静道:“说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有时候,就连我也不能把控我自己的行为。”

      芈荷蹩眉,“什么歪理......我不听。反正...反正你要记住你自己的命才是第一位的!自己都没命了,还还怎么当大侠,拯救弱小。”

      王蓁点头,“知道了,阿荷,我以后会惜命的!”

      李信受伤严重。看着躺在榻上裹成粽子,昏睡的李信,王蓁感激愧疚之情交加,要不是他舍命相救,自己这条小命恐怕危矣。王蓁将秘制金疮药轻放在李信旁边,这药治跌打损伤有奇效,伤口应该会好得更快。

      ***

      李萱趴在马车里哀嚎,那三十板子可把她打惨了,两日过去了都还不能下地活动。

      李信额头缠了一圈亚麻色绷带,他踏进了李萱的马车,坐在李萱旁边。

      “阿萱,你做事鲁莽,不计后果。等回到咸阳,你就自行收拾行李回南郡去吧。”

      李信表情冷淡,丝毫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李萱道:“对不起,阿兄,我不该擅自碰你的马,是我连累了你。”

      “你也不必太过自责,要追根结底,我也有错,我不该将那匹黑马带来 。”

      李信语气稍微缓和了几分,“你的伤好点了吗?”

      “已经好多了...”

      “这是雪肤膏,可以去疤止痒。”说罢李信便把雪肤膏递到李萱面前。

      接过膏药,李萱紧绷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阿兄应该是原谅她了,李萱道:“多谢阿兄。”

      “我走了,你好生休息。”

      李信走后,李萱将脑袋埋进了被褥里,因为她的疏忽,牵连了好多人,还害得阿兄受重伤,她确实没脸再继续待在咸阳。

      灰色与黑色编织而成的章台宫,薄雾笼罩,威严霸气。

      章台宫观景阁,嬴政与魏缭对弈,嬴政执黑棋,魏缭执白棋。

      从未时白日到落日,宫灯初燃。两人已在此棋局下僵持了近两个时辰,棋局初始两人还能互相攻伐,有来有回。到后期,嬴政渐渐落于下风,转为防守......

      嬴政手心沁出细汗,他每走一步都极其小心,稍有不慎就会被白棋击溃。反观魏缭则是一副风轻云淡,游刃有余的模样。

      魏缭落下一子,堵死了黑子的去路。嬴政诧异道:“寡人输了!”

      魏缭嘴角上扬,“非也!”魏缭指出棋盘上一点,“大王落子于此,便能出现转机。”

      他的棋艺已是上乘,整个秦国找不出几个对手,没想到今日还能遇见棋技远在他之上的人,嬴政输得心服口服,他叹道:“先生的棋艺当真是妙啊!”

      魏缭道:“大王过奖了,这些不过都是恩师鬼谷先生所传授的技艺,草民不过是借用罢了。”

      “听闻先生擅谋略,精通兵法,寡人想要听听先生对秦国外部形势的看法。”

      魏缭娓娓而谈,“以秦之彊,诸侯譬如郡县之君,但恐诸侯合纵,翕而出不意,此乃智伯、夫差、湣王之所以亡也。原大王毋爱财物,赂其豪臣,以乱其谋,不过亡三十万金,则诸侯可尽。”

      魏缭一语中的,嬴政双眸晦暗不明。魏缭这人思维缜密,聪明绝顶,此人若不能为己所用,必杀之!

      嬴政笑道:“六国屡屡合纵搅得秦国不得安宁,先生所说的正好是秦国当下之愁,寡人心中所忧!不知先生是否愿意留在大秦,做我大秦的国尉!”

      魏缭师从鬼谷,学成后在魏王身边做过几年谋士,奈何不能很好的伸展才智,他不甘心就这样碌碌无为。秦国国尉掌全国军务,职级仅在丞相之下。得秦王如此赏识重视,魏缭断不好拒绝。他拱手行大礼,“能得大王青眼,是缭之辛!愿辅佐大王成就霸业,登顶天下!”

      一夜之间,香车宝马,华服玉食,仆从上百。青谷望着秦王所赐的豪宅,惊叹连连。

      青谷跟在魏缭身后,轻声询问,“主人,你当真要留在秦国做官,不回魏国了?”

      魏缭挑眉,“青谷,天下七国谁最强?”

      青谷回道:“当然是秦国!”

      魏缭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秦国的实力对东方六国呈碾压之势,若不出纰漏,未来必将是秦国的天下,我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魏缭停下脚步,“再则,我若不答应秦王留在秦国,今日你所见到的就不是这豪华大宅,而是我的项上人头!”

      青谷一怔,“秦王谦逊温和,而且他还待主人亲近有礼,怎么可能要主人的命。”

      魏缭轻笑道:“青谷你看走眼了。”

      ”秦王为人,蜂准,长目,挚鸟膺,豺声,少恩而虎狼心,居约易出人下,得志亦轻食人。不是表面上那么好相与的!”

      青谷疑惑,“秦王虎狼?主人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魏缭敲了一下青谷的脑袋,“你忘记我会给人相面了。”

      对哦!青谷想起,自家主人有一项绝技,那便是给人看相,相出来的结果八九不离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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