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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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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考虑不出结果的，明明看了很多次证书，结果还是不明白自己的具体待遇。
他自从进入学园都市就一直在以固定的模式生活，即使突然跟他说不需要这样了，即使突然拿出证书给他看了，他还是不明白。
即使左思右想，头脑里还是乱七八糟的理不顺思路。
苏哲远这个人到底是谁？好像是个怪人。
他连对方的出生地和出生年份都不知道，对方只花了300块钱就将他买下了。
楚南歌思考着，突然想起来了忘记的事，那个人在最开始一直堂堂正正地盯着只披着一件单薄衬衫的他，俯视着他。
明明都是男人，楚南歌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不自在，总之这种讨厌的感觉绝对要记下来。
他白皙的脸颊微微泛起红晕，大概是因为生气而气血上涌。
连续三周的疲劳一涌而上，睡意突然袭来，楚南歌的眼睑不受控制地想合上了。
虽然他还在思考着各种各样的事，比如今后的事，比如自称主人的苏哲远的事。
但是，明明是陌生的床铺，却奇妙的很舒服。
还没想清楚为什么，楚南歌的眼睑就合上了。
“睡了吗？”床边响起了男人低沉的声音，“那就行了，今天不要思考太多。”
苏哲远站在床头，静静地凝视着楚南歌的睡颜。
“你的脑袋，还不能完全承受诱导暗示，如果你硬是要想通的话，身体和脑袋都会坏掉的。”
“嗯……妈妈……爸爸……”
楚南歌在梦中发出了低语，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苏哲远轻轻抬起手，冰凉的手指触碰到了睡梦中楚南歌的眼角，他用指尖替楚南歌擦掉了流下的眼泪，动作很柔很轻，像是生怕吵醒了对方。
“现在，睡吧。什么都不会伤害到你的，我不会让你受伤。所以安心睡吧，此刻什么都不要想起。”苏哲远语气温柔地说着，专注的眼神凝视着楚南歌，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
第二天早上，对于楚南歌来说是进入学园都市第三周的星期四。
他穿上了西服款式的规定制服，手脚麻利地烹饪了早餐，战战兢兢地窥视着苏哲远的反应。
喜欢吃炒蛋，但是不喜欢吃水煮蛋，苏嘉远昨天跟他这么说过。
担心又被苏哲远碎碎念，楚南歌一个人出了旧英国大使馆。
他小心翼翼地走过学生街附近的道路，坐了两站路路面电车，在教育区域第30号教学楼前的车站下车，乘坐升降机到达了三层，穿过空中通道，走向了1-23B教室。
“南歌，早上好。啊，今天的脸色看起来挺不错呢。”
打招呼的是楚南歌的好朋友刘佳海，那是一个戴着猫儿头饰的少年，胸前还挂着一枚小小的金色铃铛，对方长者一双大大的眼睛，看起来就像一只可爱的猫咪。
“早上好，佳海。”楚南歌回道。
“昨天你脸色很差，还一直不说话，我担心死了。”刘佳海说道。
楚南歌进入大教室，把书包放在阶梯桌上后，就僵着不动了。
刘佳海在说什么呢？昨天他的脸色很差？
昨天醒来时已经超过9点了，之后他一直在苏哲远的房子里工作，根本就没有来过教育区域，应该是这样的。
但是刘佳海却说看到他上学了，这不是很奇怪吗？
明明想跟对方说明这一点，但是嘴巴却动不了了。
刘佳海率直地看着他的眼睛，看起来也不像是在骗人。
这是真心在为自己担心的眼神，对方并没有说谎。
“你昨天早退了吧？有哪里不舒服吗？没事了吗？如果感冒了的话就别勉强，全自动授业课休息一天不上而已也不会怎么样。”
“那个……”
楚南歌正想解释什么，一个身材高大修长，梳着一根小辫，戴着红色领带的男人走了过来。
他也是楚南歌刚认识不久的朋友，江北离。
“就是这样，南歌，入学疲劳差不多是时候涌出来了，逞强可是不行的，不然身体会变差的。”江北离笑着说道。
刘佳海皱了皱眉，抱怨道：“真是的，别来搅局。”
“才不是搅局呢，听好了，成为这个学园的学生之后，就不再是孩子……”
江北离话未说完，孙老师就走进了教室。
“看起来还是孩子呢，好了，大家就坐吧。一分钟以内不坐下的话，就当作迟到处理哦。”
孙老师抱着书本，甩了甩那头及腰的长发，走到了讲台上。
楚南歌想要解释一下昨天的事情，壮着胆子开口道：“那个，老师，我昨天……”
“啊，南歌同学，早上好，昨天早退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是社团的事吧，因为受理申请了，所以不会扣除学分，请安心吧。”
楚南歌心中一阵疑惑，连孙老师都说着早退的事，明明他根本就没有来。
看着孙老师的双目，跟刘佳海和江北离一样真诚，可以确信他们并没有撒谎。
美丽动人的孙老师是全班男生憧憬的对象，对方却对他露出温柔的笑容，抬手触碰他的肩膀，说道：“不用担心，去吧，坐到座位上。”
听到孙老师的要求，楚南歌老老实实地坐回阶梯桌的座位上了，跟平日一样坐在刘佳海的旁边。
他明明想问个清楚的，现在的氛围却给人一种不能打听的感觉。
“嗯，全员出席呢，很好。”孙老师笑着眯了眯眼，“跟之前说的一样，每周星期四全天都是全自动学习机关学的日子，请大家尽量不要缺席。那么，班会开始，首先是传达关于复活祭的事项。”
班会开始了，但楚南歌的思绪还是一片混乱，老师的话语传不进耳朵，复活祭和统治会之类的事也没听清。
他想不明白自己昨天是什么时候来过的教室，应该没有吧，应为他一直在苏哲远的房间打扫做饭。
在房子里的床上醒来之前的事记不清了，但那应该是在10点之前。
楚南歌纠结着想也想不出来的事情，他忘记了自己昨天去过教室、去过通天塔，就像是被诱导着一样，迷迷糊糊移动的事情也忘记了，连同走上螺旋状阶梯，走到最上层的事情也忘记了。
不知不觉间，班会就结束了，孙老师让全员移动去自动教室。
“南歌，走吧。”刘佳海喊了还在愣神的楚南歌。
楚南歌应了一声，到最后还是没能询问关于昨天的自己的事情。
全自动学习机关是学园都市特有的学习装置，每个专用的大教室都配置了一台，每次至多能供200名学生使用。
自动授业不需要自发地进行学习，据说是利用一种催眠学才得以实现的。
基础课程的自动学习并不是简单地进入睡眠状态，而是在失去意识的那段时间，把知识输入进脑袋。
因为这个装置的发明和投入使用，实现了学园都市一般□□的大幅削减。
这门课程获得学生们的一致好评，因为感觉就像在睡觉一样，又可以取得学分。
把机械戴在头上，仅仅是横躺几个小时就会令脑袋变得聪明，简直是像梦一样神奇的装置。
楚南歌并不是很懂其中的原理，只是因为这么做可以缓解身体的疲劳，所以并不讨厌它。
3个小时将会不知不觉地过去，结束这个课程后马上就是午休。
他躺进机械里，戴上头盔，闭上双目，伴随着头部传来的冰冷感，一阵时针的“滴答”声由远及近地响了起来。
听到时针声的同时，意识也慢慢地远去了，坠向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咯吱咯吱——”
巨大齿轮的声音，巨大机械的声音，非常刺耳的声音，简直就像是身处于动摇世界的什么构造的根基里一样。
齿轮，能听到很多的齿轮，他到底身在何方？
啊，是啊，他也是齿轮之一，被组装进巨大的构造里了，从很久以前，就是这些齿轮中的一部分。
这是为了让天平取得平衡而存在的构造，让摇晃的天平不偏向好的方向，也不偏向坏的方向。
天平摇摇晃晃地筛选着幸运的人和不幸的人。
巨大的天平，他也是其中的一部分。
咯吱咯吱，发出响声，动作迟缓起来。
他感到动弹不得，到底发生了什么？
“找到了~”
一阵阴冷的男声响起。
楚南歌抬头端详，是有一只金色眼瞳的男人。
虚空之中有无数只白色的手蠕动着，抓到了楚南歌的身上，让他莫名地感到害怕。
“什么……这是……”
他的手脚不能移动分毫，头也是一样，完全动不了。
意识和认知没有模糊，但是却让人无法理解，是难以把握的状况。
白色的手束缚着他，恶心、令人作呕的小手软绵绵的，没有任何关节。
像是手心部分的前端里，有着牙齿一样白色的东西，牙齿的中间包裹着黄金色的眼瞳。
无数的手拉扯着楚南歌，想要把他埋入什么东西里面，那是水一样的不定形的泥状物，看起来浑浊不堪。
就像是噩梦一样，但是梦境里他不会感觉到四肢的痛觉。
他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只记得使用全自动机械学习丧失意识的途中听到了谁的声音。
他吃惊地想要叫出来，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太大的声音。
他快要被无数的小手扯进去了，而什么人正在从正面抓着他的肩头，似乎是想要把他压制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