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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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大人！”一个低沉而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就在她的意识逐渐浮现时，她被那个声音的主人抱起，感受到了他强有力的臂膀传来的安全感。
是卢斯塔，菲莉斯特意识到。
“殿下，醒醒！”骑士的声音中透着焦虑，仿佛在恳求她不要再沉沦下去。
是卢斯塔的声音。
之前她冒然用精神力接触堕落力量导致布置在外面的守护魔法也因此失去了作用，看来卢斯塔发现了不对劲，进来查看情况。
这可怎么办呢？
教廷的恶犬发现自己的主人变成了教廷的敌人，恐怕会毫不犹豫地扑向自己的主人来彰显自己的忠诚吧。
所以，要杀了卢斯塔吗？
菲莉斯特脑海中闪过了这样的念头。
在和污秽交流的过程中，她掌握了一部分使用堕落力量的方法，其中就包括了让人无声无息死去的诅咒。
菲莉斯特随即放弃了这个念头，卢斯塔的意外死亡必定会引起教廷的警觉，到那时，无论她是否被牵扯进去，恐怕连现在这样的自由都无法拥有。
而且他现在还以为自己只不过是因为研究禁忌知识被不小心反噬了，大概没有联想到堕落。
她要确保卢斯塔不会背叛自己——最好让他的身上也沾染和自己一样的污秽气息。
等他彻底没有利用价值，也和自己毫无关系之后，再无声无息地让他消失。
于是菲莉斯特虚弱地睁开双眼，用朦胧的目光注视着卢斯塔。
红发骑士轻柔地将她放在床上，想要出去寻求其他人的帮助：“殿下，请您忍耐一下，我去联系圣子大人。”
“卢斯塔，不准走。”菲莉斯特一只手扯住卢斯塔的衣服，制止他想要离开的举动，不容置疑的坚定中又透着几分虚弱。
和污秽交易的副作用让她的脸上弥漫起了不正常的红晕，倒是增添了欲色，仿佛在诱惑着卢斯塔靠近。
“圣女大人，”卢斯塔沉默片刻，单膝跪在她的身前，“保护您的安危是我的职责，请允许我暂时离开。”
“我命令你过来。”少女轻飘飘地说着，以往的命令话语因为虚弱的声音听起来反而更接近撒娇，带着一丝无辜与柔弱。
她握住了卢斯塔的手。
那股污秽的气息在她的指尖蔓延，像是黑暗的藤蔓，悄无声息地缠绕住卢斯塔的灵魂。
菲莉斯特很清楚卢斯塔有自己的意志，在除开保护菲莉斯特的这件事情上尽忠职守以外，并不会随时都听从菲莉斯特的吩咐。就像是一只有着自己想法的狗，明明主人都命令他冲上去咬死面前的威胁者，却还要顾虑重重徘徊在原地。
是一只资质很差的狗，不够听话，也不够忠诚。但唯一的好处是，他不会背叛自己。
因为她死了，他也活不下去。
“抱我。”菲莉斯特命令道。
卢斯塔愣了一下，似乎为她异样的请求感到惊异，菲莉斯特能够感受到他意识深处的隐隐抗拒，但是在不可抗拒的污染作用下，反抗被扭曲成了遵从的意志。
卢斯塔看着她那双乞求的眼睛，心中的担忧渐渐被妥协取代。他缓缓屈下身，将菲莉斯特轻轻抱起，怀中的温暖让他感到一阵安心。
“圣女大人，您好些了吗？”卢斯塔低下头，安静地注视着怀中的少女。
一个湿漉漉的吻印在了他的唇上。
卢斯塔身体微微一颤，眼中闪过挣扎，清醒地意识和欲念交叠着，似乎在引诱他失控。
菲莉斯特趁机用神力压制住了卢斯塔，让他无法动弹。
“圣女大人，您……您在做什么？”卢斯塔被菲莉斯特用绸带束缚住，又因为担心自己的动作伤害到了少女不敢用力反抗。他感受到少女柔软的双手在自己的身上好奇地抚摸着，身体不由得僵住。
她的力道很轻，与其说是在玩弄他，不如说像是在用一根羽毛轻飘飘地触碰他的敏感部位，让卢斯塔忍不住紧绷身体。
这是不对的。
他仅存的理智告诉他必须制止菲莉斯特越界的行为。
哪怕教会并不要求神职人员将全部的身心都奉献给神明，曾经也有圣子或者圣女因为情人而决定卸任。但……圣女和骑士偷情，依然是不伦的。
更何况，卢斯塔心里很清楚，菲莉斯特对自己并没有任何特殊的感情。
她只是将自己看成一只还算听话的狗，肆意地将脾气发泄在他的身上，只有偶尔开心时才会奖励他一点温柔的话语。
在她的心中，自己没有任何的不可替代性，如果有比他更加强大，更加乖顺的骑士出现，那么他一定会被毫不犹豫地舍弃。
卢斯塔在心中苦涩地想到。
从前圣女不高兴，或者在大庭广众之下感到丧失颜面时，总会通过惩罚他来发泄怒火。
有时候是打他一巴掌，更生气时就会用细小的软辫抽在他的身上，仿佛鞭子抽在皮肤上的声音能够平息怒火一样。
但今天的行为如此反常，是惩罚？还是奖励？
不，就算是以往的责骂，对于卢斯塔而言也算不上什么惩罚，充其量是被炸毛的小猫挠了一爪子，甚至连皮都没有破。
菲莉斯特没有亲眼见过教廷如何惩罚背叛者，他们会用最残忍的手段，让他们听见自己骨头断裂的声响，听见自己血肉被研磨成碎屑的咯吱声，让他们见到人间的地狱。
她所认识的一切都来源于书籍，因此连惩罚的手段都是如此“温柔”。
今日发生的一切如此反常，如果是往常的他，一定会发现异样的矛盾，进而制止菲莉斯特越界的行为，但他仿佛被某种诡异的力量控制了一般，眼睁睁地看着菲莉斯特对自己为所欲为。
在烛光的阴影下，他看不见她的神情，但想必和以往一样，冷漠且冷酷吧。
银色如同月光的头发散落在卢斯塔的身前，让他感觉到冰与火交织的痛苦，他的身体仿佛处在云端，可是内心却如此疼痛冰凉。
契约在他的心头灼烧他的灵魂，时刻提醒着他：你亵渎了自己的职责，伤害了你的主人。
“你怎么在哭？”卢斯塔听见菲莉斯特在自己的耳边用疑惑的语气低语。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