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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chapter.20 ...

  •   厕所隔间屁大一点,两个成年男性在里面可想而知。

      拉锁夹到布料了,难怪怎么拉都拉不下来。

      景北川“啧”了声,拽着一点布料慢慢往外扯。

      易楠没眼看,只感觉腰间突然一松——

      景北川不仅帮他拉开了裤链,还顺带帮他往下扯了点,说:“行了。”

      “……嗯。”易楠不动声色往后欠身,“你先起来。”

      这个角度,景北川说话时热气都喷过来,位置有点敏感,把易楠身上激出一圈鸡皮疙瘩。

      很显然景北川也注意到了,他在低头的瞬息,在易楠的视线盲区勾唇浅笑,带着点得逞。

      男人之间不会特别在乎这种相处方式,就算真有难堪时候更多的是对对方的愤怒,而不是羞赧。

      而易楠此时的表现,落下景北川眼里完全扭曲成了另一种意思,他有心想多要一点,例如装作不经意地蹭到易楠的腰,看他紧张慌乱地躲,但是他忍住了——

      针头还没拔,他怕给易楠作跑水。

      “给我吧。”他指着吊瓶,也没管易楠反没反应过来,自作主张接手了。

      “我在外面等你。”

      易楠刚要点头,景北川突然撑着门,笑得有点坏:“拉不上记得早点叫我,裤子卡进去挺不好拽的,手都给我弄痛了。”

      易楠的脸瞬间红一阵白一阵,幸好口罩挡着看不见,他“砰”地拉上门,听见景北川在门外慌里慌张的语气:

      “诶诶诶诶——夹到输液管了!你针没跑吧?”

      易楠懒得搭理他,解决完生理需求,利落整理好衣服出门。

      输液花了两个多小时,大冷天挂三瓶水,就算暖宝宝和加热器双管齐下也收效甚微。

      针头拔掉时因为实习生技艺不精带出来一串血珠,易楠手发僵,没什么感觉,倒是景北川眼睛一睁,慌里慌张给他按好伤口,像握住了块冰冷的铁。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实习生连忙道歉。

      景北川朝她摆了下手,给易楠戴上兜帽:“疼不疼。”

      易楠无奈:“不至于。”

      不至于什么也没细说,易楠站起来就想走,景北川强硬拖着,非要让他等针孔止血了再离开。

      坐着不显,景北川出门打车看见时间才后知后觉现在都已经中午了。

      他本来想问易楠吃什么,但转念一想,这人估计也不会说,要么就是“随便”或者“不知道”,于是不再自讨没趣,自作主张找了家烤鸭店。

      “去哪儿啊你?”景北川叫住易楠。

      易楠头也不回:“回家。”

      “啧,回什么家?”景北川拉他手,把他拽过来,“输一上午水,早上都没吃东西你也不怕饿晕了。”

      现在时代进步,经济发展体现在各个方面,温饱问题解决后连普通人都开始关注自身健康,更别提用命拼未来的职业选手。

      为了延长巅峰期,能够在KPL舞台待的更久一点,景北川闲暇时间经常健身,脱了衣服能看见恰到好处的肌肉。

      当然也不是只看着好看,虽然不能跟专业的比,但对付易楠这种小弱鸡还是手到擒来。

      稍微用点力气易楠就挣不开,气得瞪他。

      “你又干什么?”

      “去吃饭。”

      自从席方平把那个所谓的“替补”阿念带过来,景北川这几天都过得不算好日子,在圈里混得久了都会练就一种特殊本领,跟动物察觉到危险将至是一个道理。

      “吃完饭我送你回去。”

      易楠不想掺和别的任何事,只是现在景北川明显状态不太对劲儿,具体哪里他也说不出来,稀里糊涂跟着对方上了车。

      烤鸭店位置有点偏,不止偏,还有点破。

      开车绕到这里花了快一个小时,易楠都快睡着了,下车看见这么个店用眼神表现出了“我不理解”。

      “别只看外表。”景北川两只手搭在他肩膀上,笑眯眯地推着他走,“相信我亲爱的,这家烤鸭在长御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易楠再次用那个眼神看他。

      景北川举起三指,笑着在他眉梢亲了一口。

      “我用我的名誉担保,不好吃你打我。”

      易楠手抵着他脸往外推。

      这家是个夫妻店,没什么讲究,景北川看上去跟老板夫妻俩关系很不错的样子,聊着易楠未曾参与的过往曾经。

      景北川注意到易楠兴致不高,很快阻断话题,带着他去了包间。

      店里生意不错,等待菜上来的期间,景北川跟易楠讲述他之前的事。

      “从我记事起我就只记得我姥姥,关于我爸妈的事都是从街坊邻居嘴里听说的。说他们工厂老板拖欠工资,一群人去闹事要钱,结果没想到突发地震,去的人都没有再回来。”

      说到这,景北川低头苦笑了一下,“我十四岁的时候,我姥姥乳腺癌走了,我跟着邻居到长御这边打工,你也知道,自己生活都成问题的时候谁也不想带个累赘。所以到地方后邻居就走了。”

      “因为当时我年纪小很多地方不敢要,在桥底过了快一个月,我都以为撑不下去了,是这家老板娘收留了我,跟别人说我是她的远房亲戚,让我帮他们打下手,虽然没多少钱,但是包吃住。”

      现在再想起来曾经的事,景北川还是对他们心存感激。

      “然后就是有次偶然,我遇到了祁伽,就是NSD的无量,刚开始是因为我手机卡挂机了,他以为我演他,加我好友过来骂我,然后我俩就去单挑,他没打过我,别别扭扭说我其实玩的不错,有没有兴趣跟他一起去打比赛。”

      “可能就是幸运吧。”景北川感慨道,“跟着祁伽跑去江沅试训通过了,在那儿待了一个赛季就转到AIP了,然后一直到现在。”

      易楠静静听完,竟然从景北川的故事里隐约看到了一点属于自己的影子。

      只可惜,他没有遇到一个志同道合的“祁伽”,而是栽进了名为“席方平”的蚀骨深渊。

      先是肉,再是血,最后被啃食到连渣都不剩……

      然而都已经这样了,他却还在犯贱,还是狠不下心剥离放手。

      在冬天待的太久,连太阳都开始畏惧了。

      幸好此时老板进来上菜,才不至于让他继续胡思乱想。

      景北川察言观色很有一套,不动声色转移话题,给他卷好烤鸭放到专门拿过来的碟子里。

      “尝一口,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

      易楠没有动作,他先是看着碟子里的东西,然后慢慢、慢慢地,把视线转移到景北川脸上。

      他动了下嘴巴:“我……”

      输液时景北川再次看到了易楠手腕处的伤疤,此时再面对他茫然到几乎有些委屈的神情,控制不住一阵心悸,说:“我在听。”

      “景北川。”易楠突然毫无征兆地红了眼睛,“我真的好羡慕你……”

      景北川一愣,想问“为什么”,易楠已经调整好了表情,默默咬了口鸭肉,好像刚才湿红的眼睛就只是他的一个幻觉。

      理智告诉景北川现在就是问清楚的好时机,可后来居上的感性又将他制止——

      刚才易楠眼中的难过不是假的,明晃、清晰,明明都要化成实质眼泪流出来了,又被主人不得而知的某些情感压了回去。

      有时候打破砂锅问到底不是关心,反而是把利刃,破开长好的痂皮翻出里面骨血相连的肉,再度让人痛不欲生。

      那太残忍了,至少对于易楠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

      景北川不确定他剖开旧伤后有没有把握能将此疗愈,除此之外更多的却是不忍心。

      理不清的背后真相压着易楠,他不敢赌自己是不是那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吃完饭景北川主动提出要送易楠回去,对方没有拒绝。

      到了地方,景北川陪他到单元楼下,其实他是想上去的,不过看易楠没有开口挽留的意思,便识趣道:“那我先回去了,明天你还去医院吗?”

      易楠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站在不远处,侧身:“上去坐坐?”

      景北川意外之情溢于言表:“啊?可,可以吗?”

      易楠点了下头,到前面带路。

      小区没电梯,俩人踩台阶上去,易楠找出钥匙开门。

      景北川第一次来易楠家里,控制不住有点紧张,问需不需要换鞋。

      “不用。”

      屋里面倒是跟他想象的差不多,不对。

      应该是比他想象的更加糟糕——

      除了外卖盒和桌子上的猫粮,这里简直没有一点活气。

      景北川随手拉开冰箱看了眼,里面只有一排没有包装的口服液。景北川拿着看了看,看不出来是干什么的,只好放了回去。

      他到处转了一圈,猜测关着门的那间应该就是易楠的卧室了。

      到底是私人空间,景北川没敢贸然进去,只是说:“你平常就一个人住吗?”

      易楠反问:“不够明显吗?”

      “挺明显的,只是想再确认一下。”得到答复,景北川又去阳台逛了一圈,在角落里面发现了烟头。

      他刚要问易楠“你还抽烟啊”,突然想起来他上次好像在后台见过易楠抽烟,于是闭嘴了。

      在外面待了会儿,突然一进来景北川好像闻到了一股很熟悉的味道……

      很淡,像是乌木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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