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同人]不见上仙三百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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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人间像是有什么盛大节日，灯火通明，仿佛是星星落到了地上，银河顺着云霄流淌进人间，在天都上都仍能窥见那抹烟火色。
萧复暄刚回到南窗下，还没进那大门愣住了。
那本应是笼着一层阴黑的宫府，今日却有隐隐亮光透出，灰蒙蒙的雾气似乎被驱散了些，虽远不上仙都里别的宫府，但却比原本南窗下的灯火更盛。
他推门而入，瞟见府中情景，也是小吃一惊。
任谁来想灵王也是必定不会放过这等热闹的，只不过没有人知道这次他去了哪。
可是就连他也没想到，那灵王不但没去人间，还来了自己这。
无论人间如此热闹，这南窗下也会因主人的煞气而生不出半分火热。
灵王应是最不喜欢这种地方的。
但说来奇怪，唯一进来过这宫府的，好像也只有灵王。只是想不到的，这等日子他也来了这。
只不过...
萧复暄抬头看着坐在那檐上的人，和地上一排的属于人间的酒酿罐子，太阳穴突突地跳。
“灵王。”
天宿张张嘴想说什么，又不知该说什么好，他本就不善言辞。
“天宿大人回来了？”乌行雪懒懒散散地，好似这南窗下是他的坐春风。平日常戴的面具也没戴。据说灵王酒量不见深浅，他喜酒，却没有人见他醉过。
今日却见了，果真如此，地上叮铃哐当几个罐子都空了，那人却好像还是没有半分醉意，只是神情懒漫了些。懒懒的坐在屋檐上，挑眉看着他。再看看院中，那两个仙童也当真不管他们主人，因是贪了一小杯，靠在一起躺地上睡得正香。他们不是桑奉送来的，自然是会因杯酒醉了。
只是他原先宫府里那群赖着的那群小仙童，也被乌行雪带着醉成一团。十二个一个不少，一点也不规矩的躺在院中，挤作一团，已然是醉了。
萧复暄看着这一群，微微挑眉，他一点儿不意外他们也跟着喝，毕竟送他们来的人就在这。
“我再不来，我这宫府就成你的了。”萧复暄站定在院中，微仰着头对那高处的人影。
屋檐处没有灯火，上面的人只有一个淡淡的影子 ，懒懒的捏着酒盏，看不清神情。但是他能看见那双眼睛，那眼睛含着的九天明月，灯火阑珊的人间似乎都在那眼中了 ，只是那眼睛极亮，亮得让他察觉到一丝异样。
他意识到，灵王这次似乎是醉了。
这毕竟是人间的酒，是更浓郁丰富的人间气息酿的，比仙都的酒要更容易醉。
灵王喝醉应是与别人不同，他下意识觉得这人喝醉了也跟没喝醉似的。
“你坐那么高干什么？”萧复暄问。
“这里能看见人间。”乌行雪懒懒的说，腔调也极为散漫。支着身子瘫在那里，倒又不太像醉了。
“真的吗？”萧复暄疑惑地说。房檐上是有阵眼的，他经常在上面坐镇着，但他从未往下看过，就是无意间看到的，也是透过环绕在身的煞气看到一片漆黑。他无意去管其他的，更别提注意到人间。
“不信上来看看啊，天宿大人。”灵王轻笑两声，举起手中的酒瓶子，低头垂下眼睫，眉眼弯弯，向着地上的萧复暄晃晃酒瓶。
那是他的明火，是满院肃杀之气都压抑不了的
他跃上房檐，在乌行雪身旁坐定，接过他手中那杯酒，一饮而尽。他没尝过几次人间的酒，这酒比他想象还要烈，就像盛开的火焰在身旁炸开，他看向前方，在很远的地方，犹如细小的万千游鱼过江河，细小的密密麻麻的灯光在人间长街上，是天河落人间，烟火满长街。
喧闹锣鼓声，鞭炮声，咿咿呀呀的戏声，明明相隔八千里，但那场景就在眼前了。
原来在南窗下也能看得见人间。
萧复暄似乎想说什么，他从未见过如此之景，轻轻呢喃着“人间”两字，在反复斟酌，在细细回味。似在理解，在回味，在努力记下这一刻。
乌行雪看着他的神情，莫名有些难过。他想，自己应是要说些什么的，但或许是酒吃多了，脑子不太清醒，或许是从未遇到如此，显得有点无措，张了半天口，只是念叨出一句:
“萧复暄。”
萧复暄听到旁边人在叫他，闻言转头，却一下子愣住。双眼错不及防对上一双如星的眸子，懒懒散散的醉意还挂在眼角，游鱼般的火光还未消散，重重叠叠映在眼底。那眸子的主人懒散着，似是不知自己无意间说了什么，只是醉得不轻，就那样抬着头望着他。
他从未见过的，即使是在坐春风听着咿咿呀呀的唱戏声，或者在人间流连，去看那些热闹的活动。他的眼睛也不曾如此。乌行雪总是平静的，眼神很亮，又是会带着一点打趣，神情懒懒的，但仅限于此。
今日是乌行雪醉了，但他好像也喝醉了。
在煞气层层环绕的阵眼上，终年黑暗的宫府里，院中是熟睡的仙童，八千里外是市井烟火。能隐约听到鞭炮声，孩童奔跑过去的笑声，几句唱戏声，隐隐约约，但听着也热闹极了。
身边人像是乏了，倚靠在他身旁，有点惬意慵懒的样子。萧复暄静静地看着他，直至他就倚靠着睡着了，周围也没有了一丝动静，一切热闹在他睡着后顷刻消失。
天都是听不到人间的声音的。只是萧复暄知道的，这人喜热闹。
乌行雪睡着了，他静静地看了一会。
忽然低下头。
轻轻吻了人间。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同人]不见上仙三百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