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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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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远走进了Omega专属的卫生间,进了隔断,打开门帘开始放水,等膀胱不再胀痛时,畅快地呼出了一口气。
密闭的空间只有水激荡的声音,除此之外悄无声息,此刻哪怕是微小的一丝声响都能激起海远的警觉。
隐隐约约像是有门关上的吧嗒声,但仔细一听,又没有了。
拉好拉链准备转身的海远,打开隔断的门就看到了郑峰靠在正对着门的洗手池上,满脸笑意地看着一脸惊恐的自己。
“怎么这么吃惊?”恶劣地笑荡漾在郑峰脸上。
“郑、郑主任,这里是Omega的专属洗手间,您是不是走错了。”海远习惯性地挂上了微笑,小心翼翼地问,之后下意识地撇了一眼门口。发现门是关着的。冷汗顿时从脸上流了下来。
海远有点怕他,尤其怕那双隐藏在镜片后的眼睛,那里装满了算计,流露着的恶意是海远20年来见过最浓重的。
空气里逐渐浓郁起刺鼻的alpha信息素让海远不禁后退了两步。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郑峰说着就走近了海远。
海远一路向后退,直到触到了冰冷的马桶边,才被迫停下了脚步。
郑峰看着被自己逼的退无可退的Omega,哼笑出声,“别怕。”话音一落身后的隔断门就应声关上,郑峰背着手,摸索着把门锁扣上,一把抓住了海远的胳膊,猛地一拉,把海远拉到了自己怀里,神情惬意地将脑袋埋进日思夜想的香甜之后,郑峰着迷地深深吸了一口惑人的香甜。
真甜。
alpha刻入骨子对Omega的占有欲让郑峰露出了原本深藏在口腔的犬齿。
已经被信息素压制的动弹不得的海远感受到有尖锐的东西划过自己脖子直往腺体的地方划去。
感受到被自己压制到已经全身颤抖不止的Omega嗓子里发出的轻哼,郑峰内心闪过了一丝怜悯,抱住海远健壮的手臂松了松。
在感知到对方的松懈之后,海远攒起力气狠狠推了一把环抱着自己的人,猛烈的撞击间,巨响在耳边响起。
被撞蒙了的郑峰忍着后背连成一片的疼痛,内心的那丝怜悯随之而去,缓过神来满眼戾气的瞪着海远。
海远被那双眼睛里的凶光吓住了,嘟嘟囔囔地小声说:“郑主任,对不起。”
听到道歉的人扑哧笑出了声:“现在才知道害怕,早干嘛了。”说完狠狠抓住海远的头发往后拉去,海远不得不迅速用手抱住眼前粗壮的胳臂,剧烈疼痛从头皮传来,海远难受地哼道。
“婊子,敢推我,你长本事了。”郑峰实在没想到一贯很温顺不懂得拒绝的海远会这么狠的推开自己。
刚开始被放到这个位子上的时候郑峰很不开心,原本让他管理这间几近破产的破烂工厂他就不愿意,更没想到的是他的父亲只给了他车间主任的位置,注定了要和底层的员工直接接触,费力不讨好,打从第一天来他看到了厂里还有让自己中意的对象时,才觉得有趣了很多,以往不论自己怎么动,这个像兔子般的人都恭恭敬敬地笑着接受,虽说没吃到嘴里,但在郑峰的潜意识里海远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面貌英俊家世不错的他,在情场上无往不利,这么多年跟过自己的人不少,绝大部分都是自愿的,即使刚开始不是,后来也都乖乖上了床,所以郑峰在等海远自愿走到自己手里来,可没想到,现如今该吃的没吃到反倒被兔子咬了一口。
郑峰面无表情地俯下身张开嘴,眼看就要咬上海远的喉咙了。
“小远,在里面吗?”
是姜师傅在叫。
海远立刻回到:“在的师傅。”
闻声郑峰松开了海远,他要脸,只能不耐地皱起了眉头,凑到海远的耳边小声说道:“你运气不错。”随后直起身,伸手紧了紧领带,捋了捋自己的西装,站到了一侧。
被让开的海远立刻扭开锁,窜了出去。
“姜师傅等等我,我马上来。”海远不放心地补充了一句,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的不安后海远冲到门口,对着姜师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小远,你这是怎么了?”姜师傅扫视了一圈,对着衣衫不整的海远说到。
“哦,嗨,地滑不小心摔了一跤。”海远不熟练地撒着不着边际的谎。
“小心点。”姜师傅得到答案后便不再追问,而是自顾自地走向前。
走回质检间,看到爬满了数据正在运作的智脑,海远紧绷的神经才得到了缓解。
姜师傅接了杯水,喝着热水弯了眉眼说:“年纪越大越会觉得孤独,有个人陪着还挺好的。”
海远一愣,不自在地摸了摸裤缝,说:“是挺好的。”
这一天很快就过去了,也许是一天的惊心动魄让他格外的想念那间逼仄居住舱的温暖,于是他罕见的,坐着只有五分钟车程的悬浮车回了家。
到家之后,海远跌落在床上,闻着被褥里熟悉的味道逐渐陷入了黑暗。
一阵铃声惊起了还有点迷糊的海远,打开智脑已经是凌晨四点了,一看,原来是垃圾广告。
在一片漆黑中,海远摸索着打开了床头的按钮,当灯光照亮视野后,海远看向对面那张床,发现被褥整整齐齐地叠放着丝毫未动,海燃整晚都没有回来。
陡然间,海远那点瞌睡全没了,这是第一次海燃整晚没回家,丝丝缕缕的焦虑如同蛛网网住了海远,他十分清楚夜晚的贫民区是充斥着危险,想起海燃一起工作的朋友张小满,海远第一时间打开了智脑呼叫张小满,呼叫声响了很久那头才接起,隔着智脑传来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鼻音:“喂谁啊。”
电话那头还有一个女声抱怨着说道:“谁啊,大半夜的。”
“我,海远。”
“哦,海远哥啊,有什么事吗?”
“海燃整晚没回家,你知道他在哪吗?”
“啊?海燃没回家”那头传来细细簌簌地声音
“是,一整晚。”
“不会吧,昨晚我明明看到海燃坐上回贫民区的悬浮车了。”
电话那头顿了顿。
“坏了,哥,我说了你别急啊。”
意识到事情不对劲的海远,悄然站起了身。
“哥,昨天我和海燃接到了趟去A区送货的活,很久没接到这么大的单子了,当时我们还挺高兴,一开始事情进行的很顺利,接货的人在拿到货验收的时候却说货不对版,和老板联系,老板说出发的时候都是检查好的,直到海燃拿出了收货时扫描的货物情况,发现那老板确实扣留了一部分货,可气的是那老板抵死不认说自己确实把货给我们了,要我们自己负责,说完老板就挂了电话,海燃说要把货原封不动的送回去,A区的货主却说突然改变了主意说这批货他们要了,只是走之前要我们送到地下仓库,没想到那里是个非法的地下交易所,专门做非法勾当,里面的老板看上了海燃,动起了手脚,海燃被摸了一把,就把那老板给打了,估计是那老板搞得事,我说那老板一脸奸诈最后莫名的放了我们,我以为没事了,明明亲眼看着海燃坐上了回贫民区的悬浮车我才回来的。”
“嘿,小兔崽子还敢掺和非法交易所的事。”一个女声说到,啪,一个巴掌声响起。
“老妈别打了,别打了,这次的单是叔介绍的,我们都没多想。”
“还记得你们收送货物的地址在哪里吗?”
“记得,哥我发给你。”
“哥,我也一起去吧。”
“不用,我自己去。”
“真不用吗?哥”
“真不用。”
“那好吧,哥你注意安全随时联系啊。”
“好。”
结束通话,海远收到地址后就出发前往地址所在地。
整整跑了两个小时的海远,在了无音讯的情况下,越来越着急,马上就到了上班的时间,海远打了电话给姜师傅说家里有事要请假,姜师傅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时间悄然逝去,找了一天,把沿途海燃可能经过的地方都翻了个遍,还是没找到人,就连收送货的地址都询问过了,没人承认见过海燃,海远颓丧地坐在A区南府大街的路旁,脑海里闪过各种可能性,正当海远要把希望寄托于警察时,接到了张小满的电话。
“喂,哥,海燃在我这,已经被送到了贫民区的医院急诊科。”
听到消息的海远,连忙挂断了通话往医院赶去。
医院内,急诊科。
海远赶到的时候看见张小满坐在墙边的椅子上,这时张小满也看见了海远迎了上去。
“海远哥你别急,已经送手术室里抢救了。”张小满安慰道。
“怎么回事?”海远喘着粗气地问道。
“我放学回家的时候发现浑身是血的海燃躺在我家门旁的绿化带里。我赶紧就把他送医院来了。”张小满解释道。
听到浑身是血海远无助地皱起了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海远抬起头将即将滚落的眼泪憋了回去,安静地守在手术室门口。
经过漫长的等待,手术室的门终于被推开了。
“家属在哪里?”一位护士问道。
“在这里,在这里。”海远连忙凑上前“医生怎么样了?”
“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但还需要住院,家属把住院费交一下。”护士说道。
“好的医生,麻烦你们了。”海远说到。
海燃的床被推了出来,海远上前看着脑袋上绷着绷带的海燃,很心疼。
把海燃的病床安置到病房后,医生推来了防止感染促进伤口愈合的治疗仪,治疗仪的头部像台灯一样,被悬空架在了海燃头上,发出的红色光晕照在海燃惨白的脸上。
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海远就打开智脑开始缴费。
卡里的钱交完费之后只够海燃住三天院的,智脑里显示余额为零时,海远第一次感到了绝望。这一刻他很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本事赚更多的钱,就连弟弟出意外时的治疗费用都没办法负担。
冷静下来后,海远想起来了郑峰的建议。